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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小家伙 转世罗喉与兔形黄泉的河蟹生活-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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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捞鱼般把他救起,托到半空中。另一只手的指尖上来轻巧地将他缠了满头满身的发丝拨掉。用力抹着自己的脸,黄泉好容易将脸上的不适抹去,茫然地抬起头,正对上那双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眼睛。

绯红的双眼仿佛鲜血蔓延,又像是西山间的霞光,正在垂落的朱砂色眼睫下静谧地凝视着他。

“早。”

他的声线低沉,尾音上挑。

不知为什么,黄泉盯着这些日子来每天都见的这个人,大脑居然在那瞬间空白一片。


9。你我共有的故事


黄泉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但非要他说的话,他却是说不出,究竟是什么不对劲。


一大早醒过来,被罗喉捧在手心里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的错位感甚至让他忘记自己正在和罗喉冷战,却在昨天趁人不在抱着个胡萝卜玩具爬上了对方的床,还不知不觉地在人家臂弯的环绕下睡了一宿。

等到他想起这码事时,罗喉已经捧着他去了客厅,将他安放在自己的专用席后转身进了厨房,端了一碟草莓鲜奶起酥和功夫茶杯里装着的柳橙汁来摆在他眼前。自己则不像以往烤吐司热咖啡,而单单泡了杯茶坐在他对面开始慢慢地喝起来。

黄泉看着自己眼前的起酥有点发愣,罗喉垂着眼看他不动窝,又伸手将点心分成细块,插起来放在他眼前比划比划。

以往的时候,这位先生都会在做这个举动时讲些说教的话,比如“不吃就会永远是矮子”,“听话中午就做胡萝卜羊肉的饺子”或者会说“乖一点”……呃,这应该不是说教,怎么看都是溺爱的长辈端着饭碗追着顽皮的孩子喂食。

今天的罗喉比起以往来要沉默,一句话都没有说。两人沉默地僵持着,最终还是黄泉受不了这糟糕的尴尬,面色不善地张嘴咬走了那块起酥,满脸“哼给你面子”的表情。

罗喉无谓地将手里的牙签交给他,然后静静地捧着马克杯喝起茶来。动作明明和平日没有明显差别,但黄泉一面拒咀嚼着点心一面思索,还是感觉到异常的气息。


嘴巴里是满溢的酸甜,黄泉认为在这个时代的罗喉依旧是一个超乎寻常的男人,至少在他眼里,专业厨师除外的男人是不会做果酱的。

但罗喉会,不只会,而且还做得很流畅很时令很居家很好味。厨房的冰箱门上有一排玻璃罐,罐身上贴着白纸,白纸上写着一手漂亮的花体英文。黄泉是看不懂这个是什么,但玻璃罐的盖子上被人幼稚地贴了很小女孩的立体贴纸,桃子橙子红杏草莓等等,他就明白这些罐子是干什么用的了。

等与天都合作的公司送来成盒成箱的时令水果,罗喉左分右送之后仍剩下不少后,天都总裁揉揉肩膀,抱着几盒草莓进了厨房。当时他吧嗒吧嗒地跟进去,看罗喉挂着白底橘色条纹的围裙,正在把手伸进水槽里认真地清洗草莓。


对一堆果子那么专注干嘛,他仰了脖子那么久都没注意他。

于是愤懑地小跑上前扑起来踢上主人的腿肚子。


罗喉低头看见他鼓着腮帮子眯着眼睛恼火地盯着他瞧,于是把手在围裙上擦干一把将他捞起搁上料理台,将沾着泡沫的草莓冲洗干净,掐了蒂去了叶蒂塞到他手里。

草莓个头不小,他的个头不大,想当年可敌千军万马的月族战神就这样被一颗草莓压得翻白儿,骨碌一下倒在了桌面上。


好不容易脱身,黄泉爬起来就是爬上罗喉的胳膊狠狠地一口,意为“老子没说要吃这鬼东西”后被罗喉拎着后领子放回桌上,说“不吃的话就来帮忙”。

结果黄泉的任务从舒服地坐在桌上吃草莓或被草莓压的闲适兔人变成了给草莓去蒂的劳动兔人,他嘴巴里喃喃地嘀咕着人类听不懂的抱怨,拿着小银枪干净利索地切割着草莓然后将处理完的扔进处理台上的白瓷碗里。

过一会儿罗喉在上面撒了糖控水,等待数个小时后可以熬煮的时刻。在此期间,一人一兔百无聊赖地在厨房和电视机前穿梭。罗喉懒得每次用完遥控器反复洗手,于是黄泉在电视遥控器上蹦来蹦去,寻找精彩些的节目,活像是踩上了跳舞毯。


黄泉从没想象过,现在正熬着果酱的男人是个会有生活情趣的人。在他的记忆中,男人不是挥舞着寒光闪烁的战刀拼杀在战场,就是饱含冷清孤寂地独上高楼。

最有人情味的,也只有倾听故人后代的琴声时,眼底闪瞬即逝的温柔和深夜里的凭空造访。

可他没见过那人走进自己房间后,喝着茶吃着桃酥是什么表情,也不晓得摸着他的头时的男人是什么表情。每每感到那人的接近,他便死死地闭着眼,想他不看也不想看。


事实上,他只是觉得不能睁眼去看那苍白的容颜,总觉得一旦看了,有什么东西就被剪断了保险,再也刹不住车了。

他成功地让自己这辆小车从未出现过超速驾驶,可当独自徘徊在无人掌灯,黑暗广阔的天都殿堂中时,他悲哀地发现现在即使剪断那根保险,那辆车子也不会再动了。


现在的话说,是故障了,没油了。

但在那个时候他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想。


一辆车也是会死的。


穿着围裙的罗喉在咖啡壶里煮了些可可,然后将熬果酱熬出的粉红色泡沫撇出来放在可可的表面,倒在小杯子里推到他面前,说这样很好喝。

若是万千光阴前的那个人打扮成这个德行和自己讲这个,说不定他会把对方嘲讽到死甚至把杯子里的东西泼对方一脸。

可不一样了。那个毁天灭地的男人再也不会举起撕裂天际的长刀,虽然他眼中犀利的光辉仍令人望而却步。


但不同。


他想着,小手搭在茶杯上冲泛着甜香气息的饮料吹着缓缓上升的热气。

眼低被熏得水气弥漫,一片烟雾缭绕的模糊。


草莓果酱的味道很好,但数量依旧巨大。于是罗喉又分出一大部分送给自己的兄弟们,本意为要求他们老老实实地吃早餐。剩下的放在了自己冰箱的玻璃罐里,早上给黄泉烤一点小点心,自己则是涂在吐司上用。

一个单身的老男人(?)为什么会做果酱烤点心啊啊啊?!你是玫瑰花祖母吗?!是烤饼干等待儿孙归来坐在摇椅上戴着老花镜织毛衣的祖母吗??!!


……但加了黄油和生奶油的起酥还真的很好吃……


黄泉切了一声,牙签扎起草莓起酥塞进嘴里。


这一天的开始就有种莫名其妙,接下来罗喉带着黄泉上了车,一路去公司去看望加班人员的状况。《武君传说》的资金已经批下,啸日猋正领着团队从原画入手。看起来他似乎把曾学过电脑动画的御不凡也拖进了团队阵营,一群人正在定稿。

罗喉把黄泉放在衣袋里轻轻地走过去,不打算干扰员工的工作,却被隔壁间正在入录情景设定的笑剑钝看见,冲他微笑着招招手。


“罗总,周末也过来?”

知道他不想被人看见,雅少等他走近才轻声问好。

“嗯,来看看。”


还没说完,口袋里的红白花耳朵就弹了出来。

黄泉听到声音,探出脑袋来看,又被罗喉一根食指给压了回去。

雅少明显将目光转向罗喉的上衣口袋,但仍像没看见怪奇现象般温润地笑着,继续和人对话。


“他们进度很快,大家都对新片的制作很投入呢。就连家属都不例外。”


这么说着,罗喉才发现笑剑钝明明正转过身来跟自己讲话,手里还拿着啸日猋的剧本,但背对他的键盘仍在噼啪作响。

探头看去,却是一个银红长发的小后脑勺挡着电脑屏幕。

看上去只有五岁左右的漠刀绝尘正抿着嘴巴,满脸的一丝不苟,手里不失速度地入录着情景安排。

罗喉看了一会儿就正回了身子。


“御不凡知道了么。”

“嗯,他很震惊呢。”雅少似乎想起了当时御不凡的表情,笑容有些扩大,“天才都是诞生在不为人知的所在,不是吗?”

“不,吾指的是,他是否已经知道漠刀绝尘是——”


还没说完,口袋里的耳朵再次弹了出来。

罗喉正稍低着头,双手交叉抵着下巴。如此差点将弹起的耳朵吃进嘴里。

再次将刚露出头的兔子塞回口袋,无视对方的一顿乱抓乱咬,话也就这样断了。罗喉起身说自己还有别的事要办,轻描淡写地在口袋中传出的撕咬声里告别了雅少。


办公室的玻璃门被关好,脚步声慢慢远去。笑剑钝拿起桌边微凉的绿茶喝了一口,回头看着从始至终专注于入录的漠刀绝尘。


“紫芒。”

“嗯。”


少年用有些低沉的童音回应了他。


“你有没有感觉到……”

“嗯。是他。”

“没错吧。”

“嗯。”


雅少托着脸颊,歪头凝视着屏幕上不断积累的字句。


“那么你怎么办呢,紫芒。御不凡和你,也就差一步。”


一阵沉默。


“如果一步换来的是痛苦,就不需要他迈出。”


似乎是绞尽脑汁才总结出来的一句比较长的话。漠刀绝尘头也不回地说完,便什么都不讲了。

笑剑钝轻声地笑起来。


“你的温柔真是隐忍,紫芒。”

“彼此。”


漠刀绝尘眼睛盯着屏幕,看起来更加苦大仇深。


本以为离开公司后,罗喉的驾车路线只有超市到家或者直接回家。可直到开上了通往郊区的高速公路,把在窗户上往外看的黄泉眼见高架桥上的火车呼啸而过,才觉得不对劲。


“…………”

回头疑惑地望着罗喉,对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自顾自地开向既定的目的地。


约摸过了四个小时,罗喉总算将车子开上辅路,拐进了一边的林荫大道上。车窗被放下来,凉爽的风里带着一丝腥咸的气息。直到道路在一个上坡时露出了蓝绿相间的地平线,黄泉仔细地瞧着,才发现那是海平面。


罗喉把他带去了海边。


虽然是周末,但还未到长假开始。天气并不是非常晴朗。稀薄的云层笼罩在天上,迷迷瞪瞪像是没睡醒的眼睛。这样的情况下,来海边游玩的人也不算多的。离海较远的沙滩上遍布着海鲜排档留下的水产垃圾,覆盖其上的海藻发出干货的味道。直到再往前走,到了涨潮可被海水覆盖的所在,地面才变得洁净了。

在此期间,罗喉一直把黄泉捧在手里,一言不发地朝前走着。一个男人和一只兔子来看海就已经很奇怪了,更何况这个男人穿着西装领带,看上去和休闲完全搭不上边。简直和当年走到哪里都整身黄金甲一样了。


“看是谁。”


海浪的声音越来越大,偶尔有裙带菜纠缠住脚尖。

罗喉轻声对黄泉说的话险些被浪花的拍打声掩盖,要不是他扬起一只手向前指,说不定专注于海平面上波光的黄泉就要把这句话听漏了。

黄泉茫然地抬起脑袋,看见的是一袭红衣的女士正在从浅滩上朝他们挥手走来。挥完手,她又小心地提起鲜艳的裙摆,以免被海水沾湿。她的另一只手里提着个野餐篮似的藤编小篮,篮子盖开着半扇,两个小脑袋正从里面探出来朝外看。


爱染。


栗色卷发的女子彬彬有礼地朝自己走近打招呼,罗喉简单地回应后将目光投向她手里的篮子,果不其然看到探头仰望他的是两个和黄泉等大的小人儿。

那个最小的那个的长发也好,裘皮外衣也好,原来都不是黑色,而是很深的蓝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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