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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

明史-第5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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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素贫,亲故捐助,始获竣。卒戍南星代州,清衡庄浪,钟庞永昌。嫡母冯氏、

生母李氏,并哀恸而卒。子生七龄,惊怖死。南星抵戍所,处之怡然。

庄烈帝登极,有诏赦还。巡抚牟志夔,忠贤党也,故迟遣之,竟卒于戍所。

崇祯初,赠太子太保,谥忠毅。櫆、呈秀、广微、九畴、兆魁、应甲、绍徽、

讷、三畏、尚友、志夔,俱名丽逆案,为世大僇焉。

邹元标,字尔瞻,吉水人。九岁通《五经》。泰和胡直,嘉靖中进士,官至

福建按察使,师欧阳德、罗洪先,得王守仁之传。元标弱冠从直游,即有志为学。

举万历五年进士。观政刑部。

张居正夺情,元标抗疏切谏。且曰:“陛下以居正有利社稷耶?居正才虽可

为,学术则偏;志虽欲为,自用太甚。其设施乖张者,如州县入学,限以十五六

人,有司希指,更损其数。是进贤未广也。诸道决囚,亦有定额,所司惧罚,数

必取盈。是断刑太滥也。大臣持禄苟容,小臣畏罪缄默,有今日陈言而明日获谴

者。是言路未通也。黄河泛滥为灾,民有驾蒿为巢、啜水为餐者,而有司不以闻。

是民隐未周也。其他用刻深之吏,沮豪杰之材,又不可枚数矣。伏读敕谕‘朕学

尚未成,志尚未定,先生既去,前功尽隳’,陛下言及此,宗社无疆之福也。虽

然,弼成圣学,辅翼圣志者,未可谓在廷无人也。且幸而居正丁艰,犹可挽留;

脱不幸遂捐馆舍,陛下之学将终不成,志将终不定耶?臣观居正疏言‘世有非常

之人,然后办非常之事’,若以奔丧为常事而不屑为者,不知人惟尽此五常之道,

然后谓之人。今有人于此,亲生而不顾,亲死而不奔,犹自号于世曰我非常人也,

世不以为丧心,则以为禽彘,可谓之非常人哉?”疏就,怀之入朝,适廷杖吴中

行等。元标俟杖毕,取疏授中官,绐曰:“此乞假疏也。”及入,居正大怒,亦

廷杖八十,谪戍都匀卫。卫在万山中,夷獠与居,元标处之怡然。益究心理学,

学以大进。巡按御中承居正指,将害元标。行次镇远,一夕,御史暴死。

元标谪居六年,居正殁,召拜吏科给事中。首陈培圣德、亲臣工、肃宪纪、

崇儒行、饬抚臣五事。寻劾罢礼部尚书徐学谟、南京户部尚书张士佩。

徐学谟者,嘉定县人。嘉靖中,为荆州知府。景恭王之藩德安,欲夺荆州城

北沙市地。学谟力抗不予,为王所劾,下抚按逮问,改官。荆州人德之,称沙市

为“徐市”。居正素与厚。万历中,累迁右副都御史,抚治郧阳。居正归葬父,

学谟事之谨,召为刑部侍郎。越二年,擢礼部尚书。自弘治后,礼部长非翰林不

授,惟席书以言“大礼”故,由他曹迁;万士和不由翰林,然先历其部侍郎。学

谟径拜尚书,廷臣以居正故,莫敢言。居正卒,学谟急缔姻于大学士申时行以自

固。及奉命择寿宫,通政参议梁子琦劾其始结居正,继附时行,诏为夺子琦俸。

元标复劾之,遂令致仕归。

慈宁宫灾,元标复上时政六事,中言:“臣曩进无欲之训,陛下试自省,果

无欲耶?寡欲耶?语云:‘欲人勿闻,莫若勿为。’陛下诚宜翻然自省,加意培

养。”当是时,帝方壮龄,留意声色游宴,谓元标刺己,怒甚,降旨谯责。首辅

时行以元标己门生,而劾罢其姻学谟,亦心憾,遂谪南京刑部照磨。就迁兵部主

事。召改吏部,进员外郎,以病免。起补验封。陈吏治十事,民瘼八事,疏几万

言。文选缺员外郎,尚书宋纟熏请用元标,久不获命,纟熏连疏趣之。给事中杨

文焕、御史何选亦以为言。帝怒,诘责纟熏,谪文焕、选于外,而调元标南京。

刑部尚书石星论救,亦被谯让。元标居南京三年,移疾归。久之,起本部郎中,

不赴。旋遭母忧,里居讲学,从游者日众,名高天下。中外疏荐遗佚,凡数十百

上,莫不以元标为首。卒不用。家食垂三十年。

光宗立,召拜大理卿。未至,进刑部右侍郎。天启元年四月还朝,首进和衷

之说,言:“今日国事,皆二十年诸臣酝酿所成。往者不以进贤让能为事,日锢

贤逐能,而言事者又不降心平气,专务分门立户。臣谓今日急务,惟朝臣和衷而

已。朝臣和,天地之和自应。向之论人论事者,各怀偏见,偏生迷,迷生执,执

而为我,不复知有人,祸且移于国。今与诸臣约,论一人当惟公惟平,毋轻摇笔

端,论一事当惩前虑后,毋轻试耳食,以天下万世之心,衡天下万世之人与事,

则议论公,而国家自享安静和平之福。”因荐涂宗浚、李邦华等十八人。帝优诏

褒纳。居二日,复陈拔茅阐幽、理财振武数事,及保泰四规。且请召用叶茂才、

赵南星、高攀龙、刘宗周、丁元荐,而恤录罗大纮、雒于仁等十五人。帝亦褒纳。

初,元标立朝,以方严见惮,晚节务为和易。或议其逊初仕时,元标笑曰:

“大臣与言官异。风裁踔绝,言官事也。大臣非大利害,即当护持国体,可如少

年悻动耶?”时朋党方盛,元标心恶之,思矫其弊,故其所荐引不专一途。尝欲

举用李三才,因言路不与,元标即中止。王德完讥其首鼠,元标亦不较。南京御

史王允成等以两人不和,请帝谕解。元标言:“臣与德完初无纤芥,此必有人交

构其间。臣尝语朝士曰:‘方今上在冲岁,敌在门庭,只有同心共济。倘复党同

伐异,在国则不忠,在家则不孝。世自有无偏无党之路,奈何从室内起戈矛耶?’”

帝嗣位已久,而先朝废死诸臣犹未赠恤,元标再陈阐幽之典,言益恳切。

其年十二月改吏部左侍郎。未到官,拜左都御史。明年,典外察,去留惟公。

御史潘汝桢、过庭训雅有物议,及庭训秩满,汝桢注考溢美。元标疏论之,两人

并引疾去。已,言丁已京察不公,专禁锢异己,请收录章家祯、丁元荐、史记事、

沈正宗等二十二人。由是诸臣多获昭雪。又言:“明诏收召遗佚,而诸老臣所处

犹是三十年前应得之官,宜添注三品崇秩,昭陛下褒尊耆旧至意。”帝纳其言。

于是两京太常、太仆、光禄三卿各增二员。

孙慎行之论“红丸”也,元标亦上疏曰:“乾坤所以不毁者,惟此纲常;纲

常所以植立者,恃此信史。臣去年舟过南中,南中士大夫争言先帝猝然而崩,大

事未明,难以传信。臣初不谓然。及既入都,为人言先帝盛德,宜速登信史。诸

臣曰:‘言及先帝弥留大事,令人阁笔,谁敢领此?’臣始有疑于前日之言。元

辅方从哲不伸讨贼之义,反行赏奸之典,即谓无其心,何以自解于世?且从哲秉

政七年,未闻建树何事,但闻马上一日三趣战,丧我十万师徒。讯问谁秉国成,

而使先帝震惊,奸人闯宫,豺狼当路,憸邪乱政?从哲何词以对?从来惩戒乱

贼,全在信史。失今不成,安所底止。”时刑部尚书黄克缵希内廷意,群小和之,

而从哲世居京师,党附者众,崔文升党复弥缝于内,格慎行与众议,皆不得伸。

未几,慎行及王纪偕逐,元标疏救,不听。

元标自还朝以来,不为危言激论,与物无猜。然小人以其东林也,犹忌之。

给事中朱童蒙、郭允厚、郭兴治虑明年京察不利己,潜谋驱逐。会元标与冯从吾

建首善书院,集同志讲学,童蒙首请禁之。元标疏辨求去,帝已慰留,允厚复疏

劾,语尤妄诞。而魏忠贤方窃柄,传旨谓宋室之亡由于讲学,将加严谴。叶向高

力辨,且乞同去,乃得温旨。兴治及允厚复交章力攻,兴治至比之山东妖贼。元

标连疏请益力,诏加太子少保,乘传归。陛辞,上《老臣去国情深疏》,历陈军

国大计,而以寡欲进规,人为传诵。四年,卒于家。明年,御史张讷请毁天下讲

坛,力诋元标,忠贤遂矫旨削夺。崇祯初,赠太子太保、吏部尚书,谥忠介。

童蒙等既劾元标,遂得罪清议,寻以年例外迁。及忠贤得志,三人并召还。

岁余,允厚至户部尚书、太子太保。童蒙至右副都御史,巡抚延绥,母死不持服,

为忠贤建生祠。兴治亦加至太仆卿。忠贤败,三人并丽逆案云。

孙慎行,字闻斯,武进人。幼习闻外祖唐顺之绪论,即嗜学。万历二十三年

举进士第三人,授编修,累官左庶子。数请假里居,键户息交,覃精理学。当事

请见,率不纳。有以政事询者,不答。

四十一年五月,由少詹事擢礼部右侍郎,署部事。当是时,郊庙大享诸礼,

帝二十余年不躬亲,东宫辍讲至八年,皇长孙九龄未就外傅,瑞王二十三未婚,

楚宗人久锢未释,代王废长立幼,久不更正,臣僚章奏一切留中,福府庄田取盈

四万顷,慎行并切谏。已,念东宫开讲,皇孙出阁,系宗社安危,疏至七八上。

代王废长子鼎渭,立爱子鼎莎,李廷机为侍郎时主之,其后,群臣争者百余疏,

帝皆不省。慎行屡疏争,乃获更置。楚宗人击杀巡抚赵可怀,为首六人论死,复

锢英憔等二十三人于高墙,禁蕴钫等二十三人于远地。慎行力白其非叛,诸人由

此获释。皇太子储位虽定,福王尚留京师,须庄田四万顷乃行,宵小多窥伺。廷

臣请之国者愈众,帝愈迟之。慎行疏十余上,不见省。最后,贵妃复请帝留王庆

太后七旬寿节,群议益籍籍。慎行乃合文武诸臣伏阙力请,大学士叶向高亦争之

强。帝不得已,许明年季春之国,群情始安。韩敬科场之议,慎行拟黜敬。而家

居时素讲学东林,敬党尤忌之。会吏部缺侍郎,廷议改右侍郎李鋕于左,而以

慎行为右,命俱未下。御史过廷训因言鋕未履任,何复推慎行,给事中亓诗教

和之。慎行遂四疏乞归,出城候命,帝乃许之。已而京察,御史韩浚等以趣福王

之国,谓慎行邀功,列之拾遗疏中。帝察其无罪,获免。

熹宗立,召拜礼部尚书。初,光宗大渐,鸿胪寺丞李可灼以红铅丸药进。俄

帝崩,廷臣交章劾之。大学士方从哲拟旨令引疾归,赉以金币。天启元年四月,

慎行还朝,上疏曰:

先帝骤崩,虽云夙疾,实缘医人用药不审。阅邸报,知李可灼红丸乃首辅方

从哲所进。夫可灼官非太医,红丸不知何药,乃敢突然以进。昔许悼公饮世子药

而卒,世子即自杀,《春秋》犹书之为弑。然则从哲宜何居?速引剑自裁以谢先

帝,义之上也;合门席稿以待司寇,义之次也;乃悍然不顾,至举朝共攻可灼,

仅令回籍调理,岂不以己实荐之,恐与同罪与?臣以为从哲纵无弑之心,却有弑

之事;欲辞弑之名,难免弑之实。实录中即欲为君父讳,不敢不直书方从哲连进

药二丸,须臾帝崩,恐百口无能为天下后世解也。

然从哲之罪实不止此。先是则有皇贵妃欲为皇后事,古未有天子既崩而立后

者。倘非礼官执奏,言路力持,几何不遗祸宗社哉!继此则有谥皇祖为恭皇帝事。

历考晋、隋、周、宋,其末世亡国之君率谥曰“恭”,而以加之我皇祖,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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