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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湖畔炊烟-第17章

小说: 湖畔炊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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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绰扑哧笑出声来,“嗯,很香。”

梅朔看着他,突然间领略到了百年前渊王不惜冒着失江山之险,自装痴儿只为博君一笑的心情。

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如果换成是她,也会宁可选择做一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

***

“呲呲呲,嚓嚓嚓…”门前扫开了一片空地,门的一边堆着一个雪人,插着一根胡萝卜做鼻子,脑袋上还戴着一只斗笠。林绰搬着板凳坐着,大铁锅翻转着用一手扶住,另一手拿着小铲不断铲着锅底灰。

“林公子。”这声音传来,他又颤颤着差点把手里小铁铲铲到另一只手上,他仰起头,“齐大婶,你叫我名字就好了,我叫林绰。”

“好,林绰。你这是在做什么呢?”齐鸣微微弯下身子,看到他脸的时候微微怔了一下,看来新婚的男子果然会有很大变化,原本没什么特色的普通面容,也就能算得上清秀,这时竟然让人看了一眼不自觉地想再细细看过去。

“铲锅底灰。”

齐鸣蹲下身,伸手拿过地上的小盏看了一下又放回去,“那为什么要把这些灰积起来?”

“我们是烧柴火和干草的,这些草灰可以止血,还可以用来治嘴里生的疮。”他停下动作,认真地朝她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齐大婶,你有事吗?”

“你家妻主呢?”

“阿朔打酒去了。”

“哦。”齐鸣站起了身,“其实我是来找你的。”

林绰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她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簪,“你们成亲我也没送什么贺礼,就在这里补上吧。”

***

齐鸣问她的侍君,“像你们这个年纪的男子都喜欢什么?”

那是她最年轻的一个侍君,离开京都是就带了他在身边,因为这个侍君出身小户,最吃得了苦。又因为实在年轻,这些地方不像在大城池里,纳个年轻上十几岁二十来岁的侍君也没什么不正常。她为了掩人耳目,一直对人说那是她的儿子。

那侍君想了想,“首饰,衣服,胭脂水粉,漂亮的,可爱的东西。”

齐鸣点头,确实,她自己那些娇生惯养的儿子也都喜欢这些精致的东西。都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于是她特地去打造了这只素雅的玉簪,可是她没想到林绰会拒绝。

“这只是贺礼。”

他摇头,“我不能收。”

“为什么?”

他低下头继续铲锅底,“这很贵重,我不能收。”

“大家邻居一场,有什么不能收的,我的一点心意,别拒绝了。再拒绝就是看不起我了。”她把玉簪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铁锅着地的声音,衣摆被人拽住,“齐大婶,我,我不能,你拿回去吧。”掌心摊开,因为沾染着锅底灰有些黑黑的,他抬眼看着她,拽着她衣摆的手缩了回来,眼神有丝胆怯,却倔倔地挡在她面前,一定要她把玉簪收回去。

齐鸣很无奈,很不解,不是说年轻的男子都会喜欢这些东西吗?为什么梅三少偏偏娶了这么奇怪的一个,明明很胆小,却又倔得厉害。

“礼送出去了,我就不收回来了。”毕竟是做惯了带刀侍卫的人,语气不自觉地厉了起来,林绰有些害怕,声音低得像是蚊吟,“可是,我不收。”最后一个字像是从牙齿缝里漏出来的,毫无底气。

梅朔不在,他便无比地没有安全感。

因为缺乏安全感,所以对危险格外敏锐,眼前这人眉眼间带着戾气,他看不出来,却本能地察觉得到,他眼神向后瞟去,希望可以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今天我拿来了,就没准备收回去,总之,你收下了。”她把他的手推回去,板着脸。她只剩下不到半年的时间了,好不容易想到个办法,可不想再给他搞黄了。

林绰扁着唇不敢说不,又不想收,眼角一斜,正看到那道灰色的身影腰间别着酒葫芦,悠哉悠哉地叼着秸秆慢慢转过隔壁的屋角。

林绰跑过去,一头扎进她怀里,梅朔一头雾水,心里却乐滋滋的,这算是在迎接她回家?他双手抓着她的胳膊,梅朔抬眼看到齐鸣,“咦,齐大婶,你也在。”

林绰抬起脸,把玉簪拿给她,“阿朔,你还给齐大婶好不好?我不收。”

梅朔接过玉簪,嘴角勾起一抹让齐鸣突然间觉得背上泛过凉意的笑容。

原来不是在迎接她,是在找地方躲。

不过能第一个想到躲她怀里,她很满意,拍了拍林绰的脑袋,她朝齐鸣道,“齐大婶,抱歉了,我家小绰儿不喜欢玉簪,他喜欢木簪子。”

第 24 章

齐鸣坐在戏馆最前排的座位上,一个人喝着闷酒,对前面依依呀呀唱戏的声音恍若未闻,身后被人拍了一下,“怎么来了也不来找我?”邱秣肚子太大,在那一排排座位间穿行得甚是艰难。

那些伙计见到县令大人,立马上前挪开周围的桌椅,给两人清理出一大片空位。

“你怎么有空过来?”

“唉,忙里偷闲。最近被那齐家弄得,我也是焦头烂额。”

“齐家?”

“对了,说起来也算是你本家,怎么,不会和你有亲戚关系吧?”

“我没有亲戚在这镇上。”

“那就好,那就好。那齐家大小姐硬是想娶我家小儿子,本来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小祖宗愣是不肯答应,哎,我夹在当中,算是里外不是人。”

“你答应了不就行了,还管他答不答应?”齐鸣喝了口酒,声音还是闷得慌。

“他从小被我那正君惯得,要风得风的,这要真逼他嫁过去,准不定会搞出什么事来。”邱秣接过伙计送上来的茶,“你怎么了?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还不是梅三少。”

“怎么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别提了,滑不留手的,我那次请她帮我修屋顶,旁敲侧击都被她带了过去,要不就装傻。”她晃了晃手里的空酒壶,示意边上的伙计换上,“还有她娶得男人,首饰首饰不喜欢,什么都不肯收,我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世上,真的没有其他人会雕九凰朝凤了吗?”

齐鸣连连摇头,“没有了。”她继续喝酒,邱秣按住酒壶,“不过我最近倒是听到个消息,你肯定会有兴趣。”

“什么?”

“梅大少回风城了。”

“真的?”

“听说是的。”

“看来,我该去趟风城。”齐鸣突然站起了身,那台上的戏子吓了一跳,声音一顿。

“她们是自家姐妹,她会帮你?”

“你忘了吗?梅朔她,可是翘家出来的。”

***

夜凉如水,月亮在云间忽隐忽现,梅朔不小心一脚踩在门边的雪人身上,把肚子踩扁了下去,她挠着脑袋,“这下糟了。”这可是小绰儿堆了一下午才堆出来的。

她蹲下身,捧了一堆白雪,往上填上去,用手抚平了,这才站起身来。

门上的喜联在夜色中看不清楚字,她伸手揭了下来,推门进去,却是黑漆漆一片。

“小绰儿,你在哪里?怎么不点烛火?”

就着窗外的月色,她隐隐看到他正站在床边放帘帐,“今天是初十。”

“初十怎么了?”

“初十是老鼠嫁儿的日子,点烛火会吓到它们。”

梅朔掀起帘帐走过去,这下真是伸手不见五指了,她伸手正摸到他的脸,顺着拉过他的身子,“这只是个传说。”

“也许是真的呢?”他仰起脸,其实什么都看不到,“爹爹以前说过,很多事,只是我们不相信而已,并代表它不存在。”

梅朔怔了一下,伸手准确无误地弹了他的额头一下,“真想知道你爹爹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教出你这样的…”

她话语未竟,抱起了他,林绰忍不住问道,“这样的什么?”

梅朔没有回答他,只是笑道,“既然不能吓到它们,那我们做点不用点烛火的事好了。”

新婚那晚后,这两天她都没有再碰他,她从领口摸索着向下解他的衣服,不用看也猜得到他脸上现在泛着的红晕。

漆黑的屋内响起衣裳悉索的声音和浅浅的呻吟声。



梅朔翻了个身,捞起他抱在身上,伸手卷着他耳畔的发,“元宵,想去灯会吗?”

“想。”低低的声音,还在微微喘着气,带着恩爱后难掩的慵懒,听得梅朔心里又痒痒的,伸手揉着他翘臀上滑嫩的肌肤。没多久,他沉沉的呼吸声传来,已然睡了过去。

梅朔放下他,盖好被子,抱着他软软的身子,本以为会难以入眠,不曾想,刚沾到枕头一会,就也睡了过去。

***

正月十五元宵节,又叫上元节,一大清早,就可以见到灯楼开始搭起,还有舞狮的人在排练,酒楼饭铺都开始卖汤圆,油锤,粘糕,糟羹。

梅朔抱着林绰从板车上下来,“老马,多谢。”

“不客气,反正也是顺路。”

辞了马英,她拉着林绰的手,“我说还太早吧。”

他低下脑袋,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我睡不着。”

“新鲜的汤圆了,细面做的汤圆,刚出锅,滚烫的馅料,芝麻,豆沙,核桃,山楂…”

吆喝声一阵阵传来,“珍珠圆子,金桂圆子,南瓜圆子,酒酿圆子…”却是两家门对门的小饭铺子,一个叫了声,另一个就硬要压过去。

“要去吃点吗?”

林绰点头,两人走到其中一家坐下,那伙计立马利落地擦干净桌子,“两位要些什么?凡是对门有的,我这里全都有。”

“我怎么知道对门有什么?”梅朔好笑道。

“这么说吧,凡是上元节的小吃,我这里都有。”

“那就来两碗糟羹,两个油锤。”

“好了,我马上现做,很快就能吃了。”

林绰转过身,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在软面中包上馅料,揉成了锤子状,做了两个放入沸水中,不一会锤子团浮起来,她立马捞起来扔到边上一盆冰冷的井水中,同时在锅里倒入油,沸腾后把锤子团扔进去煎炸。

噼里啪啦的油星沫子溅起来,没多久,炸得金黄锃亮的油锤被放在小碟里送上来,还有两碗用番薯粉和藕粉一起拌的甜味糊状点心,加了莲子,桂圆,红枣。

林绰没吃过糟羹和油锤,好奇地咬了一口,又脆又香,带着一点点山楂的酸甜,满口生津。他跟着舀起一口糟羹送进嘴里,香甜的软黏糟羹的几乎要把嘴唇粘起来。

梅朔看着他,一脸满足的笑意,自己也舀了口送进嘴里,刚咽下去,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女子愤怒的声音,“凭什么她要搭个灯楼我们就得把地方全让出来,我们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大婶,你消消气,这块地本来就都是齐家的,是人家租出来给收租婆,收租婆再租给我们的。”

“这是怎么了?”梅朔问那伙计,她擦着一边的桌子,“齐家大小姐要在前面那大片空地搭灯楼,那些地方原来的摊子就都得收走。这不是那些不愿意的,都在闹着呢。不过这地本来就是人家的,闹有什么用呢?”

她话音刚落,一顶轿子停在那群人前面,刚刚的女人大声道,“齐明珠,你这算是什么?”

两边各一个小侍掀开轿帘,一个年轻的锦衣女子走出来,金环束发,扫了面前的人一眼,“这是我家的地,我要在这里搭灯楼,有问题吗?”

“那你还让不让我们做生意了?”

“少做一天,会死吗?”

“今天是上元节,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怎么会知道这一天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

“那就不知道呗,反正这块地,今天我是用定了。”她放完话,回身进到轿子里面,几个轿娘抬起轿子,两个小侍跟在轿边,朝前走去。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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