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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明王朝1566-第17章

小说: 大明王朝1566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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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淳安回杭州后抓的马宁远。马宁远这份供状谭纶说不准就知道。他知道了也就会告诉裕王,如果皇上真听到什么风声,就是这条线来的!”
  严嵩摇了摇头:“不会……胡汝贞平生谨慎,就是审马宁远也不会让第二个人在场,更不会把供状给谭纶看。”
  严世蕃:“都这个时候了,您老还这么相信他。”
  严嵩:“不管怎么说,胡汝贞是我一手带着他走过来的。他的为人我比你们清楚。再说,皇上真是从裕王那儿知道了这事,高拱、张居正还有那个徐阶,他们不会不知道,也不会没动作。”说到这里他就把着扶手要坐起来。罗龙文连忙搀着他坐了起来。
  “一切等胡汝贞来了以后,我一问也就明白了。”严嵩的目光望向了门外,“他这个时候也该到了。去问问门房,他来了没有?他一到,立刻领他来见我。”
  严世蕃:“我刚问的门房,没来。爹,事情都昭然若揭了,您老就不要再心存旧念好不好?胡宗宪不会来了。”
  严嵩又默了一会儿,接着肯定地说:“他一定会来……”
  北京严嵩府门房
  胡宗宪怔怔地站在那里,眼中浮出的满是伤感。
  那门房也有些心中不忍了,轻轻地说道:“反正明天阁老会和胡大人一起去见皇上。有什么心里话,明天见了面也可以说……”
  胡宗宪慢慢望着他:“多承好意……方便的话,就请再禀报阁老一声,有些话等到明天再说恐怕就晚了。”
  门房:“好,我一定禀告。”
  “告辞了。”说完这话,胡宗宪大步走出门房。
  第五章
  北京严世蕃书房
  “誊录好了吗?”严世蕃带着罗龙文一进来就问道。
  “都誊录好了。”鄢懋卿在书案前站了起来,将那份严世蕃口述的胡宗宪辞呈又吹了吹,递给严世蕃。
  严世蕃接过辞呈:“老头子还在等着胡宗宪呢。你们过去陪他,我去贤良祠,跟他摊牌!”
  “好。”罗龙文、鄢懋卿同时答道。
  “打轿!”严世蕃一边嚷着,一边大步走了出去。
  北京裕王府寝宫
  高拱坐在这里,张居正也坐在这里,只有徐阶没来。
  裕王这时显然也处于十分不安的状态之中,一个人在屋子中间来回踱着。
  “这个时候只能以静观变。”高拱说道,“皇上公然点名叫谭纶一起进京,是已经把账算到我们头上了。在王爷见皇上以前,不能见谭纶。”
  “不见正示人以心虚。”张居正立刻反对,“谭纶本是王爷府的詹事,进了京没有不见的道理。再说,王爷是朝野皆知的皇储,出了这么大的事,关心国事才是应有的态度。”
  高拱:“关心也不在今天晚上。今晚见了谭纶,明天皇上问起说了些什么,王爷如何回答?”
  “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李妃的声音从寝宫和卧室那道门里传来。
  高拱和张居正一怔,都站了起来。裕王也站住了,却扬了扬手,示意高拱、张居正坐下。
  李妃在里面接着说道:“张居正说的是正论。王爷,今天晚上应该见谭纶。最好让冯保去叫他来。”
  裕王,还有高拱和张居正眼睛都是一亮,互相望了望。
  李妃在里面继续说道:“父子一体,没有什么应该瞒的。”
  张居正:“惭愧。我们的见识反而不及王妃。”
  裕王又望向了高拱。
  高拱点了点头:“叫冯保去确是高招。”
  裕王这才对门外说道:“传冯保。”
  北京贤良祠胡宗宪卧房
  “小阁老,我这里没有什么马宁远毁堤淹田的供状。”胡宗宪语气平静而执著。
  严世蕃的两眼瞪得像灯笼,死死地盯着他,好久才说道:“好,好,没有就好!有,也不过将我们父子罢官革职坐牢!可不要忘了,自古事二主者都没有好下场!把我们赶了下去,内阁那几把椅子,也轮不到你坐!”
  胡宗宪静静地坐在那里,以沉默相抗。
  严世蕃被他的沉默激得更恼怒了:“你是执意要将那份供状交给裕王作为改换门庭的进见礼了?”
  胡宗宪:“世蕃兄,你可以用这个心思度天下人,但不可以用这个心思度我胡宗宪。还有,阁老已经八十一岁了。你可以不念天下苍生,但不应该不念自己的白发老父!”
  “你有什么资格训我!”严世蕃咆哮了,“大明朝两京十三省,是在我肩上担着,天下苍生几个字还轮不到你来说!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在浙江改稻为桑的国策你还施行不施行?”
  胡宗宪:“施不施行,我在奏疏里已经说了。”
  严世蕃:“那就是说你已经铁了心了?”
  胡宗宪又沉默了,坐在那里不再接言。
  严世蕃气得在那里开始发颤,突然,他举起右手在自己的右脸上掴了一掌:“该打!这一掌是代我父亲打的。”
  胡宗宪一愣。
  严世蕃接着举起左手在自己的左脸上又掴了一掌:“这一掌是我自己赏自己的!我们父子俩怎么都瞎了眼,用了你这个人到那么重要的地方做封疆大吏!”
  胡宗宪慢慢站了起来,走到门边:“这个封疆大吏我也早就不想做了。你们可以上奏皇上,立刻革了我。”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严世蕃接着就顶上这一句。
  胡宗宪:“想要我怎样,小阁老就直言吧。”
  严世蕃:“那好。辞呈我已代你拟好了。你自己照着抄吧。”
  说完,严世蕃从怀里掏出那封辞呈往茶几上一拍,径直走了出去。
  北京裕王府寝宫
  “禀主子,奴才已经把谭纶谭大人请来了。”冯保一进门便跪下叩了个头。
  裕王和高拱、张居正都对望了一眼。
  裕王:“叫他进来吧。”
  “是。”冯保站了起来向外面叫道,“谭大人,王爷叫你进来。”
  谭纶走了进来,对着裕王跪了下来:“臣谭纶叩见王爷。”
  裕王:“起来吧。”
  谭纶站了起来。冯保便躬着身,向门边退去。
  “站着。”裕王唤住了他。冯保立刻弯腰站在那里。
  裕王:“今天晚上我放你的假,你回宫一趟吧。”
  冯保一怔:“主子,奴才回宫干什么?”
  裕王:“去告诉吕公公,就说今晚我召见谭纶了。”
  冯保大惊,扑地又跪了下去:“主子!主子!奴才怎敢做这样的事!”
  裕王:“怎样的事了?天家无私事。我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我的事都是大明的事。叫你去,你就去。”
  冯保兀自跪在那里发愣。裕王跺了一下脚:“听到没有?”
  冯保:“奴才遵旨。”这才爬了起来,满脸愕然地退了出去。
  北京严嵩府书房
  钟鸣鼎食之家,况是相府,连夜都有报更的。这时报初更的梆声从前院不远处传来了。一直躺在躺椅上的严嵩倏地睁开了眼:“是报更了吗?”
  鄢懋卿:“是,初更了。老爹,胡宗宪不会来了。”
  严嵩的老眼中终于浮出了难得一见的伤感:“真正想不到的……懋卿,你那天说人心似什么来着?”
  鄢懋卿:“人心似水。”
  严嵩摇了摇头:“水是往下走的,人心总是高了还想高啊……”
  罗龙文和鄢懋卿的目光一碰。
  罗龙文:“明天卯时就要进宫,您老还是歇一会儿吧。”
  严嵩:“不睡了,就在这里,坐更待朝吧。”
  北京西苑禁门朝房外
  胡宗宪这天晚上自然也在“坐更待朝”,才寅时正就离了贤良祠来到了宫门外,在朝房等着。卯时初,景阳钟响了,他第一个就来到了西苑禁门朝房,在这里等着严嵩和裕王。
  远远的,一顶王轿和一顶抬舆来了!
  胡宗宪茫然的两眼这时露出了更加复杂更加痛苦的目光,皇上还没见,这时却要先见不能相见又不得不见的严嵩,还有那个与自己理不清关系的裕王。
  裕王的轿停下了,严嵩的抬舆也停下了。按礼制,必须先叩见亲王。胡宗宪就地跪了下来,目光中看见了裕王那金黄色王袍的下摆和绣着行龙的朝靴,便叩下头去:“臣胡宗宪叩见裕王殿下!”
  裕王站住了:“你辛苦了。”是那种想尽力示出安慰又不能过于亲切的语调。
  严嵩也被随从搀着走过来了,胡宗宪就地转了一下身子,向那两双脚的方向也叩了个头:“属下胡宗宪叩见阁老。”
  严嵩漠漠地望了他一眼,语气十分平淡:“不用了。觐见皇上吧。”
  胡宗宪凛了一下,少顷才答道:“是。”等他站起来时,裕王和严嵩已经进了西苑禁门朝房。他跟着也走进了西苑禁门朝房。
  西苑玉熙宫外殿
  裕王是有座位的,按亲王规制,又是皇储,坐在嘉靖下首的东边;严嵩在七十五岁那年也已蒙特旨赏坐矮墩,坐在嘉靖下首的西边;吕芳照例是站在嘉靖身边稍稍靠后的位置。这样一来,偌大的殿中,跪在那里的就是胡宗宪一个人。
  嘉靖依然是宽袍大袖的便服,不同的是,冬季穿的那身薄薄的丝绸,到了这夏季反而换成了厚厚的印九龙暗花的淞江棉布。照他自己的说法是因为常年修道打坐练成的正果,其实是常年服用道士们给他特制的冬燥夏凉的丹药在起作用。这一点无人敢说破,反倒成了许多人逢迎的谀词,他自己受用的显耀。
  “胡宗宪。”嘉靖开口了。
  “臣在。”胡宗宪尽力平静地答道。
  嘉靖:“一个四品的知府,一个四品的河道监管,两个科甲正途的知县,你举手就杀了。好气魄。”
  胡宗宪一凛:“回皇上,依《大明律》,主修河道的官员河堤失修酿成灾害等同丢城弃地。臣身为浙直总督挂兵部尚书衔,奉王命旗牌可就地正法。”
  嘉靖:“可不可以先上奏朝廷然后依律正法?”
  胡宗宪一怔:“回皇上,当然也可以。”
  嘉靖:“这就有文章了。朕的记忆里,你是个谨慎的人嘛,这一次不但先斩后奏,而且杀的既有小阁老的人,还有吕公公的人,你就不怕他们给你小鞋穿?”
  这话一出,严嵩站起了:“回皇上的话,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明朝所有的官员都是朝廷的人。”
  嘉靖:“朝廷也就是几座宫殿几座衙门罢了,饭还是分锅吃的。裕王。”
  裕王连忙站了起来:“儿臣在。”
  嘉靖:“年初,你跟朕说你府里那个做詹事的谭纶是个人才,想把他放到浙江去历练历练。现在历练得怎么样了?”
  裕王自然紧张了,想了一下,才答道:“回父皇,谭纶开始去是在胡宗宪总督署做参军,现在在戚继光的营里帮着谋划军事。时日不久,谈不上什么建树。”
  嘉靖:“有建树也不一定要在阵前斩将夺旗。敢为天下先还不是有建树?”
  在嘉靖背后墙上有几个大字:“吾有三德,曰慈,曰俭,曰不敢为天下先。”
  裕王立刻跪了下去。其他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整个大殿出奇的沉寂。
  胡宗宪倏地抬起了头:“回皇上!臣本朽木之才,蒙皇上不弃,委以封疆重任。但既任封疆,则臣一切所为,除了听皇上的,听朝廷的,臣绝不会听他人指使,也没有任何人能左右臣的本意。至于此次既未能推行改稻为桑之国策,又在臣之任地出了这么大的水灾,一切罪责,归根结源,皆是臣一人之过,更与他人无关。”说到这里,他从袖中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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