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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将军的女儿-第53章

小说: 将军的女儿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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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恢复了常态,问我:“你们准备正式指控他吗?”

问得好,卡尔,谢谢你。我回答:“不。我准备把证据交给联邦调查局。”

“为什么?”

“还需要进一步调查研究。”

“告诉我你掌握了哪些情况。”

我把车停在基地小教堂的停车场。我们下了车,站在炎热的阳光下。停车场停满了车,我们都站在路上和草坪上。

辛西娅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纸,递给卡尔,说:“这是从安·坎贝尔的私人电脑中找到的,是写给肯特太太的私人信件。”

卡尔读完信,点点头,然后还给辛西娅,说:“是的,我能理解,肯特上校得知他妻子接到这么一封信,一定羞愤交加。但是,这能让他去杀人吗?”这时,威廉·肯特上校正巧从旁边经过,朝我们挥了挥手。辛西娅告诉卡尔:“那就是肯特上校。”

卡尔看着他走向教堂,说:“他看上去没有作贼心虚的样子。”

“他情绪不安,”辛西娅回答,“我想他几乎说服了自己,相信自己做得对,然后又把这想法暗示给我们。”

“你们还有其他的证据吗?”

辛西娅给他迅速报了一遍流水账,如:重要的脚印、撞坏灌木的吉普车,以及我们与嫌疑犯的交谈。她最后说:“他有作案的动机,有作案的机会,也许还有作案的意愿,至少在那一刻。他不是杀手,但他是个警官,因此对杀人并不陌生。他还有很理想的护身符。他参与调查,还能操纵调查,控制证据——比如,他使犯罪现场遭到了破坏,但是,案发时他不在现场的证据很少或几乎没有,随机性的犯罪往往是这样。”

卡尔一边听着辛西娅的介绍,一边点头。然后,这位大人物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如果你们判断正确,而且能设法提供证据,那么,你们可以结案,免得大家都受到牵连。如果你们弄错了,这案子将会葬送你们自己,并且在以后的调查中,还会毁掉更多的人。”

辛西娅回答道:“是的,长官,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日夜不停地拼命工作。但这事确实已不是我们能控制掌握的了。”她看看我,然后又说:“保罗是对的,我们不希望提出正式指控。这无论是对我们,对你,对犯罪调查处,还是对整个军队,都没有任何坏处。”

卡尔暗自权衡了一下利弊,然后转向我,说:“你今天出奇地安静,怎么不说话?”

“我没什么好说的,上校。”我特意用军衔称呼他,以此提醒他,他肩上的上校银鹰才有说话的资格。

辛西娅插了一句:“他整个上午一直闷闷不乐。你来之前就这样了。”她笑容满面地对着我,但我却板着脸。她脸上的微笑消失了。我真想离开这儿,离开哈德雷,离开这灼热的阳光,离开佐治亚,离开地球。我说:“我们要找不到座位了。”说罢,我转身朝教堂走去。

卡尔和辛西娅跟在我后面。卡尔对辛西娅说:“给他最后一个坦白的机会。”

“你是说保罗?”她故意问。

“不,森希尔女士,是肯特上校。”

“对,我们有这个打算。”

“你知道,只要给他们创造一种适当的气氛,即使犯下了最残暴的罪行,人也是会坦白承认的。一个人将自己所爱的人杀了,这个人一定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他希望别人分担这种压力。与职业罪犯不同的是,他们没有犯罪同伙,没有知心朋友。他们十分孤独,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吐露心中最大的秘密。”

“是,长官。”辛西娅回答。

卡尔说:“肯特上校特意找你和保罗处理这件案子,你认为这只是他的权宜之计吗?不,在他的潜意识中,他希望别人能把他看破。”

我们走上台阶,进了门厅,有十几个人在那儿轻声交谈着。在来宾簿上签名后,我就径直走进了昏暗的教堂,里面不见得比外面凉快多少。我发现长椅上人快坐满了。将军女儿的葬礼虽然不要求人人参加,但只有白痴才不来,至少也要在之后的仪式上露上一面。

风琴在我们头顶的唱诗班楼座里轻轻地弹奏着。我们在中间的走道上站了一会儿。也许,我们都在犹豫是否该向安的灵柩走去。棺材被安放在祭坛台阶下的灵柜台上。终于,我开始沿着长长的走道,朝它走去。辛西娅和卡尔紧跟在我后边。

走近覆盖着旗帜,向左边半开的棺木,我停住脚步,低头注视着死者。

正像肯特说的那样,安·坎贝尔神态安详。她的头枕在粉红色绸缎枕头上,长发铺展在头和脸的四周。我想,她生前大概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浓妆艳抹过。

说真的,这是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棺材中粉红色的绸缎内衬,衬托着美丽的脸庞、金黄的头发、金色的穗带、闪亮的军剑和雪白的制服。

当然,我是在不到5秒钟时间内把这一切收入眼中的。我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然后,绕棺一圈,顺着中间走道离开了。

我看到坎贝尔家的人坐在右边的前两排座位上,有将军、坎贝尔夫人,还有一位年轻人。我在安·坎贝尔的影集上见过他,知道他是将军夫妇的儿子。其余的显然是这个家族的其他成员。他们老老少少,都按照军队的习惯,穿着黑色外套,臂上戴着黑纱。

我尽量避免与他们的目光相遇,同时等着我的两位同伴赶上来。

我们在鲍尔斯少校坐的那张长条椅上找到了相连的三个空位。

随军牧师埃姆斯少校走上讲台,人们安静下来。他没有穿牧师法衣,只穿着绿色军礼服。埃姆斯少校说:“亲爱的朋友们,我们来到这里,聚集在上帝面前,向我们的姊妹安·坎贝尔告别!”

许多人呜咽起来。

我悄声对卡尔说:“这位牧师也玩过她。”

这一次,卡尔的下巴终于掉了下来。看来,今天还有希望。

第35章

简单的仪式随着祈祷词、音乐和赞美诗继续进行着。在预定的时间,福勒上校走上了读经台致悼词。

福勒上校首先感谢死者亲属、朋友、同事和同伴以及米德兰要员来参加葬礼。他说:“我们选择的职业,使我们更多地受到死亡的威胁。年轻的朋友无时无刻不在冒着生命的危险。我们对死亡并不无动于衷,我们对死亡并不漠然处之;相反,正因为我们知道并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军人的特殊职责使我们更多地面对危险制度化集团法国萨特用语。集团形成的第四种形态。产,所以我们更加珍视生命。我们入伍宣誓的时候,就完全明白,为了保卫我们的祖国,我们随时都可能付出生命。安·坎贝尔上尉,在她接受军事学院委任的时候,她明白这一点;在她受命去海湾的时候,她明白这一点;在她自愿查看哈德雷堡是否一切安全的时候,也明白这一点。而那个时候,正是人们在自己的家里安全入睡的时候。这完全是她自愿的行动,与她的职责并无特别关系,是安没受任何差遣而主动去做的事情。”

我听着,同时意识到,假如我不知内情,我会相信他的话。有一位热心的年轻女军官,她主动执行夜间任务程明道即“程颢”。,主动出去查哨。就在她做着这件好事时,却被人杀害了,多么悲惨。事情并非如此,事实甚至比这更加悲惨。

福勒上校继续说:“这使我想起《圣经·旧约》中的《以赛亚书》第21章第11节中的一句话——‘守夜人,夜晚怎么样?’”他重复了一遍:“‘守夜人,夜晚怎么样?’守夜人回答:‘黎明即将来临。’我们不就是守夜人吗?为了他人能安然入睡,作为军人,这是生命对我们的召唤教政论家。他认为哲学的对象只能是经验和根据经验推论的,召唤我们每日每夜坚守岗位,召唤我们每时每刻都保持警惕,直到黎明来临,直到上帝把我们带进他的殿堂。那时,我们将不必守夜,也不必害怕黑夜。”

我不是个好听众,喜欢走神。此刻,我又想起了安·坎贝尔半开的棺材、她的脸庞、她的佩剑、她握着剑柄的交叉的双手。我意识到这幅画面有个地方有问题:有人把一枚西点戒指戴在了她的手指上,但那是她原来的那枚戒指吗?如果是,又是谁给她戴上的呢?福勒?坎贝尔将军?穆尔上校?肯特上校?这戒指又是哪里来的?但是海人民出版社1976年出版校勘本。,此刻这东西有什么重要意义吗?

福勒上校还在继续讲着,我收回了思绪。

他说:“安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认识了她——一个早熟聪明、精神饱满、任性调皮的小家伙。”他的脸上露出微笑,教堂里响起一阵轻轻的笑声。他收起笑容,继续说:“安是个美丽的姑娘,无论外貌还是心灵,都非常美。她是上帝钟爱的女儿。我们所有认识她、爱她的人们……”

福勒尽管口齿伶俐,却依然无法回避这里的双重含义。他停顿片刻,相信只有那些与她有过亲密关系、十分爱她的人才会注意到这一短暂停顿。

“……我们大家都会深深地怀念她。”

福勒上校的许多听众开始抽泣流泪。现在,我明白了坎贝尔夫妇请他念悼词的一个原因。当然另一原因是因为福勒上校与死者没有一起睡过觉,这使他成为有资格致悼词的少数几个人之一。我又在玩世不恭了。福勒的悼词令人感动。死者遭受了极大的不幸,她不该这么早就离开这个世界。我又感到自己像个废物。

福勒上校没有提到安是怎么死的,但他确实这么说了:“在现代军事术语中,战场被描绘成一个充满敌意的场所,通常这种描述当然没错。如果我们把战场的涵义扩展一下,只要有战士工作和战斗的地方都称为战场,那么我们完全可以说,安倒在了战场上。”他抬起头环视他的听众,最后说:“我们只有把她当做一位光荣殉职的优秀战士,而不是一个受害者来怀念才是恰当的。”他看着棺材,说:“安,我们一定会这样怀念你。”福勒上校走下读经台,在棺材旁停下,举手敬礼,然后回到他的座位。

风琴开始演奏,仪式又进行了几分钟。埃姆斯牧师带领哀悼者吟唱大家最喜爱的第23首赞美诗。最后的祝福词以“安息吧”结束。

风琴手演奏《万古磐石》①,全体起立。

①万古磐石指耶稣基督。

总的说来,作为葬礼,这是一次很成功的葬礼。

站在前面左边包厢里的8位礼仪护棺人鱼贯走到停放灵柩的走道上。同时,6位抬棺人都是精心挑选的,一律为年轻男性中尉,也许是因为他们年轻力壮,也许是因为他们与死者没有搞不清的关系。我还注意到,埃尔比中尉虽然有一片诚意,但也没有资格入选。

礼仪护棺队的人,按惯例都是将军的高级助手或死者的生前好友。同样,他们显然也是因为手脚干净而入选的。事实上,入选的都是女军官,其中有将军的另一副手博林杰上尉。一个完全由女性组成的礼仪护棺队表面上看来似乎合情合理,但是,对于那些知情者来说,将军似乎终于有办法让那些曾与他女儿有不正当关系的男人离开了安。

8位女军官走向教堂入口处。那6位抬棺人合上棺盖,在上面盖上一面美国国旗,抓住棺材两侧的把手,把它从灵柩台上抬了下来。

埃姆斯牧师走在灵柩的前面,安·坎贝尔的家人走在后面。长椅上身穿礼服的人都起立面向棺材,行军礼致意。这是灵柩起动时的规矩。

牧师带着人们走向门口,当棺材从8位礼仪护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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