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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杜骗新书-第3章

小说: 杜骗新书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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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来搭船脱归也。”

    按:老棍之脱贲生金也,人谓其棍真高手矣。吾曰不然。设若贲生韬藏不露,则老棍虽有诸葛神机,庄周妙智,安能得其金而窥之?何以脱为?故责在贲生矜夸炫耀,是自招其脱也。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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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学道书报好梦
    庚子年,福建乡科,上府所中诸士,多系沈宗师取在首列者。人皆服沈宗师为得人。

    十二月初间,诸举人都上京矣。省城一棍,与本府一善书秀才谋,各诈为沈道一书,用小印图书,护封完密,分递于新春元家。每到一家,则云:“沈爷有书,专差小人来,口嘱付说,你家相公明年必有大捷。他得异梦,特令先来报知,但须谨密勿泄。更某某相公家,与尊府相近,恐他知有专使来,谓老爷厚此薄彼,故亦附有问安书在;特搭带耳,非专为彼来也。”及到他家,所言亦复如是,谓专为此来,馀者都搭带也。及开书看,则字画精楷,书词玄妙,皆称彼得祥梦,其兆应在某,当得大魁。或借其名,或因其地取义,各做一梦语为由,以报他先兆之意。曾见写与举人熊绍祖之书云:“闽省多才,甲于天下,虽京、浙不多让也。特阅麟经诸卷,无如贤最者。以深沉浑厚之养,发以雄俊爽锐之锋,来春大捷南宫,不卜而决矣。子月念二日夜将半,梦一飞熊,手擎红春花,行红日之中,上有金字‘大魁’二字,看甚分明。醒而忆之,日者,建阳也;熊者,君姓也;春花者,君治《春秋》经也。红亦彩色之象,‘大魁’金字则明有吉兆矣。以君之才,叶我之梦,则际明时魁天下,确有明证。若得大魁出于吾门,喜不能寐,人驰报,幸谨之勿泄。”熊举人之家阅之大喜,赏使银三两。请益,复与二两,曰:“明年有大捷,再赏你十两。”及他所奉之书,大抵都述吉梦,都是此意。人赏之者,皆三五金以上。

    到次年,都银南翮而归,诸春元会时,各述沈道之书叙梦之事,各抚掌大笑曰:“真是好一场春梦也!”此棍真出奇绝巧矣。以此骗人,人谁不乐与之?算其所得,不止百金以上。聊述之以助一笑。

    按:此棍骗新举人,骗亦不痛,虽赏他几两银,亦博得举家人肚中欢喜四个月。惜此棍不再来,若再为之,人亦乐赏之矣。此骗局中最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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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无常烧牒捕人
    长源地方,人烟过千,亦一大市镇也。有一日者,推命人也。至其间推算甚精,断人死生寿夭,最是灵验,以故乡里之老幼男女,多以命与算。凡三年内有该病者、该死者,各问其姓名,暗登记之,以为后验。昼往于市卜命,夜则归宿于僧寺。

    有一游方道士至寺,形容半槁,黄瘦黧黑,敬谒日者曰:“闻先生推命极验,敢求此地老幼,有本年命运该死者、当有疾病者,悉以其姓名八字授我,我愿以游方经验药方几种奉换。”日者曰:“你不知命,要此何干?”道士曰:“我自有别用。”日者悉以推过之命,本年有该病者、该死者,尽录付之。道士后乞食诸家,每逢痴愚样人,辄自称是生无常,奉阴司差,同鬼使捕拿此方某人某人等,限此一季到。痴人代之播传,人多未言。又私将黄纸写一牌文,末写“阴司”二大字,中间计开依日者所授之老幼命该死者,写于上半行。又向本僧寺问本地富家男女,及人家钟爱之子姓名,写于后上层。夜间故在社司前,将黄纸牌从下截无人名处焚化,其上半有人名处打灭存之。次日,人来社司祈,见香炉上有黄纸字半截未焚者,取视之,都是乡人姓名,后有“阴司”字,大怪异之,持以传闻于乡。不一月间,此姓名内果死两人,遂相传谓“前瘦道士是生无常,此阴司黄纸牌彼必知之。”凡牌中有名者皆来问,无名者恐下截已焚处有,亦往问之。道士半吞半吐,认是己同鬼使焚的。由是畏死者问:“阴司牌可计免否?”道士曰:“阴司与阳间衙门则同,有银用者,计较免到;或必要再拿者,亦可挨延二三年。奈何不可用银也。”由是,富家男女多以银贿道士,兼以冥财金银,托其计较免到,亦赚得数十金去。其后牌中有名者多不死,反以为得道士计免之力也,岂不惑哉!

    按:阴司拘人,何须纸牌?即有牌票,亦何必焚?即焚矣,何为故留残纸馀字以扬于众?此必无之理也。观瘦无常一节,则惑世诬民昭昭矣。人之信鬼幻者,鉴此可以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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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以帚柄耍轿夫
    城西驿上至建溪陆路一百二十里,常轿价只一钱六分;或路少行客,则减下一钱四分或一钱二分,亦抬。但先邀轿价入手,便五里一放。略有小坡,又放下不抬。大抵坐轿两分,步走一分。凡往来客旅,无不被其笼络者。或当考期,应试士子归家,轿价便增至二钱四分,至少者二钱。不先秤银不抬。若银揽到手,不抬上二十里,便转雇上路夫去,把好价减,只以一分一铺转雇他人抬之。其下手抬者,仍旧五里一放,动曰:“我未得时价。”士子不得已,又重加之。但士人往来简少,都无与较。

    有一提控,不时往来于路,屡被轿夫刁蹬。一日,复要上县,先把两条纸,题四句嘲诗,以方纸包之,再用敝帚柄两个截齐,以绵纸封之,如两匹缎样。次日,自负上路,轿夫争来抬之。提控曰:“吾为一紧急事回家,身无现银。有能送我直到家者,议轿价二钱,又赏汝今晚明早酒饭。若要现银及转雇,则不能也。”内有二轿夫愿抬。遂以两封缎缚于轿,叮咛曰:“善安顿之,勿损坏!”才升轿,又曰:“我到回窑街,要寄一急信与人。你等到那里,慎勿忘也!”未半午后,已到回窑。提控曰:“你在此暂等,我去寄信便来。”其实抽身从小路归家,一饭久不来。两轿夫曰:“他坐话不觉久。有此两匹绸缎在此,我与你奔回,何须等他!”二人疾行,近晚归家。一曰:“各执一匹去。”一曰:“倘有好歹,须相添贴。”两人扯开绵纸,只是两截敝帚柄,重重封裹。又各有一方包,疑是书信。开之,见有纸题大字云:“轿夫常骗人,今也被我骗。若非两帚柄,险失两匹缎。”二人在家大骂曰:“光棍精光棍!”邻家轿夫闻之,入问何故各骂光棍,二轿夫叙其缘由如此。邻轿夫大笑而出,将两帚柄半封半露挂于排栅边,以两纸诗贴于旁。见者诵其诗,又看其帚柄,无不大笑曰:“此提控甚善骗。只你二轿夫亦不合起歹心,早是敝帚柄,故敢扬言骂人;若果是绸缎,你尚恐人知,那相公能寻汝取乎?此是你不是,何骂相公为?”

    后三日,提控回,见此诗尚贴在排栅,故问居旁人曰:“前日人寄我两匹缎,被两轿夫抬走,你们亦闻得乎?”人知是此提控弄轿,曰:“你也勿寻缎,那轿夫亦不敢出索轿钱矣。”提控亦大笑而去。

    按:提控骗轿坐者非棍也,此两轿夫则棍耳。不然,何提控再回询问,而轿夫不敢出也?此谓借棍术,还驭棍徒,亦巧矣。然凡远出,若雇轿夫、挑夫,须从店主同雇。彼知役夫根脚,斯无拐逃失落之虞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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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门口诈买脱布
    建城大街中,旁有一巷,路透后街。巷口为亭,旁列两凳,与人坐息,似人家门下一样。亭旁两边,俱土城,似入人家之门路,稍转,则见前大路矣。

    忽日,有一棍在亭坐,见客负布而来,认非本城之人,心知其可哄,即叫曰:“买布!客人入亭来。”棍取其布,反复拣择,拿六匹在手,曰:“要买三匹,我拿六匹入内去拣。”即转入巷路,从后大街逃矣。布客在巷凳坐许久,时有一二行路者过此,心疑之,因随其后而入。转一曲墙路,见两旁并无人家,直前则出大路,心方知是被棍脱出。只问街两旁人曰:“方才有一人拿布六匹而来,兄曾见否?”旁人曰:“此巷往来极多,哪知甚人拿布?”布客道其哄买之由,旁人曰:“此是棍明骗去矣。”布客只得大骂,懊恨而去。

    按:卖物者虽入人门下,亦必跟至其家,见其人居止实落,方可以物付与。不然,虽公共之门,里面人烟丛杂,亦未可轻易信也。商者可以鉴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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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饮嫖害其身名
    石涓,湖广麻城人。富而多诈,负气好胜,与族兄石涧尝争买田宅致隙。涧男石孝,读书进学,人品俊秀,性敏能文,人多拟其可中。石涓尝怀妒忌,思“吾生平发财,被涧兄所压。今其子又居士列,是虎而辅翼也。”因思计暗伤涧、孝父子。

    不数年,涧故。石孝居忧,无人检束。涓思孝年少不羁,或可诱以酒色。因伪相结纳,孝趋亦趋,孝诺亦诺,终日游戏相征逐,数以曲蘖为欢。或时有美妓,涓邀孝饮其邸;或有好戏妇,涓每搬戏邀孝饮,又令戏妇曲意奉承,务挑其银荡之心。孝堕其术中而不觉,玩日月,荒废诗书。及服阕补考,竟列劣等。孝因发奋,往寺读书,涓辄拉友挟妓,载酒至寺欢饮。孝见妓,不觉有喜心,故态复萌。涓又劝孝娶美妾二人,朝夕纵淫。内荒于色,外湎于酒,手沾战疯,不能楷书。道考被黜,家业凋零。石涓抚掌大笑曰:“吾生平之恨泄矣,计亦遂矣!”乃呼其子而训之曰:“涧兄在日,家富于我。因生孝不肖,酷好饮酒宿娼,不事诗书,致令丧却前程,身如丧家之狗。尔辈宜以为鉴,慎勿踏其覆辙。”未几,其子亦被人引诱赌嫖,所费不訾。涓因年老,无如之何,唯付之长叹而已。

    按:石涓奸巧百端,匿怨友人,使孝淫溺酒色,名利俱丧。彼虽自谓得计,足以快其宿忿,殊不思杀人之父,人亦杀其父;杀人之兄,人亦杀其兄。天网恢恢,报应不爽,安能保他人不袭彼故智,而子孙不蹈其覆辙乎?垂戒二子所繇,殆与义方之训异矣,又何怪其子之复然耶!然孝亦自愚也。使孝稍有心智,宜忖父在之时,与彼有怨,今父已即世,得彼不念足矣,顾安望深交乃尔!此其中情,叵测可知。由是以怠惰荒淫为戒,勤励不息自强,则石涓虽诈,安能中自立之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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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友犯奸谋其田
    毕和,山西人。心术狡险,阴悍暗毒,乡人无不被其害者。族弟毕松,有田一段,价值五十馀金,与和田毗连。和屡谋不遂,因诈与交好,屡席相款,旦夕游戏,即同胞不啻焉。

    同乡有林远者,性刚而暴。其妻罗氏,貌美好淫,与夫反睦〔目〕。和乘机挑之,遂通往来,情甚密。假意不令松知,实欲使之知之。故遮头露尾,为松觑破。松乃怪和曰:“枉自与你相知。有此美妇人,何不引我一宿,岂便夺你爱乎?”和逊谢曰:“此妇极有情,若引你去,必深相怜爱。恐你往来无节,事机不密,其夫若知,有误身家不便矣。”松只疑其专宠,乃私往挑之,罗氏遂允。后来情更绸缪,每候其夫出外,非和往则松往,甚且三人同床,情如一体。

    将及月馀,和密报其夫曰:“松弟与我至知,今闻与令正有情,我屡谏不听。闻你欲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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