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文学电子书 > 晋书 >

第107章

晋书-第107章

小说: 晋书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应,神感心通,而天下之理得。逮至淳朴渐散,彰美显恶,设官分职,以颁爵禄,

弘宣六典,以详考察。然犹倚明哲之辅,建忠贞之司,使名不得越功而独美,功

不得后名而独隐,皆畴咨博询,敷纳以言。及至末世,不能纪远而求于密微,疑

诸心而信耳目,疑耳目而信简书。简书愈繁,官方愈伪,法令滋章,巧饰弥多。

昔汉之刺史,亦岁终奏事,不制算课,而清浊粗举。魏氏考课,即京房之遗意,

其文可谓至密。然由于累细以违其体,故历代不能通也。岂若申唐尧之旧,去密

就简,则简而易从也。夫宣尽物理,神而明之,存乎其人。去人而任法,则以伤

理。今科举优劣,莫若委任达官,各考所统。在官一年以后,每岁言优者一人为

上第,劣者一人为下第,因计偕以名闻。如此六载,主者总集采案,其六岁处优

举者超用之,六岁处劣举者奏免之,其优多劣少者叙用之,劣多优少者左迁之。

今考课之品,所对不钧,诚有难易。若以难取优,以易而否,主者固当准量轻重,

微加降杀,不足复曲以法尽也。《己丑诏书》以考课难成,听通荐例。荐例之理,

即亦取于风声。六年顿荐,黜陟无渐,又非古者三考之意也。今每岁一考,则积

优以成陟,累劣以取黜。以士君子之心相处,未有官故六年六黜清能,六进否劣

者也。监司将亦随而弹之。若令上下公相容过,此为清议大颓,亦无取于黜陟也。”

司隶校尉石鉴以宿憾奏预,免职。时虏寇陇石,以预为安西军司,给兵三百

人,骑百匹。到长安,更除秦州刺史,领东羌校尉、轻车将军、假节。属虏兵强

盛,石鉴时为安西将军,使预出兵击之。预以虏乘胜马肥,而官军悬乏,宜并力

大运,须春进讨,陈五不可、四不须。鉴大怒,复奏预擅饰城门官舍,稽乏军兴,

遣御史槛车征诣廷尉。以预尚主,在八议,以侯赎论,。其后陇右之事卒如预策。

是时朝廷皆以预明于筹略,会匈奴帅刘猛举兵反,自并州西及河东、平阳,

诏预以散侯定计省闼,俄拜度支尚书。预乃奏立藉田,建安边,论处军国之要。

又作人排新器,兴常平仓,定谷价,较盐运,制课调,内以利国外以救边者五十

余条,皆纳焉。石鉴自军还,论功不实,为预所纠,遂相仇恨,言论喧哗,并坐

免官,以侯兼本职。数年,复拜度支尚书。

元皇后梓宫将迁于峻阳陵。旧制,既葬,帝及群臣即吉。尚书奏,皇太子亦

宜释服。预议“皇太子宜复古典,以谅闇终制”,从之。

预以时历差舛,不应晷度,奏上《二元乾度历》,行于世。预又以孟津渡险,

有覆没之患,请建河桥于富平津。议者以为殷周所都,历圣贤而不作者,必不可

立故也。预曰:“‘造舟为梁’,则河桥之谓也。”及桥成,帝从百僚临会,举

觞属预曰:“非君,此桥不立也。”对曰:“非陛下之明,臣亦不得施其微巧。”

周庙欹器,至汉东京犹在御坐。汉末丧乱,不复存,形制遂绝。预创意造成,奏

上之,帝甚嘉叹焉。咸宁四年秋,大霖雨,蝗虫起。预上疏多陈农要,事在《食

货志》。预在内七年,损益万机,不可胜数,朝野称美,号曰“杜武库”,言其

无所不有也。

时帝密有灭吴之计,而朝议多违,唯预、羊祜、张华与帝意合。祜病,举预

自代,因以本官假节行平东将军,领征南军司。及祜卒,拜镇南大将军、都督荆

州诸军事,给追锋车,第二驸马。预既至镇,缮甲兵,耀威武,乃简精锐,袭吴

西陵督张政,大破之,以功增封三百六十五户。政,吴之名将也,据要害之地,

耻以无备取败,不以所丧之实告于孙皓。预欲间吴边将,乃表还其所获之众于皓。

皓果召政,遣武昌监刘宪代之。故大军临至,使其将帅移易,以成倾荡之势。

预处分既定,乃启请伐吴之期。帝报待明年方欲大举,预表陈至计曰:“自

闰月以来,贼但敕严,下无兵上。以理势推之,贼之穷计,力不两完,必先护上

流,勤保夏口以东,以延视息,无缘多兵西上,空其国都。而陛下过听,便用委

弃大计,纵敌患生。此诚国之远图,使举而有败,勿举可也。事为之制,务从完

牢。若或有成,则开太平之基;不成,不过费损日月之间,何惜而不一试之!若

当须后年,天时人事不得如常,臣恐其更难也。陛下宿议,分命臣等随界分进,

其所禁持,东西同符,万安之举,未有倾败之虑。臣心实了,不敢以暧昧之见自

取后累。惟陛下察之。”预旬月之中又上表曰:“羊祜与朝臣多不同,不先博画

而密与陛下共施此计,故益令多异。凡事当以利害相较,今此举十有八九利,其

一二止于无功耳。其言破败之形亦不可得,直是计不出已,功不在身,各耻其前

言,故守之也。自顷朝廷事无大小,异意锋起,虽人心不同,亦由恃恩不虑后难,

故轻相同异也。昔汉宣帝议赵充国所上,事效之后,诘责诸议者,皆叩头而谢,

以塞异端也。自秋已来,讨贼之形颇露。若今中止,孙皓怖而生计,或徙都武昌,

更完修江南诸城,远其居人,城不可攻,野无所掠,积大船于夏口,则明年之计

或无所及。”时帝与中书令张华围棋,而预表适至。华推枰敛手曰:“陛下圣明

神武,朝野清晏,国富兵强,号令如一,吴主荒淫骄虐,诛杀贤能,当今讨之,

可不劳而定。”帝乃许之。

预以太康元年正月,陈兵于江陵,遣参军樊显、尹林、邓圭、襄阳太守周奇

等率众循江西上,授以节度,旬日之间,累克城邑,皆如预策焉。又遣牙门管定、

周旨、伍巢等率奇兵八百,泛舟夜渡,以袭乐乡,多张旗帜,起火巴山,出于要

害之地,以夺贼心。吴都督孙歆震恐,与伍延书曰:“北来诸军,乃飞渡江也。”

吴之男女降者者万余口,旨、巢等伏兵乐乡城外。歆遣军出距王浚,大败而还。

旨等发伏兵,随歆军而入,歆不觉,直至帐下,虏歆而还。故军中为之谣曰:

“以计代战一当万。”于是进逼江陵。吴督将伍延伪请降而列兵登陴,预攻克之。

既平上流,于是沅湘以南,至于交广,吴之州郡皆望风归命,奉送印绶,预仗节

称诏而绥抚之。凡所斩及生获吴都督、监军十四,牙门、郡守百二十余人。又因

兵威,徙将士屯戍之家以实江北,南郡故地各树之长吏,荆土肃然,吴人赴者如

归矣。

王浚先列上得孙歆头,预后生送歆,洛中以为大笑。时众军会议,或曰:

“百年之寇,未可尽克。今向暑,水潦方降,疾疫将起,宜俟来冬,更为大举。”

预曰:“昔乐毅藉济西一战以并强齐,今兵威已振,譬如破竹,数节之后,皆迎

刃而解,无复著手处也。”遂指授群帅,径造秣陵。所过城邑,莫不束手。议者

乃以书谢之。

孙皓既平,振旅凯入,以功进爵当阳县侯,增邑并前九千六百户,封子耽为

亭侯,千户,赐绢八千匹。

初,攻江陵,吴人知预病啊渲羌疲责倒肪笔局看笫魉瓢‘,辄

斫使白,题曰:“杜预颈。”及城平,尽捕杀之。

预既还镇,累陈家世吏职,武非其功,请退。不许。

预以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勤于讲武,修立泮宫,江汉怀德,化被万里。攻

破山夷,错置屯营,分据要害之地,以固维持之势。又修邵信臣遗迹,激用滍

淯诸水以浸原田万余顷,分疆刊石,使有定分,公私同利。众庶赖之,号曰

“杜父”。旧水道唯沔汉达江陵千数百里,北无通路。又巴丘湖,沅湘之会,表

里山川,实为险固,荆蛮之所恃也。预乃开杨口,起夏水达巴陵千余里,内泻长

江之险,外通零桂之漕。南土歌之曰:“后世无叛由杜翁,孰识智名与勇功。”

预公家之事,知无不为。凡所兴造,必考度始终,鲜有败事。或讥其意碎者,预

曰:“禹稷之功,期于济世,所庶几也。”

预好为后世名,常言“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刻石为二碑,纪其勋绩,一

沈万山之下,一立岘山之上,曰:“焉知此后不为陵谷乎!”

预身不跨马,射不穿札,而每任大事,辄居将率之列。结交接物,恭而有礼,

问无所隐,诲人不倦,敏于事而慎于言。既立功之后,从容无事,乃耽思经籍,

为《春秋左氏经传集解》。又参考众家谱第,谓之《释例》。又作《盟会图》、

《春秋长历》,备成一家之学,比老乃成。又撰《女记赞》。当时论者谓预文义

质直,世人未之重,唯秘书监挚虞赏之,曰:“左丘明本为《春秋》作传,而《

左传》遂自孤行,《释例》本为《传》设,而所发明何但《左传》,故亦孤行。”

时王济解相马,又甚爱之,而和峤颇聚敛,预常称“济有马癖,峤有钱癖”。武

帝闻之,谓预曰:“卿有何癖?”对曰:“臣有《左传》癖。”

预在镇,数饷遗洛中贵要。或问其故,预曰:“吾但恐为害,不求益也。”

预初在荆州,因宴集,醉卧斋中。外人闻呕吐声,窃窥于户,止见一大蛇垂

头而吐。闻者异之。其后征为司隶校尉,加位特进,行次邓县而卒,时年六十三。

帝甚嗟悼,追赠征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谥曰成。预先为遗令曰:“古不合

葬,明于终始之理,同于无有也。中古圣人改而合之,盖以别合无在,更缘生以

示教也。自此以来,大人君子或合或否,未能知生,安能知死,故各以己意所欲

也。吾往为台郎,尝以公事使过密县之邢山。山上有冢,问耕父,云是郑大夫祭

仲,或云子产之冢也,遂率从者祭而观焉。其造冢居山之顶,四望周达,连山体

南北之正而邪东北,向新郑城,意不忘本也。其隧道唯塞其后而空其前,不填之,

示藏无珍宝,不取于重深也。山多美石不用,必集洧水自然之石以为冢藏,贵不

劳工巧,而此石不入世用也。君子尚其有情,小人无利可动,历千载无毁,俭之

致也。吾去春入朝,因郭氏丧亡,缘陪陵旧义,自表营洛阳城东首阳之南为将来

兆域。而所得地中有小山,上无旧冢。其高显虽未足比邢山,然东奉二陵,西瞻

宫阙,南观伊洛,北望夷叔,旷然远览,情之所安也。故遂表树开道,为一定之

制,至时皆用洛水圆石,开遂道南向,仪制取法于郑大夫,欲以俭自完耳。棺器

小敛之事,皆当称此。”子孙一以遵之。子锡嗣。

锡字世嘏。少有盛名,起家长沙王乂文学,累迁太子中舍人。性亮直忠烈,

屡谏愍怀太子,言辞恳切,太子患之。后置针著锡常所坐处毡中,刺之流血。他

日,太子问锡:“向著何事?”锡对:“醉不知。”太子诘之曰:“君喜责人,

何自作过也。”后转卫将军长史。赵王伦篡位,以为治书御史。孙秀求交于锡,

而锡拒之,秀虽衔之,惮其名高,不敢害也。惠帝反政,迁吏部郎、城阳太守,

不拜,仍迁尚书左丞。年四十八卒,赠散骑常侍。子乂嗣,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