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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扬鞭唤-第297章

小说: 扬鞭唤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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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延唤连忙跑到山洞外,只见傅青山和纪央萤正自讨论不休,齐远涛远远站在一旁,脸色黯然,他也不多说,上前一把将两人夹在腋下,双双抱进洞里,放纪央萤在草榻边,傅青山则直接放到殷香云身边,让他们并肩依靠,道:“你们一家三口好好说话,有事喊我。”说着往外走去。

  殷香云虚弱的声音在后响起:“等等。”

  呼延唤停下脚步,道:“什么事?”

  殷香云缓缓说道:“谢谢你,陈唤。”

  呼延唤肩头微微颤动,道:“不用谢……”言罢往外快步走去。

  ◎◎◎      ◎◎◎      ◎◎◎      ◎◎◎

  两刻钟过去,呼延唤和齐远涛就像两尊石雕,站于山洞外,纹丝不动。

  忽然,山洞里传来纪央萤凄厉的哭喊:“阿爸——阿妈——”

  齐远涛仰天长叹,喃喃道:“他们终于走了,枉我精通医术,却束手无策,这滋味真不好受。好在他们夫妻同行,黄泉路上也可相依相伴……”

  过了良久,呼延唤毫无反应,齐远涛心下疑惑,转头看去。只见呼延唤仰面望天,双眼一片晶莹,星月映衬之下,他满脸皆是泪光。齐远涛吃了一惊,道:“会长,你——”

  呼延唤转过头去,轻轻地道:“眼里进沙子了……”

  暗空凄迷,夜星流逝,风卷残叶,树影森森,老君山陷入一片死寂。

  
  

第十一集 任嚣张  第四章 震武当

  泪已流尽,哀恸埋入心底,思念和遗憾随着傅青山与殷香云双双入土,化为心中一道伤痕。

  这对苦命夫妻长眠在老君山下。

  土坟前,站着两人一兽、跪着一名少女。正是呼延唤、齐远涛、纪央萤和翼龙。

  哭拜完毕,呼延唤拉起纪央萤,柔声道:“央萤,你父母托付我照顾你,以后你要听我的话。现在让你齐叔叔带你坐翼龙飞回京城,从此你就住在跃马城里,好么?”

  纪央萤神情仍有几分呆滞,尚未从痛失父母的悲伤中缓和过来,良久良久,方才轻轻地道:“好。”

  呼延唤提起旁边一个包裹,里面有一套傅青山家传的药书和一个药箱,以及殷香云的几件首饰,送到纪央萤手中,拍拍她的肩,道:“节哀顺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们走吧,骑翼龙飞翔很有趣,你可以好好感受一下。”

  纪央萤想起一事,道:“为什么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

  呼延唤微笑道:“因为翼龙背上不够大,只能坐下你们两人,我步行回去,几天后我们就能重逢了。”

  纪央萤点点头,又似看穿他的用心,深深地道:“如果你想去武当山,希望你能活捉升云子,把他带回我面前。”

  呼延唤凝视着她,道:“为什么?”

  纪央萤定定地道:“不亲手杀死升云子,我愧对阿爸阿妈在天之灵!”

  呼延唤沉声道:“我答应你。”

  纪央萤转身来到翼龙身旁,对齐远涛道:“齐叔叔,我们走。”

  齐远涛看看呼延唤,道:“会长,要不要派扬鞭会大军前来?”

  呼延唤摇头不语,让两人坐上翼龙背脊,指指北方,对翼龙道:“回跃马城,不可耽搁。”翼龙仰天长唳一声,展翅高飞,驮着齐远涛和纪央萤往京城方向而去。

  呼延唤最后望了那坟墓一眼,随即转身离去,口中缓缓自语:“我要血洗灵空教,为你和你夫君报仇,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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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农架林海茫茫,呼延唤步行穿越,也无经验,不慎迷了路,足足在林区转了十余日,才总算来到鄂北武当山。武当北通秦岭、南接巴山,纵横八百里,山脉绵延,其间道观庙宇不计其数。呼延唤不知灵空教总坛所在,只能一路找寻,又找了整整三天,最后终于在当地百姓指引下来到武当山天峰柱,灵空教总坛“入云观”便在距此三十里外的一处山脚。这一通折腾下来,已耗费半月时间,只令他哭笑不得。随后找了家小店过夜,次日一早吃饱喝足便往入云观而去。

  入云观占地颇大,绵延半座山腰,实不像仅两百余人的道观,其规模足以容纳两三千人。呼延唤来到入云观大门处,只见两名年轻道士迎面走来,一人施礼道:“这位施主,不知来此——”

  话未说完,回答他的是狠狠一个耳光,“啪”的一声重响,这道士捂面倒下,当即昏迷过去。

  另一名道士吃了一惊,正要说话,呼延唤又狠狠一巴掌劈落,情形比方才那人更惨,连带着几颗牙齿也被打了出来,嘴角溢血,一头栽倒不起。

  呼延唤大步向入云观内走去,方踏入大门,前方便迎来四名中年道士,其中一人指着他道:“喂!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呼延唤理也不理,兀自往内走去,那几名道士连忙拦住他,那人喝道:“小子,你擅自闯进入云观,究竟意欲何为?”呼延唤眼角也不瞄他,弹出一道指劲,“嗤”的射入他肚腹。这道士“啊哟”一声惨叫,捂着肚子趴倒在地。其余三人大惊,纷纷呵斥,挥手向呼延唤打去。呼延唤一拳击中一人鼻梁,一巴掌劈中一人耳门,一脚踢中一人膝盖,三人均未丧命,却痛彻入骨,伏地惨叫起来。呼延唤一语不发,继续往内走去。

  如此一路前行,但凡有人拦阻,呼延唤便出手痛打,也不杀人,只是打得一干道士鬼哭狼嚎,他却始终不说话,径直走到入云观内部,眼看前方那座屋子像是主观,便一脚踢开大门,闯入屋内。

  屋里有两名眉清目秀的小道童,见状吓了一跳,一人失声惊叫道:“哎呀!你怎么闯进来了?快出去!”声音十分清脆动听,居然是个女童。

  呼延唤本想一巴掌劈去,闻声不由一怔,仔细打量两个道童,发现皆是女孩,年不过十三四岁,便收回手掌,沉声道:“叫升云子出来。”

  那女童见他杀气腾腾,心知不妙,忙道:“师父不在观里,你找他什么事?”

  呼延唤弹出两指,封了两童穴道,走进屋内查探一遍,发现确实无人,走回两童面前,冷冷地道:“升云子去哪里了?说。”

  两童其实是升云子的房内禁脔,白日扮作道童模样,晚间便是他的床笫宠物,平时受升云子教导,武功也颇不俗,见呼延唤弹指间便能封闭自己穴道,已知他武功高绝,那女童颤声道:“师父一个月前去了老君山,一直没回来。你……究竟想怎样?”

  呼延唤怔了怔,暗道:莫非升云子害怕老齐找他算帐,便不回入云观,悄悄去别处躲了起来?当下一手一个将她们拎起,便如提着两只小鸡也似,口中冷冷地道:“带我去升云子的炼丹房。”

  两童正要说话,忽听屋外传来喧嚣叫喊声:“快快快!那人就在里面!”“大伙儿跟上,咱们打死这小狗!”“这王八蛋竟敢打我耳光,今儿叫他插翅难飞!”……

  两童心知馆内众教徒已然赶来,不禁面露喜色,一童说道:“这位公子,现下你已被包围,如果不想遭罪,最好不要伤害我们,我们可以带你悄悄离开入云观,你看可好?”

  呼延唤放下两童,举目四顾,只见屋内有一个巨大的三脚青铜鼎,当下走近铜鼎,一脚将它踢倒,伸手抓紧其中一只铜脚,运起内劲用力一扳,“喀嚓”一声将那铜脚折断,握于手中。

  两童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这铜鼎重达四百斤,铜脚至少也有七八十斤重,且为青铜浇铸,坚固无比,不料竟被呼延唤如此轻松一扳而断,内力之强可想而知。两童暗自猜度他此举用意,心感不妙。

  呼延唤握住那铜脚稍细的一端,掂掂份量,大概有八十斤左右,比黑鞭略短,前头部位却更粗,挥砸起来必定极有威力,心下满意,冷笑道:“嘿嘿,今日老子要痛打灵空教。”

  两童正自惊诧莫名,呼延唤已提着铜脚往前走去,一脚踢开大门,只见门外聚集了数十名劲装打扮的武客,装束与那晚老君山众人相同,正是灵空教教徒。呼延唤登时回忆起殷香云夫妻二人所遭受的痛苦,心中恶念陡生,举起铜脚一步步向众人走去。

  那干人见他如此凶恶,均吃了一惊,其中一人喝道:“小子,你是何人?为何闯我入云观?再不止步,小心我们将你碎尸万段!”话虽如此,却是色厉内荏,边说边悄悄往后退去。

  呼延唤一字字地道:“你们听着,钱塘陈唤今日誓要血洗入云观,为傅青山夫妇报仇雪恨!”

  众人大吃一惊,那人颤声道:“你是钱塘陈唤?你……你等等,此事或有误会,不可冲动……”

  呼延唤脑海中不住浮现出殷香云美丽而又憔悴的脸庞,只觉一阵心痛,再不容分说,挥起铜脚大吼一声,往人堆里冲将进去——

  ——殷香云逝世时是那么安详、恬静、平和,紧紧依偎在傅青山怀里,就像陷入沉睡中,并且正在做着一个甜美的梦……

  ——这些年来,随着年岁和阅历的增长,他的感情已淡化许多,身边众多女人几乎没几个能让他时时牵挂,更毋论如此悲愤欲狂。但殷香云不同,她是陈惠枝多年前便已钦定的两大鼎炉之一,她本该和赵月奴一样,做他身边最亲密的人,是他的生命共同体。这些年来他始终孜孜不倦地寻找殷香云,为的就是完成母亲的遗愿,填补自己生命的另一半空缺……

  ——未曾想,初次结识殷香云,便是面对她的死亡,命运对他如此残酷,对殷香云更不公平……

  ——他甚至忌妒傅青山,他和殷香云紧紧拥抱着飞向天堂,如此快乐安详、如此平静坦然,如此完美,仿佛不是走向生命的尽头,而是迎来另一个美好的开端……

  ——他将殷香云赠送的那股黑气内核储存在体内,没有依照她的遗愿转赠纪央萤,并非他想独吞这股暗能量,仅仅只是想拖延时间,让殷香云的气息可以在自己体内多留些时日……

  ——多年的牵肠挂肚,神秘的命运相连,悲哀的异地重逢,如今却只剩下这一点点黑气,他不愿将这暗能量转赠纪央萤,因为那会截断他和殷香云唯一的联系……

  ——此时的他,仅剩无穷无尽的愤恨,前所未有的愤恨,除了狠狠折磨眼前这些罪魁祸首,实无其它良方可令他发泄……

  ——惟有血洗入云观!

  呼延唤挥舞铜脚冲进人群,却不杀人,只是将铜脚重重砸在那些人的身体关节处,砸得他们血流不止、痛嚎不断,却仍不死,还要继续被他痛打,供他发泄……

  入云观一片鬼哭狼嚎,灵空教徒迎来此生最可怕的噩运,呼延唤就像恶魔附体,面目狰狞,双眼通红,任意肆虐,狂轰滥打,那些教徒起先尚有反击之能,后来却被打得怕了,抱头鼠窜,没命价逃跑。呼延唤却不依不饶,展开身法追击而去,铜脚每一次砸下,必砸断几根骨头,那些人哀嚎声中扑倒在地,口吐鲜血有之、昏迷不醒有之、伏地呻吟有之,到后来整片道观内已无一人站立,皆受伤委顿,四周满是惨叫哭喊声。

  呼延唤却仍不解气,挥舞铜脚对着附近屋舍一通狂打,“轰隆”、“咣当”、“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打得左近屋宅一片狼藉,入云观偌大产业已被他毁去一半,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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