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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大明王朝1566-第143章

小说: 大明王朝1566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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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七领着齐大柱、刘二艰难地跪下了,双手撑着地磕了个头,又双手撑着地,跪着转过了身子,将背部亮向嘉靖。三个人的后背都已血肉模糊!
  “唉!”嘉靖这口气叹得好长,“‘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朕也有过啊!”
  陈洪扑通跪下了:“主子万岁爷这样说,奴才这就自领廷杖。”
  嘉靖:“你是该想想自己的过错了。朕叫你跟他们打个招呼,也没叫你把人打成这样。”
  陈洪立刻举起手在自己依然红肿的脸上响亮地扇了一掌,接着还要扇。
  “罢了。”嘉靖叫住了他。
  陈洪趴了下去。
  嘉靖:“朱熹说过,万事都有个理。老十三怎么就能到朕身前来当差?都因当初那个海瑞救了他。他要是今天连海瑞都不认了,往后也就不会认朕。这就是个理。十三。”
  齐大柱背对着他趴下去了:“奴才在。”
  嘉靖:“去那个海瑞家里吧,救命的恩人,应该去看看。”
  齐大柱趴在那里:“是”
  嘉靖:“朕用天目看了,给裕王瞧病的那个李时珍现在正在海瑞家里,你去顺便让李时珍给你治了伤。有好药给你师傅还有刘二也讨些来。”
  “是……”齐大柱忍着泪答道。
  嘉靖转对陈洪:“一个小小的户部主事,手里连一根针都没有,你派那么些锦衣卫守在他门口干什么?都叫回来。”
  陈洪:“奴才遵旨。”
  钱粮胡同海宅北面正屋
  古人之交,贵在对方身处逆境时能终日相陪毫无倦意。李时珍给海妻诊了脉开了药方又亲自去给她买了药回来,让海瑞熬上了,这时还陪着海母、海瑞在这里坐着叙谈。
  三人都在这里,那药罐便在这个屋子里一个白炭小火炉上熬着,咕嘟咕嘟正冒热气。
  “退些炭火。”李时珍对海瑞说道。
  “是。”海瑞站起来走到小火炉前,拿起火钳夹出了些炭火。
  海母望着李时珍:“李太医,家里虽然窄,可这个时候门外站着那些人你也不好走了,就在书房里打个地铺,跟汝贤一起睡吧。”
  李时珍一笑:“我可不跟他睡,他那个鼾打得我睡不好。门外那些人挡不了我,我再坐片刻就走。”
  海瑞踅回来了:“母亲,您老也倦了,先去安歇,儿子陪李先生再说说话。药熬好了送他走。”
  海母站起了,李时珍跟着站起了,可这时有人敲门了。三个人都对视了一眼,接着望向院门。
  “母亲先去安歇,儿子去看。”海瑞说着走出了屋门。
  海宅院门内
  海瑞站在门内:“是公事,还是私事?”
  敞开门的北面正屋里,李时珍和海母也注视着屋外。
  门外传来了齐大柱的声音:“恩公,是我。大柱看望太夫人、夫人和恩公来了。”
  海瑞默了片刻:“我日间已经说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无需你来看我们。夜深了,太夫人和夫人都睡了,你走吧。”说着转身就要走。
  “恩公!”门外齐大柱的声音自些激动,“我是奉旨来看恩公的!”
  海瑞倏地停住了脚步,目光一闪。
  北屋里海母发声了:“开门,让人家进来!”
  海瑞走回门边,扒开门闩打开了院门。
  一点灯笼光照了进来,一个锦衣卫的人打着灯笼站在门侧,齐大柱的女人搀着齐大柱站在门口。
  齐大柱的女人看见海瑞眼里也是很激动:“你自己扶好了。”
  齐大柱伸出一只手扶着门框,他女人在门外就向海瑞跪下了:“大柱的媳妇给恩公磕头了!”说着便磕了个头。
  海瑞对她却很客气:“快起来。请进来吧,”说时目光已经关注到艰难地扶站在那里的齐大柱。
  齐妻站起了又去搀好了齐大柱。
  “受伤了?”海瑞望向齐大柱。
  齐大柱强笑:“皮肉伤,恩公不要担心。”
  海瑞:“扶他进来吧。”
  齐妻扶着齐大柱迈过了门槛进了院门。那打灯笼的锦衣卫便候在门外。
  海瑞关上了门:“慢慢走。跟我来吧。”
  三人慢慢向北面正屋走去。
  徐阶府书房
  连夜,还是日间在内阁值房的那四个人都被紧急招来了。
  四个人知道一定是有了大变故,虽在书房,却每个人比白天在内阁值房还紧张站在各自的椅子前都没有坐下,全望着中间坐着的徐阶。
  徐阶面容凝重,语调却依然平静:“坐吧,都先请坐吧。”
  李春芳在他右边上首,高拱在他左边上首,赵贞吉挨着李春芳,徐瑶挨着高拱这才都坐下了。
  那摞票拟还是摆在徐阶的膝上,他慢慢望向四人:“刚接到的旨,皇上命我们明日巳时把这些票拟带到玉熙宫去批红。”
  高拱立刻接言:“皇上准了这些票拟?”
  徐阶轻叹了一声:“准了还要我们去玉熙宫干什么?”
  四个人又都沉默了。
  徐阶:“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吕芳吕公公已经发配到南京给太祖高皇帝去守陵了!”
  四个人都是一惊,睁大了眼望着徐阶,几乎不敢相信。
  徐阶:“陈洪陈公公接了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子,明天的红都该他批了。”
  四个人全都默在那里。
  徐阶:“不能再犹疑了。今晚我们就把票拟重新算一遍,从另外几项里拨一百五十万给工部,立刻进料,立刻修那几座宫和那两座道观!”
  李春芳这一次主动接言了:“兵部可以分出去五十万,俞大猷、戚继光那边兵部给他们发文,今年先不要主动出击了,守住几个要塞,先防住倭寇。”
  徐阶:“准拟。肃卿,官员的欠俸这次能不能少补发些?”
  高拱:“还有什么能不能。在京各部堂官,外省巡按使、布政使、按察使一级的官员今年都先不领俸檬。四品以下的京官补发一半,四品以下的地方官全部补齐,要不然他们就会放开手去贪。”
  徐阶:“这样能分出多少银子?”
  高拱:“也该有四五十万吧。”
  “那就还差五六十万。”徐阶望向了赵贞吉,“这可牵涉到受灾地方的百姓和苛政赋税地方的百姓了。户部有办法吗?”
  赵贞吉:“我想办法。先从这块分出六十万吧。”
  徐阶:“那就赶快重新拟票!”
  玉熙宫大殿
  两张紫檀大案又一左一右摆好了。
  左边还是站着司礼监,却已经没有了吕芳,陈洪身上的袍服也换了,是吕芳原来穿的那一级品服。紧挨着他的竟依然是黄锦,没有受牵连,身上的袍服反而换上了首席秉笔太监的品服。再就是原来两个秉笔太监,还增加了一个,是个生面孔。
  右边还是站着内阁,第一个当然是徐阶,身边有一个绣墩,他却没坐。挨着下来依次是李春芳、高拱。再下来便是列席的赵贞吉和徐瑶。
  “徐阔老。”陈洪首次掌印,对徐阶十分尊礼,欠着腰说道,“把内阁的票拟分部报上来吧。”
  “好。”徐阶先望向了李春芳,“李阁老,兵部先报吧。”
  李春芳:“是。”答着拿起了自己面前案上的票拟,
  玉熙宫精舍
  嘉靖又坐在了蒲团上,那只铜磬又摆在了他的身边。闭着眼,听到这里竖起了耳朵。
  外面传来了李春芳的声音:“兵部昨天一日一晚又重新细算了一遍,原来所算的银子眼下用不了那么多,可以减出五十万两,供工部修万寿宫与仁寿宫用。”
  嘉靖睁开了眼,左手慢慢伸到铜磬中拿起了那根磬杵,却停在那里。
  玉熙宫大殿
  陈洪立刻向末位那个新来的秉笔太监示了个眼色,那太监急忙走到对面拿起了李春芳递过的票拟送到陈洪面前。
  陈洪拿起了那支红笔,用眼睛听着那一声磬杵落下。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那一记铜磐声。
  铜磐声终于响了,陈洪运笔如飞,很快便在兵部那张票拟上批了红。
  徐阶:“吏部,高大人报吏部的票拟吧。”
  高拱:“两京的各部堂官都愿意暂不领欠俸,许多家境尚好的官员也可以暂不领欠俸,因此吏部也能减出四十万两,以解君父之忧,拨工部修宫、观用。”
  末位太监立刻走过来了,拿起那份票拟送给了陈洪。
  这一次铜磬很快响了,而且特别脆响,传出了看不见却听得出的嘉靖此时心中的欣慰!
  陈洪飞快地批了红。
  “该户部了。”徐阶望向赵贞吉,“赵贞吉,户部的钱牵涉到百姓,你想好了办法没有?”
  赵贞吉立刻答道:“已经想好了。今年受灾的省份和征税过重的省府必须安抚,该拨的钱一文不少都要拨足。”
  陈洪立刻望向了他。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他。
  玉熙宫精舍
  嘉靖的眼中犀出了一线光,那根磬杵慢慢放到了膝上。
  玉熙宫大殿
  赵贞吉:“历来天之道是损有余补不足。我大明两京一十三省,也有富庶的省份。
  户部已经跟南直隶、浙江还有湖广行文,叫他们从各自的藩库里拿出一些余款,或从各自的官仓里拨出一些余粮,接济受灾和征税过重的省份。这样,户部也可拨出六十万两款项给工部。“
  玉熙宫精害
  嘉靖的眼睛慢慢睁开了,一片祥和,却没有立刻去拿那根磬杵,而是更加专注地等听赵贞吉那清朗悦耳的声音。
  接下来是徐阶的声音:“户部这样安排甚是妥当。只是南直隶、浙江和湖广有无异议?”
  接下来才是赵贞吉那好听的声音:“回阁老,一个月前属下就已经跟这几个省份公文商量了。昨天他们的回文都来了,都愿意拨款拨粮接济,还都说了,上解君父之忧,下苏灾民之困,义不容辞。”
  嘉靖立刻拿起了那根磬杵在铜磬上连敲了三下!
  玉熙宫大殿
  陈洪批这张红时便掩饰不住格外的激动,立刻在心里告诫自己,要稳住,于是放慢了笔法,工工整整地换用楷书在这张票拟上慢慢批红。
  这张红批了,最后该报工部的用款了,陈洪竟不再让徐阶去问,直接望向徐瑶:“徐侍郎,这样拟下来,原定为宫里修殿和修仙观的款项便有了四百万两。四百万够了吗?”
  徐瑶大声答道:“回陈公公,天下一心都为的君父,工部一定将这四百万好好用在工程上,保证在今年年底全部竣工,恭奉皇上居有定所!”
  再也不用等里面的嘉靖敲磐,陈洪大声地:“那就把工部的票拟立刻拿来批红!”
  徐瑶不待对面的太监来拿,亲自将工部的票拟送了过去。
  陈洪这回简单,饱蘸朱砂只在票拟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准”字!
  尘埃落定了!所有的目光伞都望向徐阶,等他如何结束会议。
  徐阶:“我大明白太祖高皇帝传至当今圣上已经一十一世,福泽天下,圣德巍巍,直追尧舜!赵贞吉,你管着户部,昨日户部新上任的一个主事妄议圣意,你过问了吗?”
  赵贞吉提高了声调,显然是为了让里面的嘉靖听得更清楚:“回阁老,请阁老转奏圣上。今日户部点卯,那个海瑞来报到了。臣责问了他,他是个蛮夷之地出生的人,耿直过之,倒没有别的心思。听了臣的责罚,他也明白了自己的过错。臣暂拟罚他六个月的俸禄,以惩他妄书的那六句话,他也自愿受罚。不知这样责罚妥当否?”
  所有的人都沉默在那里,所有的耳朵都在听着精舍的响动。
  “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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