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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吴钩-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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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大姐点点头,道:“孙家这几年钱赚的太多啦。唐门本来就对它颇有顾忌,若是反击,反而让他们抓住了这个由头来生事。不如先关几天,示示弱也好。” 
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叹了口气,道:“半个月会不会托大了?” 
温惜花笑道:“你小时候教我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从来都是说,若有多则说出来该越多,如有少则说出来该越少。人只有将自己逼到不得不做的绝境,才会有最大的潜力。” 
失笑着抚摸弟弟的肩膀,温大姐道:“不错。家里这些孩子里,你一向是心最活、胆子最大、好奇心最重的一个。那时我已知道,你必然是要入江湖的,否则岂不把你活活闷死。”略出现了一丝忧色,她又道:“我非是对你没有信心,不过这件事已经有三四处牵扯到魔教,我怕你过于轻敌。” 
温惜花摇头叹气,道:“大姐,我要是有麻烦可是要来靠你的,你怎么能先给我泼凉水。” 
温大姐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道:“你现在是江湖第一的惜花公子,还想着靠我吗?”给他整理了下衣裳,她又微笑起来,道:“再过几年你就到了娶媳妇儿的年纪啦,那时姊姊就要给你点面子,不能在别人面前教训你了。” 
呻吟一声,温惜花扶住额头,道:“算我求你,莫要跟我说家里又准备了画像等我去看。” 
温大姐吃吃的笑道:“你四弟小女儿都两岁了,还以为可以逃过啊?娘和小妈她们这次可是卯足了劲儿,我帮不了你了。你也不用怕,想想看沈白聿……我虽然知道他是你的朋友,却不知道你竟愿意和一个人在一起这么久。” 
温惜花先走下大厅,然后回头朝姐姐粲然一笑,道:“我知你想说什么。不过你错了,——小白,他和别的人不一样。” 

收起手中的金针,冷紫隽漠然道:“好了,莫要怪我没有警告你,若无奇缘,你只得三年性命好活。如果非要妄动真气,连一年也没有了。” 
沈白聿也不在意,道:“什么叫做奇缘?” 
冷紫隽道:“一是两个修练‘洗髓经’至顶的高手为你分别从头顶天灵穴、足底涌泉穴打通经脉,驱走毒素。二是每隔一年服用一株二十年开一次花的‘鬼莲花’。第三或者简单些,得到天下三大奇宝之一的‘青寒尺’护住心脉。不过天下之大,这等奇珍哪里是随随便便能找到的。” 
听了她最后一句,沈白聿心头微悸,似乎隐隐约约捕捉到一点什么,又并不清楚。他甩开这些思绪,道:“今次又多欠你一笔人情。” 
冷紫隽脸上冷冷的,忽然道:“明月怀孕了。” 
沈白聿身体一震,片刻之后大笑起来,深深吸气,带着一丝笑意道:“多谢、多谢。”这就是以前君奕非见过的那种笑容,沈白聿这样笑起来,不但显得很天真、很清爽,还很好看。 
冷紫隽似乎也呆了一下,所以她就多说了一句话:“她已经怀孕九个多月,我几天前走的时候看了,预产期大约就在这个月。还有……沈白聿并不在问剑山庄。” 
沈白聿愣住了。 


四、 

只是眨眼功夫,沈白聿和温惜花重新到达大厅的时候,八方楼里那些富丽堂皇的摆设都凭空消失了。琉璃灯、孔雀台、波斯地毯和美丽的少女们,变成了任何一家客栈也能见到的彩灯、烛台、伙计和掌柜,客人忽然就涌满了大厅,一时间熙来攘往,人声鼎沸。只能从空气中残留的些许花香感觉,刚刚的不是一场梦。 
站在天子一号房窗口,沈白聿嘴边有些微笑意残留,温惜花一直在身边不停的打量他。最后沈白聿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向他道:“求你莫要再绕,我被你走的头也昏了。” 
温惜花嘻嘻一笑道:“小白,你好像很高兴?” 
沈白聿道:“你好像很不高兴?” 
温惜花道:“自然。因为我发现我没有什么可高兴但你却很高兴,你说我是不是只好不高兴了。” 
他这一番道理绕口令一般,不止夹缠不清,简直有些蛮不讲理了。沈白聿只得苦笑道:“明知道你是要害我动脑子,我好像还是得问问。温公子你到底为什么不高兴?” 
温惜花笑眯眯的道:“不,我要先听听你为什么高兴。” 
沈白聿早已习惯了他没事找茬,道:“明月怀孕了。” 
温惜花皱眉道:“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似乎以前是你的未婚妻。她嫁给了别人不说,还怀了别人的孩子,有什么可高兴的。” 
沈白聿微笑道:“一个女人肯心甘情愿的给一个男人生孩子,代表了什么?”不等温惜花回答他就道:“代表她真心实意的想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我从小看着明月长大,她有如我嫡亲的妹子一般,如今她有了归宿,我自然是该高兴的。” 
捕捉到最后的“该”字,温惜花道:“莫非你还在为别的人高兴?” 
点点头,沈白聿道:“我向来担心的都不是明月,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就算一时看不破,时间久了也会忘记。我真正高兴是为了我的兄弟,他一心一意对明月,明月能同样回报他,有情人终成眷属,岂不很妙。” 
看着沈白聿在说到自己家人时,脸上浮现的纯粹笑容,温惜花心里却不由得有一丝凄楚,他叹道:“你自己呢?” 
沈白聿眼中霎时闪过一点茫然之色,很快他又恢复如常,摇头道:“莫要以为我有心搪塞,只是这个问题我从来也没有想过。” 
似乎是在找寻可以出口的词句,片刻停顿后,沈白聿悠悠的道:“说实话,我有些怕。” 
温惜花一震,失声道:“小白?” 
沈白聿扭过头,盯着他的脸,轻轻的道:“当初我身上中了毒,你早就知道了,却一直没有说破,我很感激。” 
那双很黑很幽深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影子,温惜花却说不出心头是什么滋味,他伸出了一只手去顺了顺沈白聿被风吹的凌乱的头尾,柔声道:“小白,你知不知道你永远不用对我说感激。” 
微微笑起来,沈白聿道:“我不是感激你替我保密,而是感激你什么也没有问。” 
温惜花收起手,叹道:“我明白。” 
这是第一次,他清清楚楚的听到,冷漠高傲如沈白聿,也会有破绽,也会有牵挂,也曾恐惧。 
沈白聿却不知道他心中掀起的巨浪,只是把眼光又慢慢移到外面,淡淡的道:“这些年,我偶尔会想——若是忽然毒发,我所作的一切都不再有意义——怎么能甘心。一年之中,倒有两三次会浮上这个念头。我知道明月越来越不快乐,也知道自己越来越精于算计,已经不再懂得什么是人心。” 
脑海里浮现君奕非质问的面容,沈白聿凝视着自己在风中翻飞的衣角,像是叹息,又像是梦呓,道:“现在我想做的都做到了,反而不知所措了。该如何,该去哪里,天下之大,江湖之广,我却想不出来。” 
一个时辰前,温惜花曾跟姐姐说——沈白聿,和别的人不一样。他说的时候却还未真正明白,现在他知道了,也许已经太迟。温惜花这样想,感觉着那种无可奈何的怆然,脸上却微笑道:“若你想不到,就由我来想如何?” 
那急遽的动摇只是一瞬间,沈白聿不再有迷茫之色,应道:“你想干什么?” 
温惜花伸个懒腰,悠悠的道:“邀月阁……” 
沈白聿一听就开始呻吟道:“我不去行不行?” 
温惜花笑嘻嘻的反问:“你说呢?” 

温惜花这个人想做的事情,一定不会落空。所以现在他已经得意洋洋的拉着沈白聿,走在热闹非凡的洛阳大街上。 
定神听完他的话,沈白聿笑道:“楼无月这人若不是天性纯良不善作伪,就必然是说谎的大行家。他在街上非要与我结交,又让我这不相干的人给宁三小姐送信,实在行迹太露。纵使原本没有怀疑,看他仿佛要昭高天下楼家与宁家已经行同陌路,也会起了疑心。不过你怎么知道,他没有骗你?” 
温惜花正色道:“这自然是因为我是温公子,想要骗倒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在这世上。”见沈白聿盯着自己,他才嘻嘻笑了起来,道:“因为他说的话漏洞太大,你会不会拿一听就是在骗人的话去骗人呢?” 
沈白聿也笑了,道:“楼家要转行海运?这笑话可开得太大了。既然楼无月是说的实话,那一定有人在骗他。” 
温惜花点头道:“不错,而且骗他的这个人不但很了解他,还很了解我。他骗楼无月,只是为了清清楚楚的告诉我,那批镖里确实没有‘春后笛’。但是就算没有,这件事也已牵涉太广,宁家、魔教、再来是楼家……我总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可以将他们的行动关联起来,却暂时想不到。” 
沈白聿眼睛一转,说了三个字:“春后笛。” 
温惜花道:“这个消息大有文章,它并非与镖银失窃的消息同时传出,说明前后两者泄密的并非一人。由最大的受益者猜想,放出镖银失窃消息的,该是楼家。” 
沈白聿皱眉道:“暗镖不必赔偿,也不会有人费力追查,这倒是一个逼得振远镖局不得不竭尽全力的好法子。但他们若开始就不怕人发现,便不会保暗镖,为什么他们又突然不怕了?” 
轻轻摇头,温惜花道:“不,我觉得更重要的,是他们究竟在怕什么?” 
虽然只是把话反过来说,但温惜花的怀疑大有道理。须知暗镖风险巨大,保暗镖者,若不是钱财来路不正,就是去向不明。所以楼家这笔镖银的来历,既关联劫镖的缘由,也可能着落在劫镖者身上。 
沈白聿沉吟道:“五十万两红货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除非楼家急需这么一笔钱,否则实在犯不着为此冒险去做杀人越货的勾当。纵使它真的来路不正,我看也很难抓到什么痛脚。” 
温惜花苦笑道:“这我也知道,但是天下来路不正的法子多的就是,不如此实在难以解释楼家的所作所为。” 
沈白聿道:“楼家前抑后扬,莫非是在顾忌什么人?” 
眼睛一亮,温惜花立刻道:“不错!这一笔银子也许是某人托楼家保管,也许是楼家本要打算将它送给某人,结果半路起了私吞之心。他们心存顾忌,是以先只好悄悄进行。后来……必是中间出了什么事,对方不再能恫吓楼家,楼家又心切追回失去的镖银,自然改为大张旗鼓。” 
沈白聿笑了,道:“楼家家大业大,家主‘夺命金环’楼定与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门下子弟众多,什么人能让楼家如此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温惜花苦笑起来,道:“我只能想得出两个地方。” 
沈白聿微笑道:“我却想出了三个地方。” 
温惜花眼睛一转,道:“哦?我想出的两个地方,一个是魔教,另外一个是官府,多出来的一个却是哪里?” 
沈白聿摇头笑道:“你难道忘了,洛阳是谁家的地面?” 
一愣,温惜花立刻失笑出声。他笑的声音很大,远远的传了出去,害得街上的少女们都在偷偷拿眼睛看,想知道是什么让这英俊的公子笑得如此开心。 

邀月阁,是洛阳最大最红的一家青楼。 
温惜花曾经很喜欢来邀月阁喝酒听曲。但是自从他二十一岁的时候,家里人为了逼婚,一夜之间把邀月阁所有的红牌姑娘换成了相亲的对象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温惜花大约明白,家里人对他婚事的热心无非是出于无聊,只是纵使这样,他似乎也没有什么要沦为别人玩具的孝心。 
想起无数悲惨的回忆,温惜花脱力的叹了口气,也懒得对门口不停抛媚眼的女子看一眼,转向沈白聿道:“小白,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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