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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占戈-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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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相,还得要李永平的玉玺,你看那些官儿,不服啊。”冯霂和我说了,又回头看了一眼御座上的太子,叹了口气走了。
  我觉得有些没劲,让人直接推我去了兵部大牢。
  “王爷,这里住得还舒服吗?”我打量着地牢,兵部的地牢远比我住过的其他大狱小,湿气却更重。
  “明可名,”李永平咬着牙叫道,“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是呀,我现在就是在给你应得的报应。”我心中有了一股快意,笑道:“我有些问题,若是你能回得爽快些,你的报应或许能早些结束。”
  “你要问什么?”李永平虽然让步了,声音里的恨意却更浓。
  “你为什么那么想杀我?”我问他。
  “你说哪次?”他突然笑道。
  我打了个冷颤:“便是第一次。”
  “哈哈,第一次?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什么第一次第二次!”李永平咆哮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我来杀你?哈哈……”
  我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李永平笑了两声,突然神秘道:“若说我想杀你,大概在七年前我就想动手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打赢西域之战!为什么你赢得那么走运!这皇位,本就该是我的,都是你!你坏了孤王的大事,你说你不该死吗?不该死么!”
  “宗室之间的夺位,我并没参与……”
  “没参与?我在京师苦心经营,只要西域再多打一年半载,禁卫军就全是我的人了!你们回来那么快,不是坏了孤王大事?你怎么不替蒋帅去死!”
  关大帅什么事?我觉得李永平已经疯了……
  “千古良机,千古良机……就给你这个扫把星破坏了!你说你该不该死?”
  “七年了,你都没有把个禁卫军握到手里,还有脸说一年半载?一个手里连兵权都没有王爷,还想争帝位?”我冷嘲道。
  “胡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兵权?蒋帅已经答应了孤王,拥立孤王登基!”李永平吼道。
  我心中怒火暴涨,大帅视我如子侄,当初拥立哪位皇子也是和我商议的,从未想过立二皇子。这等谎言让我恼怒不已,当下骂道:“大帅已然位极人臣,怎会答应立你这个志大才疏的东西?”
  “你一个虱子大小的官知道什么?蒋帅亲口答应我,只要到时候骗老三出了阳关,中原就是我的!要不是陈裕也死了,你以为你会这么简单就混进京师?”李永平仰天哭道:“天不助我,天不助我啊!”
  “陈裕是你的人我信,他一手葬送了你苦心经营的禁卫军我也信,不过……你若胆敢再辱了大帅清白,别怪我不客气。”我的拳头已经握紧,骨节喀喇作响。
  “大帅,呵,你对他了解多少?蒋帅谥了烈翼,都道他是铁石心肠,呵呵,可他私德有亏!他私生子在我手里,哈哈,他敢不听我的?”李永平笑得很猖狂,似乎忘记了自己身在囹圄。
  “大帅的私生子?在哪里?”我心下一惊。
  “哼,蒋栋国死了,留着他还有什么用?”李永平的声音比地牢还冷。
  我怒火中烧,强强忍住,道:“本官懒得和你说这么多,只再问你,玉玺在再何处?”
  “玉玺?呵呵,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你别想错了,孤王就是喜欢看着你痛苦,烦恼,你一辈子都别想再看到玉玺!”李永平朝我笑道。
  我心中雪亮,要把我饿死在黑牢里的人八成也是他,定是他恨我两番坏他大事,想用那么残忍的办法折磨死我。
  “来人!”我叫了一声,来了两个狱卒。
  “砍去他的右手。”我道。
  那两个狱卒犹豫了一下,还是不顾李永平的哀嚎砍下了他的右手。
  李永平的痛哭声中,我悠悠道:“你大可不说,有种你五天不说出玉玺下落,我便放你走,再不为难你。记着,五天。明天是左手,后天右脚,大后天是左脚,最有一天是你的命根子。你不是不要我活吗?好啊,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恨恨说完一席话,我让人推我出了大狱,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我有些感伤,大帅定是因为儿子被人劫持而难以启齿,又不甘心做违背忠义之事,于是定下战死沙场之心……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歌我军魂。
  军魂不可灭兮,唯有飞烟。
  葬我于大湖之阳兮,歌我英灵。
  英灵不可没兮,唯有哀伤。
  葬我于乡梓之野兮,歌我父老。
  父老不可追兮,唯有悲鸿。
  葬我于天国之内兮,歌我家邦。
  家邦不可待兮,唯有赤心。
  天苍苍,地煌煌,神州悲,国有殇。“
  我轻轻唱着,又想起当日珐楼城外,冲天烈焰下,我扶着大帅的棺椁……
  当天,回到家里,每每见到芸儿就心头一紧,好在她耐心地带着章义,没有发现我的异样。章仪倒是看出我心神不稳,大概也只是以为我朝堂不顺吧,没有和我闹。
  第二天我托人告假,朝堂上烦恼的事交给冯霂去处理,自己躲在家里看书。一直到了傍晚,我让小僮去大牢问李永平的情形,小僮回来说已经被断了两只手,还是没有说出玉玺的下落。我冷笑。
  不过晚上,冯霂却发了张帖子,约我去水凤楼。一问之下才知道那是我打高济倭奴的时候新开的青楼,老板是个财大气粗的大商贾,买了许多绝色女子,两年间便搞得红红火火,现在更成了京师显贵汇聚之所。
  我又问,是否还请了其他人。那送信的回我,还有一些阁员。我有些犹豫,不想去,只是接了帖子,让那人走了。
  章仪知道我心情欠佳,极力鼓动我去赴宴。我自作聪明说了句:“不舍得和你分开。”章仪打蛇上棍,自告奋勇要女伴男装当我亲随。
  说实话,当初我一眼就认出章仪是假男儿,那些兵油子更没有道理不知道,所谓积功累至什长让我很是怀疑。即便真的,章仪也定然受了统领们暗中庇护。可今天不一样,带章仪一起去,看出来的人会说我好色,便是赴宴都自带美女。没看出来的人会说我断袖,居然还养男宠……
  我不希望被人传得太离谱,昨天还做梦成为师父那样的大人物呢,千万不能在私节上落下不明不白的污点。
  更重要的是自己老婆女伴男装居然还能骗过某些人,这是章仪的悲哀,也是我的悲哀。她美则美矣,身材却……远远不如芸儿。现在老夫老妻了,我也不如当初新婚时那么检点口舌……
  我还是决定去了,章仪恶狠狠地说要和芸儿扮作歌姬让我难看。不过芸儿显然不打算和她站一伙,闻言便表明立场,会乖乖看家,看住章仪章义两个活宝,让我安心。
  到底是芸儿,就是乖。
  我有了芸儿的助力,现在和章仪的争斗也偶尔能获胜了,想到这里,我心情一松,赴宴去了。
  到了水凤楼一看,果然都是阁员。冯霂不知怎么的,居然包下了其中一个别院。我暗自皱眉,觉得太奢侈了些,不过或许对于这些京官来说,这等排场是再自然不过的。
  “明相。”众阁员见我到了,纷纷见礼,神情就像是我多年的老友。
  我虽然不是宰相,不过朝堂里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和两位宰相能够平起平坐的一律称作“相”。比如那个被我杀了的余之宁,他是御史中丞,与左右相是另个体系,官面上的称呼是“中丞大人”,不过一样有人叫他“余相”。
  我在门口与人见礼尚未见完,又有一队车驾过来,八匹纯色大马,四轮房车,饰着红缨,正是宰相的仪仗。
  车缓缓停稳,后面的仆役上前掀开帘幕,铺了垫子。这才有人探出个头,居然不是冯霂。
  “房相。”众人躬身行礼,我也急忙跟着,没失了礼数。
  银发满头的胖老人下了车,说话有些喘,笑道:“诸位同僚,长久未见了。”言语中带着一股风采,宰相就是宰相。我心里暗暗想着。
  房相房志龄的目光慢慢在众人脸上扫过,一片冷场,终于,他走到我面前,轻声细语问了句:“明相?”
  我连忙再躬身行礼,笑道:“学生明可名,怎敢在老相爷面前托大。”我知道他比冯霂年纪还要大,做官的路上却不平坦,为人疾恶如仇,太祖曾说他只适合做言官,没有宰相的度量。
  “像啊!”房志龄叹声道,“像极了令尊大人,活脱脱一个小明晨凤。”
  我惊讶于房志龄一开口便道出了我的家底,心中有些莫名的忐忑,正等着他说下去,谁料他大手一挥,道:“大家还在等谁呢?都进去吧。”当下有人说冯相还没来。房志龄笑道:“冯相哪次不是迟到个一时三刻的?”说着,弓起背,学着冯霂沙哑的声音道:“诸位同僚,抱歉得很,来迟了,来迟了……”
  众人一边笑着一边往里让。
  我跟在房志龄后面,那是规矩,除了房相谁还敢走我前面?看着房志龄肥大的背影,我不知道为何这个一直卧病不朝的老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房志龄当仁不让坐了主座,我坐在他下首。他朝我笑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明相不过而立吧,也已经出将入相了。”
  我猜不准他是不是在说我年龄资历不足以称相,笑道:“房相过誉了,看可名两鬓苍苍便可知道可名心已经老了。”
  “心老是好事,少年人戒之在燥,老成些方能谋国。”房志龄道。
  我一笑,没有说什么,其他的阁员也没有说什么,看来和这位长久不朝的右相好得有限。正冷场着,冯霂来了,果然一进来便道:“诸位同僚,抱歉得很,来迟一步。”看到房志龄在座,微微有些吃惊,转而笑道:“房大人也来了啊。”
  “嘿,有冯大人的请柬,怎敢不来?”
  “唉,房大人这就不对了,以房相之尊,怎能踏足这等地方?在下请您也只是应应场嘛。”冯霂在房志龄身边的矮几后落座,又问道:“房相近些日子身子可好些了?”
  “托冯相的福,近日来神清气爽,听说朝廷又出了些事,所以出来晃晃。”房志龄笑道。
  “这便是了。”冯霂对我道,“房相出了名的护犊子,定是恼老夫把他儿子选了外任,没有让他入阁呢。”
  我知道两位老臣在玩笑,也是憨笑不语。
  房志龄一撇嘴,道:“那个小兔崽子不在也清净了许多,何况你儿子都出去了,我家的小子去做几年外官也没什么。只是,这天要变了,家里没人收衣服啊。”
  房志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如同刺入我的心里,不自由紧张起来。
  “天变了,自然有人收拾。天就是塌了,还有高个子的顶着呢,是吧?”冯霂对着房志龄说,又像是对我说的。
  “所以嘛,老夫也就是出来喝喝花酒,今天可不许论政事。”房志龄说罢便嚷着上女乐。
  我猜冯霂把金龙阁阁员请来是有话要说,不过房志龄又似乎死压着不让说政事。看着两个老头话中有话,暗藏机锋,我觉得这是我渡过的最尴尬的一个晚上。
  将近要散筵席的时候,房志龄已经喝得有些醉了,一把拉住我道:“今夜就上老夫府上,好好聊聊,聊聊你爹娘……”说着,趴在几案上睡了过去。
  我看了一眼冯霂,冯霂点头笑道:“有劳明相了。”旁边的几位阁僚陪笑一个晚上,想来脸都抽搐了,各个如蒙大赦,纷纷告辞离去。
  送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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