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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独秀成双作者:顾白蛋-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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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怀远倒不敢这么乐观,残酷的八年战乱,信心早就不似往前那么足。
  八月十日,情况一如往昔,御怀远甚至怀疑林北雪说的投降会不会发生。
  晚九时,因限电,御怀远和林北雪早早上了床,并排躺着讨论战局,楼下家人急匆匆地冲上来敲门说,“二少,徐大少的电话,很着急。”林北雪一下想起七十六号的事,鞋也没穿就奔下楼去,接起电话却是乱糟糟的,徐明飞欣喜若狂地喊:“投降了!!!”
  林北雪闻言心头剧震,虽然他对日本必败的信念从来没有动摇过,但这场仗到底打得太久了,如今消息突如其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哪里来的消息?”
  “我在霞飞路!俄国人传来的消息,说日本宣布接受中美英等国波茨坦公告愿意投降,你和御医生到E。B。C来,太热闹了,都在这里庆祝呢!”
  林北雪挂了电话,尚来不及跟御怀远报喜,冲到阳台上远眺,全市一片漆黑,只有南面法租界中心地带灯火辉煌。
  林北雪冲上楼去,撞到了迎面正下楼的御怀远,他一把捏住他的肩,声音颤抖着道:“怀远,投降了,日本人投降了。”
  御怀远怔怔呆立了数秒,忽然落下泪来,他猛地抱住林北雪,从不信佛的人不停地念叨着:“阿弥陀佛,老天开眼了,老天开眼了……我,我实在太高兴了,北雪,我实在太高兴了……这,这真是我平生从未有过的开心事,投降了,日本人投降了。”
  看着御怀远又哭又笑,林北雪抿了抿唇,深深地吻了他,久久不停。
  当夜,御怀远、林北雪、徐明飞三人在E。B。C通宵达旦狂饮,霞飞路人山人海,大喊大叫狂跳狂舞,家家灯火通明,悬挂国旗,此起彼伏的爆竹烟花照亮了漆黑了长达八年之久的上海夜空,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口号足足喊至东方既白。
  次日,日本人在跑马厅开会,播放投降诏书,枪杀了上千日军中的反战分子,跑马厅附近的国际饭店、金门饭店挤满了人目睹了这一幕,不禁深感日本人的凶残,联想到对他们同胞都是这般毫无同情,对沦陷区的人民也不知道要残酷到何种地步,对日军的恨不由愈发深刻。
  恨得深,庆祝得也就更加热烈。起初还有人担心日本人会不会在大撤退时发起一次兽性大屠杀,但投降带来的狂喜却一发不可收拾席卷全城,民众们已苦忍了八年,毫不在乎地走上街头,南京路游行的队伍堵塞了交通,各处商铺都免费招待,爆竹声轰隆隆震了三天三夜。
  林北雪和御怀远握着手站在窗前,已换过了日月,熬过长夜中最肃杀的黑暗迎来了黎明的曙光,在漫长的时光中,他们庆幸地一起度过了春,度过了秋,没有在崎岖中丢失彼此,从青年走到中年,皱纹悄然无声地爬上眼梢眉角,可印在心头的却是那一年在凤栖山的旖旎风光,碧空如洗,层林若染,他穿着白色衬衣,领口的扣子是解开的,露出的皮肤让林北雪心摇摇若县旌,“二少这是打算金屋藏娇?”
  “若御医生肯,我当然欢迎至极。”
  一诺无悔,他真的成了他的“娇”,成了他失之不可活的心,成了他丧之令万物失色的眼,成了他此生此世唯一的归宿。
  “怀远,我定了去香港的船票,一起走好吗?”
  “好。”
  生生世世,倚背而依,终老,不负卿,不负情。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一篇番外,番外是香港生活,完了就结束了。
  这篇文写了基本上。。整整一年
    
    ☆、番外

  “御医生睡下了?”徐明飞低声问。
  “没有。”林北雪一边摸着牌一边说,“这个点应该是在给《星岛晚报》写稿。”
  哗啦啦,牌又洗开了。
  林北雪、御怀远同徐明飞来到香港已经三年了,徐明飞依旧开着厂子,成了香港数一数二的大亨,林北雪则深居简出,至今也没学会粤语,遇到同乡就讲上海话,遇到别省人则操一口英文。
  徐明飞曾问过,这种日子不寂寞吗?
  林北雪答道:御怀远是要出去行医的,这种关系叫人知道对他不利,低调些好了。
  这三年,索性将钱投入了徐明飞的工厂,自己唯一的爱好就是专注于买地。
  “我有个朋友,想邀御医生去出诊,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
  “他每天要回来同我吃晚饭,如果太晚的话肯定是没有时间。”林北雪一扔牌,“我赢了。”
  景春恨恨剜他一眼,“这么精,怪不得算计了御医生。”
  林北雪展颜大笑。
  这种日子也没什么不好,本以为自己不能接受碌碌无为,但还有什么成就能够比的上“拥有御怀远”?林北雪每每想到这里,心中一暖。
  日本投降之后,没到一周,三人就离沪抵港。彼时抗战结束,轰轰烈烈地搞起了汉奸清算,林北雪这样的“大汉奸”自然是头一号被清剿的对象,他早知有今日,便提前将黄金转移至香港,也算是从容不迫。初到香港那一年,语言是最大的问题。御怀远请了两个本地人细致地教,但林北雪懒得学,他对自己的定位早就清晰,就算到了香港,他们也不是能见光的关系,御怀远是个迂阔的人,这辈子唯一会做的事就是行医,唯一感到快乐的事也是行医,所以,他依旧去做他的医生,他则选择站在他身后的阴影里。
  弹丸之地,难有不透风的墙。
  所以,林北雪说一把年纪还要学粤语,太麻烦了,不学。因为语言不通,他也没办法交谊往来,多数时间都是待在豪宅,像个被包养的情夫。
  御怀远几次揶揄过他,心里分明知道他的牺牲,但他们之间又何谈个谢字,借着玩笑话说,你的付出我会铭刻在心。得有此人,林北雪此生足矣,圈住御怀远,甘之若饴,“你的情夫现在丧失了生存能力,你怕是要养一辈子。”
  本是句戏言,御怀远就当了真。多年来御怀远从不插手林北雪商业上的事,财产转移到香港也从不知晓,只以为林北雪匆匆忙忙逃出上海,所带的钱仅够买这栋大房子,所以拼了老命要在香港立足,每晚学粤语都要熬到深夜。
  待林北雪发觉不太对时,已无法解释。
  御怀远一脸严肃,“虽然我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但你我二人衣食无忧还是可以的。”
  林北雪愕然,转天拉了他到银行金库去看,御怀远愈发有些来气,“你何必串通徐明飞来哄我?”
  林北雪再度愕然,找了徐明飞来作证,赌咒发誓说自己很有钱,有钱的这辈子都用不完……话说了一半,御怀远拂袖而去,当晚即幽幽道:“北雪,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我很没用?”林北雪无奈地揽住他,缴械投降,诚心诚意地说:“怀远,我错了,我不该串通徐明飞骗你,我是心疼你太辛苦……”御怀远满意地睡了,林北雪枕着胳膊翻来覆去一整夜,心底暗叹:御怀远怎么这辈子都是个劳碌命呢!
  拜压力所赐,只用了一年,御怀远便打开了局面,除一些老上海的病家极力宣传外,他粤语讲得好,又在报纸上开辟专栏提升了知名度,加之香港的内科中医难有可比肩的人才,一下就成了香港炙手可热的名医。
  钱赚的多了,治好的病家多了,御怀远的笑脸也多了,林北雪干干脆脆吃起了软饭,一吃三年,大有吃一辈子的意愿。
  “有件事你听说没有?”徐明飞理着一手牌,漫不经心地问。
  “除了报上登的,基本上我什么都不知道。”林北雪闲闲道,“你又想折腾点什么?”
  徐明飞一撇嘴,“我能折腾什么?我是觉得这事你和景春折腾比较合适。吴楚帆、张活游他们打算组一个中联影业公司,现在正在到处拉投资,你有钱,景春有貌,你俩不如去掺合一脚?”
  景春嗤之以鼻,“我现在还需要去拍电影?”
  林北雪没说话,心思却动了动,想起他和御怀远最初的交往就是始于看电影,许多年过去了,这个爱好倒是一点都没变。
  “电影公司这种事情太高调了,我不太适合——”林北雪顿了顿,漫不经心地道:“不过有个想法可以试一试,我买了好多地,放着也是放着,投些钱做成片场,以后专做出租……”
  徐明飞吃惊地望着他,叹道:“我一直觉得你不出来做生意真是可惜,你莫不是还打算选些有潜力的演员,签个十年八年的,然后捧红他们……”
  林北雪摇摇头,颇有些得意地道,“那太麻烦,我现在的职业可是御怀远的专业米虫……”
  徐明飞和景春不约而同地白了他一眼。
  ……
  徐明飞办事还是很靠谱的,三天后就约了吴楚帆来林宅做客。
  吴楚帆自小在香港长大,被誉为华南影帝,日本投降后他也结束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回到香港,回港一看才发现多了许多内地来的富豪,徐明飞便是前期接触的一个,本以为徐明飞已经够讲究了……吴楚帆将林宅的客厅打量了又打量,每一件摆设流出去约莫都是价值连城,而宅子的主人竟然先前从未听说过。
  “徐大少,吴先生,你们先喝茶,二少去浇园子了,马上来——”家人余音未了,大门就被推开了,迎着阳光走进一个人来,身段颀长,发梢遮眼,脸部线条锋利分明,习惯性地微微抿唇,神色孤傲。
  徐明飞笑道:“怎么一副美国西部农民的装束?”
  “没事找事打发时间呗。”林北雪在皮裤上蹭蹭手,脱下来露出一身宽阔打扮,对吴楚帆笑道:“这位是吴先生?”
  吴楚帆这才看清他,不算十分英俊,但气度沉稳,更兼一种独特的薄凉感,令人过目不忘。
  “林……”吴楚帆不太确定称呼他什么,二少是老上海人的称呼,有些拗口。
  “叫我北雪就可以了。”林北雪笑着将人让座,双方迅速进入主题,谈起了投建片场的事,吴楚帆本抱着来谈谈看的心态,但越听越发怔,这位林先生的目标未免太过宏大……吴楚帆打断他,“……北雪,其实片场是可以改造的,而且这么多的种类,哪有那么大的地方?”
  林北雪挑眉,轻描淡写,“我上面提及的那些地点,地都是我的,一早买下,放着也是放着……还有,我以为你们是想拍精品的,所以我打算建成实景,但看吴先生的样子好像不太赞同……”
  吴楚帆彻底呆住。
  林北雪戳了戳徐明飞,“我是不是有点太急进了?”
  徐明飞皮笑肉不笑,“不是,是你太有钱了。”
  ……
  半年后,吴楚帆递了个帖子到林宅,说是请林北雪去看片。林北雪让徐明飞找了个嘴巴紧的裁缝,破天荒将人召到林宅量体裁衣。
  御怀远不解,“你衣服不够穿吗?”
  “是给你做身新衣服,你下个月不是要去外国给那个什么什么总统扎针吗?”
  御怀远敷衍地哦了一声,不感兴趣。
  又过了一日,林北雪将汽车擦的闪亮,亲自到诊所接御怀远。
  “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兴师动众?你是不是又要和徐明飞搞什么不靠谱的事?”御怀远蹙眉。
  林北雪撇嘴,“听你这意思,似是不满我平时对你的态度?”
  “哪有,只是好奇。”
  汽车开到利舞台戏院,吴楚帆站在门口迎着,见到御怀远愣了一愣,他是如今香港风头最劲的中医,一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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