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花月有期 >

第165章

花月有期-第165章

小说: 花月有期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哎。”燕和高兴了几分,今日姨娘能开口说话,已经是好事了,眼看着小月子快要坐满了,若是再这么精神不济不出几年就会把自己熬死的。
  “姨娘可要起身?”确认好外头的风吹不到内室,燕和架好窗,走回来笑着问镜楼。
  镜楼微微摇首,说:“不用,倒杯水给我就好。”她在床上不知被困了多久,窗外小小的一方天地,却让她觉得无比宽广。
  燕和摸摸水壶,已经凉透了,“姨娘不能喝凉水,我这就去热了。”现在还好王爷挂念着一些,物资总是不缺的,不然让小产的女子和凉水,真是要命的。
  镜楼又颔首,依旧看着窗外。
  曾几何时,她如同稚鸟被辛傲之囚禁多年,明明如此厌恶被束缚,为何自己当时能安然地呆在这个内宅中呢?什么时候,自己越变越卑微,甚至越变越愚笨,如此看不清现实?
  当年会到旗州,是因为跟着一个老乞丐,若这老乞丐是月衡澋的人,那么一切都会说得通了,是他一步一步把自己诱到身边,现在想通了,却是都能明白,跟着老乞丐,就算吃不饱也不会饿着,也从未遇到过危险,没有他的干预她如何顺利地跋涉千里去旗州?
  他费尽心思折磨她,把她的真心踩在脚下,连她的孩子都不屑要,言哥儿曾经是有救的,韩嬷嬷费尽心思用口型告诉她,王爷弃了孩子,她还不相信,只当自己是看错了。原来都是真的,他连救都不屑就直接丢弃,而腹中的这个孩子,他直接一碗汤药,要不犹豫地落了它。她究竟是有多笨,才没有看清现实?连带害了自己的两个孩子,而一个对自己骨肉下如此痛手的人,她为何还要对他报什么希望?
  心如死灰,莫过于此。
  

二百十 出逃

 镜楼闭上眼,当年是被自己的亲爹拒绝而魔怔了,当时的战报只要一到长平,所有人都会知道自己的清白,就算书易怀疑她又如何?只要是战胜,她就不会有通敌之嫌。当时她太固执太骄傲,若是肯回长平,她过得远比卑贱的生活要好得多。大不了去异族,自己的容貌就能证明自己的身份,而且她还是几十年未出现的神女,就算那两个舅舅对自己不顾一屑,但苏擎和元提还是对自己多加照顾的,毕竟她还算是元提半个学生,不管如何也能有个栖身之所。就是因为自己存着多余的骄傲,厌着长平和异族,才不肯回去的吧?
  可这些终究没有成为现实,她现在活着又无人挂念她,她是在找不出拼死也要离开这里的理由。镜楼苦笑,突然觉得外头的风景万般刺眼,只要在这里,她就忘不了他的种种,想起来就让人心痛万分。
  早些离开也就清静了……镜楼昏昏沉沉地想着。
  去烧水的燕和良久都没有回来,而外头的一阵喧闹吵醒了睡得迷糊的镜楼。
  “这两个小蹄子倒是嘴硬得很,给我打!”
  怎么回事?是谁要打?
  镜楼挣扎着起身,外头已是黑夜,院子里晃动着几根火把,幽幽地让人心颤。
  “是谁在外面!”镜楼用尽力气喊道,可发出的声音嘶哑至极,还盖不住外头的吵嚷声。
  门口悉悉索索了一阵,几个身强体壮的婆子闯了进来,凶神恶煞地直冲向她,没等镜楼喝止她们,一阵天旋地转,她感觉自己被人如同拎小鸡一般抓了起来。
  “就这么个娘们,不就有张脸就想肖像爷们,我呸!”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婆子狠狠地啐了一口。
  另一个长痦子的婆子阴阳怪气地一笑,“等会可有她好受的,没了那皮相,看那个男人肯要她!”
  镜楼两耳嗡嗡地想着,感觉自己被拖着离开房间,在火把的亮光下,她看见了雀衣和燕和两人衣衫凌乱,正抱成一团惊恐地看着她。雀衣想要大叫,被燕和死命拽住,镜楼看着她们,然后无力反抗,任由两个婆子把自己拖走。
  脚上没有穿鞋,镜楼能感觉到一阵刺痛和湿润,显然是脚背磨破,而那两个婆子如何有怜惜之心,只是稍微提了提,加大步伐把自己架走。
  黑暗之中她能清晰地听见两个婆子的喘气声,直到听见吱呀一声开门,她才重重地被人摔到地上,一时间烛光大亮,镜楼眯着眼看向前方坐在椅子上的人。
  是元姨娘。
  元姨娘笑得狰狞,在烛火下像是扭曲了整张脸。
  “贱婢,你可不曾想到有今天吧。”元姨娘放声大笑,“我倒要看看,你没了这张脸还有这双什么清澈的眼睛,还能拿什么来迷惑王爷。”
  元姨娘得意地看着在地上趴着的镜楼,一伸手,立刻有人递上一条鞭子,镜楼只感觉浑身一紧,背后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咬着牙,镜楼瞪着一脸畅快的元姨娘,这难道就是月衡澋安排的生不如死吗!之前元姨娘再怎么嚣张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对自己动手,而现在,不就是和楚姨娘一般,受他的指示!
  月衡澋啊,镜楼又承受了一鞭,不由地闷哼一声,想起曾经他对莫兰的柔情,镜楼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勾起唇角。
  他在乎的,视若珍宝,他厌恶的,就像她一般,弃若敝屣。
  “姨娘,这小贱人在笑!”其中一个婆子指着镜楼尖声道。
  元姨娘一瞪她,“叫夫人!”说完,也觉得手臂发酸,就把鞭子丢给那婆子,说:“给我狠狠地打,打完了,取些石灰来,给我毁了她的眼!”
  “是是是……”那婆子连声道,一转脸,恶狠狠地看着镜楼,“瑾姨娘,奴婢得罪了!”说完,“啪”地一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在镜楼身上,比元姨娘那几鞭子狠多了。
  婆子的卖力抽打让元姨娘十分畅快,正看得起劲,一阵着急的拍门声响起,外头有丫鬟着急地嚷道:“姨娘不好了,楚姨娘带人上来闹事了。”
  “那个小贱人过来做什么!”元姨娘皱眉,又看看镜楼,立刻吩咐道:“把人带到仓库里去,明日再折磨她,反正一时半刻也死不了。”
  镜楼听着她们的对话,趴在冰冷的青砖上,好像是楚姨娘过来了,是要救她吧,毕竟月衡澋不让自己死不是吗?背后的鞭伤疼得发麻,被婆子用力一扯,镜楼忍不住痛叫出声,只听得婆子骂骂咧咧地把自己带走,随手扔进了一间柴房便罢。
  外头的吵闹很远,镜楼恍惚记得元姨娘要把自己放进地道,难不成是这几个婆子犯懒,把自己丢进柴房了事?
  背后的伤口极深,还有几道在腿上手臂上,脸颊上也扫到一下,一牵动就能感觉到这些皮肉的刺疼。
  镜楼尝试着动动身躯,虽然伤口疼极了,凭着一股气性,镜楼爬起来,还能走两步,脚上没有穿鞋,拖行的时候伤了脚背,脚底却是完好的,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轻轻一拉,竟然是开着的!
  这样的意外之喜让镜楼的心狂跳起来,屏住呼吸,感觉门外确实没人之后,她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赶紧躲到阴影处,休息一会,也查看着四下的环境。
  “姨娘!”一个小小的声音想起,让镜楼浑身一僵。
  “你小声些,不要引了人来!”另一个声音连忙打断她。
  这声音……镜楼脑子有些迟钝,好像是雀衣和燕和的。
  “雀衣……”镜楼沙哑着嗓子迟疑地唤了一声。
  两声惊喜的呼声同时响起,雀衣散乱着发髻跑过来,赶紧扶住她,“姨娘你无事吧?”
  “哪里会没事!”燕和立刻上来扶住另一边,看见镜楼浑身上下狼狈至极,还有不断冒出的鲜血,顿时掉下眼泪来,“这元姨娘手脚如何那么狠,连鞭子这等刑具都用上了……”
  雀衣赶紧放松了手,也急的掉下眼泪,“这可如何是好,一路上姨娘怎么挺得住颠簸?”
  “快些,把姨娘送回出去。”燕和小心地扶住镜楼,催促道。
  “出去?”镜楼奇怪地看着她们。
  “王爷此去没有十天半个月回不来,姨娘在这里太危险了,我已经安排好了马车,您到我哥嫂家避一避。”燕和一边解释着,一边马不停蹄地指挥雀衣把自己扶走,“您放心,我都使了银子的,还有不够的拿了姨娘的首饰,姨娘莫怪我自作主张就好,等王爷回来了我们会如实禀告。”
  能出去了?镜楼的认知停留在这里,随即苦笑一声,出去了又能如何?
  “燕和,前头就是小三门,你哥嫂来吗?”雀衣吃力地问道。
  小三门的婆子见两人过来,立刻搓着手上来,燕和取了碎银子给她,这婆子顿时眉开眼笑地开了门,镜楼努力地走着,跨过门槛便看到一盏小小的油灯在黑暗中晃着。燕和的本事也挺大,这么完了还能联系上哥嫂带走自己?
  “燕和……”镜楼叫了她一声,疑惑地看着她。
  不知是不是在黑暗中,镜楼觉得燕和笑起来有些惨然,只听她说道:“姨娘放心,今晚正好哥嫂来拿爹娘的药钱,躲在我房里呢,一直以来进出的都是这个门,守门的婆子和我熟,能给得了银子,来的时候是自己的驴车,不然我们哪来那么大本事呢。”
  燕和没说完,就听见一个瓮声瓮气的男人说道:“妹子,别多话了,我们要走咧,北沁没有宵禁,可也是要查的。”
  “好好好,麻烦哥你多照料了,等王爷回来我给你们讨赏!”燕和擦了擦眼泪,立刻把镜楼扶上车。
  坐在前头的汉子在黑暗中看不见表情,只听得他道:“妹子能记得就好!”
  “走吧走吧,趁天亮立刻出城。”另一个粗噶的女声不耐烦地说道。
  “姨娘要保重。”雀衣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镜楼虚弱地连手都抬不起来,只是一笑,说:“你们于我等同大恩,可千万要保重等我回来报恩才是。”
  燕和低声啜泣了起来,驴车吱呀吱呀地晃动起来,雀衣看着镜楼俯卧在车上,在黑暗中渐渐走远,不放心地追问道:“燕和,你这两个哥嫂哪里是什么好东西,姨娘会不会……”
  “不会的,”燕和拉着雀衣往沉香阁跑去,一边解释道:“姨娘和丫鬟不一样,若是他们敢对姨娘做什么,王爷可不会放过他们,事关性命,他们再犯浑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若说是苛待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
  “也总比在元姨娘手底下要好!”燕和低吼道。
  雀衣立刻闭了嘴,听见燕和说道:“到时候元姨娘会来审我们,记得一个字都不要透露!”
  “这个我自然知道!”雀衣边跑边保证。
  “不但是姨娘,也是为了我们自己,”燕和极为紧张,紧紧拉着她的手,“若是我们吐露了半分消息,就会成为无用的人,元姨娘可不会对我们手软!”
  雀衣觉得一阵寒气从背后升起,闭上嘴不敢再多语。
  

二百十一 重生

 另一厢镜楼在驴车上颠簸着,前头的男女时不时小声交谈,然后转到一个小巷子里,取了好些棉衣将自己胡乱盖住,因为天黑没看见自己的伤口,那女子毫不客气地乱盖一通,疼得镜楼瞬间又警醒了许多。
  等到车摇晃着到了一个城门外,此时天未亮,却已经到了城门开的时刻,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寂静而空旷,城门下点着几盏气死风灯,在风里晃荡着。
  “来者何人!”守城的士兵打量着两人。
  “差爷见谅,我二人是带老母来看病的,昨夜晚了宿在了医馆的草棚里,可大夫说会传染,一大早就赶我们出来了,您行行好,让我们赶紧回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