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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子不教父之过-第14章

小说: 子不教父之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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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眼里看来,所有美少年都是gay。”
  陈又涵“啧啧啧”半天,伸出食指,左右摆了摆,“nonono。”他罕见地犹豫了会儿,“我之所以知道叶开是gay,是因为……”他又迟疑了一下。
  杜唐不耐烦道,“说吧,我不会嘲笑你的。”
  “滚你妈的蛋!”陈又涵笑骂一句,“谁特么的怕你嘲笑,我这辈子被你嘲笑得还少吗?”他又取出一根烟,熟练地点上。
  杜唐皱眉,他这抽烟的频率已经超过他的正常水平了。就这会儿,他已经接连抽了三根了。
  简言之,陈又涵现在不正常——虽然他已经长期处于迥异于人的状态了。
  “叶开是被我掰弯的。”
  吐出的烟雾遮挡了他的表情,杜唐似乎看到他的嘴角牵了一下,但他却不能确定他是否在笑。
  “你不是说我失恋了吗?你这也算猜中了结局没猜对开头,失恋了没错,不过是我甩的他。”
  杜唐顿时觉得有点头痛。而更让他头痛的在后面。
  “你对叶姓难道没一点儿敏感吗?他是叶瑾的弟弟。”
  啧,竟然是那个叶家。
  “你这些年把施译保护得这么好,真的不怕前功尽弃?”
  怕?杜唐的双眼有瞬间的失神。
  他对陈又涵轻笑了一下,“我竭尽全力。”顿了一顿,他带点儿怀疑地问道,“陈又涵,关于施文的那件事你一直置身事外,现在倒这么好心来提醒我?”
  “我就说你即使离开了杜家,但骨子里的东西不会变——谨慎,算计。这些东西会跟着你一辈子,你逃不了。”陈又涵突然站起来,单手横着卡住杜唐的喉咙,双眼微眯,脸和脸贴得很近,鼻尖几乎要挨着鼻尖。他注视着杜唐的眼睛,像是要看进深处去。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有一天,你需要重新回去借助杜家的势力来保护施译?你以为单凭你一人之力,可以在施家的眼皮子底下护他一辈子?”
  回去?回去又怎样呢?老头子的话好像还响在耳边。他说,你走吧,尽管走,杜家的孩子就算一个人也不会混得太差。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回来借助杜家的势力,那你付出的代价就是永远的自||由。
  杜唐的眸子动了动,仿佛陈又涵的话终于触动了他某些隐秘的心思。
  然后他笑了,“回去就回去吧。”只要能护得了施译,回去又如何?
  “何况,又岂止一人之力?你不也是?”
  陈又涵松开他的钳制,听了他的话,一时间竟有些恍惚,脸色来来回回变换了好多遍,终于说道,“我没有给过任何承诺。这次提醒你也只不过是跟我自己的利益有关。”他走向沙发柜,拿起摆在上面的一个相框,递给杜唐。
  那上面是他自己的写真。
  这男人也真是够臭屁了。杜唐拿着那个相框,一时搞不清楚陈又涵这举动的意义所在。难道是让他欣赏下他那无比自恋的表情?
  “拆开。”
  杜唐依言拆了,那张写真照滑到地上,露出夹在底下的另一张,这男孩——
  “叶开。”
  他大张着手臂,穿着一身冲锋衣,站在某一处凸起的岩石上,头发微微有些凌乱,然而笑得很恣意张扬,眼睛很专注地注视着镜头,眼角眉梢都是很能感染人的、发自肺腑的笑意。
  那姿态像只鸟,更像在拥抱哪一个人。
  “去年暑假带他去了趟西藏,在那儿拍的。”陈又涵将照片从他手中夺过,仔仔细细盯着看了会儿,看满意了,又重新给装回去,“小孩儿搬出去的时候把东西都收拾走了,这相片是我有回跟他闹脾气自己给夹起来的,那时候心里想着眼不见为净,没想到现在竟然只剩下这一张了。”
  说不震惊是假的。
  杜唐了解陈又涵。这小子自从搞明白自己的性向以后,就没正儿八经地喜欢过谁。高三大学那几年,他几乎每晚都去gay吧鬼混,Y城的gay圈几乎没人不知道他。其私生活混乱的程度,用陈又涵自个儿的话来说那就是,每天早上都是宿醉醒来,完了第一句话就是“咦我昨晚睡哪儿了?咦你谁啊?我|cao我把你上了?”
  现在这么一个“渣攻”突然神情款款地和你说,他喜欢上一小孩儿。那神情,那语气,简直要让人以为之前的陈又涵是外星人假冒来故意败坏他名声的。
  幸亏杜唐心里素质好,震惊一两秒之后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算是反应过来了,陈又涵之所以会大发慈悲来提醒杜唐,主要就是怕自己看上的美少年被施译给截胡了,所以要求他这个监护人好好注意自己家青少年的性向,别当“第三者”。琢磨过来之后,杜唐心里对陈又涵仅剩的一点儿感激之情也荡然无存了。
  杜唐仰着头盯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会儿。按照陈又涵这说法,叶开是看上施译了,还想借着室友之便近水楼台先得月。陈又涵的意思很清楚:摆出监护人的身份干涉下自家小孩的交友自由。这事说着容易办起来难。他对施译采取的政策从来都是放羊,现在突然跟他说老子觉得你交友不慎你赶紧麻利给老子分了,那施译是肯定要揭竿而起绝食三天以示抗议的。况且俩人住一个宿舍,他也没办法管这么宽,都管到人家的寝室生活吧?
  这么一想的话,杜唐忽然觉得自家小孩儿的性向简直就是放着康庄大道不走,非奔着同性之恋的死胡同绝尘而去了。
  但是这种局面是谁搞出来的呢?杜唐拿眼睛斜毫无自觉的陈又涵。后者被他瞅得浑身不得劲。
  “你干嘛?我先声明啊,打一炮可以,谈恋爱不干。”
  “你为什么要和叶开分手?”你特么的要是不分手也就不会搞出这种局面了吧?
  “因为我必须跟他姐谈恋爱,这种设定怎么样?够狗血够带感吗?”
  叶瑾?杜唐对叶瑾有点印象,上高中那会儿大家都盛传叶瑾喜欢他,偏偏他对着女人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性格,所以这事到最后也没成。
  “哦,我倒是想起来,要不是你不要叶瑾,叶大小姐现在也不会缠上我了。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啧。”杜唐皱了皱眉,“你别说连叶瑾你都搞不定。”
  “是啊,不就是出个柜嘛。说得真轻松。”陈又涵嘲讽地一笑,“老头子最近有笔生意出了问题,这个节骨眼上不哄好叶瑾,叶老头恐怕不高兴把钱贷给我们,我一人失节事小,饿死全家事大。”他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又不像你,跟家里断绝关系了还能养活自己,我瞎混习惯了,没了老头子绝逼饿死。”
  “出息。”杜唐给他下了定义。
  “如你所见,我也就这点出息。依我看,你也就多注意下施译的感情生活就得了,其他的你也干预不了,再说,叶开是被我一手□出来的,就算施译真被他掰弯了,也吃亏不到哪里去。”
  杜唐几乎一口血吐出来。
  所以说刚才他们两个说了半天是为了什么?他坐立不安一整天是为了什么?到最后两个大男人得出的结论竟然是由他去吧翻不起多大的浪?!
  “陈又涵,刚才是谁和我说很怕失去某人所有才来找我帮忙的?”
  陈又涵腿一翘,“刚才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不然我也没这个闲心操心你家青少年啊你说呢?可问题是我又转念一想,这事根本无所谓,叶开想去哪儿玩,想和谁玩,由他去,他玩得再野,在别人那里伤得再重,他也得回到我身边来,他最终只能回到我这里。我□出来的人,除了我,谁也接收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被靖瑶姑娘提醒以后,把前面的情节修改了一下,不知道现在会不会更合理一点。因为这个改动牵扯到之后已经写好的情节,所以现在只能写一点更一点了,今天还有二更。


☆、(2)青少年的性向很重要!

  杜唐的言辞里终于带了点想杀人的咬牙切齿,“渣攻。”他给他盖棺定论。
  “得嘞,你少操心我,多操心操心自己家小孩儿吧。能被掰弯的,那基本上自己本性里也有那么点天赋,就算不被叶开掰弯,那也可能被花开树开掰弯。但你可以换个角度么,由叶开也掰弯,就好比是小孩上幼儿园有个优秀的启蒙老师,第一次□有个经验丰富的情人……”
  ——得,说不上两句就又跑偏。
  “如果你真的觉得性向这种东西很重要,那你也可以选择在有苗头的时候掐掉——比如看心理医生。”
  杜唐摆出个“不耻下问”的表情。
  “如果你舍得。”陈又涵意味深长地笑笑,“我认识很多gay,他们出柜以后都被家里逼着去治疗,当然也有那种对此非常厌恶的gay自愿去治,不过成功的很少,就算成功,也可能只是暂时的压抑。治疗过程很痛苦,你可以自己去找资料,我不想讲。”他对这话题有点抗拒,倒不是他自己受到过什么治疗,只不过他以前挺喜欢的一个小受被治疗得硬生生吞药自杀了。他自杀前把自己的日记本快递给他。那种来自于文字的直白描述和直接的内心剖析让陈又涵半夜做噩梦醒来。
  杜唐听了这话,基本上打消了带施译去治疗的打算。青春期正是少年形成自我认同,构筑自我同一性的关键时期,他觉得这种类似于强制扭转天性的行为会给施译造成心理创伤。何况他也不是接受不了同性恋,只不过他有必要去施文的墓前和他说一声,道个歉,从现在开始,他可能没办法给施译正常人的生活了,他只能尽自己的努力让施译收获正常人的幸福。他知道来自家庭亲人的理解和支持对于同性恋者十分重要,这也是他能给施译的最大的帮助。
  “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施译现在应该还没往那上面去想,你多跟他聊聊天,鼓励他来个早恋啊神马的,说不定有用哟。”陈又涵说不了两句正常话就又开始带颜色,“没发现性向前先搞过女人,觉得,咦,还不错哟,就没心思搞基了嘛,哦,当然,你最好提防他先被男人搞,听说被男人的滋味比较舒服,容易上瘾。”
  杜唐终于暴走,“他才十一岁!”
  “00后的世界大叔你是不会懂的。”陈又涵似乎是回想了一下,“陈星彤前几天回来跟我们老头子说她有男朋友了,他们还亲亲了。”
  杜唐没忍住嗤笑了出来,“你家星彤才念幼儿园。”
  “是啊。”他无奈道,“小妮子长得勾人,天天有高级手工巧克力吃。”
  “所以?”
  “所以那天我很正经地告诉她,要讲究策略,千万不能让人一下子就全垒打。”陈又涵一本正经,“然后她很不以为然地白了我一眼,告诉我现在是速食时代,爱情也是过期不候。她用了个什么词来着?”他支着下巴努力回想,“啊,赏味期限。”
  “赏味期限?”杜唐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这词用来形容爱情。
  “小妮子多上道啊,活得可是比我潇洒多了。”他顿了一顿,“你也不错,没见你爱过谁。”
  陈又涵低头笑了笑,“我有时候想你究竟会不会爱人。从小到大没见你为了谁乱了方寸,除了她。”
  杜唐不吱声,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人的一生就像是一只玻璃杯。”陈又涵将杯子搁在茶几上,“一般人一杯水过夜了,总会倒掉换新的。一杯水喝完了,总会续上新的。你就是太死心眼,倒满第一杯水也不喝,也不换,臭了,坏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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