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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悍警手札-第4章

小说: 悍警手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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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疑点重重
黎叔儿这一问,我和胖子也不禁凝神静听,这倒不是我们八卦,对这档子事儿有什么浓厚的兴趣,而是若论起杀人动机,不外乎情杀、仇杀、奸杀、抢劫杀人、激情杀人几大类。
黎叔儿这么问,就是想确定一下犯罪嫌疑人的动机是不是情杀或奸杀,如果能确定死者生前受到了性侵害,那么,就可以缩小侦查的范围。
“嗯,我刚才尸检时,发现死者处女膜属于陈旧性撕裂,yin道内没有提取到**或其他体液,死者的私密部位也没有擦伤或抓伤,不太象是强奸杀人,不过,死者身上多处有浅表性刀伤,形成的时间又早于背后的那处致命伤,说明死者生前应该遭到过袭击或虐待,所以,也无法排除死者是否遭受过性虐或家暴之类的摧残,您也知道,现在的有钱人,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特殊嗜好……”
说到这里,冷小烟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有很奇怪的一点,就是在死者后心处的伤口周围没有发现尸斑,其中原因有两种,一是死者中刀后大量且快速失血,导致血管内无血液供组织液稀释,尸斑也就无法形成,二是可能因为尸体在冷藏柜里冷冻了一段时间,导致本来就不明显的尸斑消失,这种情况以前在处理被冻死的无名尸体中也遇到过,当然,死者的确切死亡时间,还要等胃部食物消化程度检验结果出来以后才能确定。”
“嗯,”黎叔儿满意地点点头,“工作做得不错,叔儿很满意,你注意盯着点儿化验结果,我们再去和死者的丈夫见个面,看看他家里丢没丢啥东西。”
打发走冷小烟,胖子总算松了一口气,黎叔儿看了胖子一眼:“完犊子玩意儿,一个小丫头就把你整得一点儿脾气都没了,你还能干啥!”
说完,黎叔儿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会会那个付景林去,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的反应,太过淡定,这么强的心理素质,真就是干出点儿啥石破天惊的大事都不足为奇。”
去案发现场前,黎叔儿给陪着付景林回家的两名刑警打了个电话,确定他们还没有离开徐燕和付景林的住宅以后,我们三人驾车赶到了徐燕和付景林的豪宅。
一进门,我们就见付景林失魂落魄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妻子无端被杀,丈夫睹物思人,这种表情也不为过,可是,或许受黎叔儿刚才那番话的影响,我突然觉得付景林这样做,是不是在演戏,主要是演给我们看的呢?其目的,就是澄清自己,洗脱自己的嫌疑。
侦查办案最忌讳的就是先入为主,做有罪推定,于是,我使劲晃了晃脑袋,不让这种有害的念头控制住我的思维与判断力。
“家里丢了什么吗?”黎叔儿问付景林。
“我大致看了看,别的都没丢,就少了一部索尼摄像机。”付景林抬起头,眼神疲惫地望着黎叔儿,回答道。
“摄像机?大概值多少钱?”黎叔儿随口问道。
“不贵,大概也就五六千快钱吧,买了有快两年了,具体价格我也记不清了。”付景林回想了一下,答道。
黎叔儿一吸溜冷气,又看了看室内的陈设,感觉犯罪嫌疑人不像是谋财害命,因为倘若犯罪嫌疑人杀人是为了劫财,那么,这家里的任意一样陈设,还有徐燕那丝毫未被动过的首饰,哪一样的价值都远远超过那部摄像机。
“摄像机里有啥重要资料或影像吗?”我看着付景林,出其不意地插了句话。
这是一种询问技巧,就是要利用被询问人或讯问人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因紧张、慌乱而脱口说出实话。
“没啥重要资料或影像,就是一些我们出去旅游或亲友聚会时的视频和照片,这个我很清楚。”付景林的表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看样子倒不像是隐瞒了什么。
黎叔儿看着我和胖子,不易察觉地一笑,瞅那情形,大概是想告诉我们,小子,看见没,这案子,开始有点儿意思了啊。
付景林是和我们一起下的楼。站在楼下,见左邻右舍均有脑袋趴在窗户上探头探脑,付景林凄然一笑,看向黎叔儿说道:“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吗?”
“暂时没了,不过,最近你最好不要离开雅尔市,一来是我们有事儿好随时找你,二来,你爱人的尸体尸检完以后,需要家属签字认证,然后领回尸体该怎么办怎么办。对了,徐燕在雅尔市有没有其他亲属啊?”黎叔儿搓搓手,问的永远比答的多。
“没有,徐燕父母早亡,又没有什么亲属,就连我们结婚时,她的娘家亲戚都是她的闺蜜代替的。”付景林答道。
“好吧,你去哪儿,我们送你。”胖子客气了一句。
“不用了,我让司机来接我,回我父母家去看看,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也不能总瞒着老人。”付景林又是苦楚地一笑,随即转身落寞地向小区大门方向走去。
“叔儿,你怀疑付景林有作案嫌疑?”我和胖子一使颜色,一起望向黎叔儿问道。
“案子破了之前,谁都有嫌疑,再说了,这付景林不是声称一直在煤井那块儿指挥生产吗,怎么西服这么干净?就算不下井,煤矿那种生产作业环境,也不会保持的这么体面吧?”黎叔儿看着付景林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
胖子刚驾车离开天伦名都小区,黎叔儿的手机就响了,是市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张航打来的,让我们回局里参加局务会议,汇报一下徐燕被杀案件。
来到市局五楼的小会议室,副局长张航、局长助理、刑侦大队教导员兼重案大队大队长周文龙、刑侦大队大队长李国志、法医冷小烟和几名参与徐燕被杀案现场勘查的民警都已经就坐。
黎叔儿看了一圈会场,懒散地坐在靠墙角的一张黑色圈椅上,一言不发。
我和胖子一见黎叔儿如此,也不好坐在张航副局长他们围坐的圆会议桌上,只得挤坐在黎叔儿的旁边,并冲冷小烟尴尬地一笑了事。
好在对于黎叔儿的特立独行,张航、周文龙、李国志他们都已是习以为常,也不介怀,张航清了清嗓子;说道:“人齐了,咱们现在开个简短的案情分析会,大家碰碰情况,再拿出下步侦查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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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恒记寿衣店
周文龙和李国志首先简要汇报了一下现场勘查的情况,因为在现场提取到的毛发等检材还在化验之中,他们除了对于现场的一些基础性分析之外,也没有新的见解。

副局长张航在听取案情汇报的过程中,一连接了两个电话,似乎有什么着急的事儿,见周文龙和李国志没什么说的了,就看向黎叔儿:“老黎,你有啥见解,摆一摆嘛。”

黎叔儿一嘬牙花子:“案件现在汇集上来的线索太少,咱们又不是阴阳先生,能掐会算的,这得需要捋着徐燕的社会关系去摸排,看能捞上点儿啥线索。我觉得,就目前来看,一是要再次对现场进行勘查,确定徐燕的第一死亡地点是哪儿,是卧室,还是其他地方;二是要走访邻居,调取小区监控录像,看徐燕最后一次出现在小区是什么时候,身边有无可疑人员;三是抓紧对现场提取的检材做鉴定,看那些毛发能不能牵出与案件关联的第三方。还有,那个报案的小保姆要抓紧再取个材料,看看最近徐燕都和谁接触,这或许是个突破口。”

黎叔儿侃侃而谈,喧宾夺主,张航、周文龙、李国志几个倒成了路人甲,就在那抽着烟听着,跟小学生似的。

“嗯,摸排的任务就请周局、李队儿受累吧,我们三个想去付景林的矿井去走访一下,看看他们夫妻感情啥的咋样。”黎叔儿看着周文龙和李国志,话说得客气,却不容置疑。

说完了,黎叔儿掐灭烟蒂,看看副局长张航:“没事儿了吧,那我们就走了啊。”

见黎叔儿起身潇洒地转身就走,我和胖子也跟着站了起来,同时暗自一竖大拇指:这老头儿,真牛逼,把谁也不放在眼里啊这是。

我临出会议室门时,听见张航呵呵一笑:“你们瞅我干啥,老黎不是已经安排完了吗,那就撒愣地办吧,走走,赶紧都走。”

很多时候,作为领导,不禁要有容人的雅量,还要懂得放权,要敢于让下属去自主地发挥其特长,显然,张航就属于这样知人善任的领导,能摊上这样的领导,倒是我和胖子的福分啊。

胡思乱想着,我跟着黎叔儿和胖子出了市局的大楼,进进出出的警察看到黎叔儿,有叫师傅的,有叫叔儿的,还有叫二大爷的,但无一例外的,就是对黎叔儿透出一股真情实意的热络。

“叔儿,您这是桃李满天下啊,我们俩跟着您学习,三生有幸啊。”胖子不失时机地恭维起了黎叔儿。

“屁,还三生有幸,你知道你姓啥不,扯犊子!”黎叔儿瞥了胖子一眼,压根不领情。

上了车,胖子一挂档,那辆起亚警车一拱,刚要踩油门,坐在副驾驶上的黎叔儿伸手一比划:“走,去市医院那的六道街。”

到了市医院附近,黎叔儿并没有去医院,而是让胖子将车停在了一处藏在街角不显眼的地方的小趴趴房前,寒酸的门脸上挂着块倒了一半的黑色牌子,上书四个白字:恒记寿衣店。

“哼唧寿衣店,这名字霸气啊,呵呵”胖子瞄了一眼那块一泡尿都能浇倒的、岌岌可危的牌子,乐了。

“你们在车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黎叔儿嘱咐了我们俩一句,就下车进到了那间寿衣店里。

“黎叔儿去寿衣店干啥,家里有啥事儿啦?”胖子回头看着我,吃吃窃笑。

“闭上你的乌鸦嘴,让黎叔儿听到非废了你不可。”我看了一眼说话不走脑子的胖子,靠在坐背上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听见一声铃铛响,我睁开眼,看见黎叔儿从寿衣店里出来了,身后,一个面色惨白、好像终日不见阳光的瘦弱青年送他出来,那青年头发很长,遮住了一半的脸,但依稀可以看出是个眉清目秀的翩翩花美男,只是面色太过青白,让人隐隐感到有一丝鬼气。不舒服。

上了车,黎叔儿下意识地摸了摸鼓鼓囊囊的夹克衫,看了胖子一眼:“走吧,去矿井。”

“您认识道吗,我可没去过付景林的矿井。”胖子笑着问黎叔儿。

“我去过,那次要不是我带着特警队及时赶到,就出大事儿了,不过看那付景林看我的眼神,他似乎已经把我忘了,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呵呵”黎叔儿意味深长地一笑,随口念出几句诗句。

我诧异地看了一眼黎叔儿,他刚才念的那四句诗出自白居易的《琵琶行》,意思是商人只顾谋利;而完全不理解琵琶女内心的需求;经常动不动就让琵琶女独守空房。

而黎叔儿隐喻的商人,无疑指的就是付景林了,难道,黎叔儿是怀疑徐燕的死与付景林有着某种关系?

“干咱们这行,需要的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在案子未破之前,任何人都可能是有罪的。”黎叔儿没回头,却好似已经看穿了我的心思,自言自语道。

车内一时陷入寂静之中,但我和胖子并不是对黎叔儿的话不敢苟同,而是心悦诚服,很多时候,这些老侦查员们用时间、甚至是用鲜血积累下来的经验,远比我们书本上学来的东西要实用的多,也管用的多。

警车驶出市区,道路两边人家越来越稀少,渐渐的,就只剩了广袤的麦地、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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