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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戏子情-第32章

小说: 戏子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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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露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温哲修索性抬起头,耐心地解释道,“就是梦的大致内容,记得多少说多少。”
  白露开始回忆,可是脸上的焦虑越发明显,她捏着水杯的手不自觉地用力,里面的水险些溢了出来。温哲修及时伸手,从她手里将水杯接过。
  白露失去了手里的东西,眼神开始飘忽,像找不到焦点一样,不知道应该看向哪里,温哲修又低下头,在纸上快速地记下两笔,再次抬头看向她。
  “这种状态你持续了多久?”他拧着眉,表情有些严肃。
  白露认真的回想,几乎从医院回来后,就一直是这种状态,起初不严重时她并未在意,以为在医院住习惯了还没适应过来,也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是最近半个月来,她明显觉得安眠药靠不住了,她吃安眠药都是偷偷地,并没有让王妈知道,要不是今早对方发现,她有可能会一直瞒下去。
  这么一看,白露才意识到她似乎已经硬撑了很久。
  “前前后后应该有半年。”如果加上住院之前的那段日子话,应该更长。
  温哲修手里的水性笔蓦地一滑,在纸上划了一道深痕,他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换上另一张纸,白露以为他写错了,瞄了一眼,就撤回了目光,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眼底的暗沉。
  “为什么没有早点来医院?”温哲修抬起头沉沉地看着她,一向温和的声音此刻竟严肃的有些吓人。
  白露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我以为不严重,以前也是这样…”后面那句没什么底气,声音很小。
  温哲修放下笔,双手交叉搁在桌面上,目光却定定地看着白露,认真地模样不容白露有半分闪躲。
  白露眼神闪烁了两下,在对方的逼视下最终垂下了头。
  知道躲不过去,漫长的静默后,白露幽幽地开口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两年前我好像昏迷过一次,家里上下对这件事一直讳莫如深,不论我怎么问都没有人告诉我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醒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被他们严密看管,像监视犯人一样…”说到这里,白露精致的五官难掩疲色,她的眼睛通红,纠结着难言的伤感。
  温哲修沉默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动手拉开了一旁的抽屉,里边最上面放着一本病案分析,他手上顿了顿,最终还是将抽屉合上了。
  “我建议你尽早住院,越快越好。”温哲修没有多说什么,可是他这番态度已经让白露看出了一些端倪。
  她紧张地看向对方,“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只是昏迷住院,不可能让白家上下都防着她,那种防范好像害怕她一不小心就会干出傻事儿一样。
  现在回想起来,白露越发觉得事情一定另有隐情,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里,心里莫名地恐慌起来。
  白露还想问清楚,可是包里的电话响想了,白露接起电话。
  王妈的声音立刻传来,“小姐,我这边完事了,我现在就去你那儿,你在温医生那里等我。”
  “不要,”白露立刻制止,她深吸了一口气,放慢语速道,“我意思是现在到了吃饭的点儿,你到外面买点吃的,我有些饿了,马上就来找你。”
  王妈还在想小姐的声音怎么有些怪怪的,一听对方叫饿了,顿时转移了注意力,连忙答道:“好,那我先去买吃的,你弄完了,赶紧过来找我。”王妈还想问问小姐跟温医生谈的怎么样,可是白露已经挂断了电话,王妈收起手机,算了,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再细问。
  白露捏着手机,坐了几秒后,蓦地站了起来,她看着仅仅隔了一张桌子的温哲修,“你的建议我会考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她看着对方,一向骄傲的她第一次求人,可是她没办法,她不能让王妈知道,甚至担心,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温哲修很聪明,白露没有明说,他便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所求,他看着她缓慢地点了点头,始终没有说话,却在白露转身将要出门时,他开口叫住了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其实很心疼白露  真的。。。。。。。。。。

  ☆、第38章

  “如果一个星期内不见你来医院,我不介意到时候亲自找王妈谈谈。”温哲修说的云淡风轻,可那态度摆明了容不得白露拖延,他轻易地捏住了白露的七寸,不怕她不配合。
  白露捏着门把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顿了两秒,拉开门走了出去。
  温哲修盯着她离开的方向,许久才收回视线,他拉开手边的抽屉,将那本病案分析拿了出来,目光却盯着某处久久不曾挪开。
  ‘傅昕,女,49岁,精神分裂症患者,病程三年余,期间配合治疗病情得到控制,在进行治疗的一年里情绪稳定,各项指标正常因突然坠楼,当场不治身亡。’
  温哲修扫了一眼文案下方的日期,显示正是两年前发生的,他眼神暗了暗,合上病案夹将其放回抽屉,锁好。
  而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温哲修扫了一眼来电显示,顿了一瞬,站起来将手机拿起,走到窗户旁,刚按下接听键,对方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先不要告诉她,”对方急急地丢下这句,却突然停了下来,白露刚走,电话便打进来了,仿似掐准了时间,这个‘她’自然不难猜测,温哲修看着窗外的草坪,并未回应。
  过了几秒,对方似乎冷静下来了,“这件事你务必不能让她知道,至于治疗的事,后期我们会想办法。”男子很快恢复了镇定,平稳的声线冷静地令人胆寒。
  温哲修却明显地提出了质疑,“她已经开始怀疑了。”他并没有夸大,通过刚才的交谈,他不难发现白露不可能一无所觉,这事就像一颗种子,丢在她心里,一旦发了芽,后期却是他们无法预料的,即便你什么都掌控在手的白家二少爷也不见得能够拍着胸脯保证,毕竟不可能隐瞒一辈子,她迟早会知道这所有的一切。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许久,冷冽的声音再度响起,“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不希望在你这里出现任何纰漏,还有,不要忘了你当初说过的话,这件事上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反对的声音,你只是个医生,做好你的本分。”男子说完,利落地挂断电话,不给对方一点反驳的机会,作风一如既往的专|断。
  温哲修看着暗下来的屏幕,目光沉了几分,将手机收起放进兜里,转身时已经恢复成先前的温润模样。
  这边白露出了医院的门,在一旁的餐馆里找到了王妈,王妈订好了餐,见她来了,立刻吩咐服务员上菜,这会儿上菜既不耽误吃,而且还都是热乎的。
  “温医生怎么说?”王妈将筷子递给白露,不动声色地盯着白露的脸问道,似是不想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反应,那紧张的模样好像在害怕什么。
  白露吃了几口菜,平静地回道,“开了一点有益睡眠的药,就没说什么,应该不是大问题。”她将离开医院后,在旁边药店买的药,拿出来给王妈看,王妈一看那些瓶瓶罐罐,心里蓦地一紧,可是扫到包装盒上的保健字样时,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将东西放在包装袋里装好,这才安心地吃起饭来。
  白露将她细微的表情不动声色地尽收眼底,期间两人没再说什么,却在用餐完毕时,王妈抬起头支支吾吾地看着白露。
  白露吃完了放下筷子,示意她有话就说,王妈抿了抿嘴唇,有些艰难地开口,“宫策的父母昨天就回了法国,他没有跟着回去…”王妈瞅了一眼白露,见她面上平静,心下顿时更加不好受,“他说他还是要回宅子住一段时间养伤,”说到这里王妈的语气里压着一股不忿,“医生都说他好的差不多了,只要避免剧烈运动,就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这人怎么还以养伤为借口赖着不走,简直让人烦死了。
  本来对方受伤这事已经让她们在心里退让了很多,可是该分清的就不能再稀稀拉拉,牵扯不清。王妈不知道这宫策是不明白还是故意装作不明白,一再挑战她们的底线,他以为这样会让人心增好感,却不知这样只会令她们更加反感,作为男人进退得当才是最重要的,一味的死缠乱打算什么事儿。
  王妈都看不下去了,更何况是作为当事人的小姐,不难想象小姐内心有多么的烦闷。
  白露本不想说什么,见王妈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耐着性子安抚道,“别担心,他要住就让他住。”就让他一个人住好了,白露心里有了打算,现在却不是说开的时候,只能这么先安慰着王妈,至于王妈能理解多少就看她自己的理解,只要不瞎想就成。
  听白露这么说,王妈不知自己是该放心还是该担忧,不过看小姐反应应该是有了打算,就先这么着吧,走一步看一步。
  两人回到宅子后,白露简单地洗了个澡,就躺在了床上,她闭着眼睛,却并未睡着,经过今天的事,她终于可以确定,王妈有事瞒着她,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应该是从上次住院,那时候她就觉得王妈有些怪怪的,只是那时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回头想想,还是能看出问题的,虽然她也有事瞒着王妈,可是白露却有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失落感,总觉得身边最亲近的人突然变得不是那么值得信赖,她唯一能够确信的是王妈不会害她,可自今天之后,王妈的有些话她不会毫无保留的相信了。
  白露躺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便睡着了,这次她睡得很安稳,一直到太阳落山了才醒来,白露穿好衣服下楼,大厅里灯都亮着,却不见王妈和甄筝的人影。
  白露见厨房里没动静,就径直走进庭院,初夏的天边透着一抹明亮,虽然天色渐黑,可是天空依然很亮堂,接下来白天会一日长过一日,直到立秋。院子里的槐树枝叶已经相当茂盛了,此刻没有风,它们静静地直立在那里,轻易地顶起了半边天,黑压压的一片,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巍峨和壮硕。
  白露走到距离身边最近的一颗槐树下,看着一块块皲裂的树皮,情不自禁地抬手抚摸上去,甚至突发奇想,想在上面留下点什么。她转身,弯腰,在地上寻了一块有棱角的石头,捏在手中在粗糙的树皮上刻画,她也不知道要刻画什么,只是当她停下时,一排歪歪扭扭的字呈现在她的面前,很模糊,几乎看不出来她到底‘写’了啥。
  身后传来脚步声,白露没有回头,显然并不在意来人的打搅,她仰头盯着头顶的葱郁,自顾自地开口,“树会哭泣吗?会疼吗?”用石头在它身上划下痕迹,它会感受得到吗?
  白露目光开始涣散,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开始自言自语,“母亲说过每一棵树都有一个树灵,一圈圈年轮是它们经历的无数故事,故事有圆满的,也有残缺的,每一圈年轮都是不一样的,代表着每一个不同的故事…”
  “那么它们一定也能感知到故事里的疼痛,或悲伤,”白露将脸凑近树干,耳朵紧紧地贴着树皮,“听,它们在说话。”细小的翕动,微弱的耳语,很轻很轻…
  “小姐你在说什么?”甄筝将手电筒打过去,见小姐站在那里抱着树干,模样怪怪的,嘴里似乎还在嘀咕着什么。
  白露缓缓回头,抬手挡去刺眼的灯光,甄筝见此立刻将手电筒打向一旁,却听见小姐有些幽幽的声音传来。
  “哦,是你。”语气平淡,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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