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计划-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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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琦辛的这次探险因为手电筒的丢失被迫推迟，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屋子里，躺在床上睡去。第二天一早，刘琦辛醒来，眼前赫然一个手电筒。他回忆了一下，貌似昨天晚上去的时候就没拿。
　　这天天气冷得异常，完全超出了天气预报的预知范围，导致这一天街上冷清异常——虽说平时就不怎么热闹。
　　刘琦辛缩在被子里不敢出来，生怕被瞬间冰冻。一直到了十一点，刘琦辛感觉肚子有些饿了，才敢忍着严寒从温暖的被窝中走出来。
　　刘琦辛穿上买来的次品级羊毛衫后，感觉也不是太冷了，这么看来要是自己不敢从被窝中走出来，估计要饿死在里面了，真应了那句话——被窝是青春的坟墓。
　　刘琦辛从菊花公寓走出来到了大街上，顿时一股如同西伯利亚狼人般的寒风扑面而来。刘琦辛被吹得直打哆嗦，心想这寒风真他妈的刺骨。不过他本人也感到奇怪，因为这样的风至少也得十二月来，可现在才是十月。
　　刘琦辛对于这个风应该什么时候来的问题没有深究，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是填饱肚子。但是刘琦辛放眼望去，周边竟没一个快餐店是开着门的，服装店却是全部作迎客状。刘琦辛十分沮丧地回了公寓里，毕竟他不能去吃衣服。
　　回到了菊花公寓，刘琦辛将屋子的所有角落统统查看后，确定了一个不争的事实——这儿已经没有能吃的东西了！
　　刘琦辛只好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又加了一件毛衣，准备去更远一点的地方找找有没有吃饭的地方。刘琦辛走出公寓时已经大约十二点，而路边的那些服装店仍然如同傻逼一样作迎客状。
　　刘琦辛不知道自己该向着哪个方向走。他的嗅觉并非十分灵敏，感觉也对不了多少，只能盲目走着。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刘琦辛回过头，发现自己在距离菊花公寓大门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可是，他虽然有些盲目，不过还不至于神经错乱，他相信自己还没有转过弯。可是至于那十来分钟走的路到哪儿去了，他无从得知。
　　突然，一股寒风又朝着刘琦辛袭来。可是令他高兴的事，这股寒风中竟掺杂着食物的香味。刘琦辛顺着风吹来的方向走过去，便看见了一条及窄的街道，两边有很多小吃店的门作迎客状。
　　刘琦辛大喜过望，感觉身体如同被装了推进器一样止不住地向前奔跑，直到进入了一家店内坐定。
　　这些店面都不是很大，至少从外面看是这样的。而且这些店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没有挂招牌。这确实奇怪，因为就算是路边摆摊的都会摆上一个牌子，为吃饭的群众指点迷津，告诉他们这儿都有什么吃的。可是这儿是没有的，甚至连菜谱也没有，有人来这儿吃饭只能猜猜这儿有什么吃的。
　　这些刘琦辛都不关心，他现在正面对着一盘炒面——卖小吃的不会做这个估计要改行了。
　　面对这盘炒面，刘琦辛突然感觉有无数的感慨想要表达出来。他想到世上还有千千万万人正在挨饿受冻，自己不过只是个上天可怜的幸运儿。之后又想了很多，眼看泪水就要夺眶而出。突然一个大汉大喝一声：“妈的怎么还没做好啊！”，刘琦辛这才从天空回到陆地。他感觉刚才自己有点八流文人的韵味。
　　刘琦辛吃完炒面后结了帐，再一次冒着严寒向回走去。到走出这条街的时候，刘琦辛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条街貌似就是前几天晚上买橘子汁的那条街。等到反应过来，刘琦辛回过头看那条街，没错，是小吃店，看起来很正常的。刘琦辛脑子里的问题越来越多，最后只好摇摇头，回了菊花公寓。
　　下午天气转好，寒风不是那么猛烈了。刘琦辛想趁着这个空当，出去买一碗方便面，预备晚上吃。刚走出公寓门，突然一道阳光照射过来，刘琦辛感到异常的炎热，立刻脱了外套，感觉还是很热。看路上的行人，竟然有几个穿着背心的！刘琦辛自己对自己说：“难道七月盛夏回归了？妈的，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可是，刘琦辛却感觉越来越热，似乎掉进了一个大火炉里。
　　过了一会儿，只见天上缓慢地降下一个火红色的圆球，离地面越来越近。街上的人尖叫着四处逃窜，几辆车撞在了一起，又有人跳进了正在施工的下水道里。刘琦辛感觉这世界算是完了，便抬头看那圆球。只见郑哥坐在那圆球上，看见了刘琦辛，大笑着说：“明白了吗，这就是我的计划——毁灭这个世界。既然你也是这个计划中的一份子，我会让你好好活下来，替我去毁灭其他地方的。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刘琦辛很干脆地回答了两个字：“不想！”
　　郑哥叹了口气，说道：“真是可惜了，本来想让你好好活着，跟着我好好干，没想到……也罢，也罢。既然你这么不想干，那么只好让你去死了！”
　　到了这儿，刘琦辛“蹭”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全身冷汗。外面的天气的确有所好转，但也没有达到火炉的那种程度。刘琦辛松了一口气，心想是睡午觉睡过头了，下了床，准备去买方便面。
　　虽然天气变好了一些，可是路上行人依旧少得可怜，不过至少一些超市、杂货店之类的已经敞开了门。刘琦辛除了公寓大门，迎面碰上一个超市。不过在刘琦辛的印象中这儿并没有那么大的一个超市，而且那个位置原本是一个澡堂子。
　　刘琦辛心想应该是新开的吧，便走了过去。离近了，便看见超市大门上挂的横幅——开业大酬宾，买一送一。刘琦辛心想既然是买一送一，那我干脆买两碗方便面，这样又送两碗，明天的早中晚饭都解决了。一这么想就要立刻开始行动，于是立刻跨进了超市大门。
　　这家刚开业的超市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人满为患，放眼一看，店员比顾客还多。刘琦辛对于这个城的居民不爱贪小便宜而感到欣慰。可是，接下来就证明，刘琦辛错了。
　　等到了结账的时候，店员们貌似是串通好了的，只字不提大酬宾的事情。等付完了帐，刘琦辛发现，他还是有两碗方便面。刘琦辛立刻质问收银员：“不是说买一送一吗，怎么不送啊？”
　　收银员的回答令刘琦辛感到一阵眩晕：“先生抱歉，我们这儿只是买一送一，不是买二送二！”
　　刘琦辛被此人的逻辑给搞得不知道怎么说，因为这个很符合化学逻辑，可是这个并不符合语言逻辑。刘琦辛心想也罢，当官的玩这套也够多了，现在也该普及群众了。
　　刘琦辛看此收银员语速极快，看来是不知说了多少遍了。由此可知被搞的不止他一个人。这也让他明白了为什么来的人那么少，八成是被搞的次数多了，免疫力强了一些。
　　夜晚很快就到了。
　　刘琦辛仔细检查了探险用的相关器具——手电筒并无什么异常后，放下心来，想这次探险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了。刘琦辛再次踮手踮脚地朝楼梯口走去，不过这回他谨慎了很多，有效防止了上一次意外的重演。等到了公寓门口，刘琦辛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真的没了什么异常后，这才算是彻底放心了。
　　刘琦辛在经过前两次的事情后，对于那条神秘的街道同样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当他经过那条街时，便很想去看看现在这儿是什么样子，于是立刻付诸行动，转了个弯。
　　这回这条街道跟第一次一样，旁边是一些零零散散的杂货店。刘琦辛很快找到了他第一次买橘子汁的那间。那老板没变，还是老样子；店面也没变，跟上次他来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刘琦辛问那老板：“我说这位大哥，你们是不是只有晚上才营业啊？”
　　老板回答：“没错，过了十点就开始营业！”
　　刘琦辛惊讶：“没见过你们这么做生意的！”
　　老板说：“你没见过也是正常，正常人没几个会三更半夜来逛杂货店的。”
　　老板的这句话令刘琦辛吓了一跳，忙问：“难道说你们这些店不是给正常人开的？”
　　老板回答：“没错！”
　　刘琦辛此时的表情异常复杂。老板看出了刘琦辛的不解，接着说：“你别不信，这的确是给不正常的人开的。你白天在这儿看见的是不是普通的巷子？实话告诉你，这条巷子里住的，基本上都是白天休息晚上上班的人。我们在这个时间开店，就是因为这条街道最容易赚到钱的时间是在三更半夜！”
　　刘琦辛有些不明白：“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老板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的工作都是在半夜开始，而且绝对合法。”
　　刘琦辛仍然有问题：“可是我今天白天怎么看见这儿有那么多小吃店？”
　　老板也显出疑惑的表情：“小吃店？这个我不知道。白天这儿都是空着的，也没有门，这儿都发生了什么我们这些晚上工作的真是一无所知！”
　　刘琦辛没有再问下去，他也不想再问一些老板根本回答不出来的问题。现在他要去荒山了。
　　到荒山去就要经过城西工业区这个把荒山搞荒的地方，刘琦辛对于这个地方唯一的兴趣就是这个工业区到底是依靠了什么力量才做到能污染一大片山区——当然，这个问题是轮不到他知道的。
　　流经工业区的那条河被这儿的人们称为绿翠河。以前这条河能够体现出“翠”字，可是却遗忘了前面那个“绿”。在这方面城西工业区算是帮了大忙，使绿翠河得以名副其实，成功做到“绿”。而且光是绿还不行，得更进一步，于是又由“绿”转变到了“青”。
　　刘琦辛对于这样一条河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不过去荒山的路是要经过这条河的。刘琦辛为了保全小命不被熏倒在这绿翠河中，憋着气走了过去。
　　绿翠河如同一个分界线，东边是城西工业区，西边是荒山。这些荒山并不怎么陡峭，最高的也就四百多米，最矮的也就七十多米，在夜里看如同是山寨版的金字塔。
　　刘琦辛对这荒山大致看了一下，感觉真他妈荒的可以。别说是草了，连一块大一点的石头都看不见，放眼便是满地黄沙堆积。刘琦辛认为这荒山跟他以前爬的那土堆可以说攀爬难度近似，只不过这荒山高出那土堆几十倍而已。不过看样子并不需要过度的攀爬，因为上山顶的土地很平整。
　　刘琦辛庆幸没有多带其他工具——想带上也没钱买啊。这荒山是没法攀的，只能是走，像是上一个斜坡。时而刮过一阵风，便是一大片黄沙朝着刘琦辛扑面而来，搞的刘琦辛脸色病态了很多。
　　刘琦辛花了半个小时便走上了山顶。山顶一样是一片荒芜。一般来说，刘琦辛站在这个位置，就可以借着月光，比较全面地俯视这个城。可是刘琦辛发现出了一片漆黑外，他什么也看不见。很快，刘琦辛感觉一股刺激性气体流入了他的鼻孔，他使劲揉了揉鼻子，接着又是眼镜、耳朵……难受之极。刘琦辛这才知道他登上这座荒山的山顶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工业区那片由工业毒气形成的乌云正围绕在他的周围。
　　刘琦辛迅速朝山下跑去。突然他的左脚被山体上凸出的一块山岩绊了一下，直接滚了下去。刘琦辛在滚动的过程中不断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可是很快，他的精神力再也无法支撑下。刘琦辛只感觉两眼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刘琦辛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落在一片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