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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枭雄赋-第221章

小说: 枭雄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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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又开始重新煮水洗茶。

他冲茶时不允许有中断的情况出现,中断了,只好重新开始。

有一句话叫治大者不治细,他不置可否,认为治大国如烹小鲜,必须在细节上严抓不怠。

斜叼着草根的男子却更为诧异,望了眼那个逐渐淡去的“否”字,不解道:“这字有问题?”

冲茶那人没有停下手中煮水烹茶的动作,轻声道:“有。”

斜叼着草根的男子皱眉道:“有什么问题?”

冲茶那人抬起眸子,望了眼远去看似无心其实有意的萧云,微笑道:“你将‘否’字拆开。”

六人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倚身前探,仔细看了眼桌面那个字,恍然大悟。

否字拆开,‘一小口’。

这个年轻人,果然相当有趣。

他们同时转身,望向了那个渐行渐远略显孤单的背影,眼神复杂,说不上是欣赏,还是警惕。

水沸了。

冲茶那人提起盈满沸水的水壶,倾水入茶壶,却不想又再次洒落了几滴水在壶边沿。;

七人中唯一一个拿着一只金框怀表的男子望了眼冲茶那人,轻声道:“颜回,你又分神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像匹光滑如水的绸缎,有种让人逐渐放下戒备的魔力。

冲茶那人叹了口气,轻声道:“是啊,我又分神了。”

拿着金框怀表的男子好奇道:“为了他?”

这个“他”,当然是指那个年轻人,七人都了然于胸。

冲茶那人点点头,脸上那抹常年微笑早已无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沉郁。

斜叼着草根的男子耸耸肩道:“他不就喝了杯茶吗,有什么要紧的?”

拿着金框怀表的男子摇摇头,为他的天真无邪或者说愚昧无知而感到悲哀,轻声道:“很要紧。”

斜叼着草根的男子一怔,问道:“有什么要紧的?”

还是同样的一句话,同样的六个字,可是语气却有天壤之别。

前者不屑,后者不解。

拿着金框怀表的男子轻声道:“他喝那杯茶,是为了那杯茶,也不是为了那杯茶。”

很难懂的一句话。

斜叼着草根的男子感觉有点头晕了,脑袋瓜本来就不太灵光,不耻下问道:“什么意思?”

拿着金框怀表的男子微微一笑,轻声道:“他只有为了那杯茶,才可以不为那杯茶。”

这句话更难懂。

斜叼着草根的男子已经完全迷糊了,除了冲茶那人,其余四人也是一脸迷茫。

金丝眼镜男子是七个人中的智囊,外号称狗头军师,足智多谋,很多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划,他早就看穿那个年轻人的来意,却没想过被斜叼着草根男子这么样冷拒后,还能这么巧妙无双地化解,以至顺水推舟,足以令人叹为观止了,手指轻轻叩着桌面,轻声解释道:“他是为了那杯茶而来,但那杯茶不是他的最终目的,他要达到他的最终目的,必须首先要拿到那杯茶。”

五人这才稍微领悟了拿着金框怀表男子所指的表层意思。

斜叼着草根的男子想了想,又问道:“他要那杯茶,是为了什么?”

他忽然发现,自己因为那个年轻人,已经问了很多个问题。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

难道那个年轻人有种什么特别的魔力,能让人不自觉地围绕着他转?

想到这,他又忍不住瞥了眼那个伟岸却又稍显落寞的背影。

拿着金框怀表男子的小眼睛倏然闪烁着异样光芒,锋芒毕露,轻声道:“他是为了颜回的一句话。”

斜叼着草根的男子怔了下,愣愣望向冲茶那人,问道:“他为了你哪句话?”

冲茶那人放下提了很久的水壶,幽幽叹了口气,缓缓道:“我的茶,只冲给我朋友喝。”

斜叼着草根的男子这才真正地怔在原地,久久不能话语。

——————

夜色凄迷。

苍穹那无尽的漆黑,让人有种莫名的烦忧。

当人们在看不见光明时,通常会徒生这种愁绪。

可是,萧云的心里却流淌着一股淡淡的愉悦,脸上那抹清净如竹的微笑让人心醉。

他仍是站在那个角落,抬起眸子望着窗外的夜色,修长手指轻轻转着那只精致茶杯。

杯里的茶还是热的,袅袅冒着白气,朦胧了杯中的碧绿。

罗曼·罗兰曾说:友谊,这是照亮我们黑夜唯一的光明。

人生之道,总不会一路光明的,总会有些路是黑暗的。

而朋友,就是在黑暗中,为你点亮一盏灯的那个人。

萧云一向是个很容易就能交到朋友的人,他也乐意和别人交朋友,他的朋友也很多。

一杯茶,就令他交了七个很有趣的新朋友,怎能不令他愉悦?

念及此,萧云的那抹微笑更盛,绚丽得红于二月花。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忽然,一把极美妙的女声在萧云身后响起,轻轻吟诵着这首杜牧的《遣杯》。


第三卷 江花边月笑平生 第六十七章 佳人情归何处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潦倒江湖,秦楼楚倌,皆恍惚如梦,不堪回首。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他喜欢回忆,却又常常为回忆而苦恼。

譬如说一棵大树,当树荫婆娑时,人们只是匆忙低头走过,无人抬头欣赏。

等黄叶飘零之际,人们才纷纷感伤而起,诉说着落叶归根,怀念起从前的绿叶满树。

在追忆中忏悔,在怀念中珍惜,人总是这样走过来的,不是么?

那把细腻动听到绕梁三日的女声只是昙花一现,并没有逗留多久,便归于沉寂。

萧云却好似仍沉浸其中,一动也不动,眸子静静地眺望着窗外迷朦夜色。

那把声音实在太美了,轻柔得如同风一般,如同黄昏时吹皱高山平湖的一缕春风。

“你,好像不敢回头看我。”沉默了许久后,那把女声又一次异军突起。

这次的语气不止轻柔,还略带幽怨,像一位久居深宫未得宠幸最终郁郁寡欢的嫔妃。

萧云这才自拔来归,慢慢转过身,仍是古井不波,只是脸上那抹清净如竹的微笑却消失无影。

当他刚瞧清眼前的这个女人时,神情就变了,愣住,心里忐忑得七上八下,却没有过多的表情外露。

他见过很多女人,有美的,有丑的,有胖的,有瘦的,却从没见过这般清雅如月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雍容华贵的纯黑礼服,宽宽的裙摆将两条修长美腿遮掩而起,却诱起了无限遐思。

漆黑顺滑的长发披散在她的双肩,再自然不过,脸色却是苍白的,像月,一双美眸如水般纯净。

她身上没有过多繁琐累赘的金银首饰,只是左手手腕处戴着一串珍珠,黑珍珠,黑得闪闪发亮。

如雪般白净的右手轻托着一杯红酒,酒很红,红似蔷薇,她喜欢这样的酒,色泽艳,让人趋之若鹜。

萧云在看着她,她也在看着萧云。

这个年轻人虽然平平无奇,像一株出山小草,可他却丝毫没有为此而自卑,显得那样的自信满满。

如一只高飞的雄雕,俯瞰着世间万物大地生灵。

此刻,他那双漆黑明亮的眸子是那样的干净空灵,竟没有一丝贪婪,她心里腾起了一丝不可置信。

两人就这样子观察了对方很久,黑裙女子嫣然一笑,打破沉默,轻声道:“你总算肯看着我了。”

萧云没有说话,怕祸从口出,作祟自毙,只是那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微笑又爬上了他的嘴角处。

黑裙女子情商颇高,仍是浅浅微笑,轻声道:“虽然你的背影很好看,却还是不及你正面有魅力。”

这世上,不止女人爱听阿谀奉承的恭维话,男人也同样如此,尤其是出自一个大美人之口。

在西方国家,两个陌生人交谈,通常是从天气这类无关紧要的偏门话题聊起。

而在这个神奇国度,对别人先赞赏一番,不失为一种极好的交际之道,特别是在男女之间。

黑裙女子的交际手腕果然了得。

萧云仍是惜墨如金,只是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她,修长手指轻轻转着那只从北斗七星君处讨来的茶杯。

杯里的茶水似乎已经凉了,不再冒出白气。

黑裙女子闪过一丝黯然,垂下美眸,轻声叹气道:“看来你对我很警惕。”

她的那声幽叹,如风雨飘摇中的一朵孱弱小花,只要是个男人,都会为之动容为之心碎。

萧云也不例外,他嘴角微翘,终于肯开金口道:“我只是在好奇,为什么你会和我说话。”

黑裙女子挑挑黛眉,与他的视线在空中不谋而合,轻声问道:“很少有陌生女人主动和你搭讪?”

萧云摇头耸肩,自嘲道:“我的桃花运向来很差。”

黑裙女子掩嘴而笑,右手的红酒因为震动而荡漾起了几圈波纹,轻声道:“桃花运差,不代表没有。”;

萧云笑着道:“有道理。”

黑裙女子轻声吟道:“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

萧云凝眉道:“林黛玉的《桃花行》?”

黑裙女子轻轻点头,举止优雅,轻笑道:“所以,你的桃花运不会一直都差下去的,总会否极泰来。”

萧云没有那么大的狼子野心,轻声说了句:“我倒情愿一直差下去。”

黑裙女子轻声道:“我才不信,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对我的出现,难道不感兴趣?”

萧云轻声道:“你是淑女,可惜的是,我不是君子。”

黑裙女子愣了下,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你对谁都这样草木皆兵么?”

萧云轻声道:“不是。”

黑裙女子骤然蹙起极好看的黛眉,黯然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警惕提防?”

萧云微微一笑,轻声道:“因为,你是个美丽的女人。”

黑裙女子又是一愣,眸子睁得很大,轻声道:“这也是个理由?”

萧云轻声道:“美的东西,总是会使人轻易卸下防备的,譬如罂粟,这很危险,不是吗?”

黑裙女子紧盯着他的眸子,质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像罂粟一样,美却邪恶?”

萧云轻声道:“你当然不是。”

黑裙女子不依不饶,问道:“那我是什么?”

萧云轻笑道:“你是个美丽的女人。”

黑裙女子扑哧一笑,轻声道:“谢谢。”

萧云微笑道:“不客气。”

黑裙女子凝视着他漆黑明亮的眸子,轻声问道:“那你现在还对我有戒备之心吗?”

萧云轻声道:“没有。”

黑裙女子没想到他会回答得这么干脆利落,不禁又愣了下,问道:“为什么?”

萧云微笑道:“因为你不止是个美丽的女人,而且还是个有名的女人。”

有名的人再可怕,也比不上无名的人。

名气,是一种荣耀,而从某种意义上说,何尝不是一种束缚呢?

萧云当然知道她是什么人物,要不然,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男人用极其恶毒嫉妒的眼神盯着他了。

黑裙女子面露诧异之色,问道:“你认识我?”

萧云微笑道:“是人都认识你,赶巧了,我也是人。”

很巧妙的回答,既不会显得故意拉拢,又不会显得刻意疏离。

黑裙女子显然被他这句话逗乐了,笑了起来,像月半弯,轻声道:“你不觉得惊讶?”

萧云轻声道:“惊讶。”

黑裙女子仔细地观察他的脸,轻声道:“我可没看出来。”

萧云微微一笑,清净如竹,轻声道:“我惊讶的是,我竟然不惊讶。”

黑裙女子又愣住了,这个年轻人非常有趣,他的话总是那样的出乎意料。

与他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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