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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青青子矜-第68章

小说: 青青子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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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后面的副官就悄悄凑上前道:“这是程家的大小姐,上个月刚从美国威斯理女子大学毕业回来。”
  慕容皋唔了一声,并不置可否,转过头去继续看戏。那副官自是醒头之尾的人物,此刻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包厢。
  程佩佩同坐在他父亲身旁。因为从小在美国念书,早已深受西方文化的思想,于国学上反倒不十分通达。前几日受了父亲的批评,所以才偶兴来瞧瞧戏文。说心底话,这些古典派才子佳人的情怀是不太合她年轻新潮的脾性的。
  她落座没多久,就有一个军官打扮的人带着一个下人过来,啪的一个笔挺的立正敬礼,说:“校长先生向程世伯问好。几盘水果点心,不成敬意。”程士元同慕容皋也有几面之交,于是点点头,道了谢,倒也不以为意。
  何立钦的妹妹何淑凝此刻也在座,朝楼下对面的包厢瞄了一眼,回头冲程佩佩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佩佩,那人对你有意思。”
  程佩佩眼角微动,已看清了慕容皋的模样,倒是一表人才,却拿扇子摇了摇。“不过是个当兵的。”
  程两家是世交,何淑凝素来与她亲厚,近来又同她哥哥订了婚,两人之间说话甚是直接,眼珠子一转就道:“这你就不懂了。你想想:所谓乱世出英雄。今天他只是一个校长,将来中国所有的军队都是他的学生——你说:他将来的势力大不大?”
  程佩佩脸上似笑非笑的,长长的芙蓉眉向上微勾:“原来你们家——打的是这个主意。”
  “小灯笼,你现在才明白!”程佩佩对着她笑了笑,并不搭腔,转过头去和旁人说话,顾盼间眼波欲流,极是灵动活泼。看到她嘴角极浅的笑涡,何淑凝不由得想起她哥哥前几日说的话——中国最大的权力集团就要诞生了。
  马场上绿茵萋萋,众人游兴正高。
  慕容皋正带着安安教她骑射。安安素来体弱,不一会儿就乏了,两人坐在乘凉伞下休息。这时边上传来议论声:“那不是程家的大小姐?”
  “是她。啧啧,——我听说追求她的人从城北排到了城南,也没有一个人家多瞧一眼的。”“自然的,到底是在美利坚长大的千金小姐……听说还会五国语言呢……”
  顺着说话人的视线望去,看见一袭戎装的程佩佩,拿枪的姿势一看就是再熟捻不过的。砰的枪响,天上的一只大雁就落了下来。周围一片喝彩声,她回眸,帽子松了落在地上,长发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早有人一旁殷殷勤勤地拣起来双手奉上。程佩佩接过帽子,好像看见了慕容皋一行人,很微微的笑了一下。一个利落的认蹬翻身,与同伴纵马而去。
  惟独是天姿国色不可一世,颠倒众生吹灰不费,便得我艳与天奇。
  又坐了一会儿子,慕容皋问安安:“要不要去对面的林子里逛逛?”安安看了看顶头毒辣辣的大太阳:“我有些累,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他交待了几句底下的人,便听得他座下的乌蹄赭白马嘶鸣几声,风举帆之疾般的去了。
  天色已黑的时候慕容皋骑着马转回来了,下属却报,说方才余小姐等了许久来林子里相寻,跟的人却不慎跟丢了她,重又派了一队人去找,这会儿都未有信。倒是她骑的那马,方才自个儿跑回来了。慕容皋听了勃然大怒,鞭子一挥那跟丢人的下属脸上就吃了一记。他来不及咒骂,一勒缰绳复又进了林子。
  星星一颗一颗在天际闪现,蓝丝绒的天幕,秋季的夜空总是特别的高、特别的幽邃,直要把人吸进去一样。这会儿树林里却凉意渗骨,这座城市昼夜温差大,夜了露水又重,她一个人迷了路,乱转了好久才想明白与其四处瞎撞倒不如呆在原地不动——总有人会来寻她。可是她素来怕黑,连那马儿脱缰走了,天地之大,只剩下她一人。过往那些恐怖的记忆又扑上来把她淹没,她被关在黑屋子里,和许多小孩子一起……姐姐救了她,带着她逃走了。逃荒的人那么多,到后来开始吃人……“菜人”……好多的小孩子……幸好有姐姐,姐姐一向比她坚强,比她能干……眼前好像又晃过刀子和一张张饿到疯狂的脸…… 她正在胡思乱想,也没有听到脚步声,下一秒就落入了一个有力的怀抱,一种熟悉的薄荷烟草的味道传来,她抬手抱紧了他。他来了。她知道他会来的。
  他抱的那样紧,明知道这林子里并没有野兽,可是还是担心了,竟然有种失而复得的狂喜。他抱紧她。她的身子这样单薄,好像随时就会被这黑暗吞噬了去。
  慕容皋手里的火把已经灭了,他把它丢在地上,低下头吻她。安安的脸上凉凉的,也不知是露水还是眼泪。她真是一个爱哭的孩子,他心里想着,手指却划过她脖子娇嫩的肌肤,刺痛。意乱,情迷。
  天上所有的星星都好像一起坠下来,铺成一地的星子海。(批注:这是船……)
  暗夜里开了一束一束幽微的小白花,在如水夜风中颤颤的摇摆。鬼脥眼的月亮,窘得白了脸,躲进了薄纱一样的浮云背后。
  看得见寂寞的星空。
  何立钦上门来说项,程士元似乎很不赞成:“听说此人薄帷不修、脾气又是暴躁——只怕佩佩会受委屈。”
  “这是哪里的话?佩佩嫁过去怎么会受委屈?”何立钦很是不以为然,“那一位左右不过是个小妾,休了就是了。慕容皋脾气虽然狠些,也是年轻气盛的缘故,磨炼磨炼就好了——少年人么,风流也是稀松平常的事,谁起小不是这样过来的?”
  “话虽如此,可是门第方面……”
  “哎,你信我——虽然出身草莽,但此人必为一代枭雄。保不准、——将来的天下都是他的。”
  程士元尚自犹豫不决,程佩佩的侍女走过来斟茶,背对着何立钦悄悄地比了个手势,于是程士元很是愣了一下子,佩佩素来眼高于顶,这次竟然会同意,实在出乎他的意表。
  何立钦仍是笑眯眯的:“我听妹妹说,早年读书的时候令嫒就说过:将来非英雄不嫁。如今可不正是英雄美人,佳偶天成?”
  程士元心思也有些松动了,沉思了一阵于是应道:“果真如你所说,倒也不是不可以。既如此,你去同他说,我们家有两个条件:一,让他和以前所有女人划清界限,以后也只能一夫一妻,不可有贰心;二,我们家三代信教,异教徒恐怕是入不了家门的。我这儿有本圣经,就送给他了。”
  转眼已是秋末。
  “司令真的要陪那位小姐去杭州?”“可不是,那还有假?”“这么说来……”后面的声音很低,听不真切,只听见最后两句:“那家里这位可怎么好?”“嗨,我们这位长官的脾性你又不是现在才知晓?男人么,总是喜新厌旧的。再说了,论家世论样貌,那一位……”两人渐行渐远了,安安才同程副官从假山背后转出来。安安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无,只呆呆地盯着程副官:“他们说的、都是真的?”程副官只是默默,却还是想安慰她道:“司令只不过是去公干,同行的还有许多人——你别多想、都是些无稽的谣言罢了。”“真的?”“真的。你信我。”
  慕容皋回来,看见她临的字,却是那“当年不肯嫁春风,无端却被秋风误”,不由得皱了眉:“这些悲花秋月的辞藻,最是无聊了。你倒爱看这个?”安安只拈了一把鸟食逗那鹦鹉,头也不抬道:“你常不在家,我闲着也是闲着。”慕容皋笑着去拉她的手:“怎么我听着,倒像是闺怨的意思了?”安安缩回手,不着痕迹地拢了一下头发,她的十指纤细剔透,映着乌黑的发,极是动人。“我是什么人?我有那个资格么?”她的口气虽淡,慕容皋却也听出她生了气,不由得奇道:“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给你气受?”“没有人,是我自己胡想罢了。”慕容皋心下一动,却也不愿在此刻多谈——他自有他的打算。安安见他没有反应,也就闷闷的,一晚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各怀心思的睡了。
  慕容皋一觉醒来,正是半夜。手一伸,边上却是空的。
  月光从半拉开的窗纱里透进来,笼着一个纤细的背影。
  她的头发极长,像月光凝成的瀑布一样坠在腰间,一件白色的睡裙松松的,掐的腰那里不盈一握。他从背后搂住她,在她的发际轻吻了一下:“在想什么?”她没有回头,声音软软的:“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要走?”
  “怎么?舍不得我走?”他心情变得甚好,低低地笑起来,没有听出她只是在强作平静。亲吻她的脸,才觉得凉冰冰的,竟是哭了,不免怜惜起来,温柔地搂着她道:“我很快就回来了,傻孩子。”安安仍是啜泣,心中的不安并没有消减半分,反倒更强烈了。慕容皋并不知道她已经听说了外间的传闻,只道她是小孩子脾性,于是只是好言柔声抚慰。他的怀抱带着灼人的热力,安安渐渐止住了哭泣,可是这样不真实的温暖,仿佛稍纵即逝的沉沦,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想到这儿她又惶恐起来,她拉住他的手指,发出燕语呢喃一样的声音:“不要丢下我。”慕容皋只看见她的眼中水光一片,和脆弱娇怯的表情。似乎透着浓浓的依恋和忧伤。身上幽谧的香味透来,竟是蛊惑人心的美丽。“好。”他偏头,吻去她眼角的泪。
  “永远也不要。”她似乎安心了一些,可是又低低地补充了一句。
  慕容皋并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他已经解开了她的腰带。密密的吻落向她的脖子、锁骨……。睡裙像羽毛一样飞起来,轻飘飘地覆在地板上,宛若一朵半开的白玉莲花。
  他的唇如卷着炙热的火苗,吻到哪里,她就融化到哪里。手脚全都发软,周围的一切都模糊起来,脑中像焰火绽放一样轰然炸开。她无意识的攥紧了身下雪白的床单。那样的凶猛,几乎要磔碎一个生命的纤微,碎了,连每一快灵魂的碎片都在轻轻啜泣,幸福到颤栗的瞬间。她闭上眼,一切都不复存在,掉进一个黑沉沉的永无止境的梦里去。
  恍惚中又是千年之前的断桥之下,青蛇清冷的吟唱: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那位余小姐如何处置?”
  安安听得出段副官的声音。段副官跟着慕容皋最久,跟着他出生入死,是他最得力的手下。
  安安站在门外头,生生煞住了脚步。
  门内沉默了很久,传来程副官的声音:“先生说了,说不得只好让她先避避,到别的地方住了。”顿了顿他似乎长叹一声:“除了名份之外,我看司令是什么都愿意给她的。”
  段副官好像说了句什么,程副官又道:“先生还吩咐下来:他和程小姐订婚的事,先别露了口风,等他这次回来再慢慢劝余小姐。我们还是小心些好。”……
  她的脸色一层层的白下去。几乎要瘫倒,然而还是扶着墙踉跄着赶在两人出来之前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硕大的一面穿衣镜,映出安安此刻苍白的容颜和大而失神的眼睛。华衣美服,却只是红颜枯骨。颈中的钻石坠子凉凉地冰着脖子,镜子里看去,似莹然晶亮的一滴泪,在她削薄的美人骨间摇摇欲坠。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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