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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旧友by楚寒衣青_-第6章

小说: 旧友by楚寒衣青_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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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冥冥中感觉到有这么个可能。兵荒马乱之中,他们没有来得及收缴身上的证件,也没有来得及检查钱包里的零钱。
  护照还能用,身份证也没有问题。
  他在大雨中冲入机场,乘最近的一班飞机连夜出国。下飞机的时候,对方所在的城市又阴又冷,同样飘起了雪和雨。
  他在机场随便裹了一件外套就往陈浮所在的学校冲去,在半夜里敲响对方寝室的门,如同落汤鸡一样站在门口瑟瑟发抖。
  每一次让人不安的乱梦只有到这个时候才能够恢复安宁。
  就算在梦里,他也能够将当时的场景记得清清楚楚。
  打开房门的陈浮惊讶的脸。
  拉他进屋子的陈浮温暖的手。
  他们最后躺在了一张床上,什么都没干,只在有些狭小的床上相拥着睡了一觉。然后第二天,陈浮就开始找学校附近出租的房子。
  方麒从梦中惊醒过来。
  他下意识地转脸一看,身旁的人正呼吸平缓地熟睡着。
  他又看了看卧室,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熟悉的模样。
  现在……方麒拿起床头手机看了一眼,半夜3:32分。他没有惊动睡在旁边的人,自己去楼下的洗手间里洗了一把脸。
  镜前灯透出的幽幽黄光照亮了镜子里的人。
  方麒盯着镜中的自己。
  一样完美。他在心中告诉自己,就算没有方姓带来的家世,我也能够一样完美。
  但或许是十八岁成年时候亲密家庭被一夕颠覆的伤害,哪怕明明知道陈浮并不可能消失,总有某些时候,总有某一个瞬间,会有那么一个“假设陈浮突然消失”的念头掠过方麒脑海。
  天花板上的大灯突然被“啪”的一声打开了。
  明亮的白炽灯在这一瞬间驱退了镜前暖黄的灯光,陈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又做梦了?”
  方麒转回头去,对方正拿着一杯水站在他身后,脸上没有任何睡意,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入睡过一样。
  他走到陈浮身旁,接过了陈浮递给他的水,是热的。
  陈浮说:“放在保温壶里的,我刚才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
  “嗯……”方麒喝了一口水。他和陈浮一起走到客厅。月光射入别墅的后花园,在落地窗延伸出去的木走廊上落下一地清辉。
  “做梦到了过去。”方麒说,“我十八岁那年出国去找你的时候。”
  回忆总是叫人唏嘘,在说起两人共同过去的时候,方麒也有淡淡的唏嘘:“你还记得吗?最穷的那个时候,我们两个人坐在台阶下分吃一个汉堡。”
  “双层吉士堡。”陈浮回答,他也跟着唏嘘了一下,“也就才吃了两三次,结果一直到现在,你都嫌弃完汉堡嫌弃面包,有条件肯定不吃,没条件也肯定不吃……”
  方麒“哈”地一下笑出来了:“怎么,现在嫌我难养了?”
  “这娇气恼人的小东西,我怎么疼也怕疼不够啊。”陈浮目光放空,深沉回答。
  方麒大笑起来,刚才如云烟般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念头又如云烟般消散。
  在这个时候他甚至嘲笑于自己的无聊:陈浮怎么可能消失呢?他怎么可能和一个人生活了十七年,还不知道对方是一个什么人呢?
  他喝了一大口温水,暖人心脾的力量就从手心一直淌入脾胃。
  他说:“其实当年……我连夜去找你……并不完全是因为那一刻已经非你不可,并不所有都是因为你……”他的叙述有点混乱,但一开始的混乱之后,说,“当年我……太震惊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家人也有那么面目可憎的时候,好像从前的一切,对我所有的疼爱,都可以因为我某一件不符合他们期望的事情而被全部抹消。”
  “这简直让人情不自禁地怀疑他们是否真的爱我。”方麒说,他把玩着手中的杯子,面孔在夜色下流露出几分晦涩,“他们可以不认可我身上的某些事情,但他们应当尊重我作为一个人的独立存在。我没有办法忍受……那样像是要抹消什么不干净东西的态度和行为,但那就是我,是我的一部分。”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转向陈浮询问道:“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问过你,但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确定关系,你当年有没有想过……想要把我送回去?”
  “没有。”陈浮的回答远比方麒所预料的来得快且平静,平静得就像独立于事件之外的智者。
  “你来这里是你的决定。”陈浮说。
  说完之后,他的目光落到方麒脸上,如月光拂面。
  他轻轻加了一句:“我接受我们的感情,是我的决定。”
  然后他转了话题,不再说这些严肃的事情:“既然睡不着就和我一起看金融报道吧。”
  “又是那些公司的财务报表?”方麒一听就嫌弃了,嫌弃之中他还挺无奈,“我又看不懂那玩意。”
  “你好歹也跟我一起听了好几年的金融课……”
  “那个东西啊……你总要接受这世界上就是有人懒得管它……”
  “我可从没说我看不懂你的艺术。虽然我确实不太懂得它们。”
  但对话声渐弱,他们还是坐在了一起。灯光在夜里亮起,灯光又在变化的天色中暗下。
  全新的一天再一次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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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纪念

  太阳是在清晨如鸟叫一样的音乐中升起的。
  上午六点的时间,床上的杯子早被掀开、叠得整整齐齐,睡了人的地方连余热都散去了。
  来自浴室的微微水流声从浴室里传来,和从喇叭中响起的音乐相互应和。
  然后水声停歇,浴室的门打开。穿得整整齐齐的季迟走出来,关掉了房间里的音乐,又在一张钉在墙上、写得密密麻麻的日程表上划去开头的那一行:“在音乐中起床。”
  他这时候已经坐在玄关前换鞋子。
  但挂在墙上的那张日程表依旧清晰而醒目,从上午六点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所有的时间都被排满了。
  所有排满的时间里头,从白天的在音乐教室上课,到晚上的去音乐酒吧打工,都有着明确的‘音乐’二字。
  他穿好了鞋子,最后看了日程表一眼,步履轻快地自房子里离开了。
  ××××××
  今天是八月十七号。
  七年前的八月十七号,是方麒从家里跑出来去国外找到陈浮的时间。
  此后除了第一年之外,每一年的八月十七号,陈浮和方麒总有空出来去一起度过属于他们私人的活动。
  上一年方麒想尝试拍摄崇山峻岭,接着他们体验了一下蹦极的感觉。
  再上一年方麒对一望无际的海洋特别有兴趣,然后他们乘游艇出海捕大鱼。
  而这一年,方麒没有生出太多属于艺术家的太多灵感,所以他直接在城市里挑了一个相对安静的音乐酒吧,就和空出时间来的陈浮一起呆在酒吧里悠闲聊天。
  桌子旁的光线恰到好处的明亮,酒吧驻唱团队正在舞台上演奏一支轻快地歌曲。
  开了瓶的伏特加被倒出来,透明的液体将昏惑的灯光吸入体内,也显出了非凡的魅惑。
  陈浮正在和方麒谈论有关对方事业的问题。
  对方刚刚得到一个机会,能够加入一个顶尖的摄影团队,一起完成一次大型的摄影任务。
  “如果要去的话大概要花个半年的时间吧。”矮矮胖胖的酒杯在方麒手指尖灵活转动,他说,“时间太长了,而且我也不是非常喜欢和人合作……”
  “你如果想去就去。”陈浮并不特别在意这些,就他来看,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
  “我如果去了至少半年走不开回不来,你就这么狠心一点都不想我?”方麒开玩笑道。
  “莫非你们那里还要实行封闭式管理?”陈浮一扬眉。当然没有任何摄影团队会实行这种管理,所以他继续说,“我半个月到三个星期能过去一次,这样就和你时不时跑外地或者国外旅游拍摄的时间差不多。所谓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虽然过程不同,但结果一样。感谢现代社会方便的交通工具。”
  方麒一下子乐了,他也说:“感谢现代社会方便的交通工具!”
  两个人的杯子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方麒喝了一口如同烈焰的伏特加,他想了想,又说:“不过这件事情我再考虑一下吧。我自己一个人满世界的拍照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除了有时候少个伴。”他看着陈浮说。
  陈浮失笑:“刚才是谁说不想和别人合作的?”他不等自己的情侣竖起攻击的羽毛,就立刻接着说,“好好好,没有问题,等你什么时候真想一起旅游了,提前一个月跟我说,我安排一下公司的事情,然后和你一起出去,你爬山我抗摄像机,你拍照我支着三脚架,可以吗?”
  方麒大笑起来。
  交谈之中,时间渐渐走到了晚上的八点半九点。这是酒吧中人数最多的一个的时段。但今天的音乐酒吧不知道怎么的,始终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桌子旁交谈,整个看起来都安安静静优优雅雅的,导致于驻唱乐团都只挑抒情的歌来唱了。
  吧台之后的酒保没什么事做,一直在默默地擦拭着手中的玻璃杯。
  但他的目光并不完全留在玻璃杯上。
  他的目光一路从酒吧中往回收,收到吧台之上,又一跃从吧台上落下,落到了藏在吧台底下,和他一起擦酒杯的另外一个人——他身上穿着侍应的衣服,本来应该在门口迎宾或者在酒吧里穿梭上酒。
  他莫名其妙:“你蹲在这里都蹲了一个小时了,腿还不麻,还不打算起来?”
  季迟:“……”
  “有熟人……”季迟说。
  “什么熟人?”酒保问了问后就想明白了,“是你那个唱片公司的同事?”
  “不是,是老板。”季迟解释了一下。
  “那你不凑上去献殷勤,躲在这里干什么?”酒保又纳闷了。
  “……”季迟无言以对,他说,“老板在和他朋友在一起,不喜欢别人打扰……”
  酒保顿时理解了:“那种关系的朋友?”
  季迟:“……”
  酒保笑道:“这不是一看就看出来了吗?”
  季迟说:“既然你看出来了……那就送两杯鸡尾酒过去?我们店里有这个情侣活动。”
  酒保没有所谓,当即就调了两杯非斯杜松子酒,亲自送到了陈浮和季迟所在的桌子上,并且不等客人询问,他就彬彬有礼地微笑介绍:“两位好,酒吧今日活动,每一桌双人顾客都会免费得到一份由店里送出的鸡尾酒。祝您二位晚上愉快。”
  奶白色的鸡尾酒被摆上桌,杯沿插了一片薄薄的柠檬片。
  方麒用吸管搅拌了一下这个以琴酒为基调的鸡尾酒,抿了一口之后突然感慨:“好久每喝这种酒了……”
  陈浮点点头:“当初你最爱喝的是琴酒。”
  “当初你最爱喝的是低度数的啤酒。”方麒也说。
  “然后——”
  既然牙齿和舌头都会打架,那么任何相处的两人也会发生矛盾。
  这样的矛盾在陈浮十岁时候,刚刚来到方麒家里时出现过一阵,但那一阵他努力让自己贴合方家的生活习惯,大概两三个月的时间,之前的痕迹就被抹去,他轻松地融入了那个并不算严苛的家庭。
  而再一次的矛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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