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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魔女霓裳(gl)-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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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不妙,再想擒个人质。
  此事说来话慢,其实现场发生之快不啻于白驹过隙一闪即逝,“九娘!”铁珊瑚情急之下奋然一挣,我竟没能捉住,被她挣脱开来拔足就奔,此时我们已后退至安全距离,她再往那处跑去不但凶险,而且也是赶不及的。“珊瑚!停下!”知道喊了没用,却也下意识叫了一声,边喊边拔剑冲了上去,果然还没等冲出几步,应修阳一柄拂尘已然杀至!
  按常理说铁珊瑚不是这老头对手,可或是急中生智,但见她不管不顾冲上去,似要拼命,却在出手那一瞬蓦地低头弯腰,合身一冲一滚,竟从那应修阳的臂下足旁安然滚了过去,然后跃起身来头也不回继续奔行。
  “呃……臭丫头!”应修阳全没料到有此一招,眼看就要恼羞成怒地转身下重手,这当口自己正好赶到,一剑削上去,对起招来,解了铁珊瑚的险,却也因此被绊住手脚,缠斗起来,无法再继续追她。
  此时那金独异眼看已跃到瘫软在雪上之人的身边,正如老鹰扑食般张开五指要去擒拿,铁珊瑚却还离了十来步之遥,别无他法,急得大叫:“九娘,快躲开,九娘!”这一叫居然有效,原本一动不动的穆九娘倏地撑起身子,抬脚一脚蹬在那金独异伸来的掌上,借力又滚出了几圈,摇摇晃晃似想要站起反抗。而金独异一再失算,早已怒不可遏,再想扑将过去,铁珊瑚又奔近两步距离,忽尔将手上玉箫一竖,似触动了某处机括,但见绿玉箫中突然间激出了三枚寒光,破空而去,悉数射入了金独异背上!
  没料到凶险关头她竟有如此一个杀招后手,那寒光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金独异中招之后大吼一声,似疼痛非常,可惜歪了一下身,却不曾倒下,再回头过来时双眼已是赫然血红,疯了般就向铁珊瑚而去。
  心中顿时大道不好,想要抢步而去,奈何那应修阳一柄拂尘又复挡来,虽对自己无甚威胁,却也难以短时间摆脱,珊瑚与金独异距离太近,但见那疯子转瞬反扑而至,铁珊瑚临危不惧,一只玉箫左突右挡,无奈实力差距太大,只拖延了两三招,就听得一声脆响,那只箫被碎为几段!随后金独异势大力沉地一掌下去,拍得铁珊瑚跪倒在地,张口就是一柱血箭,溅在无暇白雪之上,显得异常触目惊心!
  “珊瑚!金独异你这畜生,你有什么冲我来啊!”这一幕不远处的岳鸣珂显然也看在眼里,他一把剑对上慕容冲的双掌,虽和我这边一样占了上风,却也是一样无法立即脱身,只能是愤然大吼,那慕容冲百忙之中回首见状,也不由叫道:“金兄!使不得,留下活口!”可这时那红了眼的疯子怎么还听得进去?一掌拍倒了铁珊瑚,下一掌立即发出,掌风呼啸着往铁珊瑚头顶而去,竟是铁了心要将她当场立毙!
  这局面已来不及干涉,动手之余,只能眼睁睁看着,千钧一发之际,忽然金独异整个人都是一顿,似被什么制住了行动一般,再定睛一瞧,他身后那个身影却是穆九娘无疑!但见她此时浑身是白,连双眉和睫毛都仿佛被雪糊住,也因此更衬地一双亮晶晶的眼眸和唇角一缕血丝异常醒目,尤其那双眼中透着异样神采,全然不似个受了重伤的人。
  兵器交接间一个错身,抽空一瞥,看清了她这眼神,心中就是一沉,穆九娘才受了一记重击,该已是苟延残喘才对,可看她现在这模样,要么是其功力莫名大增撑了下来,要么就……回光返照以图一搏!
  豁出去搏过命的人,都知道搏命之时是怎样一种癫狂状态。
  果然,就见那穆九娘死死擒住金独异双臂,两人实力本该是相差悬殊,可那金独异居然怎么也挣脱不开,兼之对手是在背后,竟一时无法可想,被穆九娘拖着一步步远离了铁珊瑚,只可惜这时珊瑚已是重伤,踉踉跄跄几乎无法站起,手中也缺了利器,否则上去一刀下去,或者就能将这祸害铲除!
  生平第一次,盼着一个人能立即血溅五步。
  可却只怕是事与愿违,穆九娘爆发再强,也只是强弩之末,靠一口气撑起来的癫狂根本无法延续太久……焦急之间,脑子突然灵机一动,手中短剑与那拂尘交锋不停,嘴里却对应修阳道:“你这般拼力拦下我,以为能给那金老怪争取时间擒人质么?也不看看,他如今已杀红了眼,一心只要人命,铁珊瑚要真死了,你们就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到时候结下一桩血仇,只怕天涯海角也要给玉罗刹和铁飞龙追杀!”
  这应修阳其实也一直有留意那边动静,不可能没有担心,只是势成骑虎,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如今被我一说,微微显得有些犹豫,手上愈慢,自己早在等这一瞬,立即一剑荡开那扰人不已的拂尘,腾身自他头顶一跃而过,向穆九娘处飞身扑去。
  至多再待那么一点点时间,一点时间,就能赶到当场给他一剑,可就在此时那金独异怕也意识到情况不妙,蓦地一声撕吼,双手拼命一挣,也不知是穆九娘已然力竭还是别的什么,居然给他一下挣脱开来!
  这一下风云突变,但见这人转身对着九娘连环出掌,掌掌凶辣,悉数拍在身上,那女子早已经摇摇欲坠,怎么经得起这个?在掌力之下节节后退,金独异却还不放过她,也亦步亦趋跟着出手,最后一掌击得她凭空飞出数丈远,竟就这么径直坠下了远处峡谷!
  此时自己距离她们仅仅十步之遥,见状头中嗡地一下,有片刻发懵,却反而是铁珊瑚不哭不喊,反应奇快,只见她一声不吭地飞速窜去,连与金独异擦身而过也视若无睹,只是头也不回地纵身一跃,也随之跳入了深峡!
  这一跃,换来了岳鸣珂在远处的厉声悲呼,也唤醒了我的神智。
  当前再管不得什么金独异,左右他此时也似耗尽精力,眼前发黑了一般,只顾摸索着跪地呼哧喘气,少不了与之算账的时候!此时我只越过他全力奔到峡谷边,探头下望,深峡风大,打所立之处远眺出去,只能见到天地间一片白雪苍茫,竟是一眼望不到底!
  这可……如何是好?木立当场,心中荒凉,脑子里此时才有了模糊片段,虽然只是些零碎记忆,但这本该是铁珊瑚一个人的凶险没错吧?却怎么变成了两条性命?
  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自己这样一个异端存在,才令一切变得更糟了么?
  某些想法不受控地跳出来,快速闪过脑海,手脚渐渐冰冷,就在此时,余光倏地瞥见一丝色彩,那是一抹雪青,淡淡冷紫在迷迷蒙蒙一片惨白天地间甚为扎眼,却只是一晃之间,就如流星赶月,直往那苍茫之中投去。
  今日练儿正是身着了雪青外衫,我亲手取出衣箱放在枕边预备着给她换的,绝不会记错!
  这个念头闪过,心中就渐渐又有了一线希望,那定然就是练儿没错,她与红花鬼母的交手不会长久,一旦对方停手她就也会停下,虽然可能还会斗气,也并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急事,但我已向卓一航交代清楚了去向,退一步说即使她不太担心我,那铁珊瑚一曲凄凉箫声,她却也是不会错过的。
  如今赶来,虽然晚了半步,却也许还有回旋余地。
  心中唯有如此默默期待,望了那峡谷,恨不得把这苍茫雪幕看透,一时倒也忘了身后的种种战局,直到听得一声大喝,这才惊回了神!一回头,但见那岳鸣珂终于摆脱了慕容冲的纠缠,眼泛血丝,势如疯虎,嘴里吼道:“姓金的!”长剑一翻就往这边奔杀过去。
  那金独异昨夜先被练儿所伤,又连中铁穆二人暗器,一番拼杀兀自喘息未定,听得这一声虎吼,一个哆嗦跳起将起来招架,却是赤手难敌宝剑,才闪避几下,那岳呜珂身随剑走,疾若惊飕,陡然大喝一声:“拿过头来!”腾起一脚,把金独异踢翻,慕容冲再相救已是不及,只听得金独异惨叫一声,剑光一闪,头颅已拿在岳呜珂手中!
  该死,死得太晚,见这血腥一幕发生眼前,自己心中却唯有这么一个闪念。
  岳鸣珂杀了金独异,并不耽搁,把头一扔,回身又对那慕容冲提剑杀去,嘴里喝道:“你要我回京面圣,我要你到黄泉去见阎王!”说罢长剑风翻云涌,慕容冲见他拚命,约也知道此事非死斗不能罢休,一边挥拳出击,一边对那边应修阳道:“还不帮忙!我若身死,你焉能独自逃生?”
  他说这话,无疑是要对方相助,那知这应修阳先在旁目瞪口呆,如今被一言惊醒,想了一想,反而往外奔去,奔到尽头就手脚并用,攀上峭壁越去越远,竟是想要独自逃生。
  慕容冲见状,气得放声大骂,却也无可奈何,但见岳呜珂越攻越猛,拚了不惜一死也要杀敌,想来也是觉得不妙,就见他且斗且退,退到一处陡峭的山壁边上,倏地纵身一跃,竟也效法铁珊瑚般跳了下去,不过这一处山壁下却是一个大山坡,虽然陡峭,但此时覆盖厚雪,一路滚下去也不失为逃命之法。
  我自己守了峡谷边上,一心只想快些知道下面状况,这些拼斗反而不怎么放在心上,是以也没有上前帮忙,只是原本一场僵局却以这种方式解开,不禁有些恻然。
  那岳鸣珂心中之哀,想必更甚于我,他眼见对手死的死逃的逃做了鸟兽散,面上一片却只是木然,松了长剑,任凭它哐当落地也不管,不看我,也不看那地上死尸,只是走到铁珊瑚之前倒地吐血之处,捧起地上那抹殷红之雪,呆愣愣跪在那里,仿佛魔障了般。
  不忍看他如此,想要告诉他或者还有一线希望,张口却变成了:“岳兄,你……你别这样,你这样,珊瑚会不安的,并非你的错……”
  如今峡谷下情况不明,如果贸然给了希望,又再生生打破,未免太过残忍。
  那岳鸣珂就是不语,仿佛没有听懂般,过了半晌,才道:“是我的错,人是被我引到广元的,若我不来,什么事也没有……我本想,本想给她道歉……拒婚之事,只是意气之言,可我却没做到……连从别人手下救出她也做不到……眼看她被生生打下去……”
  听这一番断断续续的话,才发现好似他是误会了什么,以为铁珊瑚是被金独异杀害的,或者是混战中瞧得并不真切吧,于是负疚甚深……心里想要劝慰于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要讲珊瑚不是被杀害的,是殉情的?这未免也太……左右为难之际,却陡听得不远处又是呼声不断,这次换了是熟悉地女声,正四下叫道:“玉罗刹,你跑到哪里去了?玉罗刹!你说引我来看金独异的,人呢!躲什么躲,快把人交出来!”
  只听这声音,就知道唯有一人,再看看地上死尸,顿觉头大不已,还没决定好怎么做,岳鸣珂似也被这叫声惊醒,把那捧赤雪宝贝似地小心放下,再蓦地跳起身,拎起地上人头怒气冲冲喊道:“金独异在这儿!”
  他话音刚落,山峰上就飞下一道红影,落地后视线一投过来,就见红花鬼母倒吸一口凉气,再盯那血肉模糊的头看了几眼,巅巅巍巍举起铁杖,指了拎着人头的岳鸣珂,颤声叫道:“是你把他杀了?”
  岳呜珂哈哈仰天一笑,激愤道:“是,正是!这种东西,死上十个也抵不上我的珊瑚!”红花鬼母哪里受得了这个,大怒道:“你是谁?他再不是个东西,毕竟与我夫妻一场,杀也是那么多仇家杀,哪里轮得到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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