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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单向道-第4章

小说: 单向道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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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干嘛帮他说话?」

  『那是因为我知道,当你恢复记忆后会为你曾经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感到后悔。』

  「才不会,我巴不得他快点滚出我的房子。」

  我听见大哥叹息了一声,『阿念,不只我知道你跟项丞的事,全家人包括阿爸阿母都知道你们两人的关系。』

  闻言,我冷哼回应:「是项丞说的吧。」我想大概是项丞大嘴巴跑到他们面前大放厥词。

  『不是,我想失去记忆的你应该忘了这件事。半年前你突然把他带回家里,跪在阿爸阿母面前说你这辈子要跟项丞在一起,希望他们原谅你。虽然失去记忆的人是你,但我想,在这当中受伤最重的人绝对是项丞,你什么人都记着,却偏偏独忘他一人……半年前那天晚上,我和你谈起了项丞的事,你和我说,项丞他是个喜欢强颜欢笑的笨蛋……』

  我虚应几声后便挂上电话,不敢再跟大哥多聊下去。

  不可否认,听完大哥的话俊,我的心情明显受到了波折,说不出口的胸闷和心烦气躁。

  闷?为项丞那笨蛋?

  不,绝对不是,不可能。我在心里极力否认。我和他才认识多久时间,要我因他而心情受影响,他还不够格……还不够格。

  强迫把心神搁在电视上头,新闻告一个段落进入广告,我拿起刚才被我丢在桌上的洋芋片跟遥控器,聊胜于无地胡乱转台。

  不知是转到第几台,广告上头的男生莫名地熟悉,定眼一瞧,那不就是早上烦了我好一阵子的项丞吗?他是演艺人员?他早上好像有提到自己是名演员。

  我握着遥控器,迟疑着该不该切换频道,踌躇几秒,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按下切换键,身体彷佛不是我的,像是拥有自己意识,眼睛强迫我直盯电视屏幕。

  这是一支保险广告,内容是描述关于父子间的亲情,以父亲的视角贯穿全剧,画面从孩子出生,父亲抱着孩子露出喜悦笑容,转眼儿子五岁,父亲教导小男孩骑脚踏车,在他跌倒时,鼓励他像个男人勇敢站起来,下一秒小男孩成了大男孩,男孩因喜欢音乐而与友人组成乐团,父子于是爆发口角,父亲愤怒下动手打了男孩一巴掌,朝他大吼「滚出去」,男孩负气离家出走,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回家过。

  几年之后,男孩功成名就,寄了演唱会门票给父亲,父亲握着门票激动地落泪,演唱会当天,父亲在前往演唱会的路途中,不幸发生车祸,满身是血的父亲瘫倒在方向盘上,手中紧握离家六年的儿子寄给他的门票,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内心独白:「如果有多一点的时间,我想对我的儿子说,对不起,想跟他说,我爱他胜过全世界,他是我一辈子最骄傲的儿子……」

  男孩角色是由项丞饰演,几次的画面切换,与父亲吵架时的愤慨不谅解,拿着吉他的潇洒恣意,演唱会时望着空座椅的落寞失望,最后一幕画面带到他见到父亲死状时的精神崩溃,跪在地上痛哭失声,内心独白:「如果有多一点的时间,我想对我的爸爸说,对不起,想跟他说,我的成就因他而存在,他是我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亲人……」这一幕莫名地撼动着我,我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会红,绝对会红。

  仅是几十杪的广告,便能将人最内心的震撼与感动带出来,这种到位的演技,非一般人能诠释。

  原来项丞这家伙,也非一无是处。

  广告结束十多分钟,我的心情仍未平复。

  项丞释放出来的情感渲染力过于强烈,内心莫名的骚动着,有股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爬上胸口,我摸着心口,满满的,某种情绪充斥着胸口,这是什么感觉?难以言喻。

  在客厅整整待了一个早上,之后我到书房拿本法学书回到客厅,聊胜于无翻着书页。

  下午时间,项丞打通电话来,语气听起来十分紧张,『念……柯念,你在哪里?还待在家里吗?』

  我没说话,一半原因是懒得理他。

  『柯念,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念,你等我,我现在马上冲回家!』

  我翻白眼,为他无缘无故的穷紧张感到厌烦,「我没事。」

  『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你打来干嘛?」我不客气地直接打断他的话,不想再听他废话连篇。

  『……其实也没什么事。』

  「既然没事,那我挂了。」我冷淡说。

  『念——』

  我没有犹豫的按下通话结束键,把手机丢到一旁。

  过没多久,电话又再度作响,我一瞧,又是项丞。

  真够烦人。

  连接也没接,直接按掉。

  不到一秒钟,又响了起来。我用力瞪着手机,他到底想干嘛?

  食指一伸,按掉。

  后来陆续又响了好几次,最后全被我按掉按掉按掉!气得差点没把他设成拒绝接听用户。

  手机终于安静下来了,然庆幸终于安静之余,又有种奇怪的失落感迎上来……

  呸呸呸,什么失落,不可能!

  我把手机塞进沙发内,来个眼不见为净。

  法学书翻了几页,心里有点不踏实感,忍不住又把手机拿出来,瞧了眼,项丞没再打来,心里有点堵堵的,愤怒情绪顿时攀升起来。

  好你个项丞,不过才挂你几次电话就跩起来了!不打就不打,我不希罕!

  我愤然地关机,而后把手机丢往桌上,其实心里恨不得把手机砸向墙壁。

  烦躁的翻了好几页,然书本内的文字却怎么也看不进脑袋里。

  我这是怎么了?就因为项丞没打电话来?

  疯了,绝对是疯了。我扒着头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几口气,随着一吸一吐的气息,令人懊恼的烦躁心情才缓缓纾解下来。

  我弯身取回手机,开机,倒不是拨打给项丞,而是打给了友人,何善。

  我不知道怎么向何善解释自己现在的状况,因此只是简单交代几句必须回家两、三天,事务所这里的事可能没办法处理,何善个性和大哥类似。沉着稳重,听完我的话后,他说声他明白了,事务所的事情不必操心,他一个人能应付。

  我松了一口气,挂上电话之后,回房间整理行李,准备回家一赵。

  提着行李回到客厅,本想直接一走了之,但突然想起项丞出门前落寞的神情,怎么也没办法狠下心肠离开。

  坐在客厅等门,直到日落时分,才听见钥匙碰撞的金属声。

  项丞走了进来,我抬眼冷色瞧了他一眼。

  「现在才回来?」

  「念,你在为我等门吗?」项丞一扫脸上的疲惫,欣喜的说。

  「想太多。」我不客气泼了他一身冷水。

  「我要回家。」我说。

  「啊,回哪里?」他吶吶。

  「回我家。」

  他像是明白了我说的话,突然冲到我面前,大叫:「现在?」

  我不由得后退几步,「你靠那么近干嘛?」

  「为什么?」

  我烦厌地皱眉,「你哪来的那么多问题?我向你报备行踪并不是义务性,更别说还要接受你咄咄逼人的质问。」

  「我哪有咄咄逼人……」他小声嘀咕,很不巧的被耳利的我给听了进去。

  我冷眸一扫,「你敢质疑我的话?」

  他就像被蜜蜂螫到似的,忙着挥手,「不敢不敢,你说是就是。」

  哼了一声,「讲完了,我要走了。」我提起行李,下一秒我的手腕被拉住。

  被拉住我一点也不意外,我知道他没那么干脆放我走。

  「放开。」我冷下声音。

  「我和你一起回去,我也好久没见到小阳、小晔他们……」

  「不准。」我直截了当拒绝。

  「为什么?」他委屈大叫。

  「因为你不是我家的人。」这家伙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带他回去肯定会被柯阳那小子问东问西,还有阿爸、阿母的异样眼光,我当初到底是哪来的勇气将项丞带回家里,并不怕死地公布我和他的关系?简直是在挑战阿爸的底线。

  第一位把同性情人带回家的人是大哥,对方是柯晔的大学同学,叫阿苍,当时大哥被罚跪在神明厅前,阿爸拿着扫把气急败坏地往他身上掹打,最后打废了一支扫把,如果不是阿母心疼,抱住大哥,阿爸大概会打废两支扫把,阿爸看见阿母舍身护儿当下也打不下手,气得拂袖而去,整整一夜没回家,阿母则是因为大哥这事差点哭瞎了眼。

  估计半年前那晚,我也是这样过来的吧。

  阿爸、阿母他们是传统观念的老人家,永远无法明白男人为什么会喜欢上同性,以为同性恋是被魔神仔(鬼)煞到,因此大哥曾经一度被阿母抓去庙宇收惊。

  只是收惊后,大哥依旧爱阿苍爱得很。

  我看着项丞,当我说完那句话后,项丞的眼里露出悲伤。

  我一愣,胸口莫名地揪疼。

  我——伤到他了吗?

  那抹哀伤来得又急又快,我一个眨眼,项丞立即恢复成原来的表情,似乎刚才只是我看错眼。

  项丞垂下头,我看不见他现在是什么表情,我感觉他的头顶笼罩一层乌云,「好吧,既然你都那么说了……我送你去坐车。」

  后来他没再说话,连在车上也是。

  这样的沉闷气氛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抓紧手提袋,掌心冒起汗水来。

  我并不想主动示弱,更不想主动和他搭话,况且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

  他本来就非柯家人,没事跑去凑什么热闹,根本是让人看笑话,而且我又不是回家度假,莫名其妙少了三年记忆的人是我,我才是真正受害者,可怜的人也是我,他不会明白我现在什么也摸不着头绪的慌乱心情。

  他什么也不懂,只会瞎闹胡搞,任性地耍孩子脾气,搞什么啊,该生气愤怒的人是我才对吧。

  愈想我愈生气,脸色也更加糟糕,更笃定认为我一点错也没有。

  到了车站后,车子一停下来,我立即开门下车,驾驶座上的项丞明显有话要说,我冷脸以对,淡然地瞥了他一眼,忽略他欲言又止的面容,而后用尽全身力气愤然地将车门关上。

  快滚出我的视线,项丞。

  第三章

  二○一○年,十二月十号,天气寒冷。

  变天了,新闻说今年是二十年以来最冷的一次冬天。

  听说合欢山、玉山下雪了。

  外头的温度就像我此刻的心情,寒冷至极。

  眼泪掉下来了,今天哭了好几次,阿宝很够义气的在下班之后陪我去买醉,我一共喝了一打啤酒,但是怎么喝也喝不醉,怎么喝,柯念的脸依旧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今天,我,项丞,失恋了。

  失恋没有什么,我也老是在失恋,可是……可是这一次不一样,真的不一样,我发现我对柯念的喜欢出乎我意料之外,当柯念说出「恶心变态」时,我感觉我的世界在那瞬间崩毁。

  我看着柯念,看着他皱起了眉,看着他露出厌恶的神情。

  原来,原来要摧毁一个人这么容易,原来要让一个人绝望,只需要一句「变态」和一个表情就够了。

  我好痛苦,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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