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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侠骨清风路-第15章

小说: 侠骨清风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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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用说了吧?”江晓怡道:“你心里对我好也行。”



夏云才叫道:“通奸!通奸……”像发现了一个大秘密,激动得要跳起来。偏偏跳不起,连嘴里叫着的话都没响。方知刚才背上的一击,正中了自己的大滞穴,使自己声劲皆无,非运气冲关不可了。



苏阳道:“你先放了我,行不行?”江晓怡道:“不行,放了你,不容易杀你!”便将背着的一张弩弓取在手上,搭了利箭,对准了苏阳的前胸。



夏云惊得又无声大叫,心想,哪里是通奸,分明是要奸杀了,姓苏的可要亏大了,当保住了两只耳朵,却要丢掉一条小命。



弩弓即暴射出一道白光,弄花了夏云的双目。夏云双眼一闭,又明白了,这驽弓正是嵩山派不久前失踪的镇山之宝——宇力弩。



宇力驽以白阳钢铸就,夺日月之明,上面有几十条精丝拉扣,布设之巧,几胜天工。搭上利箭,只须轻轻地拉了主弦,便能集中十只强弩的力量。将箭射出,足以连穿五人。没有高手敢接这样的箭,甚至还没有高手躲开过这样的箭,可以说,唯有不被此箭对准了,才能活命。



夏云突然想到了自己背上的那一击,不禁毛骨悚然——琢磨着,极有可能也是宇力弩发来的,只因上面没有搭箭,而是搭了别的东西,没有将弦拉足了,她才没死。再看眼下的苏阳,可没有她这般幸运了。



苏阳也有点担心,却看着另一个地方。夏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山下四个飘移的身影,在巉岩间腾云般地上来了。“若非仙客,都难以令人相信,世上还有谁会此等本事,除非他们是……”夏云感到真是不堪设想。



江晓怡也向山下瞥了一眼,对苏阳道:“不必担心,等他们上来,你已经死了。”苏阳劝道:“别再玩了,咱要保命,可能还得依靠宇力弩了。”江晓怡叫道:“不是玩的!我对你那么好,你却不好!我整天想着你,要缠着你,你却不要……我要你顺从了,好不好?”



苏阳惊道:“你已经是柳义要取的媳妇了,如何方便?”接着说理:“这种事情没什么好,比如我骑了一头公驴,整天地追着母马,最后不得好死,岂不悲乎!”江晓怡听不太明白,但道:“你……不如畜生!杀了你!”将弩弓拉开了。



夏云忽地叫道:“等一下,等一下!”原来她运了内气,呼吸大畅,已能说话了,只是还难以动作。又躺着急道:“嵩山派危急,全靠这小子解危了,不能杀了他!”



江晓怡全然不知一般,手一松。几个人的眼前光芒四射,耳听得奇音一响,山石都崩了。那箭已射了个无影。



夏云惊道:“着哪儿了?”苏阳气道:“穿胸而过!”眼看着自己的胸都红了。



江晓怡将弩弓一丢,扑上去将苏阳的前胸按住,急掏出一包金创粉,往上一拍,震碎了包布。那粉末自入了伤口,将血止了。夏云道:“是擦胸而过吧?还好,还好!”



苏阳道:“看看我后面,有没有窟窿!”江晓怡将他的身子一翻,让他朝下趴了。也没发现什么洞洞,便道:“你别得意,我不想你死,只因忘了点事!”



苏阳不明白什么事。夏云先有所领会,想这江晓怡早已情迷心窍,要她深明大义是不行了,只能由着她,才能拖延点时间,等到何奂雄回来,便在心里骂她不要脸。即见江晓怡冲自己来了。心知不妙,又被江晓怡一脚踢中。咕噜噜地滚向两块大石后面。简直欲破口大骂,愣是劝着自己,眼前亏不好吃,忍气吞声。



江晓怡解了腰间的金丝飘带,将黄衫、内衬、软坎儿上的蝶子结,一个个地拉开了。随风吹着,露出了冰玉般的肉肩。眼瞧着再一脱就要光了。



夏云从石缝中见到,不禁在心中大叫大骂,又忙着运气冲关,要跳出去收拾。



江晓怡望了边上的道人一眼,似还有点羞耻之心,侧转了身,才掀外罩,将里面的东西一解,拉出了一个红艳艳的肚兜。正被道人抬头看见,在那里自语:“唉,不知这位女施主又有什么屁事?”像要走上前去,自觉不便,径转向了夏云的一边,上来,问道:“不知这位施主,是否还管着我的绳子?”



夏云见江晓怡又将宇力弩捡在手上了,急道:“不管了,快走!”生怕老道将箭也招过来。道人偏偏不走,道:“如此说来,贫道的绳子又归她管了?”用手一指。夏云道:“没错,快走啊!”见到江晓怡将一只箭装好了。



道人站着不动,道:“我刚才这么想来着,不方便过去,所以先要问个清楚。”夏云可气坏了,道“麻烦!”见到江晓怡又将一只箭装好了。



这两只箭装在宇力弩的两根次弦之上,无须用手拉着,扣动扳机便能发射。力量虽不如正弦射出的足,跟一般的弓箭相比,也是吓死人的。



夏云先要惊呆,琢磨着江晓怡装两只箭的意思——数来数去,自己跟老道正是两人。道人却没将这事放在心上,道:“麻烦你代我说一声,请那位女施主将绳子还我,如何?”夏云可觉着那道人讨厌了,又眼看着江晓怡将弩弓举起来了,便怒道:“住嘴!你等着吧!”大概请他等死的意思。道人点头,才真的住嘴。



夏云尽量地将头往里面缩,都不敢看了,只顾运气。苏阳像是有所发觉了,叫出来道:“夏云,她先要射你!”语气好是得意。夏云气道:“姓苏的,我恨死你!”想想也来不及再做什么了,唯有将双目一闭,心里道:“不怕!不怕……江湖儿女,生于四海,死在八方。大刀断首,利剑穿膛。消泯我身,志在飞扬……”——一首江湖豪歌默诵而出。也生出了一番铁性豪情,不复女子柔肠。



忽听得机关一响,箭已发射。宇力弩双弦交颤,如琴瑟之融,更似双箫,音声嘹亮。



夏云也不觉得有甚痛处,猛然听出双箭已破空而去,方知是被苏阳唬得不轻。



山下很快地传来了惊呼,又有数声长啸极具威势。想来这两箭是朝下落了,夏云欲向下望。所在之地尽被杂草乱枝遮目,无法看清下面的情形。回过头来,见江晓怡又放了宇力弩,在苏阳的边上蹲下了——先脱了他的臭鞋,捂了捂鼻子,竟用那红肚兜缠上了他的脚。夏云心道:“你不要脸,还嫌人家脚臭吗!”起初莫名其妙,接着恍悟——大事不好!



且说那天,江晓怡在嵩山上自寻死路,撞上了苏阳,石砸秦硕,将她救了。她匆匆逃回,后想着苏阳辜负她一片真情,让她求生无趣,又求死不得,愤愤不已。欲置苏阳于死地都有余恨,记起了山间老妪之说:



“昔传有一个女子被丈夫遗弃山野,日夜啼哭。山神闻之不忍,才将一股神风发至千里之外,帮她卷回了丈夫。不料这位丈夫来了又走,复将女子遗弃。山神便故技重施,他亦重蹈前辙——几次三番不改。激怒了山神,把他的一只脚都弄断了。女子用红肚兜将他的断脚缠裹了起来。他还要走,站立不稳,跌入深谷,奄奄一息。山神见状,恐其死后到阎王面前告状,怪罪自己,便串通土地神,不让缠了红肚兜的鬼脚在地上行走。迫使这人一死,成了阴鬼,还是留在了女子身边。



“从此以后,生前被红肚兜缠了脚的鬼就再也走不了了,会缠住杀死他的人,哭上一辈子。”



江晓怡便要效法,以使苏阳死后来缠住她,作为其生前对她不理不睬的报应。



苏阳武功厉害,江晓怡本不知如何下手。正巧,前些日子她向夏云借骑宝马,遭拒,记恨在心,偷了本派的宇力弩来,企图将人家那匹千里飞云驹射死,还未得手,弩亦未还,此番便又想得个用场,打算用宇力弩将苏阳射个半死,再依法行事。



苏阳离山而去,又差点使她的算计落空。千方打听,才知苏阳已被引往武当山了,便不远千里地追来。



她所骑的马虽不是很快,但一路上未受阻挡,没绕远道,到了武当山也不算迟。那时,正见到了夏云挥着匕首,要割苏阳的耳朵。她本可一箭将夏云射死,可一想,待会儿还得射死苏阳,将那两个鬼魂凑到一块,纠缠不清,误了好事,才捡了地上的枯枝作箭,轻射了夏云的大滞穴。



其后她一箭失误,两箭迎敌。这时缠好了苏阳的脚,就要射她的第四箭了。



夏云惊叫:“哎呀!你干什么呀!我听说那些死鬼走路都是一蹦一蹦的。双足被缠无力走,抱着冤家夜夜哭。缠了单足可是没法留,照样走,不知蹦到谁上头。你将他的一只脚缠了,再将他射死,以后他倒不会来缠你了,不知道,他会不会蹦过来缠我呀!”



江晓怡一听,冷不丁地一惊。手中刚拿起的宇力弩又放下了。生怕出差,几步就跨到了夏云的身边,问:“这些话都是听谁说的?当得了真?”夏云道:“要是假的就好了!可是那些道姑、尼姑都这么讲,叫我如何不信!”江晓怡道:“是吗?”又问一边的老道:“此话当真?”



夏云的脑袋里面嗡地一响,真觉得背——她信口胡诌尼姑、道姑的,没想到这里还有个道士。急又抢先道:“他心地好,当然会说都是假的啦,恨不得你别缠人家的脚呢!”



道人闭着眼睛,忽地点头道:“没错,没错,赶快把人也放了吧,不要在此糊闹了!”



江晓怡有点蒙了,还想起了一点问题,向着夏云道:“要他死了不能走,缠他的两个脚,都得用红肚兜?”夏云道:“当然了,这是老法,不能改。”说完后便见江晓怡俯下身来了,心道:“你自己作贱,坦胸露肚子,还想人家学着吗?”嘴上又道:“干什么……”感到身上的衣衫被掀开了,虽未被宽衣解带,但肚皮上已能吹着凉风了。立刻又面目被遮。显然是江晓怡将她的衣服由下往上翻的,还在怒道:“你怎么穿绿的!”



夏云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的肚兜,便在心里骂:“蠢物!我穿了红肚兜,还会让你找红肚兜吗!”江晓怡道:“好吧,我总有地方找去!”已是铁了心,还要找一个红肚兜出来缠苏阳的脚了。



接着,江晓怡将苏阳扛起来,走了。



夏云因双眼被衣服蒙着,只能听着声音猜测。想这贱人虽然武功平平,倒有点蛮力,扛个小子是绰绰有余,不知能跑多远,自己可得听清了他们的去向,以便随后追踪。



苏阳忽然饶有兴趣地叫道:“后会有期,后会有期!”仿佛刚才是被吓呆了,这会儿认定了,他的命还能活一阵子,很是高兴,还有后期。



夏云看不清他的样子,想到人们告别之时,多为深情相注,目光中不胜依依,此时苏阳肯定也会看着她,而她正露着肚皮——真是满肚子的气,一鼓一鼓的,都要爆了。



边上的道人跺了一脚,又提醒了夏云一件坏事,赶紧喝道:“臭老道还不快走!”自然是担心也被他看了。道人便道:“罢了,罢了,贫道本想帮你,看来多有不便,不如顾着我的绳子。”说着便走。



夏云从衣角处能看到他的脚一晃而过,暗瞪着眼睛,只顾叹气。当是人都走光了,她衣不遮体,也算无妨。



衣缝间倒有一些微弱的光线,眼前似出现了一个人影,她才难免担心地问道:“是谁?”见那人不动,也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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