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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一不做,二不修-第33章

小说: 一不做,二不修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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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个人可以直到白眉鹤发、尘霜覆衣,而求不得的情爱大抵只能默然融入时光,化作腕上一道残印。

“姐姐、姐姐……怎么什么都在晃,晃得我好晕呀……”

情岫跌跌撞撞出了临风楼,一路上脚踩浮云,走三步退两步的,可苦了一个人照顾得手忙脚乱。

见这架势,害怕情岫一不留神掉池塘里去了,于是扶着她绕开荷塘,进了边儿上一片石榴林。

尚有几朵榴花未谢,红艳艳的挂在枝头好比小红灯笼,其余的结了小石榴缀在树上,红绿相间煞是好看。

情岫醉了咯咯笑着,看见石榴要去摘,赶紧拦住她:“夫人这石榴还没熟呢,吃不得的。不要了好不好?夫人我们不要了……”

情岫偏不听,爬上一块大石头,醉醺醺地说:“石榴多子,我要生小娃娃,要吃这个。”

她站在石头边缘颤巍巍的,吓得不行,放下手中的灯去拉她下来,谁知一个不慎踢到灯,顿时透亮琉璃哗哗碎了一地,烛光也灭了。

石榴林里枝叶茂密本就无光,这下立马变得黑咕隆咚的,伸手都不见五指。

“夫人来,这里坐,坐稳了。”

好不容易把情岫拽下来让她坐好,怕她闹又摘了两个小石榴塞她手里。情岫握着石榴就不吵了,笑眯眯坐在那里,一个人看得起劲。

瞧这样也不是个办法,黑漆漆的看不见路,身边儿又有个吃醉酒胡闹的人,这一步三跌地走,就算不迷路也不知道多久才回得去了。思忖一番,弯腰跟情岫商量。

“夫人,奴婢先去拿盏灯过来,您在这里稍等片刻可好?”

情岫迷迷糊糊的:“拿灯?”

“嗯。您就坐在这里等一小会儿,奴婢很快回来,您可千万别乱走。”

再三叮嘱了情岫,看她乖乖巧巧的样子不像会惹事的,便赶紧小跑着找灯笼去了。

一走,情岫托腮坐在大石头上,只顾盯着手里的小石榴发呆。

“吃石榴,生娃娃……”

她自言自语说着,咬了一口石榴皮儿。苦涩的味道一瞬窜满口腔,害得她赶紧噗噗吐了出来。

“真苦……比喂喂喂的梅子还难吃!”

情岫嘟起嘴扬手把石榴用劲一扔,圆圆的小果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冷不丁砸到一个人。

“嘶!”

那人吃痛叫了一声,有些愠怒:“谁在那里?!”

情岫听见有人说话,语气还很不好,于是不高兴了,出声反问:“谁在那里?”

窸窸窣窣衣料摩挲的声音,对方好像走了过来。

桂花酒味甜后劲大,情岫这会儿头晕得更厉害了,她双肘撑在膝头,手掌托腮,眸子下垂盯着脚上绣了彩蝶的鞋子,身子一前一后摆动,摇头晃脑的。

沉稳的脚步声靠近,一双银线云纹皂靴停在眼前,不动了。

“讨厌,不许挡着我。”

情岫抬起头来看着这人,媚眼朦朦胧胧,樱唇嘟起尽是不满,格外娇憨。

这人蹲下,身上也携了股酒味儿,淡淡幽香。他眼梢带笑,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情岫眨眨眼,眼珠子盯着他一动不动,仿佛在想这人是谁。半晌,她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继而灿烂一笑:“哎呀喂喂喂,原来是你呀!”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喂喂喂会干嘛?

第三七章剪楸叶,立秋日

卫昇今晚在清夏堂设宴款待左虓和纪玄微,那边也是筵席才散,他亲自送人出门,亦觉几分酒意上头,便撇了随从独自出来走走。谁知他走过石榴林外却被人“偷袭”一下,登时恼了,出声质问何人藏身林中,不料却被理直气壮地反问一回。

熟悉的声音,娇憨的语气,无所畏惧的气势……卫昇顿时知道出手之人是谁了。

他提步走过去,老远就瞧见一个粉色衣裳的女子坐在石榴树下摇来摇去,托腮盯着自己的绣鞋,袖子滑落到手肘,露出一截白粉似藕的手腕来。

不似凡间女子,好比夜里贪玩偷跑出来的小花仙。

卫昇走近蹲下,闻到情岫身上的桂花酒味,再看她双眸迷离脸颊酡红的醉猫样子,笑意止都止不住。

没想到她醉成这样还认得自己,卫昇有些意外。他再问了一次:“你怎么一个人?身边没人伺候吗?”

“灯笼……”情岫云里雾里的,指着地上碎了的琉璃灯说,“拿灯笼。”

卫昇想想便明白了,把袍子一掀也在石头上坐下,转过头去问情岫:“你刚才干嘛打我?”

“我多久打你了?”情岫被冤枉很委屈,举起手里剩下的小石榴,说:“我在吃石榴,才没功夫打你呢!”

“哈哈……”卫昇忍不住大笑,“怎么我回回碰见你都在偷果子吃?表弟当真不给你饭吃?”

“你胡说,相公对我很好的。才不像你是小气鬼,连颗梅子也舍不得送我吃。”

卫昇眨眨眼,故意逗她:“那你知不知道这园子是我家的?所以这些石榴树也是我家的,你偷吃我家的石榴还有理了不成?”

“喂喂喂你家怎么回事?每次种的果子都好难吃。这个石榴比上次的梅子还苦,我嘴巴都麻了。”情岫撅着嘴,一下就把手里的石榴塞给卫昇,“还给你,我不要了!”

卫昇一怔,随即长长叹息一声:“唉,古人诚不欺我——”

情岫亮晶晶的眸子一闪一闪,好奇问:“不欺你什么?”

卫昇唇角挑起,把脸凑到她跟前:“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明明是你不对,还非要赖我头上,你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子?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情岫冲他吐吐舌头:“反正我又不要你养,九虎相公会养我的,你管不着。”

“呵呵,是啊,管不着……”

卫昇闻言垂下眼,落寞一笑。

情岫看他突然就不说话了,伸手去搡了搡他肩头:“喂喂喂你生气了?男人大丈夫怎么那么小气……好嘛好嘛,我赔你就是了……”

卫昇抬起眼来,笑容依旧:“这笔账先记着,以后再算。走罢,我送你回去。”

折回去到临风楼讨了盏灯笼,正好被归来的纪玄微看见。纪玄微问门口宫人:“那是谁?”

下人回禀:“是照月轩做事的姑姑,今日小姐请侯府女眷过来小饮,她们回去的半道上把琉璃灯打碎了,是故来这里借盏纸灯笼照亮。”

纪玄微皱眉:“侯府女眷?据我所知侯爷和夫人都离了京,这回世子是单独入园陪驾的。”

“小的也不清楚。不过……”那宫人面露犹豫,迟疑道:“不过小人听照月轩打杂的小丫头说,照月轩住了位情夫人,好像是侯府妾室。”

……

情岫站都站不稳,卫昇无奈半搀半揽,几乎是把她圈在臂弯里一路拖着走。可就算是这样,情岫一路上还吵吵闹闹不安分。

“喂喂喂,你要带我去哪儿?”情岫伸手想推开他,“相公说了不能跟别的男人走。”

卫昇觉得有些好笑:“表弟这么说,自然是觉得你笨笨的好骗,怕被人拐走了。可你觉得我是外人么?按理你也要叫我一声表兄的。”

“唔……”情岫歪头想了想,依旧很坚持,“你不是外人,但你是男人,我不能跟你走太近,不然九虎相公会不高兴。”

卫昇忽然停下了脚步,低头直视情岫,犹如深海的眼眸聚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暗涌,阴霾渐盛。

他笑得温和:“你为表弟做这些,自是情意坚贞。但不知他是否亦会如此待你?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情岫信誓旦旦点头:“那是当然了,相公说只对我一个人好。”

“呵呵,”卫昇干笑两声,言语之间尽是质疑,“专房独宠?但是能宠多久?你看上京这里的权贵子弟,三妻四妾比比皆是,更有甚者,家府后院莺莺燕燕姹紫嫣红,堪比百花。就算如今你是一枝独艳,也难保日后没有其他名花相争。”

凉风飕飕,情岫顿时酒意消散不少,清醒了大半。她狐疑相问:“你……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什么意思?嗯?”

情岫心中腾起怪异的感觉,却不敢往深处想,她皱皱鼻头:“我知道的话干嘛问你?快说。”

“夫人——夫人——”

不及卫昇给出答复,已经沿路寻来,声声呼唤。弹指间她走近二人,见到卫昇急忙行礼。

“奴婢见过四殿下。殿下万福。”

“起吧。”卫昇扬手一抬,指着情岫道:“日后当差时仔细些,别再把人弄丢了。”

吓得脸色恰白,急忙下跪:“奴婢知错,请殿下恕罪!”

卫昇不作理睬,揉着眉心便绕开人走了,连告辞都没说一句。

情岫不甘心,在后面跺脚追问:“喂喂喂你回来!你给我回来说清楚——”

卫昇大步如常,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偏偏不吐只言片语。气得情岫弯腰捡起石头打他,小石子扔偏了飞过树梢,咕咚一声掉进荷塘,很快就被池水吞没声响。

那些触手可及的隐秘,也随之被再次掩埋了。

左虓回到照月轩的时候,情岫也才刚回坐下。她酒气未散,懒懒坐在椅子上,撑着头一个劲儿喊晕。

“宝贝儿你怎么了?”

左虓过去,闻到情岫身上一股酒味儿,惊讶问:“你喝酒了?”

“嗯……”情岫手臂如蔓藤般缠上左虓脖颈,撒娇道:“那个酒甜甜的好好喝,九虎相公我不想走路,你抱我。”

“好嘞。”

左虓搂起情岫上了阁楼,把人放到床上,拆掉她发间簪钗,又弯腰下去给她脱掉鞋袜。送上一盆温水,左虓亲自拧了绒巾给情岫擦脸。

情岫躺着不说话,就那么半眯着眸子盯住左虓看,把他看得都不好意思起来。

左虓摸摸脸:“小禽兽我脸上有什么?”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呀。”情岫伸出手指去戳他脸,撅起了嘴唇,“九虎相公亲亲——”

虽然她模样生得妖冶,但毕竟涉世未深,身上总是携着股稚嫩的味道。现在醉酒三分添上一些慵懒妩媚,左虓见状心尖一颤,从背脊根部腾起一缕淡淡惊忧,说不清是什么味道。

他迅速掩下不适,笑着俯身一吻:“今儿个真是稀奇,居然主动让我亲。”

“九虎相公,”情岫顺势紧紧抱住他,突然语气变得有些沮丧,“我害怕。”

左虓不禁笑了:“害怕什么?”

“你现在对我是很好,可以后也会这样么?”情岫呶呶嘴,眼梢哀垂,“我害怕你变心,你要是不喜欢我了怎么办?又或者你喜欢上了别人……”

左虓心头咯噔一下,后背顿时冰凉,肩头都紧紧绷起。他紧张而谨慎地问:“小禽兽……是不是有人给你说了什么?”

他的小禽兽媳妇儿应该是迷迷糊糊无忧无虑的,这样心事重重担惊受怕的样子根本就不像她,至少不像平时的她。

情岫摇摇头:“没有。常言道乐极生悲,现在的一切都太好,很像做梦,但是梦越美醒来以后就越难过……我只是害怕……我不要一个人孤伶伶的……”

左虓分不清耳畔这些话到底是她的胡言乱语还是心中真言,他只是抱着人一味许诺:“不会的,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一辈子都喜欢你,唯独只是你。”

他只懂得一次次许下沉重的誓言,可是他不知晓每个女子心中都有一份辜负不起的深情。但愿宠极爱不歇,情深未有疏。

翠寒园的日子过得闲适清静,而左虓又是个极懂享乐的,今日带着情岫卧眠柳影,明儿个拉着她泛舟荷荫,抑或酌酒狂歌、围棋垂钓。每天换着花样玩儿,最热的两三日便差人把画舫划到湖中央,在那里过夜。悠悠小船漂在水面上,恍恍荡荡,丝丝凉气萦绕船身,而舱中香闺芙蓉帐暖,只恨太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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