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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嫡妻不好惹-第114章

小说: 嫡妻不好惹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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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一会,才听人来报,说老爷回来了。暇玉松了一口气,等锦麟进了门,她马上起身相迎:“我正担心你呢,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另派个人去找你了。”

锦麟看到妻子,只觉得重回了人间一般,方才与伯父剑拔弩张,差点让其血溅五步的紧张,登时烟消云散,他笑道:“我不是回来了么,静宸就会来添乱,我得吩咐下去,下次这厮来了,甭管说什么,一律打出去。”说完,抬手去解绣春刀,他这才注意到刀柄上沾了血迹,而这般明显的痕迹,妻子定也注意到了,便无奈的抬眸看她,解释道:“不是我的血。”

不是他的血,暇玉的心放了一半,道:“那是谁的?”

锦麟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刚才发生的事,省略了他要取伯父性命的冲动,把其余的部分叙述了一遍。只听的暇玉咧嘴连连惊叹:“他,他怎么能卑鄙到这种地步?走投无路了,还要挣命般的害你。”

锦麟拍着妻子的肩膀安慰道:“你不用太担心,就是他真的抹脖子自杀了,我也有办法把自己摘干净。他敢这么做,只能说他小瞧了我的本事。”暇玉嘟囔:“那也不好。他若是真用你的刀死了,就算能摘清自己,到底要花费功夫。”

“……”锦麟笑笑:“是啊。”

暇玉心有余悸的问他:“他这次没成功,应该不会再害你了吧。”

锦麟道:“他是个十分懂得利害关系的人。他应该明白,今日没成功,我会怎么对待他。如果他还算聪明,就应该……”他没有说完,但不言而喻。伯父有一晚上的时间决定生死,因为过了今夜,明日他穆锦麟回到都指挥使司,他的罪名和给他安排的惩罚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暇玉将脑袋靠在丈夫肩头,握着他的手,道:“只要你没事,其他人怎样,我并不关心。”

锦麟听了这话,心中满是暖意。晚上与妻子相拥而眠,更觉得自己拼搏了这多年,才有了眼前的幸福,确实应该万事求稳,守住这些才是。

第二天早上起来,还未出门就接到消息,说东府的梁安侯昨夜畏罪服毒自尽了。

锦麟一怔,这个预料之中的消息并未让他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只有理所应当般的淡然。

人虽然死了,但不意味着就没有惩罚了。在穆烨松死去的半个月后,削爵的旨意到了梁安侯府。撑门面的爵位都被褫夺,家中朝中又无人做官,地位于平民无异。对于穆静宸,锦麟是特意关照过了的,为了防止他过的太舒服,千挑万选最终挑了一处偏僻的穷县让他去做了县丞,彻底远离京师要地,而且只要他穆锦麟在任,别说穆静宸只有举人的功名,没法升迁,就算他官运亨通能向上爬,他也要把他压下去。

跟随静宸离京的,还有东府上下老小。锦麟的意思,原本是老祖母岁数大了,最好留在京师养老,别去那地方折腾了,但无奈老人家衡量了一番,仍旧觉得在自小和她在一起的静宸身边更好。既然老人家选了静宸给她养老送终,锦麟总不能强人所难,装模作样的叮嘱了几句就放行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暇玉的产期也临近了。

第九十章

今年最重要的事情,必然是皇后娘娘诞下了皇嫡长子。太子殿下的诞生,让关心皇帝后宫生活的大小官员松了一口气,连带着皇帝也洗刷了不育的嫌疑,一朝可以扬眉吐气。虽然他年纪尚轻,但是隔段日子就看到要他雨露均沾,临幸后宫的奏折,也受不了。以往他一概采取低调处理,默默的留中不发。然后找个别的机会,叫锦衣卫把这些爱嚼舌根的多嘴官员拖出去打板子。

这位皇嫡长子的身份足以笑傲上三代先辈,因为他是皇后娘娘嫡出的长子。在此之前,包括皇帝本人出生时,母亲虽贵为皇后,但上面已有一位庶出的长兄。有这般尊贵的出身,他的这位皇嫡长子,只要身体康健,不谋反篡位,没有人可以撼动他的地位,可谓天生就是等着做皇帝的。

人人都想做皇帝,但估计都看到了皇帝的权力,而没有看到其辛苦的另一面。死冷寒天的爬起来开早朝就不说了,早朝越来越流于形式,那么短暂的时间,根本商议不了什么事情,只不过用这个时间把早先拟好的决议念一遍而已,可是既然是念一遍,为什么还要苦兮兮的起个大早受冻呢?!这就是祖制的力量,否则不上朝便是昏君的特征。

皇帝的三大‘酷刑’便是早朝、日讲和经庭。本来有早朝折磨,已够叫人痛苦的,可不幸的是,他上面某位勤奋的祖先,又开了经庭,简直要人命了。做太子的时候每日功课繁重,做了皇帝,更累的人想吐血。

这一日,皇帝在文华殿开经庭,灵魂出窍的听着讲官先讲‘经’再讲‘史’。他用苏家案子把尸位素餐的混日子的渣滓官吏清理掉了一批,所以剩下这些官员才可谓是两袖清风,一身浩然正气,‘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还真拿这些老古董没办法。他既要求官吏们做‘清官’‘好官’,他自己也要以身作则,做出明君的表率。

纵然是皇帝亦非圣贤,前一段日子,他终于熬不住各方的压力,叫上锦衣卫指挥使穆锦麟出宫‘微服私访’散心去了。期间‘偶遇’天香楼的芳烟姑娘,再之后……他觉得自己像做了一场梦,精彩刺激却浑浑噩噩。待皇后生育一事,把他拉回现实后,他是一点都不想再提那段荒唐日子了。

“儒臣之讲未毕,而陛下已有鸿鹄之思。”詹事府的讲官俯身拱手提醒道。

他只得收回心神,让讲官继续,直到结束再不敢有神游,否则明日一早,纠核的奏疏就会摆在他的案头,而他看了,最好的办法,只能是留中不发。不由得对祖先创造性的发明了锦衣卫和东西二厂表示深深的钦佩,要不然,他就要被这群官僚给碾碎吃净,牵着走。

经庭结束,皇帝并未像往常一样,先行离去,而是让四位主讲官员和其他的随讲告退,他则留在文华殿内与一直随驾的指挥使说话。

锦衣卫本就是亲卫军,而指挥使更是他少数信任的人之一。

皇帝十分钦佩穆锦麟的本事,他坐着听讲都累的腰酸背疼,而穆锦麟站在他身侧,一站就是两个时辰,纹丝不动,实在强悍。此时殿内并无别人,只有司礼监的齐公公吩咐其他几个小黄门在搬走经史子集和将案,皇帝便道:“朕决定了,明日的日讲要停一停,十日后的下一次经庭也要停。”锦麟一听,立即拱手道:“皇上圣明!”他这般说,恰好证明他理解皇帝心中所想,便惹的皇帝和他心照不宣的但笑不语。

皇上忽然想起了什么,道:“那些词的作者,当真找不到了吗?”语气中有些可惜。

“回陛下,内人说那本词集是他祖父做游医所得,时隔多年,是何人所作真的不好找了。”

“朕记得……你内人是曾经太医院吴御医的女儿吧。”皇帝道:“朕听太后说,她好像和皇后临产的月份十分相近,那就是在这个月上下了。”

锦麟如实回答:“应该就在这个月。”

皇帝略做思考后,就道:“这件事马虎不得。这样吧,当日伺候皇后诞下皇嫡长子的医婆和稳婆,就先叫她们去你府中待命罢。”

锦麟只觉得这个‘赏赐’比金山银山还要实在,当即叩拜谢主隆恩。而皇帝则露出一副‘不要多礼,咱们谁跟谁’的表情。

君臣两人又论了一会政事,锦麟才离开文华殿,出宫去了。

上一次,妻子生产,他在天津卫没来及赶回来,所以他下定决心,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陪在她身边。而这番皇帝把宫里的稳婆给他们用,至少给暇玉的生产减少了风险。锦麟正美滋滋的向宫门走,迎面就见一无须矮胖的笑面太监走来。

“姜公公。”锦麟十分有礼貌的拱手作揖。而那姜公公亦不含糊,忙还礼:“穆大人,这是参加完经庭,出宫回府吗?”锦麟笑道:“正是。”姜公公笑道:“穆大人想回去陪妻儿,自然是归心似箭,咱家就不耽误大人的行程了。”

穆锦麟这么多年来,只有妻而无妾,再考虑他当年在女人堆里胡闹的情形,猜测他惧内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他将妻子藏的严实,从不见他那吴姓的妻子出现在公众场合,连她堂姐的婚事,她都不曾露脸,所以越发显得神秘了。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能拴住穆锦麟的心定是天仙一般的外貌加上夜叉般的手段才行。

锦麟朝姜公公拱手道:“那穆某告辞了,公公慢走。”说完,待姜公公先举步走了,他才放下手,头也不回的径直出了宫门。

在朝堂混,没有敌人是不可能的。东厂西厂锦衣卫三者此消彼长,斗了上百年了,万没可能在他这代恩怨一笔勾销。

苦心研究怎么把敌人斗倒,不如增强自己的实力。毕竟敌人永远不缺,死了一个姜公公,还得有蒋公公或者江公公。

锦麟到家时,天色尚早。一进屋看到妻子还在做针线,他便上去把针线拿开,大刺刺的坐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腰,道:“你又劳神做这些了。”暇玉笑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做点小衣裳等孩子出世了好穿。”见锦麟一脸的欣喜,便问道:“今天有什么好事吗?”

“的确是好事一件。”锦麟见妻子因为怀孕,不再那么单薄而显得玉润珠圆的模样,心头一热,低头一吻芳泽:“皇上说可将宫内的稳婆伺候你待产。”

“……”暇玉心说,这哪里是好事。她生毓泽时,因为锦麟不在家,她得了许多自由,任意差遣当时的稳婆才在水中把孩子平安无事的生了下来。而这一次,锦麟在家不说,他又讨到了宫内的医婆来用。到时候若是在水中生孩子,叫她们看到了,指不定回宫要如何说。

她只能按照常规的顺产法子把孩子生下来了。

不过,已经是第二胎了,相信问题不大。

锦麟见妻子面露忧色,以为是自己严阵以待的模样让她紧张了,便笑着劝道:“你别担心,不是说你情况不好,才让宫里的医婆来咱们府里伺候的。而是好上加好,不出任何差错。我上次没在家,这一次就是天塌了,我也要在你身边。”

上次他没在家,她平安生下来了儿子,这一次,有他在家,她在心中告诉自己,应该更加平安才对。



暇玉最近睡的都不好,夜里多梦,梦境稀奇古怪,但都是关于孩子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过人常说,梦和现实是反的,那么她觉得她应该会再生下一个男孩,因为梦里她在烛光里烧一个根针,隐隐觉得这根针是要给女儿穿耳洞用的。她醒来后,本来想告诉丈夫的,后来转念一想,还是不要了,留点悬念的好。

锦麟平日里是不信怪力乱神这些的,但为了祈求妻儿平安,特意派亲信去龙虎山进香请愿。又给自家祖宗进香,保佑她们母子平安。

随着临产的日子越来越近,暇玉毕竟生过一胎,倒还好,倒是锦麟,愈来愈紧张,就怕她夜里羊水破了,出现差池,不敢睡实。他做事历来谨慎,既做最好的打算,也做最坏的打算,便找来几个大夫问了关于女子生产可能出现的问题。谁知不听还好,听了之后,只觉得桩桩件件都可能出现在暇玉身上,一个心被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连续几日,他夜里睡不实,白天难免打瞌睡。这一日,他在都指挥使司坐衙,本来托着下巴思考妻子的事情,可不知不觉间竟睡了过去。

“大人,大人……”

耳边隐隐有人在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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