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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章

英雄志(精校版)-第6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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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笑道:“当然会,你当我是小气鬼么?”说着端来大锅冷豆浆,大匙来勺,人人分上一碗,跟着又找些冷包子出来,一人发上一个。众童吃包子,喝豆浆,人人眉开眼笑,即便朱载志这般挑食,却也吃得津津有味。想来这“尚书豆浆”手艺道地,方能让这群官家子弟心服口服。

正吃间,朱载志忽地拉了拉阿秀的衣服,低声道:“娃娃想吃炸油条。”阿秀嫌他罗唆,正要骂他两句,众童却也嚷了起来:“对啊!对啊!咱们要吃炸油条!”

这豆浆油条本是好兄弟,众童嘴里喝着豆浆,手上少了油条,不免食不知味。阿秀怕他们大声嚷嚷,只得道:“好好好,要吃油条,炸来不就得了。”他打开橱柜,捧出了盆面粉团出来,就手拉成了一长条。朱载志讶道:“这是油条吗?和我家的不一样啊。”阿秀笑道:“真是傻小子,这是生面粉,还没炸哪。”他蹲了下来,又从火炉底捡出了红煤炭,一颗颗夹到油锅底下,预备生火。

众童平日养尊处优,眼见阿秀手脚俐落,无所不能,自是满面钦佩。华妹早想学些厨艺,忙道:“秀哥,让我帮你吧。”正要过来多手,阿秀却道:“等等,咱们得先换个锅子。”

华妹微微讶异:“换锅子?为什么啊?”阿秀并不多言,便从橱柜底下拖出一只新油锅。看那锅里油质清澈,透着一股清香,赫然便是一锅上好新油。众童讶道:“这是什么啊?”阿秀掩住了嘴,悄声道:“这锅是新油,专给家人吃,灶上的是黑油,专给外人吃。”华妹茫然道:“为何要这般分啊?”阿秀道:“这是我姨婆的主意,她说黑油价钱便宜,食之有害,可以留给主顾吃,那才捞得到钱。”华妹悚然一惊:“那……那会吃死人么?”

阿秀耸肩道:“管他的,又不是死咱们。”众童心下惴惴,方知豆浆铺里黑幕重重,来日定须小心了。

阿秀拖着新油锅,一路来到了火炉前,便要将旧黑锅取下,奈何这锅子份量极沉,锅铁加黑油,几达二十斤,竟是举之不起。

华妹笑道:“阿秀,你可真没用。”阿秀呸道:“别光说不练,你要有用,那你上来扛啊。”

华妹倒也不推辞,迳自走了过来,看她双手握住锅柄,嫣然一笑间,猛听“嘿啊”一声怒吼,凤眼圆睁,青筋暴露,竟已举起了黑油锅,摇摇晃晃来走。众童看傻了眼,朱载志更是错愕震惊:“假的,这不是神仙姊姊,这……这是假冒的……”

看伍崇华不愧父兄之名,筋骨远比常人粗壮,这会儿便现出真身了。轰然巨响中,她奋力放落了伪劣黑油,便又来扛举香香新油。好容易做完了苦力,正要擦抹热汗,却见众童一脸骇然,全在瞧望自己,华妹忙伸出手指,抵腮憨憨一笑,娇声道:“来炸油条啰。”

华妹学起了娘亲的贤慧模样,一边唱儿歌,一边将油条胡乱抛出,猛听轰地一声炸响,热油四溅,胡正堂给这么一吓,自是惊道:“鬼!”脚步一垫,撞到了朱载志,听他哎地一声,摔向了阿元,咚地一声怪响,黑油锅翻倒,整锅油全泼上了地。

全毁了,屋中满地脏油,少说得擦洗一天一夜。眼看阿秀怒目望着自己,阿元吓得双手乱摇:“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众童深怕挨揍,自也急急撇清。只有朱载志一脸傲笑,兀自传令道:“来人啊,快来擦洗干净啦。”

阿秀叫苦连天,还不知该逃不逃,却听咳嗽声响起,听得一个女人道:“小红?是你在外头么?”阿秀心下大惊,还不及亡命逃走,却见布幕掀开,走出了一名老妇,她见了满屋小童,竟是满面惊喜:“阿秀,是你来了么?”阿秀自知无法搞鬼,只得乖乖上前,请安道:“姨婆。”

来人正是二姨娘,她以豆浆铺为家,今夜早在后堂睡下。听得异响,便来前头察看,没想却撞见了阿秀。她蹲下身来,笑道:“大半夜的,我道是谁?果然是你这小鬼来了。”阿秀佯笑道:“是啊,我一想起姨婆炸的油条,肚子便饿了呢。”说着呼朋引伴:“大家过来,给我姨婆请安!”

众童围拢过来,对着二姨娘拍手欢呼,大献殷勤。二姨娘吃吃笑了,她细看满屋小孩,只见其中一个玉雪可爱,却是伍家的小女儿,当即大喜道:“哎呀,这不是崇华么?几天不见,瞧你出落得多标致。”听得姨婆称赞,华妹低头含笑,羞羞不依。二姨娘更爱她了,忙敞开双臂,唤道:“来,别怕羞,让姨婆抱抱你。”

听得“抱”这一字,华妹还未移步,朱载志已然狂冲而来,看他勇冠三军,一时飞身而至,急扑而上。二姨娘给他这么一撞,不免“啊”地一声惨叫,险些闪着了腰。

此时屋内并未点灯,二姨娘又是睡眼惺忪,自未发觉店中惨状。阿秀怕事机败露,便朝店门走了几步。正要悄悄开溜,衣领却给扯住了,听得姨婆笑道:“你想去哪儿啊?难得回家,还不快来拜一拜你外公?”

阿秀喔了一声,忙接过了线香,自朝灵位一趴,叩首如捣蒜。二姨娘见他模样恭敬,心下自也高兴,道:“瞧你好乖,一会儿姨婆得赏赏你。”阿秀把线香交给了她,干笑道:“不必赏了,你不下手揍我,那已是千恩万谢啦。”二姨娘呸了一声,替阿秀插上了香,又朝灵位祝祷一阵,这才道:“阿秀,你娘呢?她今晚有去红螺寺么?”

话才出口,阿秀双眼一亮,自朝后堂一指,大喜道:“娘!你怎么跟来了?”二姨娘咦了一声,道:“倩兮,你来啦?”

正转头察看间,阿秀却又往门外奔逃了。二姨娘心头火起,将阿秀一把拉住,怒道:“大胆!连我也敢骗。说!你娘到底在哪儿?”

阿秀干笑道:“娘……娘上布庄买布去了。”二姨娘摇了摇头,道:“瞧你娘多疼你,这会儿又要给你裁衣裳了。”阿秀哈哈笑道:“娘说我长得太快,不管怎么给我改衣裳,都赶不及我长大。”二姨娘微起哂然,叹道:“这倒是,年复一年,阿秀长大了,咱们却都老了。”

光阴似箭,二姨娘早已不复往日的精力。她捡了张板凳坐下,道:“阿秀,最近你爹娘还吵架么?”阿秀忙道:“不吵了,不吵了,他俩最近已经不说话了。”听得夫妻俩更上一层楼,二姨娘不由苦笑几声。阿秀怕她操心,忙安慰道:“姨婆别烦恼,却说会叫的狗不咬人,他俩既然不叫了,自也不会互咬啦。”

二姨娘听他胡言乱语,忍不住给逗笑了。她摇了摇头,抚着阿秀的头发,轻声道:“你爹的事情,姨婆管不到,倒是你娘她,唉……我是一想到就心烦……”阿秀讶道:“姨婆,我娘很好啊,你烦什么啊?”二姨娘叹道:“小孩子别多问,反止你这几日多长几个心眼,给我看好她。要是有怪人骚扰地,你得赶紧和姨婆说。”阿秀大奇道:“怪人?谁啊?”

眼见众童瞧着自己,朱载志自是扬首高哼,这会儿便不打自招了。阿秀见姨婆心神不宁,忙道:“姨婆,你好奇怪啊,到底怎么啦?”

二姨娘满心烦恼,却又不好多说,欲言又止间,只得叹道:“先别问了,反正你回家后记得和你娘说一声,便说姨婆有事找她,明早请她回来一趟。”阿秀正要答应,二姨娘却又靠到了耳边,多加了一句吩咐:“记得,这件事千万别嚷嚷,尤其不能让你爹知道。”

阿秀打小给姨婆养大,极善察言观色,自知爹爹说不得,奶奶更加不能说,连叔叔也靠不住,细声便道:“姨婆放心,我会保护娘的。”二姨娘大为高兴,便将阿秀搂入怀中,香吻道:“乖宝。”阿秀最怕给老太婆亲吻,一时间歪嘴苦脸,竭力忍耐。朱载志却是鼻中喷气,大为艳羡,想来是要取而代之了。

二姨娘磨磨蹭蹭好一阵子,总算是亲完了。她见众小童在等候自己,便笑道:“让你们久等了,姨婆这就给你们炸油条啦……”话声未毕,却见众童一个个列队行向门口,好似都吃饱了。二姨娘微感纳闷:“怎么啦?不想吃了么?”她缓缓走上,忽然脚下一滑,险些摔了个狗吃屎。众童大惊失色,霎时全数狂奔而出,嚷道:“救命啊!”

二姨娘呆呆看着地下的黑油,乍见整间店已如废墟,当场尖叫道:“阿秀!给我滚过来!”

吼叫之中,阿秀带头狂奔,众童也是俯身直冲,早已不知去向。二姨娘火气涌上,奈何年纪已长,追不上小鬼,骂了几句之后,便又停下了脚步。

午夜时分,四下一片宁静,豆浆铺里空荡荡的。二姨娘回头瞧了瞧神案,想起了傍晚时见到的那名怪人,不由低声叹了口气,合掌祝祷:“老爷,你在天之灵,定要保佑倩儿平平安安的,千万别再让她受那些痛苦折磨……”

受苦受难,人生一次就够了,瘟神,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吼叫声中,阿秀老早逃命去了,只见他带头狂奔,华妹紧随在后,连朱载志也逃得快了。众童穿越大街,绕过了弯儿,便已奔入了一处小巷。一片慌张中,听得阿秀喊道:“快!快进屋避难!”面前出现一栋小屋,阿秀拿出了钥匙,正急急开门间,忽然背后一痛,已给华妹撞个正着,又听啊呀一声,朱载志压了上来,须臾间一个叠一个,八名小童全数滚入屋中。

“啊呀!”、“好痛啊!”、“是谁乱摸我!”一片吵嚷之中,阿秀也点起了灯火。众童睁眼一看,眼前赫然是间小屋子,但见四下高悬字画花鸟,一张旧桌子上置文房四宝,却是阿秀的妈妈平素作画的地方。华妹满心讶异,忙道:“阿秀,你不是说要给胡正堂治病么?怎带咱们来这儿画图?”阿秀从桌上拾起一枝毛笔,喘道:“你说对了,咱就是来画符的。”他将大门关上了,从包袱里抖出了包子点心,又取出了一叠簿本,喃喃地道:“好了,咱们先吃些点心,歇上一歇。一会儿再来干活。”

众童奔跑了一夜,自是累坏了,一时喝水的喝水,倒地的倒地,动弹不得。阿秀倒是勤快,忙取来文房四宝,倒水研墨,忙了好一阵子之后,忽地阴恻恻地一笑。待见华妹站在一旁偷看,忙收换上了忧虑神色,道:“正堂,快来秀哥这儿,该给你治病了。”

“鬼。”胡正堂扬首高哼,颇有不屑。阿秀一脚飞出,将病患踢倒在地,之后拖到脚边,当作死尸般踩着,便对众童道:“大家都过来,手拉着手,把咱俩围在中间。”众童不疑有它,便将阿秀与胡正堂围起。又听阿秀道:“你们眼睛向着地下,不许看别人。”

众童不敢违背,一个个垂望地板,眼观鼻、鼻观心,正安静打坐间,却见面前送来一本空白簿子,一旁还有枝毛笔,却不知作何之用。又听阿秀道:“大家听好了,我现下念法咒,你们乖乖照着写。等全篇写好了,胡正堂也能药到病除了。”

华妹将信将疑,皱眉道:“阿秀,这是玩笑话么?”阿秀深深叹息,责备道:“谁跟你玩笑了?胡正堂都到了这副田地,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你也不肯试一试么?”胡正堂之所以白痴,众小童全要担上一份责任。华妹听得责备,不免心生愧疚,忙道:“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华妹是众小童里的二号人物,一旦拿起毛笔,余童便也有样学样,一个个专心守志,全等着写那“阿妈轰咪摸”。阿秀甚是满意,便从包袱里取出了一本经书,道:“大家听好了……”

“大家听好了……”朱载志提笔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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