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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松山高中by_stunningkat-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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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晶想起圣诞节那天晚上,让宋清让记挂的那个“女人”。
    “服务员。”裴晶伸手叫来服务员:“上两瓶二锅头。”
    “你会喝酒?”宋清让诧异地问。
    裴晶笑着摇头:“突然想喝了。”
    宋清让伸手制止她:“二锅头太烈了,还是喝啤酒吧。”
    裴晶这回却固执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宋清让看服务员站在一旁不知该走该留,只得放手。
    方辉吃得很多,他父亲上一次带他来麦当劳大概还是两三年前的事。简陋的汉堡套餐对他来说,已经是满汉全席。
    方辉的书包在桌上摊着,速写本一角露在外面。
    见方辉逐渐风卷残云地吃完,盛安也放下了手里的可乐,说:“前两天我在帮你拿书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你的速写本。”
    方辉的背瞬间僵直:“你……你看到了?”
    盛安点点头:“多翻了两页,对不起。”
    “不,不用道歉,是我,我不该在本子上,画那些……”方辉涨红了脸,他一紧张就容易结巴。
    “你是不是同性恋?”盛安长驱直入地问。
    方辉的速写本上画了很多男人。
    包括裸体,还有一些局部特写,比如臀部,大腿,喉结,甚至男性生殖器。
    方辉被他问得措手不及,呛了口汽水在喉管里,咳了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我,我不是……”过了一会儿他又自己改口:“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
    盛安说:“我想知道这方面的事,你懂哪些,都告诉我。”
    方辉见盛安并没有因他坦白这摇摆不定的性向而对他改变态度,一开始还有些局促不安,慢慢才放开,说了很多他所了解的同性恋相关。
    在这个微博等等新兴社交网络刚刚流行起来的年份,他们想要的信息往往要通过很曲折的渠道才能得到。
    “其实我也不太了解,因为我没有什么喜欢的人,就是发现自己好像对男的更感兴趣……”方辉挠挠头:“不过你怎么问我这些?”
    盛安说:“我是同性恋。”
    方辉:“什么?!”
    “我喜欢一个男人,照你说的,我就是同性恋。”盛安理所当然地摊手:“和你说之前,我原本也拿不准。——对这方面压根没有了解。”
    喜欢男人,盛安当然知道自己在这个社会上是不随大流的那一个。但他并不在意,他也从来没随过大流。
    面对日益清晰的心意,他越来越好奇这方面的常识以及更多信息。
    被这件事困扰了一段时间,他原本有些一筹莫展的——直到看到方辉的速写本。
    “你有喜欢的人了?”方辉说完一愣,脸变得通红:“靠,你不会是……”
    盛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想什么呢你?”
    方辉沉浸在自己的脑补中无法自拔:“可是,我……我只把你当朋友的,我不……”
    盛安抄起手边的干净纸巾,哭笑不得地扔到他的脸上:“谁说喜欢的是你了!”
    方辉说:“哎呀,谢天谢地。”
    “谢什么。”
    “你是我唯一一个朋友。”方辉说:“我不想和你扯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盛安愣了愣。朋友这个词对他来说有些艰巨,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胡乱应了一声:“嗯。”
    
    第21章。
    
    裴晶果然喝醉了,宋清让多次阻止不成。一个没怎么沾过酒精的女孩子两瓶二锅头下去,裴晶还能醒着说话都已经是不错的事了。
    宋清让知道裴晶家地址,便直接拦车送她回家。
    都说平时越腼腆的人撒起酒疯来越大张旗鼓,裴晶现在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一会儿大叫,一会儿在宋清让身上摸来摸去,还又哭又笑,横身挤在车后座的狭小空间里,每踹车门一下,宋清让都能感觉到司机从后视镜里白了他一眼。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裴晶将嘴巴凑到宋清让耳边,“为什么啊?”
    “你喝醉了,别说了。”宋清让一个头两个大。
    “我没醉!”裴晶喊。
    “好好好,先坐好,小心碰到头。”
    宋清让被裴晶弄得焦头烂额之际,听见手机响了。他正要去拿,裴晶的手却快他一步:“喂?”
    “哎!”宋清让连来电人都没看到是谁。
    “我是谁?”裴晶对着电话胡说八道:“我是宋清让女朋友!你又是谁?”
    “是谁啊?”宋清让问:“是我妈的话又要误会了。”
    裴晶对着话筒:“喂!喂?怎么不说话呀,真是的……”
    宋清让想着那边应该是挂断了,就连忙把手机拿回来放回口袋里。
    把醉醺醺的裴晶送回家时,宋清让接连给裴晶父母说了好几声抱歉。
    具体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只好说是自己一时没注意让裴晶喝多了。
    从裴晶家里出来天色已不早,他拿出手机查看通话记录,发现裴晶接的那通电话正是盛安打来的。
    宋清让心里那个郁闷,简直没有任何词语能形容。
    回家时宋父在客厅看新闻,见他回来,问:“怎么回的这么晚?”
    宋清让避重就轻地讲了事情经过,没提盛安一句。宋父沉吟半晌,“你要不喜欢裴晶,我们不逼你。”
    宋清让如蒙大赦:“哎,谢谢爸!”
    “别高兴太早,你妈大概又要忙着张罗了。”宋父说:“明年三十岁的人,怎么感情这方面就是不上心呢?”
    宋清让敷衍着说上心,哪有不上心的,和宋父多聊了两句,然后回了自己房间。
    盛安没再打来,他便也不回复,安心备课。
    晚上十点多,他接到了盛安的电话,打来电话的却不是盛安。
    “宋老师,我是方辉。”
    “你和盛安还在一起?”宋清让看了看表,说:“现在已经这么晚了。”
    “盛安喝醉了,我……我实在扛不动他。”方辉被街边摊老板看得如芒在背,“我们在雨街,您能来接他一下吗?”
    哪有不去的道理呢?给盛安当爹又当妈的宋清让也是习惯了。他匆匆拿着钱包与钥匙准备出门,碰到正准备上床睡觉的宋父:“这么晚,去哪里?”
    被抓个正着,他只能实话实说:“有个学生出了点事,我……去看看。”
    “是盛安吧?”宋父慧眼如炬。
    宋清让尴尬地点点头。
    “唉……”宋父长长叹口气,似乎是已知道他所有的心事一般:“你先去吧。过两天,咱们再仔细谈谈这事。”
    雨街是松山这边的小吃街,不长,但街巷纵深,鱼龙混杂。街的尽头是一片夜市,常常喧闹到深夜。
    地上干燥,许多人吃完东西后随手扔下木签或是塑料饭盒,看起来十分脏乱。
    宋清让找到方辉时,盛安坐在桌边,裹着羽绒服,掏出兜里最后的一张二十块摔到桌上,豪气冲天:“老板,再来!”
    老板眼尖,见宋清让赶来,说:“收起来吧,你的家长来了。”
    盛安说:“呸,我没有家长。”
    方辉见宋清让脸色不善,连忙低声提醒道:“别喝了,宋老师来了。”
    盛安猛得抬头,如回光返照般清醒了一刻:“在哪?”
    方辉:“……”
    宋清让无可奈何走上前去,将盛安扶起来,把他的胳膊架到自己肩上,对老板说:“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老板连忙说:“您是……他的什么人?看起来真年轻噢。”
    盛安沉得要死,宋清让没时间和老板寒暄,随口说:“我是他哥哥。”
    方辉还在一边愣神,宋清让说:“走了,我把你一道送回家。”
    方辉坐在副驾驶,宋清让和盛安坐在后面。
    盛安也不知睡着还是醒着,歪头靠在宋清让肩膀上,呼吸沉着均匀。
    “怎么喝成这样了?”
    方辉表示具体的他也不清楚,猜测道:“好像是喜欢的人有对象了。”
    宋清让面色赧然,半晌才道:“下回盛安再带你出来喝酒,你别理他。数学老师说你最近课上成绩进步不少,继续保持。”
    方辉回头说:“都是盛安课后帮我补习的。”
    “你这么晚回家,你爸爸不担心么?如果有必要,老师可以替你解释。”宋清让说。
    “不要紧,他一般都凌晨才回家。”
    听方辉提起家庭,宋清让也识趣不再多问。
    方辉下车后,车子又开了一段,宋清让拍了拍盛安的脸:“好了,别装了。”
    车内寂静,只有不锈钢隔栏前头默不作声开车的司机,以及赖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的盛安。
    他又等了一会儿,才听见盛安说:“你怎么知道的?”
    宋清让笑了笑:“比你多吃十年饭,总不至于连真醉假醉都分不清。”
    盛安也不是没醉,只是没他借酒装疯表现得那么厉害。
    他稍微坐直身子,脸上的郁闷一览无余:“你最近总和裴晶在一起。”
    “就今天,”宋清让说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就在解释:“她不小心喝多了。你又是为什么跑去喝酒?”
    “她接你的电话,我不开心,就去喝酒。”盛安说。
    “喝了多少?”
    盛安胡乱比划:“这么多!”
    “难受吗?”宋清让问。
    “……有点。”盛安委屈地瘪瘪嘴。
    宋清让又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到家我给你煮点醒酒的,明天还要上课。”
    “我要逃课!”盛安打了个酒嗝。
    “你期末考试还考不考了,春节还要不要过。”宋清让吓唬他:“春节不想来家里吃饭了是不是?”
    盛安前几天向他提要求,能考到年级前十就把寒假借给他三天——他就是这样,目的明确,并有绝对行动力。
    盛安闷闷地应了,身上隐隐约约的酒精味道让他更多了些成年人的特质。
    “盛安,你……”宋清让看着车窗外,眼神飘忽:“你好好学习,一定前途无量。”
    回到家里,盛安歪倒在沙发上,宋清让在厨房里找东西煮醒酒汤。盛安家里没有花样繁多的食材,他翻箱倒柜才在顶头的橱门里找到二两绿豆。
    他将绿豆洗净扔进锅里煮,记得盛安爱甜,所以多加了半勺砂糖。
    会做这些还要多谢他从前在北京的室友。
    那人辍学创业,因日夜应酬时不时会烂醉着摸回家,他偶尔需要半夜爬起来照顾。
    那室友直到前些天与他通话时还提起这些小事,说很感谢。
    绿豆汤好了,他用抹布托着边沿端出去,轻声道:“盛安。”
    回答他的只有酣睡时的轻微呼噜声。
    他走到沙发边,见盛安已经睡着了。——而这次是真的。
    他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屋里不像北方有暖气,也没有空调,甚至连电暖炉都没打开,冷得像冰窖。绿豆汤在桌上腾腾冒着热气,袅袅盘旋向上后悄然蒸发,大概很快就要凉了。
    盛安之前脱了外套,此时侧躺在沙发上,似乎因寒冷而不自觉的缩紧双臂,又因个子高而不得不蜷起小腿,看起来像个畏缩在谁温暖怀抱里的婴儿。
    他走进卧室把被子抱了出来,替盛安盖上。怕他后半夜冷,又多搭了一件外套在上面。
    绿豆汤倒进保鲜盒里放到冰箱里,他想盛安明天起床后应该知道要热一热再喝。
    他关了客厅的大灯,只留了一盏沙发边的台灯。
    这灯兴许年纪很大了,开关按钮被磨得掉漆,灯罩边缘的璎珞也残缺不堪。
    但它曾经,应该是很漂亮的一盏台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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