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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似朋非友-第15章

小说: 似朋非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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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张辰却只是呆呆地站在背后,没有了言语。
    失落,酸涩,迷茫,怀疑……各种灰暗的情感就这样纠结在一起,太阳从对方慢慢升起。周水子的影子被扯得很长。但是张辰却觉得,触不到他。
给读者的话:
吵架了……




三十八、运动会(一)

运动会这天,天下起了蒙蒙细雨。学生们的激情却没有因为这场雨消减,大家秉承的信念是,只有雨没有大到无法忍受,不管怎样都要去开这个会。
    周水子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面无表情,不喜欢这种天气,阴阴冷冷,偏又带着那么股湿漉粘腻。周水子和众人一起搬着凳子打着伞走到年级分配给各班的区域,天地间是茫茫的烟雾,人群中是挨挨挤挤的伞,你拥我挤,偶尔的伞尖溅起水滴,撒到脖子里,凉凉的,很不舒服。
    周水子坐在座位上,撑起了伞,默默地望着远方的张辰出神。
    张辰正在换钉子鞋,穿着条短裤,露出两条笔直的小麦色的腿。少年勾住身边一个男生的肩膀,笑得很是豪放,带着那么一股英气。周水子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张辰,直到广播里响起了张辰的号码,张辰和那个男生拍了拍手掌各自散去。
    周水子觉得有些失落,想起张辰以前同自己亲密的动作,也是如刚才他和那个男生一般。勾住肩膀,在张辰看来,这个动作是那么简单自然随性,可是在周水子心里,它却有着某种特殊的含义。
    只有将你当做心中最信赖的朋友,周水子才会允许对方搭住自己的肩膀。是不是,我太过自作多情了,所谓的兄弟啊,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周水子自嘲地笑笑,收起心中的苍凉感,抿紧了嘴唇,低头看起了运动会时间安排表。
    体育委员跑过来,急急地给周水子发了号码布,“周水子,找了你好久了,因为天气原因,下午的比赛提前到上午了。”周水子淡淡地点了点头,对体育委员温和地笑笑,低下头将号码布别在袖子上。
    要雨下的有些大了,一群人聚在运动报到处。老师点着名,叫道周水子名字的时候,张辰看了这里。周水子面无表情地答了声到,接着听到旁边人的哄笑声。“没想到全校第一也报了名,啧啧~~”周水子旁边的男生饶有兴趣地看着周水子,同张辰说。张辰只是笑笑,也不表态。周水子听着那群人的窃窃私语,嘴角扯出一抹冷冽的微笑。他不说话,只是低下头又检查了下鞋带。“估计也就是凑个人数,A班真是没什么人了,老弱病残都上了。”男生继续说着,声音又大了几分。一边报道的运动员听到这话,又笑了。
    周水子微笑着走向男生,淡淡地开口,“不知道你到时候能不能跑得过我这个老弱病残。”
    一边的张辰脸上有些担心,但是那个男生笑了起来,“那我们就等着吧。”
    老师带着运动员走向比赛场地,一群人蓄势待发。周水子的脸色很淡很淡,他望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张辰有些担心地偷偷望了他一眼,周水子的体力他是知道,周水子的身子偏弱,因为是早产儿,所以周水子比别人要虚弱些,个子也要小些。
    周水子看到人群里,苏晓珊有些担心的看向自己,于是向对方扯出了一丝微笑。
    随着砰得一声枪响,周水子飞快地跑了起来。他跑得很快,超过了许多人。观众席上的人不停地冲他喊着要他慢点,可是他不想慢下来。大嗓门体育委员大骂了周水子一声“傻子”!
    越来越多的人被自己甩在了身后,凉凉的雨密密地刺在脸上,周水子的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疼痛。一群人的节奏被这个跑得飞快的小个子男生打乱了,有些人在第一圈便加快了速度,拼命地赶超了周水子。周水子的速度却慢了下来,他眯起眼睛看向超过自己的人群,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刚才嘲笑周水子的男生不知道什么跑到周水子身边,喊道:“你也不用这么拼命吧!还是害怕了?”对方呵呵地笑了两声,接着朝周水子比了一个中指,超过周水子。周水子不说话,只是直视着前方,默默地数着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刚才的猛力奔跑让自己已经有些吃力了,肺部吸入了凉凉的空气,刺得肺部生疼。
    雨越下越大,本来只是细如牛毛的雨丝变得越来越大。周水子感到豆大的雨水打在自己脸上,身上。一边有些观众已经散去,只剩下运动员在雨中奔跑着。
    张辰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周水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疼。周水子本来穿着件薄毛衣,里面是件白衬衫,下面是宽宽大大的校服裤子。而现在,少年的衣服被雨完全打湿。湿漉漉的衣衫勾勒出少年细瘦的身躯。周水子的原本柔软的发此刻紧紧地贴在他的前额,苍白的脸色,映着这墨黑的发,带着那么股脆弱。
    周水子觉得腿越来沉重,呼吸越来越艰难。雨水顺着发流下,他已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前方的人。只知道自己应该跑下去。他不想就这样停下来,不想。大家竟然都认为他不行,他就行给他们看看。耳边传来熟悉的少年变声期的声音,是属于张辰的声音,“水子,不要面前自己……”声音被雨水打散,显得有些不清晰。但是周水子却听得无比清楚。
    周水子没有说话,只是笑,“我不会输。”坚定的平静的不容置疑的声音。周水子加快脚步,继续向前。
    张辰看着少年瘦弱的背影,抿了抿唇。




三十九、运动会(二)

雨大的可怕,原本遥遥领先的一些人开始有些吃不消了,也有些人实在受不了,选择了退出。刚才还有那么一大堆人,如今只剩下了零零碎碎的那么十几个。周水子位于中间的位置,张辰却是紧紧地跟在周水子的后面,也不赶超,似乎害怕周水子会倒下。
    的确,周水子这样子确实很恐怖,脚步歪歪斜斜,似乎马上就要倒下,可是却强自撑着,往前拼命地跑着。
    雨中的观众撑着伞,看着即使精疲力竭也不断向前的周水子,不由得肃然起敬。还有两圈了,只有两圈了,周水子扯出一丝艰难的微笑,加快了脚步。一个,两个……周水子心里默默地数着自己超过的人数。他觉得自己的体力已经要达到极限了,身体告诉他不要继续了,可是心里却有一个坚定的声音告诉他要坚持下去。麻木的双腿,肺部的刺痛,身体冷热交加的不适,周水子腾地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一边传来了观众们的嘘声。周水子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在他的耳朵里,只有簌簌落下的大雨声以及满耳的喧闹。他趴在地上,觉得身体似乎散架了一般。他想要起来,可是却再也没有力气了。无力感慢慢地溢满心里,周水子闭上了眼睛。
    有人将自己从地上扶起,周水子感觉来自对方身体暖暖的体温。“如果决定冲的话,就不要在现在倒下了。”
    周水子笑了,眼前虽是模糊一片,倒是他知道那是张辰。
    对方牵着自己的手,坚定的温暖的手掌将周水子微凉的手掌包围。周水子觉得,对方的力气似乎传递到了自己的手里,扬起头,再一次迈起了步子。
    他听不到声音,看见前方,但是他知道张辰在他的身边,心里涌出莫名的安心。温暖的热度从对方的手心慢慢传来,周水子就这样握着张辰的手,继续着剩下的旅程。
    有你陪着,不知道为什么,也有力气了许多。真的。
    到达终点的那一瞬间,周水子虚弱地倒进了张辰的怀里,再也没有了力气。张辰坚定地抱着自己,欣喜地说:“水子,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周水子将头埋进张辰的胸膛,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嗯……”轻轻地答应道。
    耳边的欢呼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这胜利是属于我和你。周水子闭上了眼睛,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大夏的啰嗦:
     现在,越来越大,越来越老,就会开始怀念以前的生活了。学校里的运动会,总是最为期待的。运动会前几天,就盼望着天晴,买下整包整包的零食。总是攒着的钱会在这时挥霍去大半。然后大家搬着凳子,带着自己喜欢的小说,挤在一团,你吃我的,我吃你的。偶尔看看跳高的跑步的帅哥。一群女生发出尖叫嬉笑。觉得,学校生活的最美好片刻或许就是这一刻了。
    印象很深刻的是那次下雨时的运动会,看见暗恋的男生在大雨里奔跑,淋得像落汤鸡一般,但是还是觉得他好帅好帅。哎,年纪大了,便会开始怀念以前的事情。肿么办,又开始少女了……
    水子:生着一张少女脸,长着一颗老太婆的心。
    大夏:你妹!
    水子:下一章我要做春梦了,乡亲们记得收看。还是晚上。
   大夏:……




四十、生病

上次运动会后,周水子回家当晚便发起了高烧。运动过后的虚软无力外加淋雨后的高热,周水子瘫在床上动弹不得。此时又正逢周爸爸和周妈妈出差,只有周水子一人在家。
    周水子匆匆地塞了一把药,便躺在床上再也不想动了。
    张辰第二天来巷子口等周水子,心想经过昨天那事,两人应该算是和好了吧,可是等了许久都没见周水子出来。张辰的手里的那盒牛奶越来越凉,张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周水子看来是真的走了,还是在生气么……真是小心眼。想起这些,张辰便觉得心里有些发堵,见马上要迟到了,便收好牛奶匆匆地向学校跑去。
    气喘吁吁地赶到学校,眼睛不自觉地瞥向周水子的座位,空空的,依旧没有人。见张辰来了,苏晓珊似乎也有些发愣,过了一会,便低下头,自顾自地读起书来。
    一早上周水子都没有出现,张辰觉得极不安心,心里似乎有只猫在不停地挠着挠着。张辰不耐烦地挪着屁股,无聊地翻着课本。这时,班主任过来敲了敲张辰的桌子,示意他出去。
    张辰皱了皱眉,却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张辰,你和周水子是好朋友,你知道他今早为什么没有来么?”班主任温和地问,眉宇间却带着淡淡的担忧。自己班上最有希望进省重点高中的学生,平时表现良好,做事稳重妥帖,可是今天却旷课了,连假都没有请。班主任唯一想到的便是这孩子出了什么事了。
    张辰讷讷地答了声不知道,心里却越来越不安起来。想起昨天周水子回家时歪歪斜斜地走路的样子,想起了周水子疲惫无比的姿态,心里似乎明白了几分,“老师,我想水子可能生病了,我下午去看看。”
    班主任嗯了声,便示意张辰进去继续上课了。
    这一上午,张辰都是不安的,越想越觉得周水子可能是出事。
    下课铃一响,张辰便飞快地冲出教室,匆匆地跑到周水子家门口,张辰气喘吁吁地敲着门,却迟迟没有人答应。张辰有些慌张,绕到窗子处,往屋里看,屋内黑黑的,安安静静,似乎没有人一般。
    此时邻居大妈经过,张辰连忙问周水子在不在。大妈想了会,道:“老周和他老婆都出差了,水子应该在啊,我记得在的,昨天看他进门的,早上却一直都没有出门。”
    张辰急了,觉得周水子真的是出了什么事了,找大妈借了张椅子,沿着厨房的管道从厨房的窗户爬了进去。
    屋子里很安静,似乎没有人气一般,张辰叫了几声周水子,都没有人回答。走到卧室,张辰推开门,发现周水子正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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