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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明左道-第10章

小说: 大明左道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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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粗疏遗漏。

    品着这般好茶,李三思暗暗感慨:“就凭能喝到这等好茶,也不算白穿越一回。”

    一盏茶毕,冯知县开口道:“李先生,本官请你来,是有一件疑案想要请教。你见识高明,思绪缜密,善断疑案,昨日本官已经见识过你的本事了。这件人命案子本官心存疑窦,又查无实据,担心会冤枉良民,就想请你帮着分剖分剖。”

    李三思拱手谦逊道:“不敢。大人但有所命,岂敢不效力?”

    冯知县从书桌上拿起一叠卷宗文件递给他,李三思接过翻看,原来是一件刑案相关的口供笔录和证词。冯知县又叫来一名经办此案的姓伍的刑房书吏,向他介绍此案详情。

    李三思一边细阅口供证词,一边听伍书吏叙说案情,一心二用,两不耽误。这伍书吏年约四十来岁,算是老刀笔吏了,口齿清楚,将案子关节处也能讲得明白,不劳李三思问第二次。但是这繁体竖版的字却让他读着稍感费力,许多字和后世的繁体字的写法又稍有差别,好在他穿越之前读过几本线装古籍,靠着有点基础,才算勉强看得懂。

    不到一盏茶功夫,李三思就将这桩命案弄清楚了,心里也有了底儿。

    这件案子说的是本县大邱庄邱大福被害案。邱大福日前被发现浮尸于自家门口的池塘上,连带着浮上来的还有怀里一块大石头。仵作验伤后发现,死者是脑后被钝器重击致死后抛尸池塘的。其妻邱吴氏称,其夫曾与邻村周六全相约去外地贩运布匹回乡沽卖,在发现浮尸的前十天就已经出门了。

    周六全的说法就又不一样,他称,自己确曾与邱大福有一同行商之约,但是约定的日子不在浮尸的十天前,而是在五天前,在那一天的早上,他还见过邱大福一次。在约定同行的当天,因为不见邱大福来,他还特意去邱家问过邱吴氏他丈夫怎么没来。对于这第二件事,邱吴氏也承认是实,在口供中称周六全确实在案发前五日来找过自己问自己丈夫怎么没如约和他会合。

    这件案子两人说法不一,也都有嫌疑,但是周六全有一个旁证在,有一个叫顾成的人作证称,他和周六全这些日子一直在邻县厮混在一起,同起同卧,他可以证明周六全无暇杀人。邱吴氏上无公婆,下无子嗣,没有人为她的说法作证。按照官府断案的惯例,没有人证就是有嫌疑了。

    因着这个缘故,官府就将她下在县牢里,大刑小刑都上了好多回,邱吴氏抵死不认。近日又有大邱村的数十乡民联名上书县衙,为她作保,称邱吴氏贤慧温良,在乡里颇有好名,与其夫素来和睦,也没有风闻的奸情流传,不会是狠心杀夫的毒妇。

    这件命案就是这么两难的一个局面,致使冯知县感到疑惑难断,因着见识过李三思推理断案的本事,今日想起这件疑案,就把他请来帮自己决疑。

    李三思览毕,掩上案卷,微一思索,问伍书吏道:“浮尸的前五日,周六全去邱家是怎么说的?这一节十分紧要,你查问过没有?”

    伍书吏道:“查问过的。据邱吴氏供称,周六全当时没进屋,站在门外喊着问:‘邱娘子,邱大郎怎么没来?’”

    李三思追问:“原话如此?”

    伍书吏答道:“原话如此。对当日的情景,周六全的供称到是和邱吴氏并无差异。”

    李三思哧地一声冷笑,脱口而出道:“这**,自作聪明!”

    “**”这个说法在大明并不流行,冯知县没听懂,还以为说的什么要紧话,问道:“你说什么?‘煞笔’是什么意思?”

    在上官面前说脏话不雅,李三思便胡谄着掩饰道:“哦,大人,我说的是我们那儿的方言土话,是在说这周六全蠢笨。‘煞笔’也叫‘杀笔’,就是停笔,折笔的意思,意思是一个人自作聪明,其实蠢得要命,笨到笔写折了写秃了都书写不尽的意思。”

    冯知县哦了一声,深以为然地道:“你们那儿说话到是有趣,煞笔这个说法有意思,好,好!”顿了一顿,又问:“李先生,你既然这么说,敢是看出些端倪来了?要不要提审一下人犯?”

    李三思微微一笑,说道:“不必。此案真凶已明,不劳再审。此案不干邱吴氏的事。周六全杀害邱大福,顾成是共犯,致少也是作伪证包庇。”

    冯知县和伍书吏对望一眼,心中都生出同一个疑念:“连人犯也不提审,就这么下了定论,太过轻率了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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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片言剖冤断疑案
    冯知县追问道:“李先生,何以见得?”

    李三思道:“原因有二。其一,与活活溺毙很快就可以浮尸水面不同,将人杀死后再沉尸入水,须得等肚腹内的内脏充分腐烂,生出腐气,撑涨胸腹后才能上浮。上浮时最多可以带起大约相当于体重三成的重物。这个过程需要费些时日,大约十天刚好,五六天断然不够。本案的死者被发现浮尸于自家门前池塘上,怀里也塞着一个大石头,就是这种情况。周六全供称在发现浮尸的五天前的当天早上还见过死者。这自然就是在说谎了。若我所料不错,必是邱大福出门经商所带的本钱银子甚多,周六全见财起意,就在他家门口用一块大石头将他砸死,再把石头塞入他怀里,推尸入池塘。再分了些了赃银给顾成,让他帮自己作伪证。”

    “其二呢?”伍书吏听得入神,抢在冯知县面前追问道。

    李三思不紧不慢啜饮了一口茶,面露笑意,继续道:“其二嘛,就更简单了。周六全自称去寻邱大福时的那天清早,他没进屋就在门外喊着问:‘邱娘子,邱大郎怎么没来?’他若不是早知邱大福已死,哪里会一开口就先喊‘邱娘子’?这不是不打自招么?他去邱家探问是为了掩饰罪行,撇清嫌疑,却一开口就不经意地露了马脚。这不就是我所说的自作聪明的‘煞笔’么?”

    听了这一席条理分明的剖析,冯知县直如拨云见日一般醒悟,心中随即大起钦服之情,向李三思拱手称谢道:“李先生,你片言而决疑案。这辨难决疑之能,本官远远不及!你替本官解决了一件疑案,使已死者伸冤,受冤者昭雪,本官在这里向你道一声谢。”

    若在从前,李三思听了这一番夸赞后,脸上多半难掩自得之色。但在今日经受大辱之后,他已懂得了藏拙迎逢的紧要。当下下座向冯知县深深一个长揖,正色朗声道:“不敢。草民才要敬谢大人才对。草民所能,只够用在一事一人上。大人明见万里,决狱审慎,体恤百姓,这才真正是一方百姓之福。草民的区区功德效用,如何能及得上大人之万一?”

    他的这一番举动只有两分是发自真心,到有八分是故意做作,要让冯知县听着高兴。果然,这一通大义凛然的恭维马屁拍得冯知县大是受用,眉眼里堆满笑容,连连摆手谦虚道:“李先生过誉了。刑狱大事,关乎人命,本官虽然不才,也不敢不慎呐。”

    谦逊一阵后,冯知县写了牌票,唤来捕快衙役,命他们持着这拘人的牌票速速拘传周六全并顾成到案。

    忙完这些后,他又向李三思拱了拱手,客气地道:“李先生,你如此大才,我想委屈先生在公事上为我稍稍效劳。我不敢以下属相待,就请你做我的幕宾如何?”

    所谓幕宾,也就是官员聘请的客人身份的参谋,没有编制,但也比较自由。冯知县上一次就有意将李三思收为己用之意,只是觉得这个年轻人似乎恃才清高,担心难以驾驭,就没这个开口。今日见他突然转了性一般变得谦逊知礼,又确有过人之能,就下了这个决心。

    李三思心中暗喜,这算是自己到大明后的第一份工作,起点也算不低,还是别人主动提供的。不过,他也有所顾虑,有些话还是先说清楚的好。

    “谢冯大人抬爱。不是我想推辞,实在是因为我另有一个短处:咳,咳……我的字写得实在是见不得人。做大人的幕宾少不得要处理公文案牍,这个我就万万做不来。”说到此处,他不禁暗暗叹气:小时候上书法班时,为什么我就不好好练毛笔字呢?

    冯知县哈哈一笑,道:“李先生自揭短处,可见是一位诚信爽朗之人。这让我是更加地喜欢了。字写得好的人比比皆是,又有什么大用?公文案牍也不用你来处理。只需在遇到疑难之事时,先生为我分剖指点一二就好。”古人的“字不好”这个概念和现代人不同。冯县令也只当李三思是在自谦,看这年轻人的谈吐是大有学识之人,字再差还真能差到看不得?若是他当真见到李三思乌龟爬一样的毛笔字,说不定就不肯延聘这个师爷了。

    冯知县的这话到不在李三思的意料之外,他也知道冯知县延请自己可不是为了让抄公文。之所以要事先说明,是因为既可以显得坦诚,又免得日后出丑。

    李三思谦虚了几句,便应允下来。

    冯知县办事也不含糊,趁着高兴,当场吩咐账房给李三思支了五十两银子当作聘资。李三思本来已是身无分文,这些银子可是雪中送碳,揣在怀里沉甸甸的。

    按惯例,师爷和县衙中的吏员是要搬入县衙旁的官舍居住的,李三思托言要回去收拾行李,向冯知县告了辞。伍书吏主动陪送李三思直到县衙大门外。他看出这个年轻人才干非凡,说话圆通,知进退,料定此人必将深得县尊大人信用,是以对李三思格外客气。

    兜里有钱,心里就不慌。李三思走在回客栈的路上,觉得心里踏实多了。有钱更多的时候只是一种心理状态。口袋有一百万时吃泡面,和口袋里只有一百块时吃泡面的感觉大不相同。有一句话叫作“口袋里越没钱,肚子里越饿;口袋里有钱,不吃都是饱的。”这个道理也是一样的。

    路上经过一家成衣铺,李三思拐进去挑了两件薄绸长衫,花了五分银子,算是小小奢侈了一把。他自己身上穿着的是还是从棺材里带出来的一件薄棉长袍,虽然看着料子做工都很精致细腻,像是高档货,但他总觉得像是有一股死人味在,只是这两天没衣服换,只能勉强一直穿着。

    眼下怀揣“巨款”,自然就得先解决穿衣问题。俗话道,衣食住行,穿衣尚还排在吃饭前面,当然要紧。何况,自己眼下是堂堂县长的秘书兼参谋了,是这萧山县里上到冯县令,下到平头百姓都要叫一声“李先生”或者“李爷”的体面人物。堂堂李爷、李先生穿得脏兮兮的总是不成体统。这看人看衣冠的传统,在现代如此,古代更是如此。在这大明社会里,人分贵贱,衣分五色。官绅士农,各有服色,乱穿不得。

    外衣是人的脸,外面的脸面儿解决了,就得解决里面。包好长衫后,李三思问那成衣铺老板:“有内裤没有?”

    连说两遍后,老板这才表示似乎听懂了,给他拿来一条干粗活的人穿的短打长裤,这裤子也是可以穿在内里的,也可以叫“内裤”。

    李三思哭笑不得,这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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