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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晋书-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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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道子于府园内列肆,使姬人酤鬻,身自贸易。干宝以为贵者失位,降在

皂隶之象也。俄而道子见废,以庶人终,此貌不恭之应也。

安帝义熙七年,将拜授刘毅世子,毅以王命之重,当设飨宴,亲请吏佐临视。

至拜日,国僚不重白,默拜于厩中。王人将反命,毅方知之,大以为恨,免郎中

令刘敬叔官。天戒若曰,此惰略嘉礼不肃之妖也。其后毅遂被杀焉。

庶征恒雨,刘歆以为《春秋》大雨,刘向以为大水。

魏明帝太和元年秋,数大雨,多暴卒,雷电非常,至杀鸟雀。案杨阜上疏,

此恒雨之罚也。时天子居丧不哀,出入弋猎无度,奢侈繁兴,夺农时,故水失其

性而恒雨为罚。

太和四年八月,大雨霖三十余日,伊、洛、河、汉皆溢,岁以凶饥。

吴孙亮太平二年二月甲寅,大雨,震电。乙卯,雪,大寒。案刘歆说,此时

当雨而不当大,大雨,恒雨之罚也。于始震电之,明日而雪,大寒,又常寒之罚

也。刘向以为既已雷电,则雪不当复降,皆失时之异也。天戒若曰,为君失时,

贼臣将起。先震电而后雪者,阴见间隙,起而胜阳,逆弑之祸将成也。亮不悟,

寻见废。此与《春秋》鲁隐同。

武帝泰始六年六月,大雨霖。甲辰,河、洛、伊、沁水同时并溢,流四千九

百余家,杀二百余人,没秋稼千三百六十余顷。

太康五年七月,任城、梁国暴雨,害豆麦。九月,南安郡霖雨暴雪,树木摧

折,害秋稼。是秋,魏郡西平郡九县、淮南、平原霖雨暴水,霜伤秋稼。

惠帝永宁元年十月、义阳、南阳、东海霖雨,淹害秋麦。

元帝太兴三年,春雨至于夏。是时王敦执权,不恭之罚也。

永昌元年,春雨四十余日,昼夜雷电震五十余日。是时王敦兴兵,王师败绩

之应也。

成帝咸和四年,春雨五十余日,恒雷电。是时虽斩苏峻,其余党犹据守石头,

至其灭后,淫雨乃霁。

咸康元年八月乙丑,荆州之长沙攸、醴陵、武陵之龙阳,三县雨水,浮漂屋

室,杀人,损秋稼。是时帝幼,权在于下。

服妖

魏武帝以天下凶荒,资财乏匮,始拟古皮弁,裁缣帛为白帢,以易旧服。

傅玄曰;“白乃军容,非国容也。”干宝以为“缟素,凶丧之象也”。名之为

帢,毁辱之言也,盖革代之后,劫杀之妖也。

魏明帝著绣帽,披缥纨半袖,常以见直臣杨阜,谏曰:“此礼何法服邪!”

帝默然。近服妖也。夫缥,非礼之色。亵服尚不以红紫,况接臣下乎?人主亲御

非法之章,所谓自作孽不可禳也。帝既不享永年,身没而禄去王室,后嗣不终,

遂亡天下。

景初元年,发铜铸为巨人二,号曰翁仲,置之司马门外。案古长人见,为国

亡。长狄见临洮,为秦亡之祸。始皇不悟,反以为嘉祥,铸铜人以象之。魏法亡

国之器,而于义竟无取焉。盖服妖也。

尚书何晏好服妇人之服,傅玄曰:“此妖服也。夫衣裳之制,所以定上下殊

内外也。《大雅》云‘玄衮赤舄,钩膺镂锡’,歌其文也。《小雅》云‘有严有

翼,共武之服’,咏其武也。若内外不殊,王制失叙,服妖既作,身随之亡。妹

嬉冠男子之冠,桀亡天下;何晏服妇人之服,亦亡其家,其咎均也。”

吴妇人修容者,急束其发而劘角过于耳,盖其俗自操束太急,而廉隅失中

之谓也。故吴之风俗,相驱以急,言论弹射,以刻薄相尚。居三年之丧者,往往

有致毁以死。诸葛患之,著《正交论》,虽不可以经训整乱,盖亦救时之作也。

孙休后,衣服之制上长下短,又积领五六而裳居一二。干宝曰:“上饶奢,

下俭逼,上有余下不足之妖也。”至孙皓,果奢暴恣情于上,而百姓雕困于下,

卒以亡国,是其应也。

武帝泰始初,衣服上俭下丰,著衣者皆厌衤要,此君衰弱,臣放纵,下掩上

之象也。至元康末,妇人出两裆,加乎交领之上,此内出外也。为车乘者苟贵轻

细,又数变易其形,皆以白篾为纯,盖古丧车之遗象也。夫乘者,君子之器。盖

君子立心无恒,事不崇实也。干宝以为晋之祸征也。及惠帝践阼,权制在于宠臣,

下掩上之应也。至永嘉末,六宫才人流冗没于戎狄,内出外之应也。及天下挠乱,

宰辅方伯多负其任,又数改易不崇实之应也。

泰始之后,中国相尚用胡床貊槃,及为羌煮貊炙,贵人富室,必畜其器,吉

享嘉会,皆以为先。太康中,又以毡为絈头及络带袴口。百姓相戏曰,中国必

为胡所破。夫毡毳产于胡,而天下以为絈头、带身、袴口,胡既三制之矣,能

无败乎!至元康中,氐羌互反,永嘉后,刘、石遂篡中都,自后四夷迭据华土,

是服妖之应也。

初作屐者,妇人头圆,男子头方。圆者顺之义,所以别男女也。至太康初,

妇人屐乃头方,与男无别。此贾后专妒之征也。

太康中,天下为《晋世宁》之舞,手接杯盘而反覆之,歌曰“晋世宁,舞杯

盘”。识者曰:“夫乐生人心,所以观事也。今接杯盘于手上而反覆之,至危之

事也。杯盘者,酒食之器,而名曰《晋世宁》,言晋世之士苟偷于酒食之间,而

知不及远,晋世之宁犹杯盘之在手也。”

惠帝元康中,妇人之饰有五兵佩,又以金银玳瑁之属,为斧钺戈戟,以当笄。

干宝以为“男女之别,国之大节,故服物异等,贽币不同。今妇人而以兵器为饰,

此妇人妖之甚者。于是遂有贾后之事”。终亡天下。是时妇人结发者既成,以缯

急束其环,名曰撷子紒。始自中宫,天下化之。其后贾后废害太子之应也。

元康中,天下始相傚为乌杖以柱掖,其后稍施其镦,住则植之。夫木,东

方之行,金之臣也。杖者扶体之器,乌其头者,尤便用也。必旁柱掖者,旁救之

象也。施其金,柱则植之,言木因于金,能孤立也。及怀愍之世,王室多故,而

此中都丧败,元帝以藩臣树德东方,维持天下,柱掖之应也。至社稷无主,海内

归之,遂承天命,建都江外,独立之应也。

元康、太安之间,江淮之域有败屩自聚于道,多者至四五十量,人或散投坑

谷,明日视之复如故。或云,见狸衔聚之。干宝以为‘夫屩者,人之贱服,处于

劳辱,黔庶之象也。败者,疲弊之象;道者,四方往来,所以交通王命也。今败

屩聚于道者,象黔庶罢病,将相聚为乱,以绝王命也”。太安中,发壬午兵,百

姓怨叛。江夏张昌唱乱,荆楚从之如流。于是兵革岁起,服妖也。

初,魏造白帢,横缝其前以别后,名之曰颜帢,传行之。至永嘉之间,

稍去其缝,名无颜帢,而妇人束发,其缓弥甚,紒之坚不能自立,发被于额,

目出而已。无颜者,愧之言也。覆额者,惭之貌也。其缓弥甚者,言天下亡礼与

义,放纵情性,及其终极,至于大耻也。永嘉之后,二帝不反,天下愧焉。

孝怀帝永嘉中,士大夫竞服生笺单衣。识者指之曰:“此则古者繐衰,诸侯

所以服天子也。今无故服之,殆有应乎!”其后遂有胡贼之乱,帝遇害焉。

元帝太兴中,兵士以绛囊缚紒。识者曰:“紒者在首,为乾,君道也。囊者

坤,臣道也。今以朱囊缚紒,臣道上侵君之象也。”于是王敦陵上焉。

旧为羽扇柄者,刻木象其骨形,列羽用十,取全数也。自中兴初,王敦南征,

始改为长柄,下出可捉,而减其羽用八。识者尤之曰:“夫羽扇,翼之名也。创

为长柄者,将执其柄以制羽翼也。改十为八者,将未备夺已备也。此殆敦之擅权

以制朝廷之柄,又将以无德之材欲窃非据也。”是时,为衣者又上短,带才至于

掖,著帽者又以带缚项。下逼上,上无地也。为袴者直幅为口,无杀,下大之象。

寻而王敦谋逆,再攻京师。

海西嗣位,忘设豹尾。天戒若曰,夫豹尾,仪服之主,大人所以豹变也。而

海西豹变之日,非所宜忘而忘之。非主社稷之人,故忘其豹尾,示不终也。寻而

被废焉。

孝武太元中,人不复著帩头。天戒若曰,头者元首,帩者助元首为仪饰

者也。今忽废之,若人君独立无辅佐,以至危亡也。至安帝,桓玄乃篡位焉。

旧为屐者,齿皆达楄上,名曰露卯。太元中忽不彻,名日阴卯。识者以为

卯,谋也,必有阴谋之事。至烈宗末,骠骑参军袁悦之始揽构内外,隆安中遂谋

诈相倾,以致大乱。

太元中,公主妇女必缓鬓倾髻,以为盛饰。用髲既多,不可恒戴,乃先

于木及笼上装之,名曰假髻,或名假头。至于贫家,不能自办,自号无头,就人

借头。遂布天下,亦服妖也。无几时,孝武晏驾而天下骚动,刑戮无数,多丧其

元。至于大殓,皆刻木及蜡或缚菰草为头,是假头之应云。

桓玄篡立,殿上施绛帐,镂黄金为颜,四角金龙衔五色羽葆流苏。群下相谓

曰:“颇类轜车。”寻而玄败,此服之妖也。

晋末皆冠小而衣裳博大,风流相放,舆台成俗。识者曰:“上小而下大,此

禅代之象也。”寻而宋受终焉。

鸡祸

魏明帝景初二年,廷尉府中雌鸡化为雄,不鸣不将。干宝曰:“是岁宣帝平

辽东,百姓始有与能之义,此其象也。然晋三后并以人臣终,不鸣不将,又天意

也。”

惠帝元康六年,陈国有鸡生雄鸡无翅,既大,坠坑而死。王隐以为:“雄者,

胤嗣子之象。坑者,母象。今鸡生无翅,坠坑而死,此子无羽翼,为母所陷害乎?”

于后贾后诬杀愍怀,此其应也。

太安中,周玘家雌鸡逃承溜中,六七日而下,奋翼鸣将,独毛羽不变。其后

有陈敏之事。敏虽控制江表,终无纪纲文章,殆其象也。卒为玘所灭。鸡祸见玘

家,又天意也。京房《易传》曰:“牝鸡雄鸣,主不荣。”

元帝太兴中,王敦镇武昌,有雌鸡化为雄。天戒若曰,雌化为雄,臣陵其上。

其后王敦再攻京师。

孝武太元十三年四月,广陵高平阎嵩家雌鸡生无右翅,彭城人刘象之家鸡有

三足。京房《易传》曰:“君用妇人言,则鸡生妖。”是时,主相并用尼媪之言,

宠赐过厚,故妖象见焉。

安帝隆安元年八月,琅邪王道子家青雌鸡化为赤雄鸡,不鸣不将。桓玄将篡,

不能成业之象。

四年,荆州有鸡生角,角寻堕落。是时桓玄始擅西夏,狂慢不肃,故有鸡祸。

天戒若曰,角,兵象,寻堕落者,暂起不终之妖也。后皆应也。

元兴二年,衡阳有雌鸡化为雄,八十日而冠萎。天戒若曰,衡阳,桓玄楚国

之邦略也。及桓玄篡位,果八十日而败,此其应也。

青祥

武帝咸宁元年八月丁酉,大风折大社树,有青气出焉,此青祥也。占曰:

“东莞当有帝者。”明年,元帝生。是时,帝大父武王封东莞,由是徙封琅邪。

孙盛以为中兴之表。晋室之乱,武帝子孙无孑遗,社树折之应,又常风之罚。

惠帝元康中,洛阳南山有虻作声,曰“韩尸尸”。识者曰:“韩氏将尸也,

言尸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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