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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窒息陷阱[出书版]-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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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揉揉疲惫的眉心,他低喃着「都这么晚了」,窗外的夜色已染成一片炫丽光彩,不知不觉中,繁华的夜晚早就到来。
  
  即使夜晚降临、即使回到外人钦羡的豪华宅邸,他依然没有喘息的一刻。
  
  无法拥抱想要留住的人,他就难以获得平静。
  
  这个夜晚,自己依然会在那扇门前踌躇,再转身离开吗?
  
  门内的人即将离去,他还恋恋不舍的话,就会跟失去心爱的女人时一样,最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痛苦。
  
  因此,他必须斩断愚不可及的依赖。
  
  他本来就是孤身一人走过艰辛,现在,也该回到孑然一身……他应该要抱持这样的想法才是。
  
  然而,萦绕在脑海中的,却是完全背道而驰的念头。
  
  至今他仍在思考,牢笼开启的那天,他该如何让鸟儿失去飞离的力量。
  
  但他想要留住的人,等待重获自由的那一天,已经等了十二年吧?
  
  正因为如此,他无法面对程亦禹,生怕自己丑陋的欲望,会被那双澄澈的双眸看穿,发觉他根本无意放他自由,只算计着如何再次捆绑住他。
  
  决定暂缓回家的时间,阙南炎应道:「你先回去吧!我再待一会。」
  
  「请您千万记得要保重身体。我担心自己退休以后,您又会肆无忌惮地挥霍自己的健康。」
  
  「你放心,我会再找一个不会责备我的秘书。」
  
  「董事长……」黄秘书苦笑着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这位追随父亲和自己几十年的资深秘书要退休,他当然感到不舍,但他不打算说出慰留的话,以免造成对方的困扰,只看似随性地询问征选新秘书的进度如何。
  
  没想到黄秘书难得露出为难的表情,回答「还在寻觅适合的人选」,语气中透露深刻感慨。
  
  「要不是亦禹也要离开,我很希望由他来接替我的工作。」
  
  「喔?阿禹吗?」
  
  纵然出现令他动摇的名字,阙南炎依旧不动声色。
  
  黄秘书先澄清「选人用才的决定权还是在您」,开始分析程亦禹的工作能力有多适合这个职务。
  
  只不过,说到最后,黄秘书长叹了一口气。「如果他不是那种身份,我一定会倾力说服他接任。」
  
  深知对方口中的「那种身份」是指什么,阙南炎抱起双臂,仰靠在舒适的椅背上。「就算阿禹是那种身份,由他来接替又有什么问题?」
  
  「就工作能力而言,他当然无从挑剔。虽然公司里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多,但在家里……我想您一定也有所闻,不少人对他报以异样眼光,甚至不肯听从他转述的命令,刻意刁难他,有时还对他冷嘲热讽。」
  
  阙南炎的确听过这样的传闻。
  
  但程亦禹不曾向他抱怨,他也从未自他口中听到任何委屈。就算有人对他不服,交代他的事依旧处理得完美圆满。
  
  光凭这一点,于公于私,他都舍不得放开这个人。
  
  「家里的杂音我会设法解决,有你的推荐,我可以问问阿禹的意愿。」
  
  「但他和您的契约即将到期了,不是吗?」
  
  「那又如何?」
  
  「既然如此,您要以什么身份要求他留下?是他的所有者,还是他的上司?」闻言,阙南炎不悦地蹙起眉心,资深秘书仍面不改色。
  
  「您的私事我一向不过问,您会留着他这么多年,连我都很讶异,您对亦禹太执着了。要是您对他没有一丝情感的话,或许不该强留。」
  
  你对他太执着了……这不是第一次从他人口中听到这句评论了。
  
  「这是我的私事。」
  
  「请恕我僭越,如果您继续以使唤宠物的心态对待自己的秘书,这层关系延伸到职场上,势必影响到工作效率,也会影响他的情绪。」
  
  多么含蓄的说法。阙南炎也很清楚,黄秘书质疑他会把办公室当成卧房使用。而事实上,他的确会这么做。
  
  一旦确认能把想要的人留在身边,他就再也不会隐瞒自己强烈的欲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压抑,直到断绝为止。
  
  「我始终相信,工作不只是求顿温饱而已,也是一种证明自己的方式。安全感、尊荣感,以及归属感……想必您在学期间,也学到类似的概念。」
  
  需求理论,他熟悉到想吐。
  
  问题是,他根本不明白程亦禹想要什么,自己愿意付出一切,只为了换取他留在自己身边。
  
  但最终,他想要的,或许正是自由吧!这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想给的。
  
  「如果您希望亦禹接任秘书的工作,就不该以对待宠物的心态面对他。如果您办不到,请放他自由,以他的能力,值得拥有更有尊严的工作。只要他身为宠物的一天,就永远无法得到应有的尊重……唯有这点,我赞同策先生的看法。」
  
  「你们听到了?」
  
  「清清楚楚。亦禹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其实在档案室难得犯了几次不该有的错误。」
  
  那个工作时完美得简直像机械的人,终究还是动摇了。
  
  阙南炎感到些许得意,却也难免为此懊恼,如此矛盾的心情,连自己都搞不懂。
  
  「总之,这是我这位会责备您的秘书,给您的最后一个劝告了。」
  
  「我知道了,我自有分寸。」
  
  哪里来的分寸,简直是一团混乱。
  
  指尖烦躁地敲打办公桌,阙南炎抽出一根烟,从口袋里掏出名贵的打火机点燃。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正想着自己真是变软弱了,手机铃声突兀地在寂静的室内响起。
  
  接起手机的黄秘书礼貌性地说了声「抱歉」,在看到来电者的同时,向他低声报告是新管家打来的。
  
  阙南炎不解地扬起眉。新来的管家由于人生地不熟,只会和态度较亲切的程亦禹联系,很少直接找上黄秘书。
  
  更何况,新管家下午才为了家里的事把程亦禹找回去,现在为何又打来?
  
  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新管家慌乱地大喊「怎么办」的声音,就算透过另一人的手机传来,依旧大声得刺耳。
  
  「亦禹……亦禹他……还有君扬少爷……」
  
  当阙南炎从对方支离破碎的求救声中,拼凑起不堪入目的画面,才惊觉到,自己的预感一口气成真了。
  
  「董事长……」黄秘书交织着复杂情绪的呼唤声,丝毫没有传到他耳里。
  
  握紧的拳让指尖深入掌心,咬紧的牙让下颚隐隐作痛。难以言喻的痛感,伴随着激烈的怒气,即将冲出躯体。
  
  火焰,轰然作响。
  
  放手的日子已屈指可数,眼下的情况却彻底打乱一切。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想要的啊……」
  
  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惩罚他没有汲取教训,还是执着于一个学会背叛他的人。
  
  
  
  好痛……
  
  「滴答!」
  
  好痛……真的好痛……
  
  「滴答!滴答!」
  
  清脆的水声敲醒昏沉的意识。
  
  程亦禹抬起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充满湿气的冰凉磁砖,空气中弥漫着湿气,带点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而他的背上,却有如锐器划过般灼烫得发疼。
  
  身上残留着湿黏的感觉,覆盖在额前的发丝遮蔽了视线,想要拨开眼前的阻隔,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紧缚在头顶上方,动弹不得。
  
  如此充满痛楚的禁锢感,熟悉得令人头皮发麻。
  
  很快的,冰凉的水柱毫不留情地冲激虚弱的躯体,程亦禹忍不住发出痛苦的低吟。
  
  「怎么样?清醒点了没?我们可以继续了吧?」
  
  比空气更冰冷的低沉嗓音响起,他望向声音来源,朦胧的视线中,面无表情的冷酷君王,环抱着双手伫立在一旁,欣赏自己的惨状。
  
  「我叫你帮我管管君扬,没想到你连他的下半身也一起顾了。还是我太久没疼爱你,让你饥渴到对他出手?」
  
  听着阙南炎的控诉,他的意识也益发清醒。
  
  自己正身处别院的某个角落,再详细点说明,这是他十二年来每天都会从镜中检视仪容的浴室。
  
  不堪回首的记忆,一点一滴地复苏。
  
  依稀记得他拥住那寂寞的大男孩,从炙热的怀抱中重温被需要的感觉。
  
  但这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大大敞开的房门、旁人诧异且厌恶的眼光,犹如跑马灯般快速闪过。他不在乎是谁发现他们之间悖德的行为,也不在乎是谁开口告发。
  
  反正,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他最后的清晰记忆,是那个被拉离他身边的男孩,不断呼喊他的声音。
  
  自此之后,就是那个人怒不可抑的表情,和仿佛永无止境的折磨。
  
  用领带绑住他的双手,持续向他泼冷水,像惩罚犯错的罪人般以皮带抽打,直到他短暂失去意识。
  
  然后,再一次被冷酷地唤醒。
  
  「君……君扬呢?你还没……告诉我……他究竟……」
  
  「还有余力担心他?看来你受的苦还不够。」
  
  又一阵火烧般的剧痛,「咻」的一声落在身上。
  
  程亦禹咬紧牙闷哼一声,抬头看向阙南炎。「你在生气啊……我还有让你生气的价值吗?」
  
  「不知死活!」
  
  衣物撕裂开来的清脆声响窜入耳膜,皮带上的金属扣环,在狠抽过他背部之后,碰撞磁砖留下尖锐的回音。
  
  接二连三刺痛听觉的声音,加上一道又一道交错在伤口上的鞭打,使程亦禹痛得扭曲了五官。
  
  阙南炎一向冷酷无情的脸上,尽是紧绷到骇人的严厉神色,逐步逼近眼前。
  
  「你爱上他了吗?」
  
  「不……」他曾在拷问中说自己才是始作俑者,强调是他勾引阙君扬导致失控。但他这么做,绝对不是因为爱上那个孩子。
  
  「我……我不是……唔!」
  
  湿淋淋的头发被狠狠扯住,他还来不及喊痛,毫无衣物遮蔽的双腿已左右拉开。
  
  炙热指头直接从身后戳入体内,粗暴地翻搅着内部残留的体液,刻意发出令人厌恶的黏腻声响。
  
  「痛……好痛……」
  
  「竟敢让别人把这种东西留在你身体里……」
  
  冰冷的水柱从头顶的莲蓬头倾泄而下,再度冲刷残破不堪的身躯,像要冲洗掉他一身的污秽和腐败,留下无尽的刺痛。
  
  「我不管你到底爱上谁,就算只剩三天,你还是我的人,你忘了我们的契约吗?你这种行为简直是彻底违约。」
  
  企图破坏般的挖掘动作持续进行着,疼得他浑身抽搐。
  
  「你拿什么赔偿我的损失?胆敢破坏和我的契约,代价是很高的。」
  
  「要我怎么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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