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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只画流年-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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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怕什么呢,安锦那么爱我,怎么会离开我。
  
  可我怎么会那么慌。
  
  我不知道她家人怎样,不知道她跟李源的事情解决没有,不知道她以后打算怎样。
  
  我对她是一个重要的存在,可在她心里什么是重要的,我不知道。
  
  脸上蓦地一阵湿热,明明门窗都紧紧关着,不知哪里一阵细风吹来,面上突地一凉。我把头埋进被子里,背深深弓着,双手紧抱着自己,蜷得更紧了。
  
  如果胳膊只是用来拥抱自己,多好。就不会眷恋别人的温度了。
  
  门被人从外面敲了几下,意识到这时候只有安锦会来找我,忙坐直了身子对着外面说道:“进来吧安锦。”
  
  慌忙抹了抹脸上的泪痕,门应声而开。这时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拧了拧眉,手里抓过了手机,看到安锦面色疲惫穿着棉绒睡衣走了进来,手上手机叫个不停,我看了眼来电提示。
  
  季晨。
  
  稍微有些迟疑地接起了电话,眼睛看向一脸疲倦的安锦走到我床边坐下来。
  
  却就是那么一个谁也没料到的瞬间,眼泪不知觉就决了堤。
  
  “姐!月姨今天在厨房突然晕倒被送去医院了!医生说是肾癌!现在还在昏迷不醒!”
  
  脑子里突然轰隆一响。
  
  什么?!
  
  肾癌??
  
  安锦见我突然之间蹦出来的泪水霎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又是来给我擦眼泪又是去给我拿纸巾的。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季宏就没什么打算?”我扣紧了安锦的手。
  
  “……医生说,手术有危险……怕……”
  
  季晨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安锦的手大概是被我攥得痛了,反手两手盖在了我手上握紧了我的手。
  
  怕有生命危险是吧。
  
  怕我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啊。
  
  “我明天回去。马上就订机票。让季宏千万看好我妈,最好别出事。”
  
  我电话挂得很匆忙。
  
  实在怕被听他到我的哽咽。
  
  我睁着泪眼朦胧的双眼,看到安锦从未像现在这般弥漫着悲伤的脸,想要伸手去摸她,却被她手臂一揽,将我搂进了怀里。
  
  可我实在也是,不想失掉她拥抱我那温度啊。

☆、第六十三章

  当晚匆匆跟安锦说明了情况,迅速订了第二天中午的机票回去。安锦在边上看着我忙活了好久,本说要跟我一起回去也被我劝留在了这里。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于何种心态不让她跟我一起回去,我靠窗坐着低头看了看掠过身边的云,一阵头疼。
  
  “之前是你等我,这次,换我等你。”她最后抓着我的手直直望进我眼里,“只是我还是希望你能不要让我等很久。”
  
  我捏了捏眉心,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可脑子里仍是乱成一团浆糊。
  
  走得这样匆忙以至于只匆匆向老师请了假,其他人除了安锦都还谁都不知道。
  
  临走之前给安东尼发了信息,让他帮忙处理一下我那些每天爆满的邮件。
  
  虽说高血压是早就查出来的,但突然之间投这么一记重雷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肾癌啊。
  
  啊我还好我当时没有晕掉,不然可会吓死安锦。
  
  回去之后,母亲要是好了,第一件事就是要把我的事情弄个清楚吧。
  
  我满心疲倦得靠在座位上,取下眼罩盖上了眼睛。
  
  事多得让人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事实上飞机晚点之后我下飞机时间刚好北京时间6点半。冬天的风刮得人脸一阵阵疼,天都还没蒙蒙亮,我拿围巾遮了遮脸,挡住一些呼啸而来的朔风,回头看了眼熟悉的机场,抬脚正打算要直接坐出租车去医院,刚开机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接起电话,季晨毫不含糊说马上来接我。我回头一想,大概是安锦告诉了他我的航班时间好让他直接来接我的吧。
  
  抬头望了眼机场建筑墙壁上那巨大的钟,熟悉感让我颇有落泪的冲动。
  
  可现在偏偏不是该伤感的时候。
  
  啊,我本想学成归来昂首挺胸地再踏上这片土地。
  
  给安锦发了消息报了平安了,才刚看到她回的那句“照顾好妈我等你回来”,就听到季晨隔着几十米一边叫我一边朝我挥手过来了。
  
  他还是那个样子,可明显眉眼间多了些成熟,这一年没少受教训。
  
  可看到我,又变回了那个水一般的少年。
  
  “我妈怎么样?”我起了小跑过去直接开了副驾车门坐了进去。
  
  “还在昏迷,”他迅速地看了我一眼,麻利地倒车,“中间醒了一次,叫我们不要告诉你她病倒了。”
  
  “她知道自己肾癌?”我狠狠吃了一惊。
  
  “不知道,”我看着他注视着前方,眉头却几不可闻地皱了皱,“但是我想她应该是自己早就知道了的。”
  
  我往后一靠,侧头看向车窗外。街景迅速倒退着,季晨接到一通电话,我意识到是季宏,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爸说他已经在医院等我们了,手术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越拖只有越糟糕。
  
  胸口揪成了一团,像有一双手,在变换着各种花样肆意玩弄着我的心脏,让它疼得一抽一抽。
  
  “你别担心,姐。月姨暂时也还没有生命危险,现在手术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手还紧攥着,死死掐进了掌心里。
  
  季宏果然等着我们,在母亲病房外面的座椅上,正双手撑着额头假寐。听到季晨轻声叫爸一下就醒了。他抬头看向我,忙从包里拿出一张文件,让我签名。
  
  切除右侧肾脏。
  
  这是主要目的。
  
  我没有过多的犹豫,笔一下就签了名。
  
  季宏接过纸的手微微发着抖,眼里似是有些水雾弥漫。
  
  我看得出他这几天守着母亲的辛苦。也看得出他多心疼母亲。
  
  斟酌了好久,才对他说出话:“我妈的这些费用,还得麻烦你先给垫了。我之后会还给你的。”
  
  “我还以为你就算回来了也不会跟我说话的。”他先是一阵诧异,嘴角又不可抑制地扬起老高,之后低落回去舀着一抹苦笑。“当然,不用你说我也会把钱付了。毕竟我欠了她太多。”
  
  “那如果你到现在还要用欠她太多来说事的话,你怕是穷尽一生也还不了。”说到这个我禁不住又对他冷言冷语起来。
  
  我就是到现在也还是喜欢死咬人的缺点不放的啊。
  
  “我知道,我知道。”他点着头,抽了抽鼻子,最后像个孩子般双手捂住了脸,“我知道我欠你们母女太多,以至于你到现在都不肯叫我爸,可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弥补……”
  
  现在来讲弥补。
  
  早干什么去了。
  
  我哼了一声,最终还是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坐到对面低头看着手机,不再理他。
  
  季晨一直站在我身后,一声不出安静看着我们。
  
  这时候也只有沉默了。
  
  手术安排在下午,我到医院不久舅妈就过来了。这一年舅舅不在家,舅妈看起来也苍老了许多。我回来之后话很少,一直到守着母亲手术完才松了口气。
  
  之后第二天我跟着舅妈去探望了舅舅,隔着厚厚的玻璃,舅舅手上戴着手铐,坐在那边的椅子上,拿起了电话。
  
  “然然……”舅舅看到我,不自觉哽咽了。
  
  “你还好么?舅舅。”
  
  我是明知故问。
  
  “还不错……挺习惯的。在这里每天做事,挺充实。”他低头,两手铐在一起揉了揉眼睛,“小月怎么样了?”
  
  “刚手术完,情况很稳定,不用担心。你好好照顾自己,我看什么时候叫季宏找关系早点放你出来。”
  
  我本来就有这个意思,想让季宏帮忙。
  
  他却在那边笑了,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你不知道,我在这边表现很好,上面早就说要给我减刑了,大概差不多一年我就能出去了。”
  
  我实实吃了一惊,扭头看向身边的舅妈,舅妈只是很欣慰又很幸福地看着舅舅,并没有注意到我的目光。
  
  我随口再说了几句聊了一下国外的生活,便自己走开留时间给了舅妈。
  
  再与安锦联系的时候,听着我这边的情况,她也总算松了口气。我坐在母亲床边,看着母亲安静沉睡的脸,眼里蓦地涌出一股热流。
  
  幸好我还有你啊。
  
  纵是人间万般苦难,有你在,我也毫不畏惧向前闯了。

☆、第六十四章

  母亲手术过后没多久就醒来了,我与季晨守在母亲床边,她醒来的时候正是半夜,也没弄出一点动静,直到我早上转醒突然看到母亲含笑望着我跟季晨,这才意识到母亲醒了。
  
  本打算母亲手术完醒了就回去安锦那边,但见母亲一直看着我左右看不厌地满脸不舍,心里一软,索性多留几天,待她好得差不多了再走好了。
  
  之后这些天我跟季晨和舅妈轮流照顾母亲,季宏也常抽空来看母亲。这些时候我都会关了门让他们单独说话。有一次我跟季晨聊天,无意中说到他的母亲,他一愣,一拍脑门道:“看我这什么记性,爸老早跟我说让我跟你说我妈的事情了,每次跟你说话都忘了这事儿。她前年就去了清心庵,一个人走的,走之前就留了封书信给爸,说是这么多年了爸的心从来不在她身上,也没了耐心这样下去,就决心去了那边。”
  
  看破红尘,削发为尼了?
  
  那个满眼戾气看到我跟母亲表情狰狞得想要冲过来撕碎我们一样的可怕女人?
  
  “那你不会舍不得?”我抬眼,看到他向着阳光轻轻勾起的嘴角。
  
  “当然,舍不得。就算她从小到大都不在乎我,没有正眼看过我几次,不让我近她身,但她却是我生母。”
  
  我并非愚钝到听不出其中的悲伤。
  
  即便如此,我也只能沉默着。
  
  许久,他转过头来,满是悲伤的眼被阳光晕散。“姐,所以我很喜欢你,我也很羡慕你啊。”
  
  我心中动容,伸手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我们就是一家人,你就是我弟弟,我爸妈就是你爸妈。”
  
  那一刻,少年的笑璀璨得像那遥远恒星发的光,耀眼夺目。
  
  最终我担忧的事情在母亲担忧的叹气声中展开了帷幕。
  
  我心里知道这一声叹息意味着什么,刚拿起来准备削皮的手顿在那里,更是不可抑制地有些抖。
  
  “然然,你也这么大了,找个男朋友吧……?”母亲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无不透着压抑。
  
  我哑着嗓子,费力开口。“妈,你知道我喜欢安锦的。”
  
  “我看那夏川挺好的……沈之泽其实也不错……”她再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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