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武侠电子书 > 忘幽处瑾醉华裳 >

第89章

忘幽处瑾醉华裳-第89章

小说: 忘幽处瑾醉华裳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瑾儿惩罚自己……狠狠的罚……等夜鹰哥原谅……不!是心疼、等他可怜可怜瑾儿,就会回来了……




☆、归鸿声断残云碧

  洛瑾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身子,饶是他自己用尽全力想以此赎罪依然控制不住随时就要倒下的身体。
  蝙蝠们怎能容他跪不端正,一人一手压了洛瑾双肩狠狠一按几乎听到铁刺顶上髌骨的声音。
  “嗯……”洛瑾紧咬牙关依旧遏制不住口中的呻|吟声,心中一遍遍的怒骂自己。
  当年南宫影激烈的言辞不知从何处字字清晰的袭入心底。
  “轻贱的畜生,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你这废物!”
  “跟你一样吃里扒外的畜生!”
  “打死这个请轻贱的畜生!奴!打死你这个连畜生都不如的奴!”
  若当日瑾儿死了也不会铸成大错,是瑾儿非要爹爹看娘亲的荷包才会一步步走向今天,去江南、当少主、惹是非,瑾儿是不祥的孩子,如今害死了夜鹰哥百死难赎其罪。
  “嗖啪!”凌厉的鞭子毫不容情,从肩及腰叠在原有的伤痕上于抽在新生的嫩肉上无异,血似乎已经流净再或这样的光线着实看不清晰,总之只有个摇摇欲坠的身子在空中飘着好似就要融进黑暗一般。
  蝙蝠们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可从他们暴戾的气息已然知晓,对着连一鞭都受不住的孩子他们分外暴躁气恼。钨钢的锁链又是一阵作响,他们竟将洛瑾绑在的牢房的木栅栏上。
  双手环抱着两根木头,倒好似有了借力的地方,洛瑾死死的扣紧,指尖在木头上留下几道印痕,蝙蝠们似是满意的重新取过鞭子像创作画卷一般,缓缓的,一鞭一鞭不疾不缓的落着。
  洛瑾冒着冷汗,最后只能干巴巴的打着哆嗦,想来打量的失水连这些供给都是奢侈。“咯吱咯吱”指甲扒着木头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常年的寂静让蝙蝠们本能的抗拒这些不属于他们世界的声响。
  洛瑾只觉被什么捉住了手,黑暗中恐惧的孩子本能的缩着小手,却只听到锁链的声响无助的在黑暗中回荡,随后湮灭。
  “啊!”失去了人的声音,那叫声好似宰杀牲畜时,生命尽头的悲鸣。
  十根半寸长的银针齐齐从指缝间插入,鲜血瞬间染红了指甲好似索命的恶鬼,在黑牢里散发着血腥的腐臭。
  十指连心,那种痛非言语所能形容,劈裂开的指甲洛瑾不敢稍动,略一用力便会整个脱落,洛瑾张大了嘴巴身子蜷成一团,顾不得膝上越来越深的伤口,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似乎再多一点的疼痛就能助他解脱了。
  可偏生是那么一点,他生生的意识到什么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洛瑾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得到了解脱,可睡梦解脱了肉体却不能摆脱梦魇的折磨。又是夜鹰浑身是血的样子,他字字指责、句句泣血,而洛瑾除了在梦中不住的道歉就是在哭泣中一次次的惊醒。
  无尽的黑暗和疼痛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推到极限。
  洛瑾口中依旧断断续续的嘟囔着什么,至如今细听听也是难以分辨。
  黑牢里甚至没有稻草,冰冷的地面带着初秋的寒霜,刺激着绽开的皮肉抽搐不已。
  忽而耳边一阵悠扬的乐曲,似是极乐的呼唤这宣召。洛瑾不由得沉浸、弥散……
  缓缓闭目,似乎潺潺的清泉从心头滑过,水中甚至还带着淡淡的清香。四肢百骸好似敷上了麻药,慢慢的竟也没了知觉。
  黑牢外,忘幽里里外外忙成一片,忽略了远处屋顶上的一人,银色面具泛着寒光,唯口中的玉笛透着神秘。
  不知是睡梦还是现实,洛瑾身子轻盈的在雨中奔走,甚至还看到了鸢儿的身影,他好似引着两位姑娘进了一个山洞,而后焦尾凑出的乐曲遮盖了雨声和沙沙作响的树叶声,洛瑾屈膝坐在篝火旁,静静的看,凝神的听,忽而出现了银色面具。
  洛瑾身子一挺,黑夜中曲子悠扬一转,忽而急促又不失灵动。洛瑾好像沉醉的极深,如此的又沉睡而去,他终于听清那女子的说辞。
  “听我说,看着我……你们方才做了一场梦,都是假的,不存在的,你们很快就会忘记!”
  “方才你说要再饱耳福,你可记得……很快的你便会听到琴音,之后的事你永远不会再想起……”
  秋浅!终于看清了那人,读懂了那枚面具,他们……他们竟是一起的吗?是瑾儿引狼入室,是瑾儿害了忘幽,害了夜鹰哥……
  猛然惊醒,洛瑾陷入了凌乱的回忆,耳边分明没有什么乐曲,方才的一切似是梦境又非梦境,洛瑾疯狂的摇着脑袋像是要甩掉什么回忆,可越是想要忘记却越发的清晰……
  口齿不清的洛瑾乘着夜唤出了那个名“秋、浅。”淡淡的,好似隔了一世的悠远,好像那个心里的影子瞬间变得深不可测,带着讽刺的笑和残酷的眼。
  “是瑾儿……是瑾儿……”无尽的黑暗,另他在无助中寻不到半点希望,死一样的寂静,正卷起死亡的气息,一步步的包围锁紧,角落里的孩子抱着头,眼里甚至再流不出眼泪……
  黑暗袭卷了一切希望,大致的对了指尖黏黏的一片轻轻抽气,对疼痛本能的抗拒让洛瑾在剧痛中再次清醒过来。敛敛意识口中有些微苦,隐隐的竟尝出了几分药味儿,确切的说是九转丹。
  看不到的一抹苦笑,无意识的舔舔干裂的唇,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或许那人儿已无力气去告诉自己那是个梦。
  四周寒气逼人,洛瑾动动身子周身无一处不痛,本就有旧患的右膝骨骼里断裂般的疼痛好似炉火里烧烤的木炭,同那种噼啪声一样直击心门,摇曳的咯咯作响、响的痛彻心扉。
  黑色的眸寻着焦点,良久的却只是呆滞。
  大概是正午时分了吧?!因为蝙蝠们不是昼伏夜出的吗?但时间对黑牢里的人早失去的分辨的意义。
  “你是谁?”稚嫩的声音尚是虚脱却难得的有着挣脱一切的洒脱,对这的一切好似分外陌生,只在黑暗中寻着那个看不到却似乎已知的人儿。
  “瑾……瑾儿……”喘着粗气,失焦的双眼流出滚滚的失意,断续的回答不知是因为重伤还是早已模糊不清了的神智。
  “疼吗?带你走好不好?”那稚嫩的声音轻轻问着,带着淡淡的引诱。
  蜷缩的孩子怔了好一会儿,良久才开合一次的眼睛缓缓有了一丝神采,说是神采不过依旧是那般恐惧的眸色罢了。
  “是瑾儿……咳咳……瑾儿……杀了……杀……夜鹰……哥……”
  “是!”稚嫩孩童仿佛被这斩钉截铁的一句暴喝吓没了影踪,极度愤慨的声音几乎能将洛瑾生吞活剥的一样,“是你!杀人凶手!你杀的是夜鹰!他日是不是要杀南宫影!”
  南宫影!记忆深处,这三字等同于生命,角落里的人儿全神贯注的想要想起什么却终是徒劳,只能断断续续的重复着单调的早已零碎不堪的句子。
  “瑾儿……杀了夜鹰哥……是瑾儿……是……”
  “啪!”蝙蝠狠绝的一记此刻倒像是复仇者复仇的前奏,畏缩的孩子眼里干涩的厉害,生疼的眼眶终是没什么东西可以发泄,生生的忍着却是坠入了泥沼,越是挣扎便陷的越深,痛苦也就越大。
  平息了许久,浅浅的呼吸静平静下来,黑暗中断开的银线隔绝了近在咫尺的世界,或许他宁愿沉醉在梦里赎罪一辈子也再不愿多留恋这世界一眼……
  没有大张旗鼓的仪式、甚至没有武林同道的祭拜,唯有忘幽的寥寥数人送了他最后一程。他们心中清楚,夜鹰最放不下也最想见的那人没有来。
  昨日乔笙跪了整晚却没能得见南宫影一面,此刻最难的或许是为人父又位人兄的他。冥主冷绝的脸吐出“他认”二字时竟不自控的颤抖着,一并的将他们一同带进那个生死以外的世界,看不到生的意义,也看不到死亡之路。
  夜鹰的墓选在了忘幽的朝霞坡,那个迎着朝阳送走彩霞的美丽的山坡。墓修的匆忙却毫不突兀,似乎与忘幽的花草树木融为一体,再或是因为他本就属于这里的。
  牌位供进了忘幽的祠堂,可比起那里的孤独寒冷显然大家更愿意在这里同兄弟说说话,只这一日,皆是有口无言……
  伴着日起日落,站了一日的三人在送走最后一丝余辉的时候也不得不接受着什么。
  望望地上的土坡,乔笙安慰着二人,只道,“来年春天这里也会是丰茂的一片。夜鹰,你等的人会像新生草一样,带着春意带着顽强的生命力来看你!”
  南宫影身子一震,长袖中的双手颤抖的厉害,甚至不愿多看一眼便匆匆离去。
  “你相信吗?”当着夜鹰的面,我想,我们都必须说实话。
  “不信又如何,他认。”冥主道。
  秋风微寒,他二人直视着一方土地,夜鹰的脸依旧那样清晰,他笑的释然,只眉眼间全是心痛的神色。
  冥主二人相视一阵苍凉。这世间本就不会有什么奇迹……




☆、幽窗冷雨一灯孤

  是夜,洛瑾是被刺骨的冰水浇醒的,即使如此也能是勉强知道疼而已,因为那混沌的眸色已然辨不清任何实在的内容。
  蝙蝠们像是琢磨着不同的花招来待客,洛瑾的呻|吟声越大他们便越兴奋、越要执拗的抑制住那刺耳的哀嚎。手下狠戾的鞭子,伤口里埋下的银针,还有地上不知散布在哪里的砧板,每一样都像吸血虫一样以血为乐,即使这黑暗的地牢另他们失去艳丽的色彩,但那股诱人的味道一步步的催使他们更加狠绝、更加凛冽。
  蝙蝠们好似熟络了这幅身子,俨然已把洛瑾当成了心爱的玩具。手中的银针见了伤口便要插上几根,他们擒着洛瑾的双肩和双腿,抖动的空气带着丝丝寒意,似乎哀悼这样惨烈的刑罚。想是绣花、雕塑一般,蝙蝠们细细的雕琢,直到洛瑾再发不出半点声音,蝙蝠们恶作剧的松了手洛瑾便直直的倒在了一旁的砧板上。隔空的几乎能感受到那份嗜血的快乐和肆虐。
  地牢里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急,只听着就勾起心灵深处的犹疑。
  黑暗中从未有过的光亮,一个火折子轻擦着燃起,这才看清不大的一间牢房,地上、墙上皆是粘稠的血迹,有的已经红的发黑,有的还闪着晶亮的光点。
  微弱的光火刺痛视线,衣袖一挥蝙蝠们便收起凌厉的气焰,一瞬间又盘踞回了自己的巢穴。
  近前几步,细细探上洛瑾的颈脉,呼吸一窒,他怎会没了内力?似是不可置信,在细细探查依旧全无所获,好似从前无力的幕再次上演,可全无内力的孩子再接受不了晶水魄的灵力,而身旁也再无人捧着银针替他下针。
  脸颊上两道水痕不知是否只因这夜的更深露重……
  取了精巧的瓷瓶,耐心的喂了什么可难忍的味道在病痛中更为抗拒,无助的孩子只能含在口中却久久不肯咽下。卡着下颚的手紧张的发抖,努力的良久才勉强吞下了一颗。耐着性子脑海里全是江南时看他喝药喂他蜜饯的样子,眼前的小人总会吐着小舌头一动一动的撩拨着空气,似乎真是苦的难耐一般,只如今只怕连身上的痛苦都是麻木。
  静坐在他身旁,好像陪伴他的无数个夜晚那样,伸出的双手停在空中,不知是无处下手还是再难触碰。
  “不准再动他。”淡淡的一句不知克制了多少种情绪,甚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