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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迷茫管家与胆怯的我(迷茫管家与懦弱的我)-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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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一开始就不会变成这样。」

    政宗自嘲地说道。

    我也这么认为。

    如果可以做到最后的道别——换句话说,如果打从一开始便留有谈话的余地,政宗的家庭或许不会四分五裂。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政宗的家庭关系早已崩坏。

    已经无法修复……

    「政宗。」

    我静静地呼唤她的名字。

    「你真的……觉得这样就好吗?」

    我如此问她。

    老实说,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不过,如果政宗希望,我想帮她。

    我认为家人的问题应该由家人自行解决。不过,如果政宗想见父母,我会去找他们,就算硬拉也要把他们带到政宗面前。

    如果她希望我这么做——

    「……不要紧。」

    然而,政宗坚强地说道。

    「我的确想见他们,不过最后的道别也可以透过简讯传达啊。或许他们不会回覆,又或许他们连内文都不看,但是这样我就满足了。因为……」

    「我现在很幸福。」

    政宗说道。

    「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孤独,我有你、昴殿下和凉月奏这些朋友。虽然稍嫌吵闹一点,但是并不坏。」

    「……」

    「再说,我还能和你约会。其实我一直很渴望能够和人开开心心地度过圣诞节,如今这个梦想实现了,我已经很幸福。」

    政宗害羞地说道,脸颊染成桃红色。

    她的表情看似在微笑。

    「——」

    啊!

    为什么呢?

    见到她的笑容,我刚才的怒气全都消失。

    「不用道谢……我并没有做任何值得你道谢的事。」

    我用稍嫌冷淡的口吻说道。

    「现在的你能够感到幸福,能够实现和人一起度过圣诞节的梦想——都是因为你付出努力。你努力改变自己,不是吗?」

    没错,政宗变了。

    她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孤独。

    这是因为她自己有所改变。

    她虽然有疑心病这种麻烦症状,还是努力接触他人。根据薛学姐所言,她比以前更常参加社团活动,也和社员打成一片,现在又和近卫及凉月交好。

    这全都是因为政宗付出努力。

    她努力改变自己。

    「——不,不光是靠我自己。」

    政宗吐着白色的气息,清楚地说道。

    接着,她笔直地凝视我。

    「我能改变,都是因为有你帮我。」

    「……」

    「学园祭的时候,如果你没救我,我一定无法改变。所以——」

    「——我绝不会忘记你。」

    政宗极为坦率地说出这句话。

    同时露出过去的她所没有的开朗笑容。

    「好,休息时间结束。这么久没来溜冰场,不多溜一会儿怎么行呢?」

    说完,政宗从长椅上站起来,快步走向溜冰场。

    「……」

    或许……政宗选择来这个溜冰场约会,是因为她以前来过。

    『小时候溜过一次。』

    当我询问她是否曾溜冰过时,她是这么回答。

    虽然这只是我的想像……

    或许政宗小时候曾在这里溜冰。

    八成是和家人一起来的。

    我不知道当时政宗的父母是什么态度。

    或许他们和现在一样冷淡,又或许比现在温柔一点。

    不过,如今全都成为往日回忆。

    整个家庭已经四分五裂。

    「——」

    我想,政宗应该是为了整理心情才来这里。

    为了往前迈进。

    为了用自己的双脚好好前进。

    「喂,蠢鸡!你再不快点过来,我要丢下你罗!」

    政宗朝仍坐在长椅上的我挥手,开心地微笑说道。

    「好啦。」

    我一面回答,一面从长椅上起身。

    家人。

    没错,我们宛如一家人。

    我们已经在同一个套房里生活两个月,还在圣诞节约会。

    可是——这样的日常生活不知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到了一月,我家便会恢复原状。

    更重要的是——等到女性恐惧症的疗程结束之后,我必须答覆她。

    答覆她的告白。

    「——」

    所以,至少……

    至少在这个时刻来临之前,尽情享受喧闹的日常生活吧。

    为以后留下永难忘怀的回忆。

    我一面如此暗想,一面向满脸笑容的政宗走去。

第十一卷 第四章 元旦庆典

    一月一日。

    这是新年的第一天。

    如果有个「一天之内使用次数最多的话语排行榜」,荣登今天第一名的肯定是「新年快乐」,第二名则是「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说到元旦的活动,就想到初诣(注6)。

    一般家庭应该是如此。

    虽是这么说,但在我家,则是刚过新年便举办名为「人体捣年糕大赛」的格斗技训练,被红羽和妈妈使用炸弹摔痛扁到在擂台上躺平。当然,躺平的是我。

    不过,会干这种事的妈妈今年不在。

    另一个共犯红羽,目前则在离家出走。

    由于鸣海家住起来似乎很舒适,她决定住下来,直到坂町家的工程结束。我只希望她别给人家添麻烦。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注6意指新的一年初次到神社或寺院参拜。

    今年我家的凶暴娘子军不在,我确信自己可以迎接和平的正月。就算不能睡整天,应该也能窝在被炉里悠哉地吃年糕吧。

    我本来是这么想的。

    「……好冷。」

    现在时间是上午十点二十三分。

    自圣诞节以来,一直滞留于日本列岛上空的冷气团冻得我直发抖,连吐出来的气都是白色的。

    许多人和我一样缩着身子,吱吱喳喳地走过我身边。

    神社。

    说来巧合,薛学姐就是在这间神社狠狠打我一巴掌。

    我现在神社的阶梯下等人。

    等的人是凉月奏。

    现在是正月,照理说近卫与凉月应该和圣诞节时一檬,回家过除夕和元旦,但是凉月突然约我出来。

    而且,今天是我和她两人独处。

    政宗说要趁这个机会煮一桌正式的年菜,从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近卫则是忙于宅邸的工作,无法前来。

    既然管家不能来,主人又何必勉强前来呢?真是个好事的大小姐。

    「唔?」

    此时,口袋中的手机开始震动。传入耳中的旋律是教父的主题曲,也是凉月奏的主题曲。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喂?」

    我用冻僵的手指按下通话键,随即传来一阵开心的呵呵笑声。

    『新年快乐,次郎。』

    「嗯,新年快乐。」

    『真冷淡,这是新年的第一声招呼耶。』

    「有什么关系?以我们的交情,不用客套这些吧?」

    事实上,我们已同住一个月。

    有句俗谚说:「虽亲近亦不可忘礼。」或许最基本的礼节还是该有,但我猜凉月早已把这种观念拿去回收,不然怎么会变成这种虐待狂?

    「你打电话来干嘛?你会晚到吗?」

    『别担心,我已经决定不参加宅邸举办的活动。』

    「……活动?」

    『凉月家的新春才艺大会。』

    「这是什么有趣的活动?」

    『还会走光喔。』

    「有还得了!好好遮住啦!」

    『顺道一提,今年的第一棒是莓。』

    「哇,一开始就是强棒……」

    『她表演的是人体切割魔术。』

    「会不会出事啊!」

    比起魔术,更接近邪恶组织的改造实验。想必再也没有比葺更适合演坏人的女仆,毕竟她带着眼罩。

    「近卫就是在忙这个活动吗?」

    『是啊,希望昴好好加油。如果她没有成功逗笑大家,就得接受处罚。』

    「真是不留情面。」

    『名字将从「近卫昴」改成「近卫毛」。』

    「那还真是完全不留情面!」

    从姓名学来看,取这种名字岂止倒霉一辈子,恐怕连下辈子都会跟着走楣运。寒假结束后,她的外号或许会变成「毛殿下」,这可是超乎想像的事态。

    『哎,不过我想流是不会同意的。』

    「唔?大叔回来啦?」

    近卫流。

    近卫的父亲,同时是凉月家的管家。

    依据我的记忆,我在凉月家打杂时他并不在,听说是陪自己的主人——陪凉月的父亲去出差。

    『嗯。我在圣诞节时和他见过面,他还是一样讨厌你。』

    「现在听到这种话,我已经不会惊讶。」

    『……哎,次郎,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知何故,凉月一本正经地问道。

    『为什么流那么讨厌你?』

    「要是知道,我就不用吃那么多苦头。」

    『呵呵呵,那倒是。不过,流未免太过讨厌你,他居然——无视我这个主人的命令。』

    「啊?无视命令……大叔竟然做出这种不像管家的事?」

    『对。你还记得吗?四月去游乐园玩时,流曾经狠狠地揍你一顿。』

    「……嗯,我记得很清楚。」

    根本无法忘记。

    老实说,除了家人以外,我还是头一次被打得那么惨。

    输给对方之后如此懊恼,也是头一次,

    毕竟——只有一击。

    就我的记忆,我的拳头只打中大叔一次,而且连这记使尽浑身力气的一击也对大叔毫不管用。

    我从没如此深刻地体认到自己的无力。

    所以在那个事件之后,我又重新开始因为妈妈不在而偷懒没做的格斗训练。不过陪我对打的是红羽和近卫,我依然是从头输到尾。

    『抱歉。为了消除昴的心理创伤,害你吃那么多苦头。可是——流也有错,因为他违背我的命令。当时我明明命令他:「昴的朋友来了以后,你要手下留情。」』

    「什么……」

    什么跟什么?

    当时的大叔完全是来真的。

    论打架我也不是外行人,从击中身体的劲道便能判断出来,当时近卫流是来真的。

    他是真的——想要打倒我。

    『老实说,我早就觉得奇怪。我还记得暑假的最后一天,我一直在想这件事,但最后还是想不通。』

    「……我想只是因为他溺爱女儿吧?」

    比如无法饶恕接近女儿的男人之类的。依大叔的个性,很有可能是出于这类理由;又或许是因为我一再爬起来,因此惹毛他。

    『嗯,或许是吧。』

    凉月在电话彼端表示同意,下一瞬间,大小姐的声音又恢复开朗。

    『对了,次郎,我已经在神社罗。』

    「咦?是吗?」

    『对,所以你爬上阶梯吧,我在上面等你。』

    说完,凉月立刻挂断电话。

    臭凉月。

    既然已经到神社,为何不早说呢?省得我在这种地方受冻。

    我一面如此暗想,一面爬上阶梯。

    由于今天是元旦,处处人山人海,看来要找到凉月得费一番工夫。话说回来,那个大小姐的外貌很醒目,或许一下子便能发现她。

    当我爬上阶梯之后……

    「要不要来点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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