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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战国风云之韩国再起-第117章

小说: 战国风云之韩国再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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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书房里就响起嬴泗爽朗的笑声。“安平君,我可是仰慕你许久了!今日总算一睹真容!不容易啊!不容易啊!”

田单对嬴泗话中的另一层含义不予理会,报之以歉意的笑容,言道:“宗正大人远道而来,单本应亲迎的,奈何昨夜偶感风寒,诸身乏力。实在对不住宗正了。”

嬴泗大度地摆了摆手,关切地问道:“安平君现下如何了?泗自咸阳带来了几名医师,医术还是不错的。要不我这就派人去把他们请来为安平君问诊如何?”

“谢宗正美意!单歇息一下就好,不用担心!”田单笑道。言下之意,如果嬴泗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必打搅自己了。

嬴泗哈哈一笑,言道:“我就说嘛!我跟安平君都是出身于行伍之间,身体好的很!明日就是韩王的大婚,安平君可要好好养病。到时候少了安平君,这个大典都会失色不少。”

田单只是笑而不语,点了点头。

嬴泗暗骂一声老狐狸,脸上却是笑的更加灿烂,言道:“安平君,我秦、齐两国虎踞东西两侧,本该是天赐的良机!可如今韩、赵、魏、燕四国已然结盟,我们两国无论是往北还是往中原经略都是寸步难行。为今之计,若想开疆扩土,抗衡韩、赵、魏、燕四国联盟,唯有联合方有一线生机。安平君以为然否?”

田单总算是清楚了对方的来意,但还是装作不解地问道:“如今天下太平,何来的纷争?况且我齐国向来没有往北往西开疆扩土的期望。对齐国来说,能守住祖宗基业就很满足了。”

嬴泗不屑地一笑,反问道:“齐王若是想守住祖宗基业,又何必屯兵鲁国,进犯淮泗之地呢?况且,现在天下是太平了,可用不了多久又会战端重启。到时,齐国一个盟友也没有,岂不可怜?”

虽然嬴泗拆穿了自己的“谎言”,田单却毫不急躁地说道:“鲁国在先王就食于鲁时出言不逊,楚国更是杀死先王的罪魁祸首!此二国者,难道不该讨伐吗?”

对于田单的理由,嬴泗心中一哂,但表面却是郑重地说道:“楚国不服王化,我秦国也很是着恼。既然贵国有意报仇,何不和我秦国联盟,共同伐楚呢?毕竟楚国地大物博,单单凭借贵国的实力,怕是难以灭楚吧!”

田单脸上的犹豫一闪而过,嬴泗很清楚,对方明显是动心了,但又怕惹恼了韩、赵、魏、燕四国。于是嬴泗趁机说道:“如果泗没记错的话,贵国和燕国的大仇更甚于楚国吧!难道贵国只愿意征讨楚国就不敢讨伐燕国吗?安平君以为,在燕赵两国联姻结盟的基础上,齐国能够加入其中吗?或者说,加入了,齐国还有复仇的机会吗?”

田单突然呵呵一笑,言道:“这仇何时能消啊?今日你伐我,明日我攻你。一日不灭其国,战事一日不休。宗正大人,我齐国何时说过要亡其宗庙社稷的?攻占淮泗不过是彰显我齐国复仇之决心!至于对燕国是否复仇,自有王上裁决!我不过是一个臣子,左右不了时局!”

眼见田单委婉地拒绝自己,嬴泗也不失望。他只是微微一笑,言道:“齐国北有燕国,南有楚国,此二国者皆是齐之大敌。泗只希望,齐国万不可惹恼了赵、魏两国,不然,危之甚矣!当然贵国若是想先下手为强,消灭南方的威胁,随时可联系我秦国。天色已经不早,泗权且告退了!”

满怀心事的田单随即起身,客气道:“如此,恕不远送!”

嬴泗走了,虽然没能一下子成功拉拢齐国,但嬴泗的目的却是达到了。今天,嬴泗在田单心里埋下了一个念头,等到合适的机会,这个念头就会越来越大,直到齐国同意和秦国结盟!

次日一早,偌大的新郑就开始喧嚣起来。经历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又在昨日跟着太常告祭了天、地、宗庙,韩王然终于迎来了大婚的典礼。

这一日,整个王宫张灯结彩,地上铺满了红地毯。昭仁殿里,节案、册案、宝案已经陈设完毕,殿外则是王驾、依仗。韩王然在群臣、内侍们的簇拥下,先是前往太后居住的坤宁宫行礼,然后转回昭仁殿阅册、宝,升座。随后派出以丞相张平为正使,宗正韩泽为副使,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前往燕国使团驻扎的上林苑。

上林苑方圆数十里,也只有这么大的地方才能勉强容下不下三千人的燕国使团。从王宫到上林苑的路上,早已挤满了数以万计的新郑百姓。他们远远跟着浩荡的迎亲队伍,想要一睹王后的风采。绚烂的红色是今天新郑的唯一主题色,百姓们闹着笑着,仿佛是自家在办婚事。

巳时一刻,大吉,宜婚嫁。随着姬淼和韩王然一道敬上天地人三杯酒,内侍将册封王后的旨意诏告天下,礼成,燕国公主姬淼正式成为韩国王后!韩王然宣布大赦天下,举国欢庆三天!

第一百六十三章上蔡风雪

ps:今天工作太忙,一更了,抱歉!

楚国,上蔡。

十一月的寒冬已然冰封了这座汝水河畔的城邑。偌大的上蔡城,除了零零散散匆匆而过的行人,居然再无别的旁人。和楚国的其他城邑一样,上蔡的居民也是满脸的菜色,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若是你以为上蔡城皆是如此,那你就错了。离平民区不远的盛义坊,是上蔡有名的勋贵区,在这里居住的人,没有一个是下来六百石的官员。如果非要用一句诗来形容上蔡两个阶层的巨大鸿沟,那只能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而上蔡,不过是楚国的一个缩影。

因之和齐国的大战,楚国损失严重,所以楚王毫无意外地下令再次加税了。从楚王开始,层层的官吏剥削下来,到最后头,负责买单的平民收到的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进出城需要缴纳两倍于平常的城门税,拾柴的、卖肉卖菜的,只要携带一个稍大的包裹,就会被要求按照货物的价值加收税费。

庶民们虽然对此颇有怨言,但在衙役们棍棒、刀斧的威逼之下,也只能不得不听命从事。为了尽可能多地减少开支,许多没有储备够足够柴薪过冬的家庭不得不捡拾街上的牛马粪生活取暖,所有不必要的活动全都取消了。上蔡许多平民从天空飘起第一场雪开始,就全都窝在家里,尽可能地防止热量的流失。

城西南的一处贫民区,破矮的房子勉强起到了遮风挡雨的作用。但四处龟裂的缝隙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自家的主人,再来几次大雪大雨的天气,这个房子也寿终正寝了。

房子里,一个十四五岁的孩童小心翻弄着脚下的火炉,将细小的树枝一根一根地投了进去。虽然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呛人的药草味道。但男孩毫不在乎,只是额头上沁出的细小汗珠无言地证明男孩的小心翼翼。汗珠转眼间就掉进朦胧的蒸汽中,男孩根本来不及擦拭,只是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火炉上熬煮的药罐。

火炉的不远处就摆着一张土炕,红的发暗的被褥下面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瞧她的样貌。依稀可以看到年轻时候的风采。妇人不断地咳嗽着,每一声咳嗽都引得男孩紧张地回头张望。

“斯儿,斯儿!”妇人有气无力地说道。

一直分心身后动静的男孩当即放下手中的活计,三步并两步地蹲在床边,关切地问道:“娘!您唤孩儿!是要喝水吗?”。

妇人慈爱地摇了摇头,攥住男孩的手,勉强摆出一副微笑的模样,言道:“痴儿,痴儿!娘亲的病娘亲清楚。你就不要再给娘亲抓那些中药了,不顶用的!留着钱买些米粮,这才刚入冬呢!娘亲走了,这个冬天你可要怎么办呢?”

男孩一听此话,眼睛立马就红了,使劲咬了咬嘴唇,不让泪水掉下来。男孩故作生气地说道:“娘!隔壁的牛二叔前几日给介绍了一位薛神医,这几日娘吃的就是他开的药。薛神医可厉害了。这几天娘你的咳嗽都好多了。薛神医说了,只要再吃上七八副。娘的病就会好得差不多了!娘!等你好起来,我去城外给你打猎,虎子哥说三里坡那个地方野兔最多,我去给你打一只最肥大的,炖给娘吃!”

妇人知道,自己的病怕是熬不到来年开春了。自己的夫君前些年战死了。只留下自己这对孤儿寡母。往常靠着自己没日没黑的辛劳,还能勉强度日。但也许是积劳成疾,自己好端端地就一下子病倒了。

刚开始自己还能硬撑着,后来却怎么也撑不下去。没办法,只能狠着牙找了个医师。哪想到。医师张口就是要十金的诊费。左邻右舍的虽然也想帮助自己,但都是穷苦人家,哪里凑得齐这么多的钱。因此这病也只能拖着,找一些游方郎中来瞅瞅,开一些便宜的药材,指着自己能硬挺过来。

但这几日,妇人越是觉得身子沉重了。自己得的这种病,在富贵人家,不过是破些钱财而已;但在穷苦人家,就真是要了命了。妇人并不怕死,反正这日子过得很苦,但妇人放不下的是自己十五岁的孩子。自己一撒手人寰,谁来照顾他?左邻右舍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啊!

“傻孩子,娘不用吃野兔。你有这份孝心,娘就心满意足了。斯儿啊!等娘死后,你就去找隔壁的牛二叔,马大爷,你爹在世的时候没少帮他们的忙,他们人心都不错。你去找他们来,在城外随便找个地方,将娘葬了就行。别置办什么棺材,一口凉席就行了。省下的钱买些吃的用的。”

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妇人不由地一阵气喘,随后颤颤巍巍地将一个发簪从头上取了下来,爱不释手地摸了好几下,将其递到男孩的手中,说道:“这个发簪是你爹送给娘亲的!娘亲是看不到你娶媳妇的那天了,这个发簪就当我这个婆婆送给她的过门礼,千万别丢了,知道吗?”。

“娘!”男孩再也忍不住,哭着扑到土炕边。

“别哭,别哭,咳咳。生老病死的,人之常情!娘不怕死,这辈子娘没享多少福,你可得好好活着,替娘把该享的福都享了,知道吗?”。

男孩一边拼了命地点着头,一边哭喊道:“斯儿不想让娘死!娘,你不要死!薛神医说了,只要再吃上七八副,娘的病就会好!娘!斯儿说过要给你盖一个大房子,你怎么能不遵守信用呢?爹说过,他要是不在了,我就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要保护娘!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向爹交代呢!”

听着男孩近乎无理取闹的哀求,妇人眼泪也是啪啪地往下掉,她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娘也不想死,可这都是命!都是命啊!走,去把你牛二叔、马大爷喊来。趁娘还活着,我得把你托付给他们!不然,在九泉之下见到你爹,娘哪有什么脸面啊!”

男孩杵在地上,泪流满面,就是不动。妇人却是怒了,“咳咳,你想要气死娘亲吗?”。

男孩哇地一声哭了,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天空中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行人本就不多的街道更是冷冷不清。熟知其后的上蔡居民知道,下雪不冷化雪冷,等天气放晴,不知道又要冻死多少饥寒交迫的黎民。这个乱世,人命贱如草,活着,实属不易。

就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午后,众人躲之尤恐不及的时候,一队锦帽貂裘、衣着华丽的队伍却是在迎着风雪前进。

“伯长,这雪越下越大了,要不我们先回客栈躲躲?”一个侍从大声喊道。

风雪掩盖了他的大部分声音,传到旁边人的耳朵时,已经小到不行。“不行!这是王上交给我们的任务!今天说什么也要把最后一个核对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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