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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明史-第4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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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谋不轨,震及边方,危我社稷,是时虽欲保亲亲不可得已。”帝骇曰:“若是

其可虞!”事遂寝。明年,帝将南巡。言官伏阙谏,储、冕、纪亦以为言。会诸

曹多谏者,乃止。宁王宸濠反,帝南征,储、冕扈从。在道闻贼灭,连疏请驾旋。

抵扬州,帝议南京行郊礼。储、冕计此议行,则回銮益无日,极陈不可,疏三上

始得请。帝以宸濠械将至,问处置之宜。储等请如宣宗征高煦故事,罪人既得,

即日班师。又因郊期改卜,四方灾异、边警,乞还乘舆。疏八九上,帝殊无还意。

是秋,行在有物若豕首堕帝前,色碧,又进御妇人室中,若悬人首状。人情益惊。

储、冕危言谏,帝颇心动。而群小犹欲导帝游浙西,泛江、汉。储、冕益惧,手

疏跪泣行宫门外,历未至酉。帝遣人取疏入,谕之起。叩头言:“未奉俞旨,不

敢起也。”帝不得已,许不日还京,乃叩头出。

帝崩,杨廷和等定策迎兴世子。故事,当以内阁一人与中贵勋戚偕礼官往。

廷和欲留蒋冕自助,而虑储老或惮行,乃佯惜储惫老,阻其行。储奋曰:“事孰

有大于此者,敢以惫辞!”遂与定国公徐光祚等迎世子安陆邸。既即位,给事中

张九叙等劾储结纳权奸,持禄固宠。储三疏求去,命赐敕驰传,遣行人护行,岁

给廪隶如制。卒,子钧奏请赠谥。吏部侍郎桂萼等言,储立身辅政,有干公议,

因录上两京言官弹章。帝念先朝旧臣,特赠太师,谥文康。

先是,储子次摅为锦衣百户。居家与富人杨端争民田,端杀田主,次摅遂灭

端家二百余人。事发,武宗以储故,仅发边卫立功。后还职,累冒功至广东都指

挥佥事。

蒋冕,字敬之,全州人。兄昇,南京户部尚书,以谨厚称。冕举成化二十三

年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弘治十三年,太子出阁,兼司经局校书。正德中,

累官吏部左侍郎,改掌詹事府,典诰敕,进礼部尚书,仍掌府事。

冕清谨有器识,雅负时望。十一年命兼文渊阁大学士,预机务。明年改武英

殿,加太子太傅。近幸冒边功,大行升赏,冕及梁储亦荫锦衣世千户。两人力辞,

乃改文荫。

帝之以“威武大将军”行边也,冕时病在告,疏谏曰:“陛下自损威重,下

同臣子,倘所过诸王以大将军礼见,陛下何辞责之?曩睿皇帝北征,六军官属近

三十万,犹且陷于土木。今宿卫单弱,经行边徼,宁不寒心?请治左右引导者罪。”

不报。十四年扈帝南征还,加少傅兼太子太傅、户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帝崩,

与杨廷和协诛江彬。

世宗即位,议定策功,加伯爵,固辞。改荫锦衣世指挥,又辞。乃荫五品文

职,仍进一阶。御史张鹏疏评大臣贤否,请罢冕。御史赵永亨诋石珤不可掌铨

衡。冕、珤遂求去。朝议不平,诸给事、御史皆言其不可去。帝乃命鸿胪谕留,

再下优诏,始起视事。

嘉靖三年遣官织造江南,命冕草敕。冕以江南被灾,具疏请止,帝不从,敕

亦久不进。帝责其违慢,冕引罪而止。

“大礼”议起,冕固执为人后之说,与廷和等力争之。帝始而婉谕,继以谯

让,冕执议不回。及廷和罢政,冕当国,帝愈欲尊崇所生。逐礼部尚书汪俊以怵

冕,而用席书代之,且召张璁、桂萼。物情甚沸,冕乃抗疏极谏曰:“陛下嗣承

丕基,固因伦序素定。然非圣母昭圣皇太后懿旨与武宗皇帝遗诏,则将无所受命。

今既受命于武宗,自当为武宗之后。特兄弟之名不容紊,故但兄武宗,考孝宗,

母昭圣。而于孝庙、武庙皆称嗣皇帝,称臣,称御名,以示继统承祀之义。今乃

欲为本生父母立庙奉先殿侧,臣虽至愚,断断知其不可。自古人君嗣位谓之承祧

践阼,皆指宗祀而言。《礼》为人后者惟大宗,以大宗尊之统也,亦主宗庙祭祀

而言。自汉至今,未有为本生父母立庙大内者。汉宣帝为叔祖昭帝后,止立所生

父庙于葬所。光武中兴,本非承统平帝,而止立四亲庙于章陵。宋英宗父濮安懿

王,亦止即园立庙。陛下先年有旨,立庙安陆,与前代适同,得其当矣。岂可既

奉大宗之祀,又兼奉小宗之祀?夫情既重于所生,义必不专于所后,将孝、武二

庙之灵安所托乎!窃恐献帝之灵亦将不能安,虽圣心亦自不能安也。迩者复允汪

俊之去,趣张璁、桂萼之来,人心益骇。是日廷议建庙,天本晴明,忽变阴晦,

至暮风雷大作。天意如此,陛下可不思变计哉?”因力求去。帝得疏不悦,犹以

大臣故,优诏答之。未几,复请罢建庙之议,且乞体,疏中再以天变为言。帝益

不悦,遂令驰传归,给月廪、岁夫如制。

冕当正德之季,主昏政乱,持正不挠,有匡弼功。世宗初,朝政虽新,而上

下扞格弥甚,冕守之不移。代廷和为首辅仅两阅月,卒龃龉以去,论者谓有古大

臣风。《明伦大典》成,落职闲住,久之卒。隆庆初复官,谥文定。

毛纪,字维之,掖县人。成化末,举乡试第一,登进士,选庶吉士。弘治初,

授检讨,进修撰,充经筵讲官,简侍东宫讲读。《会典》成,迁侍读。武宗立,

改左谕德。坐《会典》小误,降侍读。《孝宗实录》成,擢侍讲学士,为讲官。

正德五年进学士,迁户部右侍郎。

十年,由吏部左侍郎拜礼部尚书。乌思藏入贡,其使言有活佛能前知祸福。

帝遣中官刘允迎之。携锦衣官百三十,卫卒及私仆隶数千人,刍粮、舟车费以百

万计。纪等上言:“自京师至乌思藏二万余里,公私烦费,不可胜言。且自四川

雅州出境,过长河西行数月而后至。无有邮驿、村市。一切资费,取办四川。四

川连岁用兵,流贼甫平,蛮寇复起。困竭之余,重加此累,恐生意外变。”疏再

上,内阁梁储、靳贵、杨一清皆切谏,不报。郊祀毕,请勤朝讲,又以储嗣未建,

乞早定大计,亦不听。寻改理诰敕,掌詹事府。十二年兼东阁大学士入预机务。

其秋加太子太保,改文渊阁。帝南征,纪佐杨廷和居守。驾旋,晋少保、户部尚

书、武英殿大学士。

世宗即位,录定策功,加伯爵,再疏辞免。嘉靖初,帝欲追尊兴献帝,阁臣

执奏,忤旨。三年,廷和、冕相继去国。纪为首辅,复执如初。帝欲去本生之称,

纪与石珤合疏争之。帝召见平台,委曲谕意,纪终不从。朝臣伏阙哭争者,俱

逮系,纪具疏乞原。帝怒,传旨责纪要结朋奸,背君报私。纪乃上言曰:“曩蒙

圣谕,国家政事商榷可否,然后施行。此诚内阁职业也,臣愚不能仰副明命。

迩者大礼之议,平台召对,司礼传谕,不知其几似乎商榷矣。而皆断自圣心,

不蒙允纳,何可否之有。至于笞罚廷臣,动至数百,乃祖宗来所未有者,亦皆出

自中旨,臣等不得与闻。宣召徒勤,捍格如故。慰留虽切,诘责随加。臣虽有体

国之心,不能自尽。宋司马光告神宗曰:‘陛下所以用臣,盖察其狂直,庶有补

于国家,若徒以禄位荣之而不取其言,是以官私非其人也。臣以禄位自荣,而不

能救正,是徒盗窃名器以私其身也。’臣于陛下,敢举以为告。夫要结朋奸,背

君报私,正臣平日所痛愤而深疾者。有一于此,罪何止罢黜!今陛下以之疑臣,

尚可一日靦颜朝宁间哉。乞赐骸骨归乡里,以全终始。尤望陛下法祖典学,任贤

纳谏,审是非,辨忠邪,以养和平之福。”帝衔纪亢直,允其去,驰驿给夫廪如

故事。

纪有学识,居官廉静简重。与廷和、冕正色立朝,并为缙绅所倚赖。其代冕

亦仅三月。后《明伦大典》成,追论夺官。久之,廷和、冕皆沦丧,纪以恩诏叙

复,帝亦且忘之。二十一年,年八十,抚按以闻。诏遣官存问,再赐夫廪。又三

年卒。赠太保,谥文简。子渠,进士,太仆卿。

石珤,字邦彦,藁城人。父玉,山东按察使。珤与兄玠同举成化末年进

士,改庶吉士,授检讨,数谢病居家。孝宗末,始进修撰。正德改元,擢南京侍

读学士。历两京祭酒,迁南京吏部右侍郎。召改礼部,进左侍郎。武宗始游宣府,

珤上疏力谏,不报。改掌翰林院事。廷臣谏南巡,祸将不测,珤疏救之。十

六年拜礼部尚书,掌詹事府。

世宗立,代王琼为吏部尚书。自群小窃柄,铨政混浊。珤刚方,谢请托,

诸犯清议者多见黜,时望大孚,而内阁杨廷和有所不悦。甫二月,复改掌詹事府,

典诰敕。嘉靖元年遣祀阙里及东岳。事竣还家,屡乞致仕。言官以珤望重,交

章请留,乃起赴官。

三年五月,诏以吏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入参机务。帝欲以奉先殿侧别建一

室祀献帝,珤抗疏言其非礼。及廷臣伏阙泣争,珤与毛纪助之。无何,“大

礼”议定,纪去位。珤复谏曰:“大礼一事已奉宸断,无可言矣。但臣反复思

之,终有不安于心者。心所不安而不以言,言恐触忤而不敢尽,则陛下将焉用臣,

臣亦何以仰报君父哉?夫孝宗皇帝与昭圣皇太后,乃陛下骨肉至亲也。今使疏贱

谗佞小人辄行离间,但知希合取宠,不复为陛下体察。兹孟冬时享在迩,陛下登

献对越,如亲见之,宁不少动于中乎?夫事亡如事存。陛下承列圣之统,以总百

神,临万方,焉得不加慎重,顾听细人之说,干不易之典哉?”帝得奏不悦,戒

勿复言。

明年建世庙于太庙东。帝欲从何渊言,毁神宫监,伐林木,以通辇道。给事

中韩楷,御史杨秦、叶忠等交谏,忤旨夺俸。给事中卫道继言之,贬秩调外。

珤复抗章,极言不可,弗听。及世庙成,帝欲奉章圣皇太后谒见,张璁、桂萼

力主之。礼官刘龙等争不得,诸辅臣以为言,帝不报,趣具仪。珤乃上疏曰:

“陛下欲奉皇太后谒见世庙,臣窃以为从令固孝,而孝有大于从令者。臣诚不敢

阿谀以误君上。窃惟祖宗家法,后妃已入宫,未有无故复出者。且太庙尊严,非

时享祫祭,虽天子亦不轻入,况后妃乎?璁辈所引庙见之礼,今奉先殿是也。圣

祖神宗行之百五十年,已为定制,中间纳后纳妃不知凡几,未有敢议及者,何至

今日忽倡此议?彼容悦佞臣岂有忠爱之实,而陛下乃欲听之乎?且阴阳有定位,

不可侵越。陛下为天地百神之主,致母后无故出入太庙街门,是坤行乾事,阴侵

阳位,不可之大者也。臣岂不知君命当承,第恐上累圣德,是以不敢顺旨曲从,

以成君父之过,负覆载之德也。”奏入,帝大愠。

珤为人清介端亮,孜孜奉国。数以力行王道,清心省事,辨忠邪,敦宽大,

毋急近效为帝言。帝见为迂阔,弗善也。议“大礼”时,帝欲援以自助,而珤

据礼争,持论坚确,失帝意,璁、萼辈亦不悦。璁、萼朝夕谋辅政,攻击费宏无

虚日,以珤行高,不能有所加。至明年春,奸人王邦奇讦杨廷和,诬珤及宏

为奸党,两人遂乞归。帝许宏驰驿,而责珤归怨朝廷,失大臣谊,一切恩典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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