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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暮成雪 将君计-第39章

小说: 暮成雪 将君计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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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是不抱希望的,却没想到——唉,没想到她现在居然就安安份份地躺在自己的胸中。
皇帝这么想着,紧了紧手臂,夙命却淡淡地提醒道,“你迟到了,别忘了。”
段花梨没想到连皇帝都这么说了,那么自然是错不了,可是这个夙命是怎么知道的?就像刚才她是怎么鬼魅般从自己身后跑到皇帝怀里一样,令她不明白。
“我想办法在那时候不再向前走一步,花梨,你不要急。”
啊!
段花梨脑中突然出现了秦海楼的模样,淡淡的坚毅,淡淡的自信——
海楼海楼,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傻事?
段花梨心中巨痛,眼前直发黑,简直无法呼吸!
她立刻将马头掉转,大喝一声,马飞奔而去。
路上,与一辆马车擦肩而过,她却早已心急如焚,身旁的一切不复存在,心中只有——
海楼——
海楼——
海楼——
卷尾  请愿
别致的房,浅溢的香,温馨的灯。
轻轻推门进去,空无一人,当然,除了遮掩的仔细的床榻。
锦媛立在门口,隔着一帘儿帐,那里面躺着的人,刚刚离开的人,还有即将要到来的人,很奇怪的关系,她很好奇,但最好奇的,还是这个扮过碧乔的探花郎究竟是什么样子,所以她摒退众人,站在了这里。
“彦钰,你不是走了么?”
突然,帐里传出声音,很沙哑,很无力。
锦媛提起裙摆慢慢走过去,“王爷是已经走了。”
帐内没了动静。
锦媛一伸手,想去掀开帘帐。
“贵妃娘娘——”
锦媛的手停住,收到自己胸前。
“微臣不能向娘娘行礼,已经是大罪,何况现下微臣样貌可恶,不能让娘娘染了晦气。”
“秦大人——我从没有看过你,所以想看看罢了。”锦媛隔着帘帐有些惆怅,收回的手,重新抚上帘帐,却突然没有掀开的勇气。
“这实在不适合,娘娘。”帐内的声音连连喘息,似乎还有一手吃力地抬起企图去抓帘帐。
只是这只手是徒劳的,锦媛只犹豫了一下,便掀开了帘帐。
秦海楼一脸错愕,一手撑起些身子,一手僵在半空中。
糟了,胸前因为疼痛而将绷布解开,衣襟是半敞的,取下束冠后的自己,头发披散而凌乱着,这样子的自己,简直像是个女子!
谁会料到,回家省亲的贵妃娘娘会偷偷地跑进她的房中,只为看看而已——且前提,她是以男子的身份,以臣子的身份!
秦海楼一脸错愕定在原处,连遮掩也忘了,她一向做得很足,这么多年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错。而锦媛却是一脸震惊,她的目光开始梭巡,从秦海楼的发,到秦海楼的脸,从秦海楼的肩,到秦海楼的胸前……
胸前——
锦媛的头嗡地一声,看到那道很浅却确实存在的乳沟。
秦海楼顺着她的目光便惊地差点儿跳起来,可是她全身是无力的,于是只得跌回床里,被子拉上了,颈部以下全部遮住。
“你!”锦媛一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可看着秦海楼忘了礼数地瞪着自己,那凌乱的发,熟悉的轮廓,她蹙起柳眉,掀开了帘帐的手空得没有着落,于是只得抬起来再次扯住它,企图靠它给些自己力量,她的眼变得有些模糊而显得迷蒙,声音也是一样,“你真的有些像她!”
秦海楼一怔,明明她已经发现了,可是,自己像碧乔却比自己的秘密似乎更令她震惊——这一点,秦海楼有一点意外。
尽管如此,秦海楼仍是道,“不,娘娘,微臣是微臣,她是她。”低低的声音虽然无力,却很坚定。
“这话——”锦媛惨然一笑,“这话花梨也说过,你和她,果然有缘。”
“缘份,是要靠自己维持的,娘娘。”秦海楼躺好,锦媛从床边俯视她的目光并不带有贵妃的威慑,她知道锦媛却从没有与她有过照面,但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并没能将她当成贵妃,也许是因为她目光中的迷蒙,看起来像是走错了路的孩子,却再没有办法回头。
身份刚刚被看穿的紧张消失了,秦海楼冷静了下来,胸口突突的痛提醒她该做点什么。
“看来,花梨都告诉你了?”锦媛沉默了一下,道。
“已经结束了,贵妃娘娘。”秦海楼应对的毕竟有些吃力,昨日胸口的伤依然折磨着她,刚才王爷来也只是坐在帐外静静的陪了会她,因为连呼吸都很艰难何况是说话。
“可是,探花郎怎么会是女子,秦海楼,你好大的胆子。”锦媛慢慢俯身,目光渐渐清明。
“是,娘娘!”秦海楼淡淡地道,她的目光仍在自己脸上梭巡。
“太奇怪了,七王爷怎么会留你在他身边,他不可能不知道的,是不是?”锦媛喃喃地问。
“是,娘娘!”
“那花梨呢,花梨知道吗?”
“是,娘娘!”
“所以她才会找你去扮碧乔的对吗?”
“是,娘娘!”
秦海楼的答案千篇一律,神情不卑不亢,锦媛暂时没有再说话,因为她曾经想过,正是因为秦海楼与段花梨交好,所以才愿意以男子之身去易容扮做碧乔,所以才愿意冒这么大的险,但现在看来,她冒的险并不止此,如果事情破露,那么她是女儿身的秘密也会被拆穿,那岂不必死无疑?
会冒着必死无疑的险去帮助别人,秦海楼对段花梨,是什么心?
“娘娘,其实很简单的,一点儿也不复杂。”秦海楼了然地轻道。
锦媛愣住。
“因为我喜欢段花梨,这个理由,可不可以?”
“你喜欢花梨?”锦媛一声低呼,秦海楼的眼眸太坦率,秦海楼的语气太自然,她们都是女子,就算秦海楼是以男儿身份活着,但她依然是女子——
锦媛突然双手蒙住自己的嘴,怕颤抖得厉害的嘴会逸出什么声音来。
为什么她可以这么坦率,为什么她可以这么自然。
“为什么告诉我?”锦媛的话从手指中渗出,“你扮成男人,你喜欢女子,你不怕死吗?只随便一句话,我就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不,不怕,既然我扮成了男人,既然我喜欢了女子,”每说一个字,胸前便被扯着生疼,秦海楼的双唇有些发白,但她仍是闭了闭眼,道,“我就不会怕。”
这样的秦海楼,乌黑的发,惨淡的脸,却构成奇绝的美,令人窒息。
“她也喜欢你吗?”锦媛全身的力气被抽光了,她顾不得了身份,顾不得身上多华重的衣裳,需要多高贵的仪容,她只是慢慢蹲了下去,靠坐在床榻边。
“是,我们两情相悦。”秦海楼不得动弹,她现在看不到锦媛的脸色,只能从声音中去揣测她的心思。
“明知道没有明天?”锦媛转回身,撑起些身子,去看秦海楼,“没有未来也可以吗?”
“没有明天不是有今天吗?”秦海楼淡淡地笑,“今天可以去为明天争取,娘娘,我从没有放弃过。”
“放弃?”锦媛眯起眼,突然也笑了,“可是我放弃了!”
“娘娘也没有放弃,娘娘还有娘娘的路要走。”
“是,去过的就不可能再回来,我也不再是以前的我。”锦媛点头,是因为突然知道了一个人的秘密的原因吗,让她很放心的和她说话,甚至在花梨面前也不曾如此,还是因为她有几分像那个曾经宠自己溺爱自己的碧乔,所以才有这一时的放纵,但是,也仅是一时而已。
锦媛从地上起来,牵了牵衣角,抚了抚云鬓,再看向秦海楼时,已然恢复她应有的沉静,“说吧,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虽然你不怕死,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去找死,所以你想说什么?”
“娘娘英明。”秦海楼挣扎着想坐起来,被锦媛一手制止。
“我与花梨两情相悦,七王爷这关却很难过去,所以——”
“他不是喜欢男子么?”锦媛打断道。
“的确没错,”秦海楼微微苦笑,低下眼睑,“但他也不会将我拱手让人。”是的,逼急了他会伤害花梨。
“所以你想让我从中调解吗?”锦媛想了下,这个床上看似软弱的秦海楼,竟会主动向自己伸出求援之手,她很惊讶。
“不,不是调解,单是调解是不够的。”秦海楼想要摇头,但却有一点儿难,话说的多了,呼吸便有些紧张,可是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抓住,便没有下一次,她不要放弃,现在的锦媛虽然是贵妃,可刚刚她的失态她眼中稍纵即逝的遗憾让她很有把握,所以她不要放弃。
“那是什么?”
“请您赐婚吧,娘娘。”秦海楼看着锦媛,一字一字地道。
“你想让我赐婚?”锦媛瞪大了眼,惊讶已不足以形容了,“你要娶花梨吗?”
“是,我要娶她,我可以娶她。”秦海楼微微一笑,锦媛却出了下神,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可显然那回忆于现在是种痛苦,她盲目地挥了下手,想将那记忆打散。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没有理由。”锦媛想了想,道。
“是吗,原来娘娘没有理由。”秦海楼道完,便不再说话,看起来累极了的样子,好像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我没有理由可以相信感情,我自己便是个最好的例子。”锦媛似是叹了口气,赐婚,当然可以,可是如果最终还是会发生情变的话,历史仍会重演。
“那么,我可以给娘娘一个理由。”秦海楼停顿了下,“七王爷要我随他南巡,可是花梨还在等我回去,我不能再向前走一步,所以躺在了这里。”
“什么?”锦媛失声道,“为了找理由不接着南巡,你去撞马——”
“是,全是我安排的,马是我买的,出京起一直有喂药,若是过了时辰没有喂便会发狂,昨天——都是我安排的。”
“若是万一你死在马底下——”锦媛不可置信地道。
“不会,只要有些技巧便没有什么问题。”秦海楼淡道,只是她以为会断一两根肋骨,这些都在她的计算范围之内。“这样您是否放心了些?”
锦媛说不出话了,她别开了眼,这人的脸上有种令她不能直视的光彩,很灿烂,很绚目,很诱人。
不顾一切吗?
任谁听到这样的字眼也是会心动的,可是碧乔却没有过。
她也没有,她和碧乔,都没有过。
“你的理由,于我一个外人并无所谓,”锦媛缓缓开了口,竟也有些类似她的低哑,“可是,”锦媛接着又道,并从她床前离开,“我欠花梨一个人情。”
“谢娘娘恩典,”秦海楼长松一口气,如此一来,只要等七王爷走了之后,她便可以回京了。
花梨,你会不会等得太久?
“碧乔也会高兴我这样做的吧。”锦媛低低地道,是对自己说的。
秦海楼听到了,却没有说话,花梨说的对,她还没有完全变成皇宫中的权势者,可是她也说错了,锦媛并不是完全对碧乔无情。
世上两个人的擦肩而过,原因有太多太多种。
碧乔和锦媛是终生的遗憾,她不要自己和花梨一样。
自遇花梨,果然回不去从前的风清云淡了。
可是她不后悔,花梨的喜笑嗔怒是自己身子痛着时的最好良药。
锦媛走出房间,外面莫儿和慧儿都候着,莫儿低低的跟她说了句话,样子很兴奋。
锦媛听完后回头看了房间一眼,秦海楼,也许再过几天,这个人情便可以清了吧,很顺理成章的,便可以清了。
不远处的廊下老傅走了过来,锦媛眯起眼来!
然后,我们再来算其他的!
==============《第二卷·完》==============
第三卷
卷首  琉璃心
锦媛离去一会儿,秦海楼却似从水中捞起来的一样,原来自己的心一直是紧绷着的,汗水已经布满了全身,连额边的发也湿透了。
秦海楼用手肘努力撑起自己的身子,帘帐已被锦媛拨到一边,她伸出手去捞搁在一边衣裳,可是老天,太吃力了。秦海楼喘着气,每喘一下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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