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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道千秋-第3章

小说: 天道千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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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丝银瞳阴阳眼,白眉白发背双翼”,即使是世上的人一个粗人也可以看得明白,这千秋王府的第三代掌权果非常人!

    “咒术?”左右两眼圆睁,眸中有阴阳二气转动不停,眉间更是立有一目,金丝银瞳射出神光数寸。这千秋断云现了天生法相,背后黑白双翼猛地一震自头顶百会穴冲出一道阳神,那廌百法冤魂如何敢近?只唬了一愣,被那沛然神力逼得连连后退。

    神光一张一缩,正在廌百法无力承受之前又回缩而去,尚德亭处乍明又暗,依然雪花飘绕,夜色幽静,浑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廌百法以手掩面,神色间全是讶意,方才异变突起,根本令他无法抵御的神力照射在冤魂灵体之上,几乎就要令他化作飞灰,幸亏千秋小王爷及时收了法力,这才保的神识不损。

    “小王爷?”廌百法惊惧的目光移向千秋断云,小王爷身后的两色羽翼轻轻扇动,眉间那金丝神目绽出道道银光,把两撇剑眉映的分外雪亮。

    他却不知,千秋断云眼角的余光,早已穿透了无尽的时空,落在了那不知名处的黑暗角落。也只有千秋断云一个人自己心里清楚,那一抹隔空来袭的咒术是何等的妖异强大。

    笼在袖中的双手,一缕血色正迅速淡去,湮灭无痕。就在这瞬息间的交战,那下咒者已被他从容击灭,再无半分的生机可言,当然,千秋小王爷也是付出了一点点的代价。

    “小王爷?”

    廌百法的询问将千秋断云的注意力拉回,他开口道:“身在其职,当谋其位,若是连我等天子近臣也不敢仗义执言,又谈何吏治清明?今日伯伯既是寻到我处,侄儿也不推卸,断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廌百法闻言,这才显出喜色,点头道:“正是,正是此理!”

    千秋断云又道:“只有一点,我虽可奏请圣上,但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只恐怕空口白话难以说动天子,奈何不了一干贪官污吏。”

    廌百法喜道:“这个好办,我还记得那晚写的奏折,这边默写下来,只要圣上一观便知此中不虚。”

    千秋断云笑道:“如此甚好,有了伯伯的奏折,侄儿才方便施展手段,这一趟必不教那奸佞逍遥法外。”

    话已至此,千秋断云隐了法相戴回面具,把廌百法招至尚德亭内,递过案上纸笔道:“这是侄儿往常练笔所在,如今正好派上用场,伯伯若不嫌尽可把心中冤情一发书写下来,待到明晨一早,我也好进宫直面圣上。”

    廌百法依言,伏在石案上,把之前心中草拟的文章匆匆写就,情知此事了结以后,自己也该是要奔赴轮转,待得七日之后重生于世,却又不知会是一个什么新的开始了。总而言之,这一世的崎岖好歹算是留下了一个句点。

    千秋断云也知廌百法冤灵心事,更不去打扰他,只是默默收了案上奏折揣在怀内,静静的等他缓过神来。

    不多时,廌百法才从过往百年的坎坷之中清醒,对着千秋断云拜了三拜,道:“小王爷此番之恩,我今生是难以报答了,只盼来世若是有缘,也可鞍前马后伺奉才能报得万千。”

    千秋断云侧过身去,避开廌百法大礼,摇头道:“我虽年少,但也识的善恶,知道邪不压正的道理。伯伯尽可放心,只要有我千秋断云在朝一日,必不教朝纲颠倒黑白不分。”

    廌百法闻言,叩头谢道:“恨不能再多活二十年,也可见得小王爷风采。”话音才落,只见得廌百法把身一摇洒出漫天灵光,直晃得千秋断云一阵眼晕。

    等到光芒散去,千秋王府重又恢复平静,不觉红日东升,太阴西沉,尚德亭中只余下小王爷千秋断云一人孤立,几乎令人难以相信方才是否当真有过冤魂入梦之事。

    千秋王府守备森严,此间异象早被人收入眼底,只见亭外那黑暗之处转出两位中年将军,皆是一身戎装,威武吓人。

    这两名将军头戴金盔,身穿全甲,丝毫不因为身处京都腹地而松懈半分,一个凤眼横眉鬼神惊,一个环睛直瞪天地畏。这二人却不是外人,都是前朝遗留的将军,千秋王府潜邸收下的奴才,一个号为九鼎候,一个称作涿鹿候。

    自入了圣朝之后,因避讳之事,又多有功劳立下,是千秋王府九帝王赐下的姓氏,教他二人分别改做了千秋久鼎、千秋守鹿。这二人倒也知趣,此后便一直伴随千秋王府风风雨雨,到现在,在府内的地位只怕比弱冠成年的小王爷还要高上半分。



………【第四章 觐见】………

    两位将军正当职守,在那巡夜的路上望见尚德亭处光芒乍现,深恐小王爷有难,连忙提了兵刃赶将过来。

    “二位师傅,我这里并无什事,无须担心。”千秋断云见府中家将急急赶来,当下也不隐瞒,把梦中之事悉数说了出来:“我此处倒是无人生事,只是方才不觉睡去,黄梁一场却不似虚妄之象。”

    一名将军整了整衣甲,笑道:“想来小王爷早晚忧政,必是日所思夜所梦,梦见了朝中事端?”

    另一名将军又道:“我二人刚才见那冲天灵光,只怕是先祖魂魄归来入梦,告知后人未来吉凶,这种事情原本也是有的。”

    千秋断云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这桩梦,既无关朝中党争,也不是先祖托音。只因昨日我多读了半宿的经典,晚睡了片刻,亭外那雪花渐渐大了许多,合着一阵阴风把我唤醒。”

    千秋久鼎神情一振,左手按剑奇道:“我以为将府煞气深重,凭什么妖魔鬼怪也不敢靠前,想不到竟还有什么阴风可以吹的进来,却又是何方修炼的鬼王妖尊驾到?”

    他说的话大有道理,千秋王府立于圣朝都城所在,有紫极龙气早晚护佑。又有那千秋诸王调遣手下军中修真高人,在府内府外也不知加持了无数重的箴言妙法,哪里是寻常梦魔可以进来的?

    千秋断云答道:“我移步出亭,抬头只见阴风之上蹲坐着一只廌兽,血泪呜咽地在哪里看着我。我听他自称是当朝巡风都御史,被人冤杀家中,这才托梦与我,叫我替他面圣鸣冤。”

    亭外千秋久鼎笑道:“小王爷,常言道相反是梦,明日你只管去见圣上但却又怎么个说法呢?”

    千秋守鹿也劝道:“小王爷也莫要劳神,做个梦便罢了,如何能够当真?”

    千秋断云道:“在梦中,我还记得那言官自写了一篇奏折作为原告,现在也不知还在不在了。”说着就伸手往怀中摸去,怀中除了几张银票三、四两散碎金银更无半卷文章。

    “看来果是叫老师说中,梦景岂能当真,倒是学生孟浪了。”千秋断云讪讪的笑着摇头,正要说些什么转移话头,却听千秋守鹿指着他的身后问道:“小王爷,你且看那石案上的可是奏折?”

    千秋断云果然回头,顺着千秋守鹿所指一齐看了过去,确是见到晨曦光中,石案上当真平铺了一张奏表,使一块白玉吊坠压着,放在那里。

    千秋守鹿走上前去,揭起奏章道:“小王爷,这看来就是你梦中所见的文章了。”

    而千秋久鼎则举起那白玉吊坠,对着晨光看去,只见这汉白玉石雕刻的神兽形象生动,正是一只庄重威严的廌兽是也。

    “这是江南廌家的传世信物。小王爷,既有此物料想那言官梦中所言非虚,明早你自去面圣,也好为我朝忠良讨上一个说法!”

    千秋守鹿却不同意:“做个梦罢了,怎能当真?即便是有天大的冤情,与小王爷又有何干?”见千秋久鼎脸色不好,他又跟着解释道:“不是我教小王爷行那不忠不义,只不过龙瞿学宫权势庞大,是天下万千儒生心中所向,自由大气运镇压。我千秋王府虽不怕他,但也没有必要去与他为难。”

    千秋久鼎闻言,涨红了一张面皮,一边是道理所在,一边是忠义所向。他倒是想反驳千秋守鹿,但思及千秋王府赐予的深恩,生怕连累王府受累,只见他一张大口张了又张,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闭口不言。

    千秋断云怕他二人争执不下,又开口说道:“二位师傅,学生倒有一法,不知可行与否。”

    千秋久鼎素知断云小王爷才思敏捷,知他心中已有了完全的打算,只急的连忙问道:“是何方法?你快说,快说!”

    小王爷把手一翻,亮出了一个专盛紧急军情的紫玉匣儿,把廌百法奏折放在匣内盛着,道:“我等到稍后早朝结束之后再去金殿,到时候见了圣上,也不说甚么雪夜入梦之事,我只道是属下的谍报机构得了江南情报,把这匣儿紧急送来上京,我不敢擅自开封,至于此内详情便更是毫不知晓了。”

    那老谋成算的千秋守鹿思量片刻,也觉得方法不错,遂笑道:“这法子也好,等小王爷递了奏折,若果真有冤屈,也可为那言官申述一二,就告典机处一个治下不严、买凶杀人的罪过;假若圣上不信此中种种,我等也可避开责任,只推说是从下面渠道得上来的情报真假难辨,总不教圣上说我千秋王府嫉妒贤良,构陷忠贞。”

    如此定下了计策,千秋断云扯过一张军机封条贴在匣上,约莫等到朝会结束,便骑上一匹快马进了禁城。

    哪消片刻功夫?只见小王爷过了玄武门,在禁军都统处亮了王府军令,翻身下马疾步过了回廊,也不停步,直走到崇道宫外交了奏本,这才坐在偏厅静候圣上召见。

    正说那圣朝凭的是儒门潜力起家,重用仁义以安天下,但却想都没有想到,此后儒家思想势力根植于世,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竟至令皇权散弱,掌控满朝党羽,挟天子以令诸侯,以致天下各派人心浮动,各自思变。

    而到了云烟末年,政局动荡。

    天军铁骑虽然称雄中原,但是在野还有数不尽的蛰居势力虎视眈眈,在朝则有儒门势力日益坐大。再加上儒王、星王、祸王、武王四龙夺嫡频起纷乱,令云烟帝难以安寝,食宿不安。

    云烟历九十五年冬,云烟武帝神秘死亡,龙子三王被逐一放逐禁囚,对外都是宣称病逝。

    只有年及弱冠的第二子星王即位,便是为当今天子——帝皇星了!

    帝皇星自幼立志成为千古一帝,但即使手握皇室大权却也依旧无法将圣朝政国大事统揽全局。而就在这种情况之下,朝中各派虽表面臣服,各人心中毕竟不服,阳奉阴违。

    因此帝皇星下诏,拔擢太子太傅圭元龙麒以为法家魁首,采用法家的严刑峻法治驭群臣,更欲强推变革,收归皇权以作一统。

    而此时,帝皇星散了一日早朝,正与圭元龙麒在崇道宫中商议变法事项,忽听得左右通报千秋王府小王爷进宫面圣,上了奏本过来。

    “太傅,你可知千秋王府这小子给朕上了怎样的一道折子?”崇道宫中只有两道人影,从殿里看去,根本看不出这便是可以决定一朝一国动向的中枢机构。

    “微臣不知,但斗胆猜测,可是与朝中儒门有关?”圭元龙麒站在帝皇星的身前,微微躬身,恪守臣子规矩毫不逾越。

    “太傅聪明。”帝皇星低头凝笔不动,过了半天才叹道:“千秋断云给朕的折子上写了一个故事,记了半年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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