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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明左道-第4章

小说: 大明左道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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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四明被他说得有点悻悻的不好意思,说道:“三哥说得是。”

    李三思瞧出他有点尴尬,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要来钱,我自有办法。管保不会让咱们空手回去!”

    喝完酒后,天色已经黑了,李三思叫店小二送来一木盆热水,想擦洗掉身上的死人味儿。他念着白天自己碰得晕厥一事,便试探着摸寻到脑后的一个微微有痛感之处,用指尖使劲一戳。

    不料,这一下痛得他两眼发黑,差点儿又险些昏倒。

    李三思心中惊疑不定,他让李四明查看一下自己的后颈窝儿的痛处有什么异常。李四明一手举着油灯,一手拨开他脑后的头发,翻找半天,终于发现那儿有一个细微而鲜明的针眼儿。

    这个意外发现令李三思的心头冒出一阵阵森然的寒意。

    这般狠辣的夺命一针真能是一个小县城里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酒楼老板所为?自己之前到底是惹下了什么大麻烦,会使这样一位高手要置自己于死地?

    他问李四明:“我和那老板扭打起来的时候,除你之外,有没有别的人上来拉过架?有几个人?”

    李四明想了想,答道:“那时候场面很乱,好多人一起围着,也弄不清是几个人。其实也没打成。那酒楼老板的手也就才碰了碰你,你就倒了。怎么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三思想着没必要让他替自己担上一份心,便道:“没什么,睡吧!”

    灭掉油灯,他双手枕头,闭上眼睛,脑海中浮出这一样幅画面:酒楼上,自己正和老板推搡扭打,一个毫不起眼的人选了一个最为混乱的时候出手在自己脑后戳了致命一针,正好让这酒楼老板顶了缸。此人必定是一位行手老辣、手段厉害的高手,出手看似是漫不经意的平常举动,其实是快、准、狠,既懂得挑选时机,也毫不留下痕迹。为什么这样一位高手会对自己一个小小商人下这样的辣手?他若是知道自己复活,会不会再次出手要自己的小命?

    李三思觉得,九成九是会。

    想明白这个,他心里又是一阵发寒,登时一点睡意也没有,睁开眼睛,凝视着这深沉叵测的黑夜。脑中在想,自己这是穿的什么越呀?

    看到别人穿越,总是美事连连。自己到好,一穿完就险些被大板子和掌嘴伺候,差点要被活活打死,好歹急中生智忽悠了过去,接着却发现自己的小命居然被一个极厉害的对手给盯上了。光是这些就让我悲催的了,且不说那前世今世都阴魂不散纠缠自己的蟑螂。

    老天爷,你这是玩儿我的吗?
第五章 伯爵府前议国朝
    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李三思便起了床。他本想在多睡一会儿,但堂弟李四明已经先起了床在梳洗。自己是做哥哥的,可不好在小弟面前偷懒赖床,也就只好穿衣。

    对于大明时代的男女老少来说,天亮既起既是理所当然,也是习以为常。但是,对于他这位回龙觉的“教主”来说,有事无事都要早起,这是第一件叫人难以习惯的事情。

    出了客店,街上已经是行人稠密。挑担的,赶集的络绎不绝,讨生活的升斗小民赚着起早贪黑的辛苦钱,不论在哪朝哪代都是起得最早的一拨人。道旁的早点摊飘出阵阵包子、大饼和豆腐花的香味。李四明哥俩儿走到一个卖豆腐脑儿的摊点前,问道:“老伯,来两碗豆腐脑儿,要咸卤的。”

    那老伯瞪大眼睛,眉毛竖起老高,吃惊地反问道:“这豆腐脑儿还能有咸的?”

    李三思噗哧一乐,原来自己跟这便宜堂弟都是个北方人,前一世自己可是个南方魂儿,咽不下这咸豆腐脑儿,便对老伯道:“我兄弟说笑,咱就来两碗甜的就行。”

    一碗豆腐脑儿端上低矮的黑漆桌面,这个份量比李三思此前吃过的要足得多,吞入口中,温香软滑,入喉即化,味道是相当不错。

    今日是要到县衙听审了结命案的。吃完豆腐脑儿后,时候还早得很。按惯例,县衙一般是早上十点到下午四点之间处理刑案争诉。李三思、李四明两人便一起在县城中闲逛。

    这萧山县是江浙的繁华之地,市井稠密,往来行商众多。县城的格局却也不大,横着竖着四条主街,不到半日功夫就能绕一个圈儿。一路走来,李三思对街市上的房舍、行人装束、货物商铺等一事一物,都透着好奇,向李四明询问个不休。李四明也只当他失了记忆,对任何东西都要重新认识,也就耐心地一一解答。

    逛了一阵,经过东大街上一处构建宏伟的府第前,李三思停下脚步,念着朱漆大门前的匾额上的四个金字:“蒙阴伯府。”转头问李四明道:“这蒙阴伯是什么人?这府第修得可比县衙阔气得多了。”

    李四明想了想,道:“我也才来这萧山县没两天,不知道详细。只听人说县里有个世袭的蒙阴伯,已经袭封三代,好像是姓郑。别的就不知道了。”

    哦,袭封三代……李三思想着史书上的记载,低头盘算了一下,说道:“明朝大封功臣爵位有三次。第一次是朱元璋开国,第一次是朱棣靖难,第三次是夺门之变。蒙阴伯既然袭封三代,按年月推算,应该是第三次夺门之变封的功臣。这三次封爵,是一次比一次滥赏。嘿嘿,我看这蒙阴伯的成色,只怕也就不怎么样。”

    李四明听李四明在闹市上当街直呼本朝太祖名讳,吓了一跳,这让人听见可不得了,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三哥,小点儿声。”

    李三思也回神儿来,想起自己是身在大明朝,这样没忌讳的乱叫是要掉脑袋的事。朱元璋对他的前一世来说只是个历史人物,这时候却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可乱叫不得。

    他嘿嘿一笑,解释道:“是我冒失了,我还魂后前事都不记得了,说话难免颠三倒四。”

    李四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三哥,你当真失了记忆?怎么本朝的史事记得这样清楚?”

    “这个……我也是不全忘了嘛,刚好记得这个……”李三思打了个哈哈,揭过这个话头儿不提,继续说起蒙阴伯,“这蒙阴伯的封爵虽说只怕成色不咋样,威势却似乎不小。这萧山县里是他为主,县太爷这一县之主只怕是要靠边站了。”

    李三思一怔,说道:“你怎么又知道了?我是听这里的人说起过,说这蒙阴伯后台深厚,朝中有人,虽然没有实权,又深居简出,很少露头儿,但是跟他府里沾边儿的大小事,没有拾辍包揽不下的。每一任的县令都要恭恭敬敬地前去拜会,不敢得罪。”

    李三思冷笑一声,说道:“这不明摆着么?他又不管民管军,与老百姓并不相干。要是当真只是一个混吃等死、干拿俸禄的老实勋贵,这儿的老百姓眼里和心上就会没有这号人物,又怎么会跟你一个初来的外乡人提起他来?你才到这儿没两天就听过他的名号,可见这人是跺一跺脚,这萧山县的地面就晃一晃的大人物。”

    李四明心中既敬佩又骇然,这位堂哥竟凭自己的片言只语就将整件事情分剖得如此清楚,见识和心机好生厉害。

    这时,蒙阴伯府第门口的一个看门人走了过来,大声驱赶喝斥他们二人:“你俩在这指指点点,说些什么?也不瞧瞧这是哪儿?是你们能碎言碎语指指点点的地方吗?再不走,二指宽的条子递到县衙里,那就是一顿好打!”

    李四明不敢顶嘴,赔了个笑,低着头拉着李三思离开。

    李三思知道不能造次,忍了气走了,肚子里却不以为然,心道:“省委大院里哥也进去拉过一泡屎,**城楼也买过一回门票,你一个滥封的伯爵有什么了不起?威风这样大,只怕也是个作威作福欺压百姓的货色。”
第六章 左手右手错不得
    抬头看看日头,算算时辰,县太爷升堂审案的时候快到了。李三思便和李四明便往原路回了县衙,在那儿等着听宣。这县衙李三思昨日也到过一回,说起来是他的“出生地”。不过那时是初穿越过来,各种不适应,心头是满满的仓皇和悚惧,便顾不上打量这一片儿的环境格局。今日他是作为命案的“死者”前来听审,知道这一次断然再没有打自己板子的道理,就有了闲心,带着好奇粗看了一遍县衙的建筑布局。

    县衙坐落在接近县城正中的地段儿,坐北朝南,大门前有一个的广场,三五十丈见方,一色儿的青石铺就,稳当而宽整。广场两侧各有一个亭子,西侧的唤作‘申明亭’。这个亭子大有来头儿,是由太祖皇帝于洪武初年亲自诏令全国各县修建的,县衙吏员在这个亭子里调解民间纠纷,调解不成,再拟状给知县断案。张贴官方布告、公布刑狱案件,也是在这儿。

    与之相对的另一座亭子名叫‘旌善亭’,公布的尽是些孝悌仁爱,忠贞节义、乐善好施等善行义举。顾名思义,此亭是作为扬善之用。城乡各坊、各里也都有这两种亭子。

    在广场的正中央,另有一个圣谕亭,内里供着块石碑,上面刻着太祖皇帝颁布的《圣训六条》。这个亭子也是由太祖皇帝传令天下各县修建的,顾名思义,就是宣扬圣谕用的。这还不算完,为了传播这“圣训六条”,太祖皇帝还下令,要求每乡里各置一个能摇铃的“流动告示牌”,选老者或者盲人;每月六次手持着这个正式名称叫作“木铎”的奇怪玩意儿在道路上来回走运;一边摇铃,一边大声宣扬圣训六条:“孝顺父母、尊敬长上、和睦乡里、教训子孙、各安生理、毋作非为。”

    自西汉以来,历朝历代基层治理的方式和手段都是以宣扬教化和乡绅自治为主,法度威刑为辅。这圣谕享和木铎,便是官府励行教化的一个例证。按规矩,知县每月该在圣谕亭向县中百姓宣讲圣谕六条至少一次。但这个规矩到了如今,也就不大有人当真。就算你知县大人又不是说书先生,月月都讲那些大道理,就算不怕自己嘴巴磨破皮,老百姓还怕耳朵听起茧呢。

    圣谕亭正对着的是一个高大的牌坊。牌坊就是县衙大门,面朝南开,两侧夹峙着两堵呈八字形的高墙。“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句俗谚里说的“八字衙门”指的就是这种格局。

    这县衙看头面儿到还光鲜气派,进到里面就显出陈旧了。左右一探看,这地方就更露出了破败。“官不修衙”是大明历来的传统,除非是衙门破败得墙倒屋塌,抬头就能见着天,否则是修不得的。要是哪位地方官想搞搞工程,装修一下办公室和宿舍,估计工程没完,御史言官的弹章和上上下下的非议就都能绕县衙一圈儿了,这地方官儿也就该卷铺盖走路了。

    李三思觉得这个传统虽然死板,但也不算坏,衙门破点儿就破点好了,这至少比后世里的政府大楼像宫殿,学校屋顶跟筛子似的强得多。

    他从李四明嘴里知道,现萧山知县叫冯令,四十多岁,官声不坏,也不怎么贪财,处事也比较干练,只是稍稍有点死板,好耍威风,爱直来直去,动不动就打人的板子。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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