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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碧海吴钩传-第16章

小说: 碧海吴钩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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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和苏正崖互相看了看,心里均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柳云恭身道:“既是如此,就请到里面说话。”那老者道:“不用了,你们这么多人,我还是在这街上说话放心些,闲话你也不要多说,银子我们早已付了,你把那剑给我就是。”
柳云一迟疑,只得道:“实不相瞒,这镖……我们给弄丢了。”话音刚落,便听到两声冷哼。
第一声是金采权发出来的,他的射江镖局和柳云的震源镖局同在江南境内,只是柳云的名头既响,震源镖局声势也大些,江南的生意十笔倒有七笔给震源镖局做了去,金采权不觉得自己的镖局有什么不好,反怪震源镖局太会抢生意,早对震源镖局心有不满,这次收到请柬本不想来,但一想到柳云若退下去,袁微再怎么厉害也毕竟嫩些,远不是自己的对手,这以后江南第一镖局的位子就非自己的莫属了。便改变主意想来看看热闹。谁知来了后热闹没看成,先被迎到个小荒洲上受了通冷遇不说,柳云竟一口否认了要引退的事,心里正窝了一肚子的火,这下听到震源镖局失了镖,肚里的火便都转成了幸灾乐祸,暗道你震源镖局也有今天吗?这下的热闹可更够看的了,心中这样想着,嘴上便不由哼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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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时命未来间,且只得,低眉袖手。(3)
 第二声哼的是那老者,他道:“堂堂的震源镖局也会把镖弄丢吗?”柳云还没有答话,那老者又道:“袁大镖头呢?当初可是他接的镖。”
柳云的脸一下变得铁青,道:“袁微欺师灭道,已给我逐出师门。从此后他既不是我的徒弟,也不是震源镖局的人了。”这话一出,那三家镖局的人不由发出一片惊讶声,他们虽都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却也猜到定是和震源镖局失的这笔镖有关。金采权听到袁微已给逐出师门,心中又是一喜。
老者道:“怎么?是你们丢了镖要找个替罪羊,还是他坏了事躲着不敢出来,你们好死不认帐?”
柳云道:“这镖虽是袁微接的,但我们震源镖局绝不会不认帐的。”说着从怀中掏出张纸来,道:“这是当初你们付的十万两银票,我们原璧奉还。”那老者也不细看,伸手接过,揣再怀里,道:“这样就算完了?”
柳云又一伸手,苏正崖递过一叠纸来,柳云道:“这是我们变卖震源镖局在各处的田产、房产,凑成的五十万两银子,你且点点。”
那老者却瞧也不瞧,道:“我老了,记性也不太好了,却不知你们有哪位记得当初托镖时是怎么说的,如果把镖弄丢了,可是赔个千八百的银子就算了事的吗?”此话一出,场上顿时静了下来,似乎都在等柳云发话。柳云只得道:“当初是说,若丢了剑,便要赔一把一样的宝刃来。”
老者道:“我们那剑怎样?”柳云道:“是柄宝刃,能削铁如泥。”老者道:“那便容易之极了,我们也不稀罕你们变卖家产凑得的这些个银子,你们随随便便给我找一把能削铁如泥的宝刃就是。”听到这话,祁寒在人群中向苏蕙看去,见她也正向他看来,祁寒轻轻对她摇了摇头,苏蕙的眼神便是一滞,不知是失望还是埋怨。
只听得柳云道:“一时半会儿,叫我们何处去寻这样的宝刃?这五十万两银子也不是赔偿那把剑的,只不过是请你们多宽限我们些时日,我们或是把那把剑找回来,或是再寻一把宝刃,总不让你们落空就是。”
老者听了,哈哈一笑,转身对李通等人道:“各位想来也都是行家,可曾听说过镖局中有这样的规矩?”李通听了闷不做声,姜大先生依旧是猛吸他的烟斗,不发一语,只金采权大声道:“别家不知道,反正我们射江镖局是没这样的规矩。我们得能立得住脚,靠得就是失镖便赔,该怎样赔就怎样赔的信誉。或是人家震源镖局财大势大,这才立下这样的规矩也不一定。”
老者道:“这位大侠说得在理。哎,也是我们不会识人,这才落下这些事来,若是找你们射江镖局必定就万无一失了。”金采权听了这话不禁喜动眉梢,道:“正是!我们做事向来稳妥。不象有些小镖局只配做做三五两银子的生意,再多些银子就高兴得不知怎么好了。别说是十万两银子的生意,就是十两银子的生意怕也是要砸锅。可见人不能太贪心,做事前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若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那瓷器活!”
李通见他们两人一唱一和,说得柳云面上红一阵,白一阵,忍不住对金采权道:“金兄,我们在镖局做事的,谁也保不准没个难处,嘴下留情,将来也给自己存些颜面。”
金采权抢白他道:“李兄,我又不是说你,你急什么?我今日只是秉公直言,难道你要我昧着良心说镖局没这样的规矩不成!”李通一时语塞,道:“你……”气得把袖一拂,便不去理他。  
                  
 第六章 时命未来间,且只得,低眉袖手。(4)
 柳云对老者道:“你不要说了。是我们理亏!镖是我们丢的,我们也赔不出什么宝刃来。震源镖局的人都在这里,随你如何处置,我们决不还手就是!”柳云本来老态毕现,说这话时却须发贲张,意气激昂不减壮年。身后的杨节海等人本来都被老者和金采权的话说得抬不起头来,听了这话却也豪气大涨,一个个慨然道:“震源镖局的人都在这儿了,随你如何处置便是。”
老者嘿嘿一笑道:“当你们人多,以为我不敢下手吗?就先灭了你们的旗号再说。”说着忽然一声怪啸,身子暴起,如箭般直冲向门前写有“震源镖局”字样的那杆旗,身在空中,一掌便向旗杆击去。此时震源镖局人人脸上颜色都是一变,要知镖局前的大旗就如镖局的性命一般,若是大旗给人折了,武林中也就算没有震源镖局的字号了。但柳云的话已摆在那儿,震源镖局的人自是无法出手,李通他们更不便阻拦,只得眼睁睁看着老者向旗杆击去。
正在此时,突见从人群后飞起一条人影,在空中迎了上去,只见那老者一掌击在那人的小腹上。老者去势顿减,身子一沉,便落了下来。那人在半空中一口鲜血喷在旗杆上,又一个跟头栽落在地,众人这才看清那人的模样,见他头发蓬乱,衣裳褴褛,原来竟是个乞丐。楞了一会儿,杨节海似是认出了什么,猛然喊道:“大师兄!”便跑了上去,将那人扶着坐了起来,又拨开遮在脸上蓬乱的头发,果然便是袁微。
袁微的眼睛已经睁不开来,靠在杨节海的怀里,连吐了几口鲜血,却仍望着柳云的方向,以微弱的声音喊道:“师父……”柳云仰起头,虽不答话,每个人却都看的出,非但他的须发在晃动,便是全身也在颤抖。
杨节海喊道:“大师兄!”袁微道:“我……不配……做你们的……大师兄……”杨节海朝柳云哭道:“师父,你快来啊!大师兄他不行了!”柳云仍是仰首站着不说话,只是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杨节海哭道:“大师兄,你还有什么话就说吧!”
袁微忽然一睁眼道:“是我害了镖局!是我害了师父!我悔啊……”说罢,一口鲜血喷在杨节海的衣襟上,顿时气绝身亡。
杨节海和柳云身后的震源镖局的众人顿时哭成一片。柳云将眼一闭,深吸了两口气,喝道:“哭什么哭!我们开镖局的,过的本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谁能不死?你们会不死,还是我会不死?最重要的是要死的有骨气,就算今天我们都死在这儿,也不会让人家看不起!”震源镖局的人收住哭,带着悲腔道:“是!”只杨节海还止不住哭声,对柳云道:“师父,大师兄他……”
柳云道:“你把你大师兄的尸首抱到后面去。”杨节海泣道:“是!多谢师父!”跪下来朝柳云磕了三个响头,道:“徒儿替大师兄谢谢师父了!”起身将袁微的尸首抱起,送到镖局里去。
祁寒这才想起昨日在街对面的酒馆前见到的乞丐正是袁微。此时众人都默声不语,只有金采权怪声道:“真是师慈徒孝,兄爱弟敬,好一副感人情景。袁微虽然生不能回师门,死了却能回师门,只是赔上条性命,不晓得值是不值。但方才不知是谁说的袁微欺师灭道,又不知当初是谁把他逐出去的。”他正说得高兴,抬头一看,见震源镖局的人都对他怒目而视,九鹰镖局和天风镖局的人也都面带不屑,自觉无趣,便干笑两声,不再说下去。  
                  
 第六章 时命未来间,且只得,低眉袖手。(5)
 那老者道:“柳老镖头,你的话算不算数?”柳云道:“自然算数。”老者道:“你说你们震源镖局的人随我如何处置,你们决不还手。我还没动手杀人呢,只不过想劈根旗杆,为何就有人上来阻拦我?”柳云道:“他不是我们镖局的人。”老者道:“那你为何让他的尸首进了震源镖局的门?”
柳云道:“他早已被我逐了出去,因而他方才出手时,和我震源镖局无关。此刻他的尸首进了震源镖局的门,才算得是震源镖局的人。现在他……他再不会阻拦你了,要杀要剐,你尽管朝我招呼便是!”
老者眼睛一眯,道:“好!那我就做做好事,送你们师徒到阴间团聚去!”祁寒在人群中一直在深悔不已,若不是自己把秋声刀弄丢,便不会有这些麻烦,眼下只有等岳英赶来,或许还有些办法,但眼见那老者步步紧逼,柳云已退无可退,心中打定主意,先拖上一拖再说,若拖到岳英来了自然好,若岳英还赶不来,自己就是性命不保,也要护得震源镖局的周全,不负林师伯的嘱托,这下见那老者眼睛一眯,杀机顿起,虽明知不敌,却还是一纵身,从人群中跃了出来,道:“且慢!”
柳云见了祁寒不由一楞,道:“祁贤侄?”苏蕙在后面听了柳云的话,也是一楞,原本以为他是来帮震源镖局的,心里好生感激,昨夜为了此事,便未曾合眼,却不料等了一早,好容易等得他来了,他却说刀丢了,虽未来得及细问,心中倒有几分怀疑他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登徒子,只不过为了寻自己开心,虽然看他的面貌不象,心里也委实不愿承认,但这疑虑总是浮在心头,难以释去。这下见柳云果然认识他,并不是什么登徒子,心中不禁一松,见他站在那老者身前,凛然不惧,心中半是欢喜,又半是担心。
老者见祁寒从人群中跃了出来,笑了两声道:“你终于来了。怎么,我那青溪斋的胭脂可还好使?是不是喜欢上了这镖局中的哪位姑娘,想再买些送给他。”苏蕙在一旁听了这话,脸上便是一热。
祁寒不理他这话头,只道:“镖局失镖赔镖是常理,不知杀人偿命是不是常理?”老者道:“杀人偿命自是常理,可是在我这儿吗?嘿嘿……杀了还不就杀了,又有谁敢要我偿命?”祁寒道:“既然你不守常理,又为何要别人守?”
老者道:“我是我,别人是别人,又有谁敢跟我比了!”祁寒道:“你是父母所生,别人也是父母所生,为何就不能比了?虽然震源镖局失了你的镖,但你也杀了他们一个人,今天这事就算扯平了。”说着又向李通他们道:“几位前辈以为如何?”李通颔首道:“正是,正是。”金采权却道:“难道这事这样就算了结了?”
祁寒道:“自然不能就这么了结。震源镖局欠这位老丈一笔镖,这位老丈却欠着震源镖局一条人命,震源镖局还得把丢失的镖找回来交给他,而交镖之日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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