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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湖畔炊烟-第21章

小说: 湖畔炊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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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不过种瓜果不是更好吗?”

梅朔手下顿了一下,就听他又道,“也会开花的,还可以吃。”

“嗯。”她笑着连连点头,“我怎么没想到,确实比较好。”她洒了洒手,提着空桶站起身,顺势把他一起拉起来,“这样好了,明天你和我一起去镇上,去买些种子。”

“要种什么?”

“随便你,你喜欢什么?”

“葡萄,夏天还可以乘凉。”

“葡萄招蛇,你不怕?”

“那,那西瓜?他仰起脑袋问道。

“地这么小。”

“那种什么呢?”

“其实葡萄也行,我替你搭个架子,真要有蛇的话,我们抓来做蛇羹。”

***

“你不会无聊吗?”梅朔一手飞快地除着鱼鳞,问身边替她倒着水冲干净的人。

林绰摇头,她剖开鱼肚子,一连串内脏取出来,鱼泡泡扔在一边的盘里,里面已经积了半盆,因为有人会专门买这些鱼泡泡做菜吃。

梅朔把杀好的鱼递给于安,擦干净手,在收钱的盆里抓了一把塞到他手里,“自己去看看,要买什么,种子别忘了,小心点。”

他走出去几步,又回头看她,见她伸手又抓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低着头,发丝覆在额前,手下的刀迅速地刮着鱼鳞,看了好一会,他才回过身慢慢走了出去。

因为是集市,人潮拥挤,这天还没到正午,鱼就全卖光了,梅朔收拾了东西,“我今天晚些自己回去。”

“知道,和你家正君要慢慢晃悠嘛。”

她一笑,摊子上盖上麻布,和于安姐妹分头走开,眼神扫着周围摊贩,走了没半条街,就见到一家成衣铺子前面摆着好几个绸缎缝制的娃娃,做成了小狗小猫的形状,用手一捏,软软乎乎的里面大概是塞了棉花。

“老板。”她手里抓着一只白色的小狗,垂下的耳朵,大大的眼睛,缝得活灵活现,“这个怎么卖?”

“小姐,你眼光可真好,这些娃娃已经全在这里了,其他都被定下了,就剩下你手里这只了。”

“怎么卖…”卖字刚出声,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公子,就是这里了。”

带着帏帽的男子,站在不远处,那老板一见他,立马迎上去,“邱公子,是你,小店有很多新款式的衣服,要来看看吗?”

“不用,我听人说你们这里有绸缎做的娃娃,所以才特地来的。”

“这,那些娃娃已经都定下来,就剩…”

“老板,多少钱?我要了。”梅朔手里揪着那只小狗的尾巴提起来。

那老板有些为难地看看她,又看看邱萝,他看了梅朔一眼,“小姐,可以让给我吗?我可以付你双倍的价钱。”

她摇头,只是对那老板道,“到底多少钱?”

“三钱银子。”

碎银子塞到她手里,梅朔拿着就走,身后邱萝低下头,身边小侍安慰道,“公子,也许不止这家有,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再找找。”

“你还记得她吗?”

“什么?”

“那个女人,上次是那只木雕,这次又是绸缎娃娃,怎么我喜欢的东西老是会撞到她手里?”

“这个。”那小侍说不出话来,邱萝转过身,“算了,我们回去吧。”

转过街角,那小侍指着不远处,“公子,是那个女人哎,要不我们再去问问,她肯不肯让出来?”

邱萝抬起眼看去,她正在朝前走,突然间伸手把前方一个男子拦腰扣住,那男子似乎吓得不轻,回身见到她,却浅浅地笑开来,正是那天遇到的那个挂着木雕的男子。

他抱过那绸缎娃娃,眉眼间全是笑意,那是被人全心全意宠着才会有的笑容,邱萝突然间觉得心里闷闷的。

“邱公子。”身后传来响亮的声音,他一怔之下回头,就见到一个身高体壮的女人,身后拉着一辆板车,上面竟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绸缎娃娃。“你…”

“我家大小姐知道公子喜欢这些,特地把那家店里的都定下来了,全都送给公子。”

邱萝慢慢走上前,伸手拿起一个,嘴角却勾起一个难得的笑容,这个败家女,总是做些傻事,一开始觉得她纨绔,却渐渐地讨厌不起来了。

他抬头对那女人道,“告诉她,就说我谢谢她,你替我送家里去吧。”

“好,好。”那女人受宠若惊地连连点头,这下回去大小姐肯定会夸她能干,还不得好好打赏她。

邱萝带着小侍继续朝前走,“我和娘约好正午在茶楼碰面,你说她这次会迟到吗?”

“大人应该已经到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马车已经停在那里了。”

邱萝这才发现,母亲的马车已经停在了茶楼门口,他进去上了二楼雅座,却见到自己母亲正靠在窗口喃喃自语,“怎么梅三少还在这里,齐鸣不是找了大少来带她回去了吗?”

“娘。”

“你来了。”

“你说什么呢?怎么三少大少的?”

“风城梅家的梅三少。”

“是什么人?”

“喏,你自己看。”

邱萝走到窗前顺着邱秣指尖指的方向看去,竟然是她。

“我该和齐鸣写封信。”她转身回到圆桌前,邱萝走到她身边坐下,问道,“鸣姨要找的人就是她吗?”

“没错。”

“那她,就是那个据说雕工天下第一的梅家三少?”

“是啊。”邱秣站起了身,“娘今天不陪你喝茶了,我得回去给齐鸣写信去。”

“好,娘你先走吧。”他手指尖在茶杯边沿打着圈,原来,她就是梅家三少。

***

一边靠墙,一边靠着篱笆,梅朔嘴里咬着绳子,在扎着架子,林绰站在一边,想要帮忙又帮不上什么,一边肩膀上停着那只被叫做小龟的鱼鹰。

“你今天怎么不去打渔?”

她腾出一只手拉出咬在嘴里的绳子,“歇一天。”她仰起头,“我拜托你下来行不行?知道你会飞,你这样子站着我怎么搭?”

林绰笑着蜷起右手的小指伸到嘴边轻轻一吹,另一只鱼鹰也飞到他肩上,“我发现它们脑袋上,还有脖子里开始长白色的羽毛。”

“所以叫玉面鸬鹚嘛。”

她松开手,拍了拍架子,“差不多了,种子呢?”

“那个老板说播种出来的葡萄不甜,让我用短枝扦插。”

“都好。”

“阿朔你去歇着吧,我来就好了。”他拍了拍肩上的两只鸟,一只很快地飞走,停在篱笆上面,另一只却不肯动,梅朔走上前伸出右手,它还是一动不动,“给你停就不错了,还挑。”她伸手要来抓,那只也扑腾着飞开。

梅朔翻了个白眼,“就知道缠着人,什么时候养肥了我杀了炖鸟汤喝。”一低头,正对上林绰蹲在地上回过身惊愕的眼神。

“我开玩笑的。”话是这么说,她还是恶狠狠地瞪了那两只鸟一眼,整天缠着他,食量还越来越大,害她能拿去卖的鱼越来越少,每天打渔的时间也只好不断加长。连带着,陪小绰儿的时间就越来越短。

第 30 章

“齐巡抚,你的信。”

“拿来。”齐鸣接过信打开,气得猛拍自己的脑袋,果然她怎么能忘了告诉梅期,这下她先奔凤阳去了,“给我备马。”

“大人你又要出去?”

“嗯,叫管事都进来,我有事情要交待。”

“是。”那侍从走开几步又退回来,“大人你这次是要上哪里去?”

“凤阳。”

***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书页一张张翻过,“……谓语助者,焉哉乎也。”

梅朔递过一碗水,他凑上前喝完,“我念完了。”

“嗯,乖。”她亲亲他发际,“一个字都没错。”

“那我接下去念什么?”

“不念什么,我开始教你写字。”

“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把毛笔塞到他手里,包着他的手教他握笔,在桌上空划着比划,横、竖、撇、捺、点、折。

“先写个“一”字给我看看。”她松开手让他自己握着笔,一手给他磨墨。林绰笨拙地抓着笔,学着以前看到她饱墨的样子把毛笔伸到砚台里,像是沾水一样蘸了几下。

梅朔忍不住笑,一手替他按着宣纸,她一松开手,他手里握笔的姿势就已经变了形,握拳头一样四只手指一抓,拇指扣上去,一手自己按着宣纸,重重地在纸上画了一笔。

“一是横着的,不是竖着的。”她好心地提醒他。

他努力地想要写横着的,奈何那个握笔姿势,竖着画方便,横着却别扭,他脑袋越来越偏,身子歪歪斜斜,扭着头,就要靠到她身上来,梅朔终于笑出声来,扣在腰际的手拉着他坐正,“我还是先握着你写好了。”

暖暖的,带着薄茧的手又覆了上来,掰开他紧紧抓着的手指,摆好握笔的姿势,挡着他的手,在宣纸上慢慢地写了一个粗粗的“一”字。墨色不均,因为他刚刚那个奇怪的蘸墨方式,梅朔又拉着他的手,“饱墨是这么做的。下面想写什么?”

“梅朔。”

“嗯?”

“我想,想写你的名字。”

“那个还不行。”

他有些失落地低头,梅朔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连单笔画的字都还不会写,一下子写这么复杂的字,写得出来才怪。”

“可…”

“可是什么?”梅朔看着他半回过来的脸,嘴上不客气,心里却是越发开心,她现在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已经对她完全敞开了心扉,会撒娇,会犟嘴,会说自己想要的。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写?”

“这么想写?”

“嗯。”

另外拿了张干净的宣纸,她提笔写下来林绰两个字,他凑上来细细看着,“这不是你的名字,是我的。”

“嗯。”

“可是我想学写你的。”

“什么时候你把自己的名字写好了,我就教你写我的。”

“好。”

他埋头照着她的字一横一竖重重地在纸上划着,梅朔拉了拉他手里的笔,“轻点,那纸和你又没仇,都穿到纸背了。”

好不容易,一个干巴巴硬邦邦的“木木”字终于出来了,就像八根木棍搭出来的,一点撇捺的感觉都没有,“好丑。”他自己看着自己的字,一手抓着毛笔,一手抓着宣纸。

“慢慢来,一开始都这样。”她勾着坏笑,看你怎么写那个“绰”字。

果然,林绰手里毛笔根本转不过弯弯,写个横平竖直的林字还能勉强凑合一下,光是那半个丝,他就写不下去,一手紧紧抓着笔,顿在第一个转角,墨点越来越大,宣纸上的墨迹已经沸开,他求救地回头看她,“阿朔。”

她又握上他的手,“你握笔老是不对,所以会转不过来,别抓得太紧。”

他脸上沾上了墨迹,自己却不知道,认真地点头,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手带着他慢慢写着自己的名字。

***

天渐渐回暖,春寒也过去了,篱笆边上的凌霄花开始冒出了嫩芽,路上到处都是青草的绿意。梅朔打渔去了,林绰一个人在家,两只鱼鹰都在后院,堂屋里静悄悄的,桌上满是纸张,他终于自己写出了一个完完整整的名字,左看右看,虽然怎么看都觉得丑,不过至少他写出来了,就可以学她的名字了。

他看着自己的名字,突然想到,《百家姓》里面有她的姓,他可以照着先写起来。还有“朔”,他好像没有学过,不记得《千字文》上面有没有了。

他站起身,打开柜子翻找那两本已经收起来的书卷,正翻着,一张皮质的硬纸掉出来,他奇怪地捡起来,虽然有不认识的字,却也看懂了,这是,她写的吗?那么下面那个手印就是娘的了。

再无瓜葛,再不相干。白纸黑字刺痛了眼,他伸手擦了擦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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