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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吴钩 第四折-第30章

小说: 吴钩 第四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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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聿见他目光落在纪小棠身上,就淡淡地道:“这是我一位知交的千金。不知朱将军找我有何事?” 

朱远尘就道:“不是我找你,而是小王爷找你们。听说温公子昨日就出去,怕再错过,所以在楼上等你许久了。” 



作者: 黄瓜太狼 2006…11…6 02:22   回复此发言 



74 回复:吴钩第四折 作者:沈纯 

沈白聿轻轻蹙眉,忽道:“既然如此,就请他再等一等吧。我与人有约,个把时辰就回来。”说完也不管朱远尘阻之不及,已拽了纪小棠走远了。 

纪小棠吐吐舌头,笑嘻嘻地道:“我只听过官有官架子,谁知沈公子的架子也不小,竟然让小王爷说等就等,你不怕他走了啊?” 

沈白聿也不跟她解释,淡淡地道:“只怕他还担心我走了。” 

纪小棠知道沈白聿平常看着面冷心善,却绝不是好相与之辈,心中就在嘀咕那小王爷是不是什么时候说错话得罪了他,被记恨上了也不知道。她这边正在天马行空,想得没边,抬头才发现已到了那小桃林,凌非寒在那边站得笔直,肩上落了些花瓣,也不去拂。两人今日到此时才算正式相见,都有些不尴不尬的。 

沈白聿没管他两人在那里相对无言,却对凌非寒道:“先给你讲没有说完的那半故事吧。” 

说别的纪小棠爱分心,听故事就绝对不错过。当下他们屏息静气,就听沈白聿道:“沈放天弃刀用剑,很快也闯出了番名声,他二人既为好友便时常切磋武艺,对彼此剑法都了如指掌。后魔教来袭,凌落人振臂一呼,江湖人无不响应。魔教知道射人射马,群龙需首,便派了‘地仙’印残血、‘散仙’云镇乾必杀凌落人,重重伏击,终给他们在江边逼至退无可退。凌落人生怕魔教借了自己的首级去动摇武林中人抵抗之心,重创印云二人之后,在江边上饮剑自尽,生生将头颅砍落入了江水。” 

这急转直下,间或肃杀的血腥气浸透出来,听得纪小棠只能用力捂住嘴巴。沈白聿又道:“当时沈放天迟了一步来救,挚友已丧,尸首难全,不由哀恸万分。他伤心追悔之下,追击当日魔教余部,终让印残血授首。沈放天为人激越,更打算刺杀魔教教主圣封庭。他更凭往日脑中所记,苦练凌家剑法,想要让圣封庭如若身死,便似死在凌落人手中一般。” 

讲到这里,他顿住不说,纪小棠轻声问道:“他成功了么?” 

沈白聿淡淡道:“他既不算成功,也不算失败。当时‘天仙’姬魅儿失踪,‘地仙’又死,魔教内乱,便全数退走。圣封庭身边精锐尽出,沈放天三次暗杀不果,却也使之重伤,最终圣封庭还未退回海上,便已病重身故。” 

他方才沉吟,自然是中间不尽不实。沈放天为刺杀圣封庭,潜伏于魔教左近,偶然救了跌下山崖的姬魅儿。姬魅儿果然对魔教忠心耿耿,虽知他日种种如今日死,却与沈放天打赌约定:她尽告知圣封庭身边的埋伏高手,沈放天若三次暗袭不成,便需从此罢手。两人击掌为誓,沈放天使的毕竟非自己的剑法,数次差失良机,反而每每带伤而归。他二人追击魔教,朝夕相处之下,更生情愫。最后圣封庭病故,两人便相携而去,埋名江湖。这种种情状,却都是由姬魅儿记载下来,藏在沈家一处私密之地,终于被沈白聿发现,这也是不必多说的了。 

讲到这里,沈白聿住口,深吸口气,漆黑的双眸沉冷,道:“剑来。” 

凌非寒容色整肃,恭恭敬敬以双手将佩剑奉上。他既以师礼相待,沈白聿也就懒得客气,反手抓剑在掌心,道:“我只练三遍,你看,完了我要问你。” 

到剑道之事,他二人竟都是惊人的少话。凌非寒缓缓点头,就见沈白聿反手轻挥,已落手握住剑柄,一声龙吟,剑鞘便甩了开来,正好抛到大气不敢出的纪小棠面前,给她双手抱住。 

沈白聿走远两步站定,春风之中白衣似雪,脸上也去了那淡淡的神情,沉声道:“第一遍。” 

他就从起手开始,将昨日凌非寒演过的剑法从头练了起来。凌非寒凝神细看,才发现昨日自己演练之中所有凝滞不畅的部分,都给沈白聿以极高明的招式或删或增或换或改,一一弥补了起来。他练这套剑法不下十年,其中无数变化可以说是了然于胸,也曾想过自行修剪弊端,却苦于总是找不到更好的替代招术。如今看来,沈白聿虽每剑击出都毫无真气,却深得此剑法之神韵,所有改变的地方,都精妙到凌非寒想要击掌叫绝的地步。 

从纪小棠眼里,却是别种光景,她只看过凌家剑法一次,是以仅能确定沈白聿是在重演凌非寒的剑法。却觉得似乎同样招式,被沈白聿使出来,其诡奇轻盈,精彩流畅,与昨天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这才暗叹凌家飞尘诀果然有傲视武林的独到之处。 



作者: 黄瓜太狼 2006…11…6 02:22   回复此发言 



75 回复:吴钩第四折 作者:沈纯 

这遍演完,凌非寒正忍不住想叫好,却听沈白聿收势而立,冷冷道:“第二遍。” 

第二遍初看与上一遍相仿,再仔细看凌非寒和纪小棠都忍不住要跳起来——这套剑法竟然比先前要近快上五成,而且比之更加高明得多!沈白聿剑锋灵动如飞,身法轻逸似尘,这套剑法里那些后人勉勉强强增补的招式全都不见,反而成了一以贯之,剔透圆融之极的一套完整剑法。 

凌非寒心中已隐隐知道,这可能才是真正的飞尘诀,见此剑法竟有如斯神妙,也忍不住有些目眩。沈白聿不知用什么法子催发了内力,旋身转向,掌腿相间,都比方才要快得许多。但在纪小棠看来,那已经不是剑,而是舞。沈白聿手中剑如碧水,长虹化练,在粉色的林间白影起落,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颜色与光影交界的线条,缭乱却有序,在眼前交织成一曲清越激昂的剑歌。剑术到此境界,已不仅止于斗技着力的法门,而变为了一种流动在生的美。 

叮的声剑吟,两人这才发现沈白聿已演毕收势,他脸色有些青白,横剑在胸,闭了闭眼,才道:“第三遍。” 

这时他们已知,这三遍其实算是三套不同的剑法,当下便大感兴奋:前面两套已是一个比一个精彩,不知最后这套剑法,如何地惊天地泣鬼神。结果一看之下,纪小棠不免大感失望,这套哪里是什么剑法,简直是儿戏。 

沈白聿没有用内力,仿佛指东打西,随兴而起,随心而止,出剑速度比第一遍还要慢,慢的纪大小姐都有些不耐烦。并且不止慢,这套剑法的招式莫要说轻灵美感,连半分飘逸也欠奉,只余下最最简单的出剑撤招。纪小棠看得直皱眉,难道沈白聿昨天被自己气糊涂了,居然练出这么套剑法来。她身边的凌非寒先是发怔,后来轻轻咦了声,反而越看越专注,越看脸色越苍白。 

这套剑法练的虽慢,招式却不多,前前后后止有十五式。沈白聿片刻就演完,走过来将沉碧剑回鞘,递给凌非寒,他这才开腔道:“第一套是你昨日所使的剑法,里面不足之处我已补过;第二套却是你凌家真正失传的飞尘诀,乃是沈放天与凌落人相互切磋后所录,着我后代子孙不得使用;最后一套嘛……” 

他忽而笑了出来,才道:“最后一套乃是自己好玩创的剑法,这三样你可以随便捡来学,但是只能一种。” 

凌非寒面有喜色,却又陷入沉思,道:“我学什么都可以?” 

沈白聿悠然道:“你想学,自然可以。” 

过了半晌,凌非寒忽地抬头,道:“我要学最后一种。” 


 

第十一章 

沈白聿愣了愣,忽然不可自抑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纪小棠也完全傻眼了,在她的心里,自是那真正的飞尘诀是最好的,怎么凌非寒竟然这么不识货。他们一个笑,一个呆,只有凌非寒唇线崩紧,还是坚持道:“最后那种便可以。” 

终于笑完,边擦眼泪,沈白聿边恢复了平时淡淡的模样,道:“你为什么要学最后那种?” 

凌非寒想了会儿,道:“我也说不上。最后那套剑法看起来平凡无奇,却仿佛觉得,无论攻击敌人身体的哪一个地方,似乎不可能比它的招式更简洁、更有效。”他深深吸了口气,道:“我觉得,这是最适合我的剑法。” 

沈白聿浅笑点头,道:“不错,简洁,有效。这便是如此的剑法,也是我创这套剑法的原因。方才我使出来的速度,只是最慢的,此剑法最快可一息之间五击连出,若是以那样身手使出来,你们都绝看不清。这套剑法重实效,轻招式,格局与飞尘诀截然不同。你想要练它,便需有将从前抛之脑后的勇气。” 

凌非寒抬起头,大声道:“我姓凌,却不止姓凌。” 

他语气中大有破除门户之见的坦然,沈白聿宛尔,道:“好,我便教你。” 

凌非寒大喜要拜,给沈白聿抢先顺手托了托,悠悠道:“这本是套没有名字的剑法,所以我也不算你师父。你记住:剑是伤人之兵;剑法是伤人之法。只有这个,才是不得不用剑的全部缘由,也是不能轻易用剑的全部缘由。” 

肃容点头后,凌非寒又听他道:“我不做你的师父,是想要你的明白:不破不立。世间没有一样东西是恒久不变的,人如此,剑也如此。所以我不曾教你什么剑法,不过教了几个招式,要怎样用,想怎样改,都只由你自己随心且去。剑法是人创的,勿要墨守陈规,死抱着骸骨遗堆不放,失了本心。” 

他的说法大是新鲜,两人都是闻所未闻,从中自有种睥睨狂放的傲气。凌非寒心有所悟:若不是后人强要增补飞尘诀,反而愿大刀阔斧删去不连贯的部分,何至于将好好的剑法使得七零八落;可见世间画虎不成反类其犬之举,实在害人害己。纪小棠有些不服气想反驳,却给沈白聿淡淡瞥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这套剑法虽是沈白聿戏作的,却是集他多年来与人交手的经验,暗地修整变更无数次而成,其精妙非普通人所能领会。武学之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沈家剑法与凌家相仿,都是最讲悟性。是以方才他讲的,已是这套剑法中最精微之处,若凌非寒不能体会,那也只能枉然。 

传功多少需避耳目,沈白聿把凌非寒带进林中,又将那剑法使了一遍。纪小棠今次才知道全力施为之说,非是虚言。起手时便露出截然两样,杀气直透剑尖。甚至站远好多的纪小棠都觉身上发凉,昨日就给暴雨摧折的初春桃花更似落雪,纷纷而下。而沈白聿使完一套剑法更是快得惊人,这个速度,怕飞尘诀才用了两三招。 

她也不是笨人,细细考虑才想到:正因为这套剑法简之又简,才可快无可快,它故意除却所有花哨虚招,只求达到最大的结果。 

纪小棠见沈白聿正向凌非寒说些什么,心中大感开心,至于为什么开心,隐隐约约似是为了凌非寒。她没有深想,低头见地上残红绯雪片片,忽然玩心大起,蹲下身用小手把它们一一捡起,嘴里自语道:“桃花啊桃花,今次累你们早夭,恕罪恕罪。不过能看到这样妙绝江湖的剑法,你们也算不枉此生了。” 

忽觉身边有人,她抬头却见沈白聿正对己含笑。思及这会儿冒傻气的举动。她脸上羞红,正要起身,沈白聿却单膝半跪下来,微笑道:“我的表妹明月小时也跟你一样,欢喜与花儿说话的。她不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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