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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碧海吴钩传-第41章

小说: 碧海吴钩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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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是谁对他下的毒手,那一切就都明白了。
而李大鸣正住在应天府的震源镖局中,要去找李大鸣就非得去应天府不可。一想到震源镖局,祁寒便想起苏蕙来,不知怎的,心就又跳得快了些,也仿佛更乱了些。也不晓得是希望苏蕙能忘了他多些,还是希望苏蕙仍惦记着他多些。
祁寒怕日间出去会给络藤山庄里的人碰见,便走回到那小溪旁等了一天,待天黑之后方走出那竹林,到了庄前。祁寒往络藤山庄看去,见庄门紧闭,也不知里面正怎样了。那匾上的“络藤山庄”四个字,融在暮色中,看不清楚。祁寒暗道:幸好还有韩师弟支撑着,否则以后江湖中就真得再没有络藤山庄的字号了。
祁寒赶了一夜路,第二日上午路过一个小村庄,本想买一匹马来以代脚力,一摸身上却发现还是没带得银钱出来。想到这一路去应天府,若没有钱,委实多有不便。又想起父亲说过他年轻时曾和林师伯劫富济贫的事,心道此刻自己身无长物,不是贫又是什么,也需济一济才是。便在村上转了一圈,和些村民闲聊片刻,便知村头有个陈大户,平日横行乡里,最是为富不仁。
祁寒去看清了那陈大户的家居所在,果然是深宅大院,朱门玉户,一派富贵景象,也不知是盘剥了多少百姓的血汗才盖起来的。侯到夜深人静时,祁寒便潜进那院中,抓了个仆役问清楚方位,便一路来到那陈大户的房中。那陈百万正和一个打扮妖娆的女子数着新收上来的租子和放回的利钱,银子推得满桌都是。祁寒进去,将二人点翻在地,把桌上的银子一股脑儿用桌布包了,又见一旁还有不少地契和债券,便都放在烛火上烧了,只看得那陈大户痛昏了过去。  
                  
 第十四章 果解忘情寄意,又何在、频抚无弦。…
 祁寒出得那院子,又走了一夜,日间在集市上买了匹马。便骑在马上赶路,只将那布包挂在鞍旁。此时沿海倭寇为害正烈,一路上不时有沿海一带的贫苦百姓逃难过来。祁寒将那布包打开,一路走,一路将里面的钱财散于百姓。待到了南京城下,布包已早空了,祁寒怀中也只剩些买马余下的碎银子。
祁寒进了南京城,没找客栈休息,便径直往震源镖局而去。愈快到震源镖局时,祁寒心里便愈发紧张起来,所想的无非都是“苏蕙”二字。
待到了震源镖局门口,却见大门却关着,恰如他第一次来时看到的模样,所不同的是便连那根旗杆上挑着的“震源镖局”的旗子也没有了。只有一根光秃秃的旗杆,在落日的余晖下,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
祁寒心里一惊,道:难道震源镖局也遇到什么变故不成?便跳下马来,在门上捶了片刻,也不见有人应门,祁寒正待要到东首小门那儿,就见街对面走过来一人,身长体壮,腰里别着一把剔骨尖刀,正是范横。
祁寒在震源镖局养伤时,范横和张野时常带着鱼肉来看他,相互间也熟了。祁寒喊道:“范六哥!”范横抬起眼来,却见着是祁寒,不由倒退了两步,惊道:“是你!你是人,还是鬼!”祁寒道:“你看我是人是鬼?”
范横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又见他和自己一样,在日光下也有影子来,这才咧嘴笑道:“你是人!你没有死!”祁寒见他高兴的模样,也不由笑道:“我自然是人,还没有死。”
范横上前一把揽住祁寒的肩膀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你既没有死,我便请你喝一杯。”说着拽了祁寒的手臂就走。祁寒正要打听震源镖局和苏蕙的消息,便随着他来到对面的小酒馆中,找了副桌椅坐下。
范横不待祁寒开口,急着说道:“我听说你已经中毒死了,但如今你却又好好得在这儿,这是怎么回事?”祁寒反问道:“你是听谁说的?”范横道:“是张野啊。”祁寒道:“张野又是怎么知道的?”
范横道:“这我一时却想不起来了,你容我想想……哦,想起来了,是有一天张野打了两条好鱼,想送给苏大姑娘尝尝鲜。到了震源镖局门口,里面的人却说苏大姑娘一人到镖局后面的荒山去了。张野一路找了过去,你猜他看见了什么?”
祁寒道:“他看见了什么?”范横道:“他竟看见苏大姑娘伏在根树上,哭得和泪人似得。你说这不是怪事吗?”祁寒心里一酸,道:“女儿家哭有什么奇怪的。”范横斜了他一眼,道:“苏大姑娘是女儿家不假,可是大伙儿什么时候看见她哭成那样!大家在一起的时候,有肉吃肉、有酒喝酒、有说有笑,何等痛快,要哭做什么!”
祁寒道:“你可知……你可知……她为什么哭?”范横道:“那时我哪里知道。便是张野当时见了也不知究竟,只能上前好言劝解。好容易才从苏大小姐的话中知道,原来她哭,所为的都是你来。”说罢,看了祁寒一眼。
祁寒的心里早已乱做一团,又怕范横看出他神情有异,忙将头低了下去,只听范横继续说道:“张野这才知道是苏大姑娘也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说你已经中毒死了,这才如此难过。”祁寒心道:哪里是她得到什么消息,分明是我这儿再无消息传来,她算算时日,料到我那时已经毒发了,这才一人去那荒山上痛哭一场,也不知那几日她是如何过来的。想不到我虽说了那些让她伤心的话,她却仍对自己如此。
范横却没觉察出祁寒神色有什么特别,只自顾自道:“要说起来,先前我也见苏大姑娘哭过。是那次去牢里接李大鸣出来,苏大姑娘一见李大鸣那样子,眼睛就经不住红了。其实慢说是她,便是我见着李大鸣那样,心里也不知怎么的,酸溜溜得,就是难受得很。”
祁寒又暗道:还是不要乱猜了,自己那些话说出来,她又怎么会受得了?或许自己在苏蕙的心中也和李大鸣相似,朋友有难,心中自然好过不到哪儿去,却不一定是仍对自己念念不忘了。
范横道:“你……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祁寒抬起头道:“你呢?你从张野那儿知道我中毒死了,心里有没有酸溜溜的?”范横一楞,道:“这倒没有,我心里虽难受,却没有那般厉害——不过也不奇怪,我和李大鸣认识总有七八年了,认识你却只有七八天。难过时自然轻些。”忽然又想到一事,自语道:“不过这也奇了,苏大姑娘认识李大鸣也有七八年了,认识你的时日也不过和我一样,为何知道你死了,却难过成那样,倒比对李大鸣要厉害多了!”
祁寒没料到范横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一震,便有一个声音在大喊道:是的,她还记挂着我来!但这其中的道理如何能向范横说清,便问道:“苏大姑娘——她现在还好吗?”
范横却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自她出嫁后,我们便都没见过她。”
此言听在耳中,好象要将祁寒的耳朵炸聋了一般,他猛得站了起来,一把攥住范横的手腕,道:“你说什么?” 
                  
 第十五章 忆为梅花醉不醒。断桥流水去无声。…
 范横见祁寒要他把话再说一遍,便道:“我说自她出嫁后,我也没见过她了。你问我现在她怎么样了,我如何能知道。”
祁寒喃喃道:“她……她出嫁了……”范横道:“是啊!我以为你早听说了呢。你不知道吗?”又似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道:“瞧我这人,你如何能知道的,你要知道,苏大姑娘也不会以为你已经死了——其实慢说是你,张野、高大娘他们知道这事时,也都是这般惊讶。却还是高大娘说得好,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况且又是苏大姑娘这样好的女儿家。”
祁寒想道:是啊,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难道我要让她空等我一辈子吗?况且鲁先生也说我身上的毒素并未清除干净,她跟着我,未免还是会拖累了她。我走时,对她说的那些话,岂不也正是为了她能有一个好得归宿,如今得偿所愿,应该为她高兴才是。虽这样想,但心中的疼痛非但不减,反倒更厉害了。
范横见他呆呆得象痴了一样,正要说话,却觉手腕上被祁寒攥住之处越收越紧,饶是他皮糙肉厚、筋骨结实,也忍不住喊出声来:“你能不能把手松一松,我的手又不是猪蹄,攥得这样紧做什么!”祁寒这才觉察出来,将手缓缓松开,道:“对不住了。”
范横抬起手,见手腕上被祁寒攥出一条红印子来,那红印子初时凹下去有一寸多,片刻工夫就又凸了起来,竟又高出寸许,且赤红透亮,轻轻一碰,就觉生疼。平常只有范横如此攥别人的手腕,却从未被别人如此攥过,虽然腕上疼得厉害,嘴上却赞了一句:“好指力!”只听祁寒又道:“她嫁给了什么人?”
便是范横也听出那声音有些嘶哑来。范横道:“这个我就委实不知了。只知道她已成婚,却不知她是哪日出的门,嫁得又是谁家。为此事,张野还很是不平,说怎么讲,大家也是好兄弟,大喜的日子连告诉都不告诉我们一声,莫不是嫌我们上不得台面不成。”
祁寒道:“苏蕙……她必不是此意。”范横道:“还是你见得是,当日高大娘也是这样和张野说的,她说苏大姑娘必是怕我们送礼,这才没告诉我们。又说日后,她定会带着夫君再和我们喝酒的。”
祁寒听到“夫君”二字,心里又是一痛,暗道:那夫君却不知是哪家的侠少了。便道:“那她有没有带着……和你们喝酒?”范横道:“只这事高大娘却料错了。苏大姑娘一直没来找我们,前些日子我去震源镖局,想去找苏大姑娘,却见那门关着——就和你方才见到的一般模样。我也奇怪得很,便向左邻右舍打听,好容易才知道,原来震源镖局的人都到江西去了。”
祁寒心道:定是袁微已死,柳云心灰意冷,加之年岁又长,便要苏正崖去江西震源镖局主掌大局,苏蕙他们便跟着去了。范横又道:“这次莫说是张野,便是我,也要怪苏大姑娘了,走时好歹和我们说一声,大家摆桌酒送送他们也好。”
祁寒道:“那你……今日还来这儿做什么?”范横略一踌躇,道:“这话也不瞒你,自苏大姑娘一走,大家便难得一聚了。我想着大家往日在一起时的好处,总盼着她能回来。这才隔一两日,便来这看看,若是见着苏大姑娘回来了,大伙儿也都高兴。却不料没见到苏大姑娘,先遇着你来了。”
说话之时,店里的伙计已把酒菜都端了上来。范横起身按着祁寒的肩膀,让他坐下,又替他满斟了一碗酒,递到他面前道:“你也不要担心,苏大姑娘必会再回来的,难道她真得能舍下我们这帮兄弟不成?先饮了这杯酒,将这事先放在一边。”  
                  
 第十五章 忆为梅花醉不醒。断桥流水去无声。…
 祁寒接过碗来,看着那酒,想起当日在震源镖局中,苏蕙嘱咐他不可饮酒动气,以免血行加速的话来。心中酸楚难当,暗道:早知如此,当日便不该将这身上的毒解去,就是做了野鬼,也比今日这孤魂要强。只可惜那毒已解掉,若不解掉,只将这碗酒喝下去,血行加速便中毒身亡,一了百了,岂不干净!
想到此处,把碗放在嘴边,两口便将那碗酒喝了干净。那酒性子也颇烈,祁寒喝在肚子,却觉这和心中的难受比起来,却已轻得多了。
范横见他喝得痛快,一挑拇指,道:“好汉子!我却还不知你有这好本事。”说着也不谦让,拿起自己那碗酒,一饮而尽。二人就这般,你一碗,我一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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