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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恐怖的大漠-第48章

小说: 恐怖的大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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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阿拉伯语怒气冲冲问我们: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快说,否则我扼死你!”

“我们是外地人,和平地经过这里。”我回答说。

“你撒谎,你们是巴加拉人!”他对我说,并让马又向前走了两步。

“我说的是实话,我们不是巴加拉人,我根本不是阿拉伯人,而是欧洲人。”

“你这条狗胆敢欺骗我?欧洲人的脸色如同水的泡沫,然而你的脸是深色的,你如欺骗我,我就扼死你!”

说着他驱马靠近了我的马,将手伸向我的脖子。我应当进行自卫,既不伤他,更不能打死他,但要控制局面,使其他人不敢对我动手。为腾出手来,我飞快地将我的短猎枪掷给本尼罗,在马镫上立了起来,向正想抓住我的黑人的太阳穴猛击一拳,打得他倒退数步。这一熟练的拳击在美洲草原给我带来了“老铁手”的美誉。

这拳在这里也没有失去效力:麻脸巨人失去了知觉。如我击他一拳那样,我又迅速地将他提过来横放在了我的前面,用左手按住他,用右手抽出我的刀子在他的身上挥动着,并威胁他的人说:

“保持安静!不要动,否则我就刺死他!如你们保持和平,我不会伤害他。我是努尔人的朋友,我在拉奥、埃里亚布、阿贡等部落住了几个星期,成了他们的兄弟,可是我不认识你们,你们的部落叫什么名字?”

我这一问题是向一个年轻力壮的看来是最勇敢的黑人提出的,因为他将长矛对准了我。他的威胁动作停止了,因为我的刀在麻脸人身上挥动。

“我们属于埃里亚布部落。”他冷冷地回答说。

“那你们应当认识我,因为我曾住在你们那里的泽贝尔河边。”

“我们这部分人到加扎尔河去了。”他解释说。

“我听说了,‘风之父’阿布迪姆成了你们的首领,因为他在同风的速度进行战斗时总是获胜,他是努尔人各部落中最强壮和最勇敢的战士。”

“但你还是以更快的速度战胜了他。”

“我?怎么回事?”我惊奇地问,“这就是说我手中的俘虏是阿布迪姆了?”

“是,他就是阿布迪姆,我是他的儿子。你像‘力量之父’一样强大和迅速,泽贝尔河畔我们的弟兄曾对我们讲起过你。”

“我就是‘力量之父’,埃里亚布人给了我这个绰号,是这样。”

这时年轻的黑人做了一个惊讶的动作说:

“是的,没错!你的陪同是不是叫本尼罗?”

“当然是。”我证实说。

“那你们是我们的朋友了,你们不仅会放我的父亲,而且会帮助我们对付巴加拉人。请允许我以我们全体战士的名义欢迎你们!”

他先是向我,然后向本尼罗,先向脸、后向右手吐唾沫,我们也立即回敬了他。我们不能将唾沫擦下去,只能让其自己晾干,因为尽管这种问候方式令人作呕,但这样就已经缔结了生死之盟。谁想同野蛮民族称兄道弟,他就必须在思想上做好准备,许多事情他如在自己国家做可能会受到打耳光的报答。

不用说,我们都下了马,我把首领轻轻地放到了地上。他部落的人担心他被我打死了,但不久他就苏醒过来,在他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后,立刻原谅了我这一拳,现在又重复了吐唾沫礼仪。

再没有比我们的黑人马拉巴赫对出乎意料建立起来的良好关系更愉快的人了。他高兴得心花怒放,眼珠几乎要冒了出来,露出的牙齿赛过了美洲的猎豹。

现在我们已知道,我关于巴加拉人出征目的的猜测是正确的。我们看到的是他们到加扎尔河抢劫奴隶时留下的足迹。在那里居住的埃里亚布——努尔人为数不多,他们中的成年男子恰好外出打猎,因此巴加拉人袭击村庄时,没有遇到什么大的抵抗。如在抢劫奴隶的活动中经常看到的那样,村中的老人和小孩子被打死了,年轻的妇女、男孩和少女则被拖走,然后卖给商人。

这当然不是一件简单无风险的事情,因为买卖奴隶是被禁止的,可是即使在现在①也存在“商品”脱手的足够的机会和途径。假如强盗的队伍渡过了尼罗河到达东岸,那就算劫奴成功了。在那里每个黑人平均售价折合我们的货币为50马克,把黑人越往北方带,要价越高。到达尼罗河之前的道路虽有困难,但实际上并不危险。真正的危险在到达尼罗河和要过河时出现,因为那里有专门借助军队追捕劫持奴隶的强盗和奴隶贩子的官员。然而熟悉这些人对其职守的态度的人都知道,他们是无法抵抗黄金和白银的诱惑的,抢劫奴隶活动的最可怕之处在于,为抢走一个可用的奴隶,平均要打死3个其他人。这样非洲每年要牺牲二百万人口。可他们如同我们一样,也是上帝创造的有喜怒哀乐感情的人啊。

①本小说写于1893年。——译注

埃里亚布——努尔人打猎归来后发现他们的村庄已被烧毁和洗劫,废墟中满布尸体和被烧焦的残骸。他们义愤填膺,誓报血仇。他们尽快地准备了一些食品,然后骑上打猎归来已很疲倦的马出发去追赶抢劫奴隶的强盗。可惜,或者如我所想的那样,幸亏没能追上他们。

我相信,他们会失利的,因为他们只有20人,而巴加拉人却比他们多得多。

首领阿布迪姆在他部落的人静静地围坐在一起后,向我讲了上述情况。讲完后他站起来说:

“战士们,现在上马!我们必须往前赶,不然就太晚了。”

“慢!请你们等等!”我请求说,“你们还有时间。”

“等!先生,你当真想让我们等?如果被拖走的人渡过了尼罗河,我们就失去他们了。”

“不。我们在这里看到的足迹已经过去一天了。强盗队伍于昨天中午经过这里并于晚上到达尼罗河。如果他们立即将奴隶运过河去,那么他们早就过去了,我们现在无法再进行阻止。但假如有其它原因把他们留在尼罗河这一边,那么这些原因现在可能依然存在,那样可能你们的亲属还没有过河。”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必须快走!我现在迫不急待地想用刀刺进强盗和杀人犯的心脏。”

“你是否想让他们的刀刺进你的心脏?我们现在巴加拉人的土地上,他们在这里的塞伦部落肯定住有500名战士,而你们只有20人。”

“我想,你会帮助我们吧,先生?”

“是的,我会帮助你们,你们是我的兄弟。”

“那很好。我从不怕敌人人数多,即使几百人都不怕。如果你能帮助我们,我们就更不害怕了。我知道你有一支魔枪,可以不必装子弹连续射击。500个巴加拉人对我们算得了什么!”

“当然我们一般不去数我们的敌人,因为我们与其说是依靠武力,倒不如说依靠我们的计谋。我的枪使我占优势,但假如不是万不得已和我可以通过不流血达到目的,我是不愿意打死人的。”

“不打死人?”他惊讶地问道,“这些恶狗除了十倍地该死外,他们还配得到什么!”

“我是基督教徒,我们基督教不讲复仇,而是让上帝和当局去进行惩罚。而且这些巴加拉人并未损害我,因此我不想让他们流血。如果你们想让我帮助你们,那就听我的话,如可能救出你们的人,我肯定会去救;但如果你们不按照我的意见行事,那我们就不跟你们去。我要告诉你们,你们今晚就会投入死神的怀抱。你们这么几个人去对付众多的巴加拉人如同20只狼对付500条猎狗一样。”

他严肃地望着地下,他的战士中也无人讲话。努尔人信仰多神教。阿布迪姆不理解我的温和的基督教观点,他认为行动就要流血,包括自己流血。为帮助他作出决定,我对他说:

“请在计谋和武力之间作出选择,在有我们帮助和无我们帮助之间进行选择!选择前者,你可能拯救了你们的人,选择后者,他们就完蛋了,而你们也会跟着完蛋。”

“先生,先让我同我的战士们商量一下!”他请求说。

“商量吧,我等着。”我回答,接着就站起身来同本尼罗走出了一段距离,以免影响他们讨论。过了一段时间,努尔人把我们叫了回来。他们站了起来,他们的首领对我说:

“先生,我们请你不要离开我们。我们想接回我们的妻子和女儿,将按照你的意见行动。我们不想流血,而是想同巴加拉人就赔偿进行谈判。但如果他们拒绝,那我们就要进行战斗,即使我们在战斗中失败。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办?”

“帮助你们,因为你们是我的兄弟。”

“先生,这样你就是我们的领队了,我们听你的!”

“那我就要求你们都听从我的指挥,如你们不听从,我们进行的冒险行动将会以我们的毁灭告终。”

我们都骑上马沿着足迹走,我走在前面,本尼罗在我身边。努尔人在我们后面轻声交谈着,我回过头看他们时,从他们特殊的目光和敬畏的表情看出来,我们成了他们议论的对象。

假传教士“爱之父”

要理解本尼罗和我给努尔人的印象及他们现在愿意听从我的指挥的原因,人们应当想到,非洲土著黑人习惯于将白人、特别是欧洲人看成是有较高智力、甚至是高等的人。此外,我们又在泽贝尔河边有机会多次显示我们的勇敢,这些消息传播很广,许多地方把我们吹得神乎其神。因此,努尔人埃里亚布部落向我们表示善意愿听从我的指挥,就不足为奇了。而且这也算是他们明智的决定,因为假如他们不这样做,就有可能如我坦率地对他们说的那样走向毁灭。

我们动身大约一小时后,我发现从左侧有一骑马人的足迹出现在我们的道路上。我下马仔细观察,立即看出这匹马的右蹄没有铁掌。

我将观察结果告诉本尼罗后,他说:

“他就是同我们谈过话的那个巴加拉人!他又回到河边去了。可是他为什么绕了这么一个弯?”

“为避免我们看见他,”我回答说,“他不想让我们知道他已提醒他的伙伴们注意我们。”

“先生,那我们必须格外小心,因为他们会埋伏起来袭击我们。”

“袭击我们?”黑人恐惧地喊道,“真主啊,在九尾魔鬼面前保护我们吧!他们会向我们开枪,拿刀刺我们,甚至打死我们!”

“不要害怕,”我安慰他,“那个巴加拉人以为我们为去看英国的传教士会直奔阿巴岛,因此他们会拦住这条去东北方向的道路,但他们会枉费心机,因为我们不走此路,而是向东去,即朝我们跟踪的抢劫队伍去的方向走。我们走吧!”

我们继续赶路,过了大约半小时又看到一个骑牲口的人向我们走来。他骑的是一头骆驼,同时牵着一头运货的骆驼。看来我们的出现并未使他感到担心,因为他仍毫无顾虑地向我们走来,片刻都未停止。他在骆驼身上的包裹上面覆盖了苇席。走到我们面前他停下了,将手放在胸前说:

“你们好!你们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好!”我回答说,“我们很愿意回答你的问题。”

“那请你们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从哪来的?”

看来他不是阿拉伯人,他的脸不是阿拉伯人的样子。因此我不能对他讲实话,只是说:

“我们是里塞卡特部落的,从通古尔山来,想到尼罗河对岸看望阿布罗夫族朋友。”

“你们是否看见两个骑马的人在草原里宿营?他们是白人,还带一个黑人。”

他指的是我、本尼罗和黑人。

“看到过,”我点头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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