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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旧友by楚寒衣青_-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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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凉的风和雨一旦少了个宣泄的出口,呜呜的怪声就由细微而变得宏大,好像因为被从室内驱赶,而正心有不甘地用力拍击着自己面前的窗户。
    但做完了这一切,陈浮并没有立刻从窗户旁边离开。
    他就倚靠在大扇大扇窗户面前,凝视着外头在雨水中变得朦胧而模糊的城市,那些霓虹的灯光,好像也因此变成了另外一种黯淡的颜色。
    他确信自己离开剧院之前看见的人还呆在原来的地方。他确信今天对方来找自己,也许只是单纯地想要自己给他买一个蛋糕。
    但他没有停留,没有购买。
    来源于错误的开头,只能获得最终错误的结局。
    也许今天晚上结束就好了。
    陈浮这样想。
    他拨弄了一下旁边的手工小屋。
    今天晚上结束,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季迟不会再想着要扮演自己,不会再对一个……太过久远的过去,有什么期待。
    罩在玻璃罩子里的手工小屋不知道被陈浮触动了什么开关,屋子外墙上靠近天花板位置的一扇小窗户突然打开,布谷鸟从中飞出,叫道:“晚上八点!晚上八点!吃饭休息!吃饭休息!”
    那个假装自己正是一只鸟的声音,是季迟的。
    陈浮的手轻轻一抖,让透明罩中的手工小屋也跟着轻轻震了一下,一个相框从橱柜上“啪”的一声掉到了地面,正面扣下。
    陈浮拿起透明罩,他用镊子将小小的相框从地上捡起来,本来想直接黏回去,却发现相框中的照片并不是胡乱涂抹几笔,而是认认真真画了一个……一个芒果口味的棒棒糖。
    陈浮将相框黏了回去。
    他再放下透明罩。
    当透明罩轻轻盖下去的那一瞬间,布谷鸟的报时结束,小屋再一次熄灭所有灯火,暗了下去。
    随着灯光的骤消,他再一次听见,自己内心冗长而低沉的那声叹息。
    大雨下了整整两个半小时。
    从一开始到现在,瓢泼的大雨始终没有半点停下的架势,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要下到地老天荒。
    坐在垃圾堆旁的季迟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湿了。
    他的身旁不知什么时候溜来了一只老鼠,正躲在垃圾桶下一边躲雨一边瑟瑟发抖。
    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
    就算偶尔也人路过,也是裹着雨衣拿着大伞,在风雨中快速穿行。
    季迟在思考自己要不要躲个雨什么的,事实上,从两个小时前刚刚下雨的时候,他就在这样思考了,但暂时没能够得出结论。
    算了,反正全身都湿了。他再一次想。干脆就等雨下完吧,等雨下完了……
    一把黑色的大伞从旁边斜到了他的头顶上。
    大雨在顷刻之间被阻隔。
    观察着垃圾桶中小老鼠的季迟怔了一下,他转过脸,发现自己身旁站了一个穿长风衣的人。他抬起头,发现这个穿长风衣的人是陈浮。
    “怎么又回来了?”季迟问。
    “看你还在不在这里。”陈浮回答,接着他吐槽说,“你就算想坐在垃圾堆上,不会随便找个地方躲雨吗?大剧院的走廊之下不是也有个垃圾桶吗,你直接坐在那边不就好了?”
    “你说得真有道理。”季迟承认,“不过都走到了这里,懒得再走回去了。”
    “……”陈浮又问,“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等个什么人把我捡回家吧。”季迟回答。
    “每一年的六月二十八号都这样?”
    “没有,二十二年前,还有今年。”季迟说,“第一次纯属意外。之后我觉得应该没有人会选择把我捡起来。今年我觉得也许会有人把我捡回去。”
    “如果没有呢?”陈浮又问。
    “……”季迟歪了一下头,“我也不知道。”
    陈浮没再说话。他弯腰将全身都湿透了的人从地上拉起来,把人藏在伞下往不远的车子处快速走去。
    他们回到了家里。
    陈浮在进门的时候就开始一件一件扯季迟身上已经湿透了的衣服。
    季迟十分惊讶:“哦,哦,哦,等等,等等,你今天太热情了,我是不是先去洗个澡?”
    “——我就是让你去洗澡!”陈浮已经将季迟的外套都差不多扒光了,他将人推入浴室,没好气说,“身体不好还敢淋雨,明天要是再发高烧我看你怎么办。”
    说着浴室的门被陈浮砰地一声关上了。
    被关在浴室里的季迟连忙用力敲敲磨砂玻璃门:“等等,别把我的衣服丢掉,我口袋里有东西!”
    “什么东西?”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陈浮已经拧着眉头看季迟那些发出臭味的衣服了。
    “棒棒糖!”浴室里的季迟理直气壮。
    “……”陈浮。他将对方口袋里的手机钱包连同棒棒糖等东西全部掏出来放在一旁,然后将衣服打包塞入塑料袋,一股脑儿丢进大垃圾桶中。
    淅淅沥沥的水流声从浴室中传出,磨砂的玻璃门后似乎氤氲起了热水蒸腾而出的白气。
    陈浮翻了翻自己的办公室,没有翻到感冒药,他对呆在浴室中的季迟说了一声“我下去一下”。
    浴室里似乎传来了两句含糊的回应,陈浮没怎么注意听,拿好了东西就直接往外走去。
    作为一条繁华而非仅仅金融繁华的街道,这条街的附近什么店铺都有。
    这也是陈浮一开始将自己的办公室设在这里的最重要原因。既然没有多少事业上的野心,那么剩下的当然一路向方便看齐。
    没有花多少功夫,走过两三家店铺,陈浮就将自己要的所有东西都买齐了。
    大雨在这时候渐渐停了,只剩下零星的一两点还从天空中飘落,在处处水洼的地面捡起一圈小小的涟漪。
    陈浮重新回到家里的时候,距离他离开家中的时候仅仅过去二十分钟。
    他打开门,正好看见裹了一身浴袍的季迟盘腿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那个手工小屋。
    季迟听见开门声,一转头就和陈浮对上了视线,他说:“你出去买东西,买了我的内裤吗?”
    感情刚才浴室里含糊的那一声说的是这个。
    陈浮都已经习惯季迟的说话方式了,对于这点小小的直白他都懒得吐槽,直接将自己买的药和食物放在桌子上,说:“先吃晚饭,然后吃你的生日蛋糕,最后吃药。”
    “你的衣服我找一套全新的给你。”陈浮说着就往楼上走去,“从内衣到外衣。”
    他的衣角被一只手拉住了。
    陈浮转回头。
    季迟沉默片刻,努力用一种正常人的、属于自己的说话方式说话。这对他而言太过陌生,所以他慢了半拍才将每一个字都准确地说出口:“一起吃个晚饭?”
    陈浮走了回来,他坐到季迟对面。
    他看着对方,他听见对方在说:“其实我以为你今天晚上不会出现。”
    “嗯。”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呢?我以为你打定主意了割舍所有的过去。”
    “……”
    “你看,做事半途而废是没有结果的。”季迟又说,在最初的假装能够正常说话之后不过两三句的功夫,他又变成了那个有点神经质的他,也许这才是现在的他,二十六岁的他。
    “对。”陈浮承认这一点。
    “所有的一切又回到了圆点。”季迟无视陈浮买回来的晚饭,径自拆了自己的生日蛋糕。他品尝了一口,甜味一直从味蕾蹿到心脏……就跟,他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他忍不住多吃了两口,蛋糕白色的糖粉黏在了他的唇角,“你一直在逃,我一直在追,估计还要持续好久好久好久……”
    陈浮突然伸手环住对方的脖颈。
    他的手臂绕过对方的后颈,手掌按着对方的后脑。
    他向前倾了身。
    他的嘴唇碰触到对方的嘴唇。
    如同蜻蜓点水一样的轻触,已足够叫对方将所有所有的话再一次吞回自己的肚子里。
    而他也尝到了手心中人的味道。
    那是蛋糕的甜味。
    不腻,但甜中带苦。
    两人的接触并没有太久。
    就像仅仅只是一低头的时间,陈浮已经放开了季迟。
    他简单明确地说:“我们可以在一起,但我现在不爱你,你现在也未必爱我。”
    “而一个错误的开头……”
    他看着季迟,平静说:
    “很难在最终得到能够让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季迟。
    “我不在意。”季迟点着双手的手指,他没有感觉,他也这样回答。

  ☆、第35章 …36

第三十五章
    一夜无话,当季迟第二次在陈浮的床上拥着被子醒来的时候,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有点儿不对劲了。
    这个不对劲正是由身旁的人带来的。
    他被裹成了一个蚕茧,头上捂着冰毛巾,嘴里叼着体温计,双手双脚都不能动弹,只剩下一对眼睛还骨碌碌地转着,从窗户外转移到坐在旁边写东西的陈浮身上,又从坐在旁边写东西的陈浮身上挪到陈浮正在写的东西上。
    他用含着东西的含混声音说:“今天难道不是工作日吗?”
    “歇业了。”陈浮回答。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唔……是没有前途的……”季迟说。
    “某个总裁打鱼和晒网的时间比一定比我更夸张。”陈浮头也不回,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
    “不不,一个人一生如果只做一个职业,那他的人生简直贫瘠与无聊到无法想象!”季迟反驳,在反驳的过程中,他将口中的体温计从左腮挪到右腮,又从右腮挪到左腮,每挪一次,他的脸颊上就鼓起一个小小的圆弧,“我只是小小地收集了一下奎特家族剩余的东西而已,那就是一个——小游戏,或者小娱乐。就像你没事打打股票大盘,输了和赢了都是个小活动而已。”
    陈浮抬起头来,正想说你真了解我,就发现了季迟脸颊上的小蹊跷。
    他盯着季迟鼓起来的脸颊看了一会,眼看着那点凸起的地方在自己的目光下慢慢消下去,又消下去,直至假装成自己从未鼓起来那样平滑。他放下手中的纸笔,走到对方身前,抽了抽对方口腔中的体温计。
    季迟闭嘴,不让陈浮把东西抽出去。
    “张嘴。”陈浮面无表情说。
    “no。”季迟闭着嘴,用鼻音表示自己的抗议。
    “……”陈浮不跟季迟废话,直接伸手在对方下颚处一掐,就让对方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巴。他再伸手一抽,直接抽出了体温计连同插在体温计感温头上的糖果!
    季迟:“………………”
    陈浮:“………………”
    季迟无辜表示:“你可以不用那么粗暴,粗暴的结果明显是你肯定不乐意见到的。”
    陈浮对于插在体温计上的糖果简直不可思议:“我现在唯一不乐意看见的就是你和你的糖果!……”
    “别这么狠心。”季迟无趣说,“其实我都知道我发热到多少度了,没多大问题,昨天不就预先吃了个感冒药么,我猜我现在才三十八度,低热,随便喝点水什么的就好了……等等,你干什么?把糖果还给我,让我把它吃掉再说,别浪费!”
    陈浮不理会身后的季迟,冷酷无情地直接将插在温度计头上的糖果给处理进垃圾桶之后,再一次清洗消毒之后,把体温计塞进季迟嘴里,这一回他就坐在床边,盯着对方测量体温。
    季迟:“……”
    他只能无聊地把自己的目光投放到陈浮刚才写画的本子上,他说:“你刚才在写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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