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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庶门-第144章

小说: 庶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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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埋伏在后的刀斧手鱼贯而出,吴鹤有点哭笑不得,之前牧与还说要护他周全,怎就一转眼要将他拿下?这罪名一旦坐实,不但要人头落地,还要祸及家人,这冤他可不想背。

“冤枉,袁相国,此事定为小人栽赃诬陷!”

本来袁博朗还有疑虑,觉得吴鹤是自己爱徒的结义兄弟,处置起来会有困难。现在见牧与也深明大义。深感欣慰。袁博朗对于吴鹤根本就不相识,也没有要保他的意思。

“拿下!”

袁博朗一声令下,身后的几个侍卫便将吴鹤给擒住,按在地上。吴鹤本来为自己辩解了几句,此事也沉默了,知道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吴鹤心灰意冷,他知道自己被皇帝捉拿回去,肯定会不由分说地斩首。刑部都是些什么人他很清楚,欺上昧下,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皇上说他是逆贼,难道刑部的会定他冤枉?

他更伤心的是自己的结义大哥,在这时候竟然不为他辩解,还推波助澜送他去死。

吴鹤心想,可笑自己还一直信任他,现在他肯定是为了他的不世功业,准备牺牲一切,甚至是他身边最亲的人。

祸首被擒拿。似乎一切问题都已经解决,此时牧与更关心的是銮驾是否进潼关的问题。

“恩师。不知皇上现下……”

“皇上此行就是为这罪首而来,另外皇上还有些话对你说。”袁博朗一顿,另外还有道密旨。

说到密旨,不知为何牧与又紧张起来,皇帝的密旨可可是机密的东西,袁博朗居然当众说出来,事情有点不太简单。

袁博朗从身上拿出一份被泥封的“密旨”,打开之后想当中宣读,在袁博朗看来,这应该是一份敕封的旨意,现在皇上既然要拉拢他的这个得意门生,显然要许以重利。但当他看到上面的文字,脸色马上就变了。

“恩师,发生何事?”

本来牧与已经跪在地上准备接皇上的御旨,现在突然见袁博朗停了,脸色还阴晴不定,便有些诧异。

“这……”

袁博朗看着密旨上的文字,手都有些颤抖,突然袁博朗身后走过来一个小子,问道:“喂,老头,你怎么不念了?”

“混账!你是何人?居然敢对袁相如此无礼?”

牧与当即便怒了,他虽然不喜欢这个先生,但袁博朗毕竟是文臣之首,朝中的声望无人能及,偶尔他提及这个恩师也常得到很多高傲读书人的敬佩,这对于身为武将的他来说也是不大不小的荣耀。现在却有个瘦弱的毛头小子,看似侍卫模样,当众称呼袁博朗为“老头”,怎能令他不怒。

“这是矫诏!老夫不念!”

袁博朗当即将手上的密旨扔在地上,身后走出来一个相对沉稳的男子,捡起地上的密旨宣读道:“南元将军牧与有不臣之心,现将其拿下,交由御林军查办!”

男子一说完,刚才出言不逊的毛头小子上去就要拿下牧与,身姿端的是迅速,好似猴子一般。

可牧与毕竟是从沙场历炼出来的老将,身手同样不凡,稍避身,一拳打出去便将那扑过来的小子震退。

“恩师,这就是皇上让您来的用意?”

牧与没想到皇上带来的密旨竟然是将他拿下,他也觉得这新皇位面有些可笑,居然让他的恩师,一个文臣,带着二十几个随从便进了他的地盘,这不是找死?那他也可以毫无顾忌地投奔淮王,也不用有负罪感,事后他完全可以说是新皇听信小人之言诬陷忠良,他是迫不得已才“弃暗投明”。

本来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有他手下的实力是足够的自信,在他看来,御林军不过都是些好看的花瓶,人模狗样的上了战场肯定会哭爷爷告奶奶的孬种,而且这些侍卫都是没带武器的。

但他万万没料到,那些他所看不上的“长管子”,竟然是厉害的大杀器。

“给本将军上!”

已经交恶,牧与也没有留情面的可能,本来士卒就对朝廷不发粮饷充满了不满,现在朝廷又派人来无故捉拿他们的将军,也激发了他们反抗的决心。

可惜冲进来的几个侍卫在莫名其妙的响声之后纷纷倒地,身上看不出伤口,也看不到什么兵器,只是一闪,人就倒了,像是妖法。关前将军府内的一众武将一片惊叹声,此时的牧与惊愕之中,马上恢复了镇定。不愧为沙场老将,他也算博学,曾经在长安城的时候,就听说过火铳,现在的状况跟传说中的火铳发射有异曲同工之效。

“避开!”

牧与喊了一声,可惜门口那边冲进来的刀斧手依旧没反应过来,随着枪声倒下一片。

本来就这么几个侍卫,却将大门给封住。牧与终于知道新皇为何有这样的胆量敢以区区二十多人来拿他问罪,感情是有秘密杀器。过来几个侍卫,已将他按在地上,本来还有人想反抗,但刚才当众宣读皇上密诏的人拿出一件信物,即便是那些刀斧手也停下了。

因为他们认得那是皇上调兵所用的虎符。

见虎符,任何兵将都要听其调遣!

第二百零七章伐逆王檄(上)

“牧将军,可是认得此物?”

手持虎符者双目圆瞪,不怒自威带着一股杀气,手上的虎符好像一道催命符,让牧与感觉一阵心寒。

他虽是潼关的守将,可号令三军,但在这等情形下见到虎符,手下的兵将是否还听他调遣就难说。

虎符一阴一阳,领兵者持阴符,若遇朝廷征调,阳符可令行三军。按着规矩,他从怀中拿出虎符的另半边阴符跟此人手上的阳符对证,果然吻合无差。

“牧将军,对于皇上的密诏,你可服?”

牧与被人按着,依旧不屈不挠道:“本将不服!”

那人点点头,道:“天子之令当以天下臣服,令出有道。既然你不服,那就暂降两级军前留用,待事实查明后再作议处!”

本来牧与已经作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闻言不禁愣了一下,“暂降两级军前留用”,那就是说他还并非戴罪之身,非但不用被抄家问斩,且还可留在军中为将,降两级,只是从正帅变成副帅,跟吴鹤的官阶一样,而南元将军的封号不变,爵禄不变。

“牧将军,你领不领命?!”

那人再一喝,牧与迟疑再三,现下受制于人还要反抗,多半会自取灭亡,不如先行应允,待銮驾入关再行他谋。

“本将领命!”

随着牧与的话说完,那人在众人目光注视下走上帅案,举起帅案上的印,抬起头道:“本将。前锋将军刘愈。奉大顺朝皇帝之命。掌潼关守军,诸将可有疑议?”

听到那人的名字,牧与登时心凉了半截,关于这个刘愈在长安城的事迹他听的不少,本来只是定国侯的一个不起眼的庶子,先皇将女军主帅徐氏婚配给他,他没被克死,从此平步青云。从车前都尉到御林军右统领再到总统领,屡次在平定叛乱中立下功劳,到新皇登基迅速控制长安局势独揽大权。

以前牧与觉得,这人不过是心狠一些,敢作敢为之辈,继承了定国侯的一点军人秉性,换做是他遇上那等时机也能成其大事。但今日看来,这刘愈不但心狠,且敢于冒险,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掌握局势。自己堂堂一个潼关守将,居然在自己的地盘被人擒住。说出去也足够丢人的。他自问没这胆识和气魄。

潼关在兵不血刃之下得以控制,新皇銮驾也在往潼关接近。

刘愈站在关内的城楼上,望着远处成片的火把,怔怔的像是出神。一旁的霍病问道:“喂!那家伙一看就知道不安好心,你怎不杀了他一了百了?”

“如果你只身进狼群,制住了狼王,你该怎么做?把狼王杀了?”刘愈突然问道。

霍病一惊道:“你可不行,把狼王杀了,那些狼非把你撕了不可!”

“我们现下身处的就是狼窝,潼关内兵将跟朝廷积怨颇深,若是将他们的将军给杀了,非要激起一些变乱,而现下这变乱我们是承受不起的。”

霍病似有所悟地点点头,马上又问:“那你就放心那家伙?我看他,还是会耍手段。”

“他跟他那个结义兄弟已经闹掰不合,如今他们同为副帅级别的守将,互相会有牵制。你现在就去盯着他,若是有轻举妄动,你可……”

本来刘愈想说“你可先斩后奏”,但又一想,霍病这冲动脾气,说不定会寻个由头将牧与给斩了。

“你可将他捉拿来见我!”

刘愈现下求的就是一个平稳,平稳接掌军权,然后三军出征。潼关守军可谓兵强马壮,大多都是从边关回调驻防的,这些久经战阵的兵将才是他能对抗淮王最大的凭靠。

秋夜过半,銮驾也终于进入潼关。本来在情势不明的情况下,銮驾进入潼关会冒风险,但銮驾的进驻其实也是在向潼关守军彰显天恩,随军而来的不单有一千御林军,后续还会有军粮和军饷,有了实质的奖励,兵将们才能化解与朝廷之间的矛盾,甘心为朝廷卖命。

第一批粮饷在銮驾进驻潼关的当晚便开始发放,负责此事的是安力将军吴鹤,新皇不但没再继续调查他的“叛国罪行”,还将他委以重用,令吴鹤感恩戴德。同时,他也明白朝廷的用意,就是让他看清楚牧与的嘴脸,虽然他也知道牧与将他献出去有其无奈的地方,但这个心结已经结下,无法令他释怀。

一队御林军从潼关内而出,快速往东南方向而去,他们的目的是捉拿各藩王的使节,机会仅有一次,错过可惜。

而此时的苏彦,战战兢兢地坐在潼关关前将军府的大厅帅案前,而他身前,刘愈在来回走动着,焦急地等待负责追捕藩王使节的瞿竹的消息。

“师傅,您能不能别走了。”苏彦终于鼓足勇气道,“这样走来走去,我……我有点害怕。”

苏彦很少见到刘愈紧张的模样,刘愈紧张他就感觉要大难临头。

刘愈看他一眼,鼓励一笑道:“放心,没事。”

其实在潼关内的威胁,也只有牧与一人,只要将他控制住,那潼关内就会保持太平。

到黎明时,瞿竹终于风尘仆仆的回来,而他所带回来的还有几个被捆成粽子一般的藩王使节,当首的一个,便是淮地世子也是曾与刘愈多次照面的敏郡主。

此时的敏郡主除了傲骨尤在,其它威仪已然不存。敏郡主抬起头,用恶毒的目光瞪着刘愈,仿佛要用目光将刘愈活剐了。门口的脚步声起,包括牧与和吴鹤在内的兵将,都被刘愈召集过来,接受“对质”。

“这位。”刘愈看着众兵将,指着在前的敏郡主道,“就是未来淮地之主,也是淮王的长女敏郡主,想必诸位有所耳闻。”

刘愈说到这里刻意打量着牧与,牧与此时还是表现的很镇定。他自信敏郡主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承认叛国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而他眼中的敏郡主是个睿智之人,否则淮王也不会选她一介女流当接班人。

刘愈介绍完,看着敏郡主问道:“敏郡主,不知你这次来潼关的目的是为何?”

“还能为何?”敏郡主啐一口道,“奉父王之命,前来朝见天子!”

“除此呢?”刘愈再问。

敏郡主冷笑着看着刘愈,道:“除此,当然是游说潼关守将牧与,弃暗投明,报效明主喽!”

一语哗然,不但众兵将吃惊,牧与更是大惊失措。敏郡主这岂不是不打自招?

其实他不知道,敏郡主自知淮王跟朝廷的冲突已起,她必死无疑,因而她不愿落了淮王以及淮地世子的威风。

对于一个政治女强人来说,死也要死的荣光,不能被人看扁。

而她又认定是牧与吃里扒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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