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武侠电子书 > 宦妻,本座跪了 >

第125章

宦妻,本座跪了-第125章

小说: 宦妻,本座跪了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他放下了,他放弃成佛,只愿入魔!

    她既已去,他若相忘,那么这一段痴缠情缘何人来记?当生离变成死别,这两种凄美的绝章,前者悠长延绵苦,后者痛彻心扉疼,谈不上哪种更伤人,都是爱至荒芜后——

    一个人,一座城,一生心疼。

    *

    姜檀心的梦境太过纷乱,她一直在苍莽中奔跑逃窜。

    她的周遭是一声声接连的爆炸声,是扑头盖脸的血污腥臭,但这些都不妨事,她的眼里眼中只有一个地方,她要去赴约,梦境苍白,不分昼夜,她只是麻木的奔跑,向着晨阳门的方向,赤脚奔去……

    挣扎着睁开眼睛,姜檀心猛然醒了过来!

    扭头四顾,她的周围一片漆黑,地上铺着厚厚的被褥,身侧还有暖意融融的火盆,但她还是身处一处狭小逼仄的暗室之中。

    捂着心头伤口一阵一阵的钝痛,姜檀心抚着墙壁勉强站了起来,她摸索着壁缘,拍了拍实心的墙壁,她想找那扇门,可除了四壁皆墙,根本没有任何缝隙之处。

    渐渐地,她手下起了一阵熟悉之感,这是沁凉的砖壁,还有潮湿处的青苔,她知道这是哪里了!

    广金园的废井!

    她抬头看去,果不其然,井口虽让木板压了住,但缝隙处仍是一层隐隐的光边,她心下诧异,满肚子的疑惑不解,明明,明明应该在凤藻殿里,怎么突然就到广金园了?

    心下怀疑升起,她还顾不得滋生死而复生的喜悦,已被周遭环境的突变牵走了所有吸引力,这太奇怪了不是么?禅意在哪儿,是否平安无恙,白蜀又在哪里,此事她从不曾说过,广金园又怎么插手了?

    还有现在到底什么日子了?她和戚无邪还有一个不见不散的生死约!

    “有没有人啊!师傅!小五!狐狸!”她将手掌拢在嘴边向上大喊,喊得自个儿耳膜发震,嗡嗡作响。

    除了空旷的回声,没有人应她。

    渐渐地,一阵瘙痒攀上她的周身,像是千万蚂蚁从心窝子里爬出来,争先恐后的想从她的皮肤里钻出来,又像是冬日里冷得僵持麻木的手脚,走几步,就是难忍的痒。

    起先她用手抓了抓自己手臂,一道道红印触目惊心的留在了白皙的肌肤上,越抓越痒,像是一阵血流,从手臂上蹿上了她的脖子,最后攀上了她的脸颊。

    像是粘黏上了什么脏东西,姜檀心尖声一叫,发了狠似得往脸上抓去……

    她在井底备受煎熬,在井外的人更是折磨难当。

    冯钏把小五锁了起来,这小豆丁见不得师姐受一丁点委屈,且说他并不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放他出来只会坏事,所以冯钏心一狠,不管他如何哭喊吵闹,硬是锁进了房间。

    大冷天风呼呼吹着,冯钏和白蜀扎撒着手立在井边,东方宪、夷则显然已经趴上了井缘边,满脸心焦!

    比起夷则的隐忍不发,东方宪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他蹭得站了起来,压低着声音质问道:“这什么情况?怎么会痒呢?我看禅意醒来的时候好端端的,怎么到了她这就完全不行了呢?”

    白蜀搓了搓冻僵的手,暗叹一声:“我很早之前就说过,换血并非除根的法子,它甚至还会有后遗症,只不过我们谁也没有办法猜测究竟是……”

    他话未说完,夷则已经逼近了他身前,一手攥起他的领子,刻骨冷意:“她很难受”

    白蜀被他凌冽的目光和隐忍地杀意唬了一大跳,不由倒退一步,结巴道:“我、我知道,但我没有法子,这是血性相斥的过程,她必须自己挺过来,只有她挺过来了,我才能试着去治她的后遗症”

    “究竟会有什么后遗症?”

    不发一言的冯钏满脸心疼,小徒弟隐忍的喘息声,抓饶的痛苦声,他全听在了耳边,他知道小徒弟绝强的脾性,举刀刺骨都能忍得下,可这是痒不比疼,恨不得扯下一层皮的难受,绝不是刀破血肉可以相提并论的。

    痛苦声入耳,夷则面色迭变,东方宪几乎要去掀了井盖子,只有白蜀皱起了眉头,冷声道:“别动,我估计她并不想见到你,这样的挠法下去,脸是保不住了……”

    夷则惊诧抬眸,手下不自觉的用劲儿,白蜀只觉一阵窒息感袭来,险些昏厥过去,他使劲拍打着夷则犹如铁铸的手,不断咳着:

    “这样不好么?女为悦己者容,一个女人的容貌毁了,她自己就不敢再见戚无邪了,虽然坏了张皮囊,可命保住了,难道你们会因为她没了俏丽容颜,而弃她不顾么?”

    夷则恨恨松开了手,东方宪倒是面色坦然,自有一派邪气的风流意味,他勾唇冷声道:

    “不过一张皮囊,她不想见我难道由她而去?我不肯,不肯明知她在下头受苦折磨,无动于衷,随你们怎么想,我会看好她,但我绝不让她一人承受!”

    大手掀开了井盖子,东方宪跃身一跳,两手攀在井边,两脚顺着光滑的水井壁一路滑下,深受折磨的姜檀心并没有抬眼看她,只是缩在角落,使劲抓挠着皮开肉绽的手臂。

    东方宪目色沉痛,他一把捞起了她,死死按着她的手,停止这自残的行为!

    脸上是一道道血痕指甲印,她的眼角被烧得通红,眸色不复往日狡黠灵动,只有灰簇簇的空洞。挣扎着手腕,她哑声道:

    “放开我!你放开我!”

    “姜檀心!你冷静一点,你先认清楚我是谁!”

    一声喉头怒声,暂时呵住了她,她愣愣抬首,看着东方宪愠色满眸,喃喃启唇:“狐狸?”

    “是我!不要抓……难受就抓我,打我,咬我,随你喜欢,就是别再折磨自己了,我陪你挺过这一次,听话,从小到大你都没听过我几次,这一次就听师哥一次,恩?”

    低垂下螓首,姜檀心无力的摇了摇,遂后又是更激烈的挣扎,她跺起了脚,摇晃纤弱的身子,难受得向他求饶:

    “放开我,求你,我很痒,好难受,或者杀了我,杀了我吧……”言罢,她一口咬在了东方宪的手腕上!

    东方宪眉头深蹙,倒吸了一口冷气,小狐狸理智全无,意识不清,自然是下了死口咬的,深深的牙印处溢出鲜血,铁锈般的血腥味入口,姜檀心才渐渐寻回一点意识: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要出去,我要去晨阳门,他还在等我!”

    “他没有!他没有等你,不要再想着他,姜檀心,那么多人需要你活下去,你偏生为了他糟践自己的性命,你凭什么这么做?你不觉得自私么?”

    “放手放手!你放手!”

    姜檀心尖声喊叫,下一刻,她的耳后一股熟悉的力道,紧接着,人像被抽走所有的力道,腰身一软,倒在了东方宪的怀里。

    低头吸了一口手腕上的血渍,其上还有她咬过后的温暖,东方宪决绝一眼,他既已下定决心断了她心里的情丝,即便她吵、她闹,他也绝不放手!

    将人打横抱起,东方宪向上头喊了一声:“夷则,放绳下来!”

    粗长的麻绳缓缓从井口放了下来,东方宪往自己腰间一缠,伸手拽了拽,抱着姜檀心,一点一点蹭着光滑的井壁往上爬。

    只有一根绳子,两边脚下又不着力,等出了水井,东方宪饶是身手不错,也沁出了一身热汗。

    到了井口,夷则见他艰难,伸手欲将姜檀心揽过去,不料却被他冷声打断:“不用劳烦,戚无邪让情花反噬伤得不轻,你不在跟前端茶送水,反而到广金园来,不怕惹他怀疑么?”

    “……”

    夷则漠然相对,他不应话,却不代表他妥协,面色刚毅得拦在东方宪跟前,他薄唇紧抿,眸色暗沉。

    东方宪向前逼进一步,却见他一动不动,目色凛冽,大有一副不把人给我决不罢休的架势,不由邪声冷笑一声,挑眉开口:

    “我且问你,你有什么立场将她要走?”

    “我能……”夷则坚毅开口,可方两个字便被东方宪猛得打断,他言之凿凿,句句往他心窝子戳去。

    “你不能,你是东厂暗卫,戚无邪随时都能要你的命,你准备把她藏在哪里?即便你能藏得住,可她若醒了呢?她要见戚无邪,你能拦得住她,狠得下这个心么?我是她师兄,即便她心里暂时没有我,我也有身份带走她,而夷则,你什么也不是……”

    他说得很慢,却很明白,最折磨人的不是一刀毙命,而是用发绣的锯子往心头上拉,延绵钝痛,才能要人性命!

    夷则颓然松开了僵在空中的手,只在身侧握紧了拳头,腕上青筋突起,指节却显得苍白无力。

    冯钏为难得看了一眼夷则,只是拍了拍东方宪的肩:“也罢,你看着她吧,好好劝劝她,这丫头从小性子就倔,如果这次毁了脸真能叫他放弃戚无邪,倒也算是好事,风平浪静之后,师傅再寻个由头问问她,你那点心思,师傅早看出来了”

    东方宪凉薄一笑,摇了摇头,眸色浸在自己的伤痛中:“师傅,不必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有数,真要说,也得我亲口说,只是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求这只小狐狸别再折磨自己,好好活下去”

    言罢,他抱着怀中之人,绕过了颓然而立的夷则,从冯钏肩头擦过,从白蜀跟前走过,抱着她的手渐渐用劲,紧紧将人锢在了怀中。

    一切风雨委屈都将过去,即便你的心一去不复返,我也愿意陪你海角天涯,直至你累了,不再向往流浪,我臂腕中依旧是你的栖身之地。

    *

    冬日的夜晚总是十分漫长,这几日,姜檀心醒了睡,睡了醒,她的手被软布绑在了一起,东方宪不眠不休的在她床边守着,绞着热水帕子,时不时地替她擦拭额头沁出的汗水。

    她脸上的划痕还时不时渗着血,皮肉翻卷,无法自愈,反而越来越猩红,映衬着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白蜀开出了个方子,也传来了宫里头的消息:戚无邪对外宣布钦元太后东渡仙岛时曾落水沾染了寒气,一直未能去根,近来忧思先帝,照料圣上,体力难支,病来如山倒,竟早早的撒手仙去了。

    追封了俪元武皇后,棺椁同拓跋烈暂放与帝君山下,只待皇陵竣工,一起长眠地下,生同寝死同穴,还是一段佳话。

    离恨天毁了,姜檀心死了,戚无邪的恨意毁天灭地,他认准了是姜禅意做得,用这一种决绝的方式,报复他,比杀了他更生不如死!

    为了躲避戚无邪的追踪,禅意一直跟在白蜀的身边,躲在了太医院,在白蜀写来的信中,禅意似乎也有了后遗症,她的伤口恢复的很慢,几乎不能自己愈合,每日换下的纱布上都有血渍,一直都没有凝结成血块的迹象。

    这和姜檀心也有些相像,但禅意并没有全身奇痒难耐,群蚁噬心这些,她只是很虚弱,三餐喂食吃两口吐一口,昏昏沉沉地很少有真正神智清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