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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侠影红颜-第114章

小说: 侠影红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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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衣慨然地说:“崔兄,家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我敢保证你会受到林家的欢迎……”

崔长青苦笑道:“林兄,这些年来,兄弟闯荡江湖,长了不少见识。一个有声望有成就的人,处事将诸多顾忌,他不仅是为自己,也为了声誉、门风等等,做一些自己不愿做的事,即使鸡毛蒜皮芝麻大的事,也怕蜚语流长。俗语说:君子爱人以德?你想我会这样做吗?”

“崔兄……”

“我想,我该告辞了。”

紫云仙子大急,急问:“崔大哥,你要走?你……”

崔长青笑道:“我从江湖来,仍从江湖去,山高水远,咱们后会有期。呵呵!但愿有一天在下不幸落了案,尚请诸位手下留情,在下便感激不尽了。”

小玫云噘小嘴,叫道:“你还笑,你这是什么话嘛?”

他收了笑容,说:“林小妹妹,我说的是真心话,你我黑白不相容,总有一天……”

北丐一把抓住他,沉声道:“小兄弟,你难道不能洗手?”

崔长青苦笑道:“我年青,来日方长,身无一技之长,孤零零无依无靠浪迹天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洗手之后,我又能做得了什么?老前辈……”

“我负责替你我处安身立命的地方。”北丐拍拍胸膛说,又道:“天下间除了做贼,该做的事多着呢,以你的聪明才智……”

“老前辈,别挖苦人了,晚辈深感盛情。不过,晚辈可以郑重声明,今后不再重操旧业了。”他转向龙箫客,长叹一声道:“朱兄,上次在尊府的事,在下深感歉疚,如不是在下,朱兄岂会抛妻弃家流浪天涯……”

龙箫客呵呵笑,说:“兄弟,别提了,老实说,兄弟为了此事,对你感激不尽呢?”

“朱兄,我相信嫂夫人该已改变态度了,能回去,还是回去的好。”

“笑话,你以为我……”

“你们毕竟是夫妻一场……”

龙箫客愤然地说:“兄弟,你知道我所受的冤气、所受的委屈……”

“可是,你与绮春是明媒正娶的夫妻……”

“哼!明媒正娶的夫妻,说得多好听。我途经金顶山,那泼妇一眼便看上我,说什么一见钟情,央薄命花出面迫婚。一场恶斗,结果在下栽在薄命花手,只好任由她们摆布,我成了镇八方的东床娇客,从此虎入樊笼。那泼妇仗有薄命花撑腰,哪将我当人看待?你曾经亲眼看到,不用我多说。哼!要不是薄命花那贱人赖在胡家不走,我早就把胡家的人宰光消这口怨气了。”

崔长青失声长叹,说:“朱兄,我是局外人,当然不愿勉强你。你的遭遇我极感同情。’要不是我走得快,也与你走上同一条路。”

“咦!听说薄命花曾栽在你手中,是真是假?”

“是的。”

“怎么回事?”

“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摆。目下镇八方正在江湖搜寻我,要将我置于死地……”

“哼!你胜得了薄命花,还怕镇八方?见鬼,你为何不宰了他?”

“一言难尽,我不能杀他。哦!上月在真定,我曾经碰上风剑。朱兄,她很消沉,如果你与胡绮春真无破镜重圆的可能,去找她吧。情之一字最难处理,这是不能勉强的。”

“她说过到何处去吗?”

“没说。我想,你会知道该到何处去找她的。”崔长青自以为是地说。

“谢谢你,兄弟。”龙箫客衷诚地称谢。

崔长青转向蝎娘子,笑道:“仇大姐,我托你的事,仍请偏劳了。”

蝎娘子点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请放心啦。”

“谢谢你,后会有期。”

“我还有一句话。”蝎娘子说。

“你……”

“希望你别忘了来看我。”

“好的,我不会忘记。”

林白衣长叹一声道:“你就这样走吗?”

崔长青抱拳行礼道:“是的,至少,目下咱们都是好朋友,往昔的误会不屑一提,我可以出自肺腑地说,我是尊敬你的。诸位,后会有期。”

小玫云泪光闪闪地说:“崔大哥,你……”

他呵呵笑,说:“小妹妹,你救过我,我救过你,我想,你我用不着说客气话了,是吗?”

“可是,我亏欠你……”

“呵呵!你又来了。不要哭,我告诉你一个笑话。”

“你……”

他将误认红绡魔女在杨家寨相救的经过说了,说至福寿山庄历险时,引得众人都笑了。

告别出门,他突然折回向北丐说:“老前辈混迹风尘,行侠仗义世所同钦,晚辈有一事相托,请老前辈俯允。”

北丐一怔,说:“小老弟,只要是合乎道义的事,老要饭的一百件也答应你。”

他掏出大把银票,说:“上次在银洞山替三妖道夺宝,三妖道将宝石卖给西安四大银号,计款二十万两银子。这些钱来路虽不算正,但用来济贫决不伤廉损义,我把它夺回来了,偏劳老前辈用来济贫,老前辈不会拒绝吧?”

二十万两银子,那还了得?所有的人,全怔住了。

他将银栗往北丐手中一塞,扭头就走。

第一个追出的是紫云仙子,大叫道:“崔大哥,留步………”

蹄声急骤,乌骓马绝尘而去。

北丐捧着大堆银票发呆,久久方向笑判官说:“林老弟,象这种奇男子大丈夫,令兄肯不肯出山,从风尘中把他拉上一把?”

笑判官不住点头,说:“老要饭的,我想,家兄不吝惜这一拉,但你得帮上一把。”

“那是天经地义,明天就动身。”

龙箫客笑道:“你们真是自私。”

北丐怪眼一翻,问道:“此话怎讲?”

“呵呵!说穿了,你们还不是为了自己打算?”

“你的话象是丈八金刚,令人模不着头脑。”

“呵呵!你们如不将林大侠请出来,难说崔老弟改邪归正,等到崔老弟有一天犯案,必须劳驾你们出来对付他。依我看,那晚在赵曲,要不是他毒发,你们谁能对付得了他?因此,你们……”

“废话!我问你,你希不希望他改邪归正?”

“那是当然。”

“那你……”

已回来的紫云仙子突然叫道:“有了,我想起一个人,可以要他改邪归正。”

“谁?”众人不约而同地问。

她将与凤剑救助崔如柏的事说了,最后说:“崔老伯将他逐出家门,而崔、高两家目下已言归于好,只要崔老伯肯收回成命,咱们只要取得崔老伯亲笔要他回家的手书,他会回家的。”

林白衣鼓掌称善,欣然地说:“对,就这么办。博陵崔氏望族,门风谨严,只要他回到家,便不会再出外闯荡了。”

北丐笑道:“如果谁告诉崔老伯他的儿子在外做贼,说不定老伯真要把崔老弟给活埋了呢。”

“当然没有人会说,你会说吗?”笑判官笑问。

东西官道经过陕州,便离开了大河,婉蜒进入海池山区,这一带不时有强盗出没,旅客最好不要落单。

陕州与渑池之间,有天下九寨之一的崤山相隔,这里不属于陕州,也不属于渑池,而属于永宁县管辖。也就是说,这里是三州镇交界处三不管地带。

崤山原有一座崤关,与东西函谷二关连成一条天险防线,东西大道横贯其间,官道婉蜒于山谷中,两侧飞崖绝壁,风不下边,险绝峻绝。

路宽仅丈余,所谓车不方轨,进了山路有进无退。本来山北另有一条大道,是三国时代曹操进兵巴汉,嫌崤山旧道太险不利运输而辟的新道,但时畅时断,近数十年来已不通行旅,目下往来关内外的人,仍走的是崤山旧道。

山区中人烟稀少,道路险绝,少不了有些不肖之徒潜身其间,做那没本钱的买卖。负责治安的是峙底关巡检司,不时派出五六名游骑,在东崤与西崤三十五里之间巡罗。但兵来贼走,兵去贼临,你来我往捉迷藏,互不侵犯相安无事。

这条路白天行走已经不太安全,因此旅客相戒不走夜路。这天傍晚,乌骓马驰入陕州西门。

崔长青希望早些赶到郑州,沿途尽量避免耽搁,但也不需赶夜路,预定今晚在陕州投宿。

陕城宫南面不远,是本城第一大店豫州楼。这座楼其实是客店的酒楼,以楼为店名,楼卖酒食,后面三进两院则是客房,名列本州第一大店,生意兴隆自在意中。

乌骓在店前止蹄,一名店伙急步趋前接缰,喝采道:“好骏的乌骓,多久没见过这般雄骏的坐骑了。呵呵!客官人更俊,果真是人如虎马如龙箫客官溜马,请客官移玉二楼,自有伙计替客官张罗洗尘。”

他将缰交给店伙,笑道:“天色不早,不必溜马了,路上并不辛苦。在下住店,先安,顿好再说。坐骑好好招呼,上料加豆。”

店伙拉开大嗓门,向店里叫:“来人哪!接客官至上房安顿。”

出来两名小伙计,熟练地解下鞍后的马包,鞍前的水囊鞘袋。

“爷台请跟小的来。”一名店伙客气地说。

“叭”一声鞭响,有人挨了一鞭,接着,打雷似的大嗓门叫吼声震耳:“兔崽子!谁叫你动太爷的鞘袋?”

原来另两名招呼客人的店伙,有一位讨好地替客人卸下马背上的鞘袋,被那位豹头环眼客官抽了一马鞭,只打得店伏龇牙咧嘴,正待发作。

豹头环眼大汉取下鞘袋,和兵刃插袋中的一把厚背鬼头刀,怪眼彪圆,骂道:“狗娘养的!你不服气?太爷要砍下你的驴头做溺器,你信不信?”

店伙看了那把沉重的鬼头刀,上冲的怨气怒火消散得无影无踪,惶然地说:“小的怎敢?小的不敢。”

“谅你也不敢。带路,太爷要住店。”

“是,小的领路。”店伙颤抖着说。

崔长青冷眼旁观,心中冒火,但不动声色。

两人同时踏入店门,一个无心,一个有意,“砰”一声响,双肩相撞。

大汉身形一晃,一肩撞在门柱上,登时火起,将鞘袋和刀向下一丢,作势扑上,怒吼道:“瞎了你的狗眼……”

崔长青不再客气,铁拳疾飞,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打了再说,“砰”一声给了一记“霸王敬酒”。

“噗!”大汉下颌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击,只感到口中盐盐的,眼冒金星,几乎跌倒。

崔长青虎跳而出,到了店门外的广场,点手叫:“你出来,给你一次教训,免得你出口伤人。”

大汉一声虎吼,虎跳而出,疯虎似的飞扑而进,用的是凶猛的“饿虎扑羊”。

崔长青一看便知对方自传力勇,仗火候不差的混元气功无畏地进搏,早已智珠在握,直等到对方的双爪行将及体,向虎腰左扭,闪过正面,人向下挫,右肘凶狠地撞出。

“噗!”肘击在腹腰上,如中皮鼓。

“哎……”大汉惊叫着弓腰后退。

崔长青得理不让人,大喝一声,身形跃起,“噗噗”两声闷响,双足踹在大汉大脑肩上。

“砰!”大汉终于仰面重重地摔倒,跌了个手脚朝天,狼狈万分。

崔长青拍拍手,笑道:“阁下,起来再斗。”

大汉狼狈地爬起,向店门急窜,想拾刀拼命。

崔长青急步赶上,一掌拍在对方的背心上,顺手抓起对方的腰带,大喝一声,将人向街心扔。

“砰!”大汉跌在一堆马粪上,粪浆四溅。

崔长青冷哼一声,叫道:“下次再出口伤人,在下要割下你的狗舌头来。好好洗个澡,朋友,别忘了在店内找我算帐。”

说完,入店而去。

围观的人丛中,有人叫:“打了飞熊,麻烦大了,看样子要出人命。”

他被店伙安顿在东院的一间上房,刚在洗漱,便听到邻房有了动静,一个娇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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