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之不群-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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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下去睡觉先
75 华山 卑贱的期望
“小师妹……”岳不群叹息着看着眼前这个日益消瘦的少女，眉眼间尽是无奈，宁中则的烈与专，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现在自己面对的时候，又是另一番心情。
宁中则侧过脸，却是对岳不群理也不理。
“哎……”深深的叹了口气，岳不群不理会宁中则表露出来的拒绝，轻轻的在她的头上抚摸，为她抚平有些乱的发，他的动作一派温柔，可是嘴中吐出来的话却透着强硬，“师妹，你是自己吃还是我来喂你？”
“……不劳烦师哥了。”宁中则闭着眼睛沉默半晌，才轻声道：“还请师兄解开穴道。”
岳不群这才露出笑容，将宁中则的穴道解开，然后将桌边的粥递了过去，见她虽然慢，但好歹一口一口的吃下去之后，才满意的点点头，接过碗又是点了宁中则的穴道。
把僵硬了身体的宁中则扶到床上躺下，然后自己随着坐在床边，双手放在宁中则的身上，为她揉捏起来。
宁中则的脸上闪过羞恼，尽管每日晚上岳不群都会如此做，可是她依然感觉很生气。可是实在无法反抗，索性不去管他。
屋内静止了许久，宁中则的声音才慢慢响起，“其实师哥你对我不必如此防备，那天的事情我不会再做了。”
岳不群盯着宁中则脖间那条细细的痕迹看，那日宁中则被岳不群带走，醒来之后不见段不申，正是情绪激动的时候，以为段不申一死，便举了剑要随之而去，岳不群虽然发现得快，但是他家师妹的脖子上还是多了这么一条丑陋的疤痕。
虽说段不申还没死，但是两人心里都清楚，那样的伤势，本就很难救回来。加之岳不群将他一人留下的行为更是在宁中则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对这个从小就极为喜欢的师兄有了恨，好几日都是不理不睬的。
心中想着随了段不申而去，奈何岳不群的阻止，就算是想要绝食，岳不群也能给她灌进去，这些日子宁中则反倒是冷静下来，这才开始对岳不群有所回应。
“口是心非。”
害怕宁中则会再次做啥时，岳不群就将她点了穴道，每天骑马赶路的时候宁中则都处于昏睡之中，只有在晚上找了店家休息才得有半点清醒，却也是被点住了穴道，不得动弹。
停下了为宁中则疏导经脉的动作，亲昵的在她的鼻尖点了点，岳不群的眼下有着淡淡的黑痕，这几日白天他要抱着宁中则赶路，晚上还要守着这个姑娘，因为长期身体不能动，所以岳不群每日都会为她用内力疏导。
就算身怀深厚内力，也有些吃不消了，笑容虽然依旧温和，但是眼睛深处却透着疲倦。
“我知道你在怪我，将他留下。”岳不群眨了眨眼睛，将疲倦藏住，看向宁中则时是一切尽在掌握的淡然与自信，“不申伤得很重，这一路回华山舟车劳顿，是挺不住的，就算是回去了，掌门虽然内力深厚，可毕竟不是医者，能不能救回来还是两说，不如留下一搏。”
宁中则咬了咬嘴唇，仿佛下了某种决心一般，问道：“师哥，你老实回答我，他……还活着吗？”
“活着。”
“既然活着，那你为什么要将他留下，难道哪里就有多高明的大夫吗？”宁中则的眼泪流下来，“哪里还有那么多魔教的人，他们本就要置小段子于死地，如今你将他一人留下，就是将他唯一的生机给切断了，师哥！你真是我认识的那个师哥吗？”
“……”岳不群沉默以对，半晌才说：“小师妹你可知道平一指？这人的医术比他如今的名声更好，有他施救你可放心，虽然没有和我们一起，但是我另有安排，定会全力救他的。”
“哼！”听到岳不群的话，宁中则开始激动起来，“那虽然有些名声，可是江湖传言多有夸张之处，医术如何那可说不好。就算他医术真如传言，可是他人的性格也太古怪了一些，你将重伤的小段子留下，他能依靠谁？你说另有安排，可是华山上的人可都在这里，师哥你别骗我了，其实你根本不想他活下来。”
说到此处，宁中则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师哥，你这些日子对我，也过度的亲密了，我们同乘一马，同住一屋，你可想过那些师兄弟们会如何看待？你明明知道我与小段子已经互许终身，却还这样毁我清誉，你真会全力救他吗？师哥……你的心思我懂，可是这辈子我只爱小段子一人，还求师哥成全，让我去陪他吧！”
看着宁中则坚定的眼睛，岳不群也不解释，长叹一声，道：“小师妹……难道你的眼里就只有段不申吗？师伯在你心中又算什么？他老人家只有你这一个女儿，辛辛苦苦将你养大，你忍心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宁中则沉默不语，眼中透着挣扎，岳不群看着自家师妹苍白的脸，心中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原本，她不该受这些苦的，这样花一般的年龄，却差点儿就枯萎，这都是他的错。
“段不申还没死，你不要想太多了。睡吧！”一指点在睡穴上，见宁中则挣扎中还是闭上了眼睛，岳不群才又默默的开始为她疏导起来，不知多久才放平了她的身体，独自一人离开，带走一室的萧索。
在屋顶坐了好一会儿，都没见月亮出来，浓浓的倦意席卷而来，明明身体很疲倦，但是精神上却是一点也不想去睡。他与宁中则是一间房，平时都是在桌旁静坐的，现在是一点也不想看见师妹那张脸和她脖子上的痕迹，就连同处一室都会让他觉得窒息。
“既然这样累，就去睡吧……”不知何时，身后传来温柔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暖和的怀抱。
岳不群抖了一下，似想挣扎，却最终放任自己向后靠去，抬头却被那浓密的胡子渣了一下，他伸手向后搂住东方不败的脖子，微微的皱眉道：“这胡子难看。”
“恩，一会儿我就去刮掉。”
岳不群微微一笑，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难过，反身紧紧的抱住东方不败，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他如何了？”
“伤势稳住了，可是人没有醒。”
“你为何要跟来？”岳不群突然抬头，“那日已经和你告别，段不申放在你那里，生死都由你了，可你既然要救，为何又要跟着我来了？”
“你放心，虽然我人不在，但是他们不敢乱来，那日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东方不败的眼中闪过血腥，“倒是你，你这几日的作为，对你那师妹的清誉伤害太大，就算是江湖儿女，也断没有与男子同住一屋的，你这般今后可准备如何收场？”
“……若是段不申醒过来了，我自然会有所交代。若是……”
不等岳不群将话说完就被东方不败以手堵唇，东方不败的唇放在自己的手背上，两人的脸就隔着一只手掌的距离。
“我会努力救他的。”话音一落，东方不败就抽出手，再无阻碍的嘴唇碰在一起，却依旧是一片冷意。
岳不群躲避着东方不败的唇，仿佛找回理智般放开了对方，“若是醒了，再说吧……”
一直到华山脚下，岳不群都知道东方不败跟在自己身边，他平时并不出现，只有在夜深人静，在他寂寞难过的时候才会出来，只是静静的立在一旁，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却更让岳不群感到深入骨髓的痛和那一点点的暖。
岳不群知道段不申的伤势已经稳定，却始终没有醒过来，却是脑部受到了损伤，能否醒来就是个未知数，就算是醒来了，一身武功能保留多少先不说，他的右腿却是废了。
岳不群看着华山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只觉得命运是件很奇妙的事情，这样的段不申即使是活着，又与死了有什么区别？
当宁清维将一个茶杯砸在岳不群头上的时候，岳不群一点没有躲，任由那鲜血从额头缓缓流下，染红了他的脸。
“你就是这样照顾你师妹的么？”宁清维气得发抖，“你可知道……你可知道她居然和段不申私定了终身！”
岳不群低下头，不语。
见岳不群的样子，宁清维的气稍稍消去了一些，“不止是私定终身，更是暗中有了孽种！不群啊……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我也知道你喜欢我那女儿，你怎么如此不争气？哎……她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来，说到底，还是我对不起你。”
“师伯，不管怎么样，我永远都站在师妹的背后。”
宁清维再次长叹，“我那女儿倔强的很，认定了的事情就拉不回来，其实段不申也是个不错的孩子，可惜了……”
岳不群跪下，向着宁清维磕了个头，坚定的说：“求师伯将小师妹嫁给我。”
“你可想好了？那我女儿的性子烈得很，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给你好脸色。”
“想好了，不管如何，我定会照顾好她，那孩子我也一定会好好对待！”
“好！”宁清维一掌拍在桌上，“我就知没看错你，你既然如此有心，那我便允了，我那女儿不懂事，可是我们做父母的不得不为她多想，哎……”
岳不群与宁清维谈了许久，最终敲定了时间，华山上下很快就活动了起来，一片的喜气。
大家都很高兴，除了当事人。
大家很久没见到宁中则了，只当她是要做新娘子了害羞，却不知道这位掌门千金却是被软禁了起来，整日以泪洗面。
我没想到你这么卑鄙！
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的！
这是宁中则对岳不群说的，每每听到，岳不群心中都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上辈子宁中则将整颗心都栓在了他的身上，他却让她郁郁而终，这辈子，她同样因为他而痛苦。
岳不群是了解宁中则的，虽然骗了宁中则段不申以死，但岳不群知道她是宁愿死也不愿嫁给自己的，可是他又如何能看着她死？如何能看着她在这样年轻就守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清醒的人一辈子？
唯一让岳不群感到欣慰的，是宁中则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之后，身为人母的责任让她不再求死，只是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他了吧……
“你一定要娶么？”
华山之巅，两人向往着默默无语。
“是。”
“可是段不申还没死！”
“我就当他死了，我不会让我的师妹嫁给一个残废。如今她以有身孕，必须有个名分。”
“这不是你师妹想要的。”
“我顾不得这么多。”
“……为了我，也不行么？”
岳不群看着东方不败那张重新变得清爽的脸，没有了胡子，他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将他捏住自己肩膀的手掰开，向后退了两步。
“东方，我这辈子都对不住你，可是我也只能对不住你了，师妹她是我必须守护一生的，不管她愿意还是不愿意。”
“你真是狠心……”东方不败的脸上露出狰狞，“你信不信我马上毁了华山！”
“我信，可是就算是毁掉，我的决定也不会有所改变。东方，你现在不懂，以后你会懂的，我不是可以陪伴你的人，那杨莲亭，好好对待吧……”
“你……好！很好！一次又一次如此，我东方不败真是傻，居然对你这样的人抱有希望，我看错你了……”
看着那人飘然下山，岳不群跌坐在地上，眼泪还未流出来，便干了。
纠结啊纠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