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梨园惊梦繁韶尽-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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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路军阀，在四下争夺地盘的同时，怎么忘得了北平这座经历明清两朝的京城？
何况，北平离南京远，各路军阀受到国民政府的军力压制相对较少。自然是兵家必争之地。
这些，张起灵从来没让吴邪知道过。
张起灵一如的既往的想着：他只要站在那戏台上，天真无邪的唱着戏就好了。
那天晚上，是张起灵和吴邪的婚宴。
宴请的宾客，只有王盟，墨玉桀和二月红。
下午的时候，王盟和二月红特意将屋子里装点了一番，而墨玉桀和侍从们，出去购置一些必须的东西。
晚上的时候，宅里已经结满了大红的同心结。餐桌被推到墙边，铺上了红布，放上了各种干果，粮谷，打扮成了拜堂的堂子
吴邪换好衣服由王盟搀扶下楼——广袖对襟翟衣，头戴珠凤冠，上面盖着一块红头盖
那身衣服，是墨玉桀跑了好几家婚行，才买下的最好的婚礼服。
而由于吴邪是男儿身，吴邪脚上那双红色绣花鞋，着实让墨玉桀花了很大的功夫。后来倒是吴邪的唱戏行头里王盟翻出一双。
吴邪走到最下面一级，张起灵已经站在那儿，他穿着大红的礼服，黑色的边儿，胸口佩着大红花。
那花儿的颜色，映在张起灵苍白的肤色上，倒显得那张脸有血色起来，
墨玉桀将打成同心结的红绳的交到两人手里。而二月红举起铜镜照在两人身上。
按照礼仪，举铜镜这事儿应该是女孩做的，所以，二月红今个儿特意打扮成了女童的模样。
墨玉桀扶着张起灵，王盟扶着吴邪，走到那堂前，
二月红举着铜镜，清脆的喊道：“一拜天地”学戏的缘故，红儿的声音很是喜庆
两人小心跪下，对着堂，磕头叩拜。
“二拜父母”因为没有父母，两人依然是对着堂子磕头叩拜。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礼成乐起，没有乐队，二月红将唱片机的唱针拨上唱片，音乐极喜庆的响起来。
三人热闹的将新人迎进房间。
进了房间，王盟将秤秆交给张起灵。
张起灵接过秤秆，三人扔了喜果，识相的退出门外，照例说，是要闹洞房的，只是这新郎是张起灵。
三人权衡了一下利弊，还是省省事到楼下去喝喜酒了。
张起灵挑起头盖，吴邪那双明媚的眸子就入眼来。
被那双眼睛看着，张起灵一时间，竟又忘记了动作。
屋内花烛明亮，整个房间照耀成温暖的橙色。大红的被褥上，坐着一个英俊的男人，一个秀气的少年。
男人的脸上，毫无表情，可是，看着很温柔。
少年应该画上妆也是个大美人，只是，他今晚素颜朝天。两颊的绯红，也是大红的衣服印上去的。
男人看着少年的脸，看痴了，又反应过什么来，拿起身边的交杯酒，一杯给少年，一杯自己在手。
双臂双环，将这酒喝下去。
只是，喝了酒，再次陷入了相顾无言的地步
……
“起灵，帮我把这珠凤冠摘了，热。”吴邪突然说道，说着就伸手扯开绳结。
“好……”张起灵伸手帮吴邪将凤冠摘掉，像当初那样，动作丝毫不见娴熟，还弄疼了吴邪。
“你还记得在杭州第一次见面么。”吴邪想着什么，说道。
“记得。”张起灵解开最后一个绳结，沉声应道。
“当时觉得，你长的真好看，就那么耀眼瞩目的坐在观众席上边，一眼就看到了。对上你的目光的时候，差点留下泪来。”
“恩？觉得很熟悉么。”张起灵将那凤冠放到床头柜上，问道。
“是。太熟悉，像是多年前就相识。”吴邪看着张起灵，很是安心的说道，声音柔软。
“的确很多年前就相识。”或许自己应该把张启山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和吴邪说了。
“恩？怎么说？”
“吴邪，我知道你活了几千年，我知道你有改变自己年龄的能力。那天晚上，张启山让你吃了一种令人神智模糊的药，你表现了自己的能力。你自己知道么？”
张起灵说的有些犹豫，他担心吴邪不知道这些，他说出来会让吴邪一时无法接受。
“我知道，原来是这样，担心我无法接受自己么？不肯说的原因。”吴邪笑的很文秀，朱唇白齿
“是。那你记得以前的事儿？”张起灵问道。
“我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人，知道自己活了多久，但是很多以前的事儿，都被我选择着遗忘了。”
“……”张起灵沉默
“讲讲看吧，你知道的。”吴邪将身子挨过去，脱下自己的翟衣，夏夜穿着这个，很是燥热。
“……我们在以前很多个时间点都认识过，有时候，我是王爷，你是属下，有时候，你开着棋院，我是你收留的……”张起灵淡淡的讲着。
吴邪托腮听着，末了，吴邪问道：“那你呢，你又是怎样的。”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我依靠这麒麟纹身的蛊术，获得长生的资格。活了几百年。吴邪，你又是依靠什么的得到长生的。”
张起灵脱下自己的袍子，因为闷热的缘故，胸前的麒麟若隐若现
“不知道。我似乎是与生俱来，记不得了。”吴邪耸肩，无奈道，活的太久，已经忘记了最初的样子。
“是么。”张起灵开始解开吴邪的单衣。
“对，起灵你是倒斗的吧。”吴邪眯着眼睛狡黠的笑道。
“恩。你猜的？”张起灵的声音里没有过多的惊讶。
“算是吧，很明显，和你生活久了，是人都看的出来。”吴邪抿嘴笑道。没有阻止张起灵解开自己衣服的动作。
“吴邪，你想不想江南。”吴邪看到张起灵面色凝重起来，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吴邪想了想，看着张起灵那双深邃的眸子，一字一顿很是认真的回道：“吾心归处便是吾乡。”
吴邪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亮的惊人。
张起灵明白了吴邪的意思，将吴邪拥入自己怀中，淡淡的说道：“我明白了。”
楼下，
墨玉桀不停的喝着酒。
见二月红和王盟担忧的看着自己，墨玉桀玩世不恭的笑着给两人添酒。
“起灵和吴邪大婚，你们俩多喝点啊，这么开心的日子，不喝酒怎么行，啊对，红儿你不能喝。”
说着，墨玉桀拿过红儿的酒杯，一饮而尽，
看样子，是醉了。
王盟夺过墨玉桀的酒壶，正色问道：“你喜欢张起灵？”
二月红听罢，愣道。墨玉桀，喜欢师傅？
墨玉桀迷糊着抬起眼，看着王盟，人影已经分成好几个。无法聚焦。
“我喜欢张起灵？笑话，呵呵呵……”墨玉桀说着，打了一个酒咯。“我怎么会喜欢张起灵。”
“红儿，墨玉桀喝醉了，我们把他弄到沙发上。”王盟看着墨玉桀的糊涂劲儿，心中想是憋着一口气，无法吐出，也无法咽下。
“好。”红儿和王盟一个人肩一个人脚，将墨玉桀连扯带拉弄到沙发上。
墨玉桀嘴中还不停念叨着：我怎么会喜欢张起灵。
王盟叹了一口气：看来，的确是喜欢张起灵的。
“红儿，你和我睡一起了今晚，不嫌弃的话。”王盟抱来一条毯子给墨玉桀压上，问红儿。
“好啊。”红儿担忧的看着那边含糊不清呢喃不停的墨玉桀。
王盟望望墨玉桀又抬头看看张起灵的房间，房门禁闭……几家欢喜，几家愁。
“红儿，时间也不早了，早点梳洗了睡下吧。”王盟对二月红说道。
二月红乖巧的点头，往洗漱间走去，然而，他又突然停下来，转头问王盟：“你怎么知道墨玉桀喜欢师傅？”
王盟看了看二月红那张稚嫩的脸，带着过来人特有的笑容，轻轻说道：“等你喜欢一个人了，你也自然就明白了。”
看到二月红脸上露出的惘然。
王盟有些悲怆的笑道：“以后你就明白了。可是，等你真正明白了，你反而会觉得，还是不明白的好。”
【本章完】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张起灵最近似乎有些忙碌。待在宅子的时间，比前阵子少了大半。
吴邪只道是最近公事繁忙起来。而解九，狗儿，秀儿来宅子的频率倒是越来越高了。
狗儿还给吴邪带了一只京巴狗，说是给吴邪解闷，特意让家仆从江南带来的。
那是一只全白的京巴，毛刚刚修剪过，短短的脸很是可爱。吴邪给那狗取的名是：灵儿
解九会下一手极好的围棋，吴邪教完红儿的戏，便和解九对弈。而其他几人便在周围看着。
虽然吴邪的棋艺远远高出解九，然而，吴邪从解九谨慎的棋风中，还是可以学到很多。
而对解九来讲，更是受益匪浅。
窗外，夏日的光景已经消失殆尽，已是十月份。
除了一些常青树，整个院子已经金黄色一片，偶尔夹杂着红色的枫叶。
全然一副夏意已退的模样。倒是天气凉下来，舒服了很多。
此时的京城更是乱了不少，张起灵依然什么都没有告诉吴邪。连和解九的计划也没有和吴邪说，怕他多担心。
一直到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妥当。
一个秋高气爽的早上，张起灵在餐桌上，淡淡的告诉吴邪：“今天你打理下东西，晚上我们回杭州。京城的形式越来越乱了。”
吴邪煮茶的手微微一震，不过，他很快镇定的应道：“好的”吃惊是有的，倒也不是很厉害。
二月红说道：“我们家，小九他们家，仙姑家，还有狗儿，都会一起和你回江南，师傅自然也是。”
这倒是让吴邪诧异不少，京城的形势已经乱成这幅模样了么。不过，倒也让他多多少少明白了进来几家走动勤快的原因。
“准确的说，是傍晚走，下午就动身，晚饭在火车上叫人准备了。”墨玉桀带着招牌笑容，说道。
王盟默默的看了他一眼。
也只有张起灵和吴邪大婚的那天晚上，墨玉桀失态过，第二天醒来，倒是什么都忘了。
之后，面对张起灵和吴邪，一直都是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
这样活着，怕是很辛苦罢。不过再辛苦也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上午理东西的时候，吴邪才从二月红口中得知，
那天解九和张起灵说的就是这件事。那时候京城里的形式已经很动荡，很多大户人家，军官都开始南迁。
解家也有这个意向，只是火车目前都是军方控制，而马车一路南下，一路上很是艰难。
到处都是军阀混战且不说，哪怕是遇上山贼土匪，也叫人够呛。
正当解家举足无措的时候，解家的一名探子注意到，张起灵军长，似乎在准备南下的事儿。
因而，解家就借点天灯一事，接近张军长，后来事情倒是因为吴邪的原因很顺利。
解家同意提供钱财，而张起灵提供火车和护送军力，这事也就这么成了。
二月红一家，是之前就和张起灵协商好的，而霍家则是后来加进来的。
江南自古以来，就极少被战火纷扰，这次，也没有例外。
“师傅可是很有地位的军长啊。”红儿帮吴邪整理那些茶具的时候这样说道。
“而且，不仅是在官场上，在道上混的也很好，人称哑巴张。”二月红用丝绸一层一层小心的将那些瓷器包好。
“这些，师傅都没有和吴邪哥哥你说过吧。”二月红停下手中的活儿，笑盈盈的抬起头看看着吴邪。
“是啊，起灵几乎不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